“哪里哪里,戚局长一片慈心,让唐锦感同身受,没有取笑之意,唯有羡慕之情啊。”唐锦顿了顿,看了一眼迟七,顿了一下,对着坐在他身畔的叶助理抬了抬下巴:“叶林应该也和老爷子报告过了吧。”
国字脸挠了挠下巴:“叶林那小子,闷人着呢,除了老爷子,就是大伯父拿他也没辙,我这些天忙着,还没见到他。”
唐锦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会有惊喜的。”说完又恶劣地补充了一句:“五个人,加上孟战和我媳妇,我们五个人的收获可以说是所有人中获利最大的。”
看着唐锦故弄玄虚,又见戚局长和国字脸流露出的一丝意动,迟七有坐不住了:“唐锦,臭小子,别遮遮掩掩的,赶紧说出来,到底有些好东西。”
唐锦打眼角瞄了一眼迟七:“军事机密,不要瞎打听。”
“你——”迟七腾下站了起身,就要往唐锦身边冲,眼急手快的叶助理一把将他捞住:“小七,小七,别冲动。”
迟七被叶助理紧紧匝着腰,一边拼命扭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一边冲唐锦挥着拳头:“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唐锦看着蹦蹦跳的迟七,八风不动地坐在原位:“哥,你看看,啧啧,就他这毛燥性子,谁信他有三十了?十三还差不多。”
瞿祠看了一眼头上冒火的妻弟,有些无奈:“小七,你吃了多少亏,怎么就是记不住?”看着脸上露出委屈神情的迟七,瞿祠无奈地挥了挥手:“叶助理,麻烦你把他送到侧厅去吧,孟战他们在那里,唉呀,我的头呀,这个疼哦。”
直到叶助理把尤自蹦哒的迟七拖出会客室,瞿祠才把捂着额头的手放下来,他瞪了唐锦一眼:“你不欺负他,能怎么的?”
唐锦笑眯眯道:“你不是总嫌他不干正事?我多欺负他几回,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开窍了呢。”
瞿祠摇了摇头,让房里侍候的人都退下去后,弯腰从几下的一个暗格里掏出一份文件:“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不懂的,就问戚局长。”
唐锦也没多言,打开文件,仔细翻看了起来,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合上文件,“十万大山里有一元、两仪、三教、四会、五宗、六门、七派、八山、九流……这九流我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
瞿祠看了一眼戚局长,戚局长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这里的九流,其实是我们政府人员的归纳,十万大山里的人并不称他们为九流,而是称为九者,其中盗者与窃者其实是一系人马,他们招收的核心弟子很少,但是,外门弟子却很多,李泯便是盗窃者在京中的总头目,他们称他为万盗。”
戚局长顿了顿,“李泯这个人吧,出身七大世家的旁系,按说他的起点比常人高出的其实很多,不过,因为天资所限,他在族中并不受重视,打小受的歧视倒也不少,不过这个心思深沉,又很能隐忍伪装,也是不久前,我们才发现,他居然就是一直在寻找的万盗……对于他是什么时候被j□j成盗窃者,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查到具体的资料。”
唐锦的目光有些复杂,“找到了万盗,接下来你们会有什么动作吗?”
戚局长摇了摇头:“民不举,官不究,即使知道李泯是万盗,只要他没踩到我们的底限,就不会有人去动他。”
听到这话,唐锦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李泯这些年的作为,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只是,李泯是他的继父,母亲全心全意信任他,作为一个一年顶多和她在一起生活几个月的儿子,他其实对这个人本身并不曾有太多接触,对于他从唐家暗部取得的物资,唐锦如今又几倍、十几倍地取了回来,因此,一时之间,便不准备再做更多。
“那么,那个策划催眠暗杀的人,又是谁?”
瞿祠看着唐锦,神情有些凝重:“小锦,你仔细想想,除了盗窃者,你还和十万大山中的什么人有过交集?”
“若说跟十万大山的交集……此次探险,我接触了几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夏侯章烨、子车妍、夏侯琳、钟离……” 唐锦仔细想了想:“我自认没和他们有过什么嫌隙。”
敲了敲扶手,唐锦眉头紧皱:“……不过,我那无缘得见的丈母娘应该是来自十万大山。”
瞿祠看了戚局长一眼,后者的眼神动了动:“如果真是你丈母娘的原因,那么查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唐锦抬起头,看向戚局长的眼中带着不解。
戚局长凌空指了指唐锦身边的文件夹:“我们是政府部门,负责协理一切与十万大山有关的事件,因此,如果要说了解十万大山最全面、最客观、最详细的,自是非我们部门莫属。”
唐锦正襟危坐:“唐锦洗耳恭听。”
戚局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十万大山包含了曾经的云、贵、川、藏、广五省部分地区,以及因为地质变动,曾经的老挝、缅甸、越南的部分地区也被涵盖其中,十万大山其名称的由来,便是地质变动后形成的群聚的数不清的高峰峻岭,其山之多,不可胜数,故称其为十万大山。”
唐锦的目光闪了闪:“我常听闻十万大山山深林密,毒虫猛兽密布,更因山咱难行,国家对那里的掌控并不像其它二十一城那样有力。”
戚局长抬起右手,用手指反复梳理着前额至头顶的短发,一边沉思,一边用着尽量简洁的语言描述十万大山:“十万大山里,最高的一座山峰超过万米,驻扎其上的官兵,每三年轮换一次,每一次轮换上去的,必然是军中最精锐的一批。”又仔细斟酌了一番,戚局长又道:“要说国家对十万大山的掌控……既然那里的一切属于国家,别说里面居住着的只是一群桀骜不驯的修行者,哪怕是野人,他们也仍然是我们的国民,受着国家的统属。”
唐锦挑了挑眉,“鼓励各世家的子弟进入十万大山的各个门派,也是掌控他们的一种方法?”
戚局长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赖:“不,不,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十万大山里的所有门派都是国家组织,他们当初的成立以至如今的延续,仰赖的是国家的支持,如果没有国家做后盾,仅凭十万大山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临国的入侵?唐锦,你必须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十万大山虽说交通不便,但,那是我们的国土,属于我们的国土,哪怕一分也应寸土必争。”
唐锦的目光闪了闪:“那么,以我的身份,在十万大山里,不说横行,至少也应该畅通无阻?”
戚局长乐了:“你在五行城完全可以横冲直撞,那么,到了四象城呢?梁家能让你横着走吗?”
呵呵一笑,唐锦不再刻意的尖锐,而是放松下来再次摆出一个摊手摊脚的姿式:“那么,暗算我老丈人的,到底是谁?”
戚局长看了瞿祠一眼,瞿祠会意地接过话头:“抓住的两人正在审问,就目前来看,那两个人,是一元的外门子弟。”
☆、165废寝
温爸从来没有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实力居然还会有恢复的一天。
温爸更没想到,短短一年多时间,女儿就能有这么明显的成长,她不仅让自己的能力提高到了十二阶,甚至还为他打开了通向更高位置的大门。
当闭关了三天三夜的温妮走出卧室;拿着一颗透明的丹药让他吃下去时,温爸其实并没有多想。
妮妮是他的女儿;是他活着的原因、世界的支撑,别说那只是一颗看着很漂亮的丹药;就算是恐怖的毒药,只要是女儿给的,温爸就不会拒绝;他活到现在,为的是女儿,如果当有一天他的死亡是女儿所期盼的,他不会有一点犹豫。
当然,这些心思,温爸从来没跟女儿说过,他知道背负一个生命是多么不容易,所以,他从不跟女儿说。
丹药服下去后,温爸的全身先是感觉到一种被清冽的泉水过滤的舒适感,清冽感之后,是一种清透之极的新生感,仿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并且,所有的细胞都得到了新生,这种脱胎换骨一般的蜕变,让他不自觉沉迷,无法自拔。
而就在温爸的心神最放松的这个时刻,一阵骤起的剧痛如电击一般,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似乎全身都瘫痪了,但是,他又分明地感受到,从每一根骨头缝里,骨髓里,肌肉纤维里……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的每一个细胞里,泛起剧烈的疼痛,那种痛,如千刀万刮、如数不清的细针被扎入身体,他无处躲无处藏,甚至无法借助昏迷逃避,因为,在同一时刻,脑子里的每一个细胞也在收缩挤压着,仿佛,它们都感觉到了身体里有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应该被挤出去……
剧痛持续的时间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或者更长时间,因为意识里只有惨烈的剧痛,因此,温爸完全失去了对自身以后的感知,直到剧痛如来时一样突然,在一个瞬间,全身的细胞同时得到了解放。
如果不是身下垫着的床单已经被黑色的汗水湿透,温爸几乎要怀疑方才那非人的折磨只是一个噩梦。
“爸爸,你还好吗?”一直站在床边密切关注着温爸服药后情况的温妮低下头,确定温爸的身体已经被丹药驱除了大部分负面状况:“洗澡水我已经替你放好了。”
女儿软软的声音让温爸的目光重新恢复了焦距,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或者,他其实只是太痛,所以,才会在先前那个时刻有身体不受控制的错觉?
“爸爸还好。”温爸慢慢坐起身,在愣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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