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凌傲天低沉的略带疲倦的声音,宁熙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点头,这些问题她也想弄清楚。
“好的,现在吗?行,我把尹秘书骗出来,你到XX路上的XX商场对面来吧,坐在我车里听。”
“小姐,我真的没骗市长,我也被凌傲天和李扬骗了,我那天到李扬的办公室,他正在绘图,拔了头发后我还问他是不是二十九岁?是不是在博爱孤儿院长大的?或许连那个把孩子送到博爱福利院的话都是假的,鉴定结果肯定是凌傲天一早与鉴定中心的人打招呼了搞的鬼,不关我的事。”尹秘书诉苦。
“行,你先回去吧。”宁熙打发了尹秘书,打开后座车门时她有些吃惊,凌傲天散了架一样瘫在座位上。
“傲天,怎么啦?有线索?”
“宁熙,麻烦你送我回公司吧,我的车我叫别人来开。”凌傲天吐出这句话,再也无法言语。
凌傲天回到公司,然后打开网页,搜索出有关宁阙的新闻,把宁阙的相片打印出来,又拿过《情深如此》一剧中楚姿的宣传照,静静看着,然后摸出皮包中他与英若风谢娴稳谢晴思四人的合影照对比,不久,他的眉轻轻蹙起来,心里刚才听了尹秘书的话划上的那道阴影没有浅下去反而深了。随后他调出电脑里李扬的生平资料看了看,起身关上门,拿起了电话。
“娘,你旁边有人吗?没有,我想问一件事,我爹的生平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谢娴稳奇怪地问:“为什么问这个?你不是也知道吗?你爹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你爹来之前的那人是B大的讲师。”
“没什么,就问问。娘,孤儿院能供养孤儿上大学吗?爹之前的那人是勤工俭学自己上学的吗?”
“你爹知道的也不多,我是听秦岚说的,以前的那人一直有好心人在供着,没勤工俭学过,本来还要一直供他上研究生的,后来提供帮助的人去世了才临时在B大工作的。傲天,有什么事吗?需要娘做什么吗?”
“娘,没事了。”
凌傲天挂了电话。
宁熙回家,宁阙恼怒地问:“小熙,你怎么还跟凌傲天有来往,他要置爸于死地你知道吗?”
宁熙把凌傲天问她的事说了:“爸,我觉得凌傲天不是那种人,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小熙,你太容易上当了,以后别再和他来往,小心他从你这里套了情报再来害爸爸。”
宁阙怕凌傲天给自己再下套,他命人跟踪凌傲天。
看着手下的报告,宁阙糊涂了,凌傲天竟是在查英若风的生平。他嗤笑,人死了还想怎么的?找出生平刻墓志铭好看些。
他随意翻了翻,然后笑容消失了,因为他看到,英若风现年二十九岁,刚满月被送到XX市的博爱福利院,九岁时博爱福利院要解散,院长根椐他母亲留下来的一封信联系了他的一个远亲,然后由他的远亲安排着送到N市的育英福利院,此后一直由这个远亲供养着上学,身世是孤儿,但除了没有家人,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还娇养。而那个远亲的名字,赫然是宁树。
宁树就是他父亲。
宁阙抖抖索索着拿出尹秘书做的那份鉴定书,那上面清楚地记着:被鉴定人与鉴定人亲子概率达99。88%。
二十年前,他已经娶了宁熙的母亲,也就在说,在博爱福利院解散时,在他父亲把英若风安排到N市的育英福利院时,他已娶妻,并且仕途在岳父的帮助下春风得意。
“市长,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尹秘书接到宁阙电话,结结巴巴把对宁熙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宁阙的声音阴沉沉如同从人间地狱传来:“你说你到了李扬的办公室,一个人正站在办公桌前绘图,然后你问他今年是不是二十九岁?是不是九岁前从博爱福利院长大的,那人回答是?”
“是的,市长,我真的没骗你,拔了头发后我停也没停就去做的鉴定,我也不知道鉴定中心会给凌傲天收买出假报告书。”
宁阙是什么心情?他很镇定地出了办公室,命司机送他到N市的鉴定中心,要出了做鉴定的那两根头发,然后直扑首都鉴定中心,他又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加进去做鉴定。
一周后,宁阙拿到鉴定书,他做的是两份鉴定,一份是三根头发是否同一个人的,一份是三根头发的关系。
鉴定结果是:其中两根头发是一个人所有,与另外一根头发的关系是父子。
55、难相见相见难 …
凌傲天愣愣地看着资料,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击,嘴角浮起苦笑,真是讽刺,宁阙的儿子竟然是英若风,也就是说,宁阙竟然是晴思的血缘论上的爷爷。
英若风不管血缘上还是心理上都不是他父亲,然而英若风却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的丈夫和父亲,他没法再设局对付英若风血缘上的父亲,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引了宁阙自己去发现真相。
宁阙去了鉴定中心,他确信,宁阙不会再来害他的亲人。
本来会一团乱的云天集团这几天顺利得不可思议,凌浩与谢娴玉问凌傲天:“傲天,宁阙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我们用不用暂缓发展?别贪功冒进底子打不牢固。”
“不用,什么都不用担心,尽管加速发展,政府部门给的什么优惠政策,只要是合法的就接受。”
凌傲天明白,这是宁阙在补偿自己的过失,英若风是去世了,可是他有遗孀,他与谢娴稳虽然没办婚礼,却领了结婚证了,并且,凌傲天想,宁阙应该已经知道他娘亲怀孕的消息了。
谢娴稳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很糟,吃什么吐什么,他们开始以为是伤心过度,后来医院查出竟是怀孕了。
晴思没有上班,想起爹爹就哭。这天凌傲天下班回家,晴思又窝进凌傲天怀里,低低地饮泣:“傲天,我想我爹。傲天,你说爹爹会象以前那样灵魂穿在哪个人身上回来找我们吗?还是我爹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凌傲天揽紧她吻了吻,看着晴思瘦削的脸蛋心疼不已,他不知该说什么,出事到现在已经十天过去,呈祸现场烧成灰烬,英若风并没有回来找他们,他想英若风要不就是穿到另一个时空去了,要不就是死了,总之,他们一家相聚无望。
“晴思,娘现在需要我们,别想那么多了,你不睡会吗?那我们到医院陪娘吧。”凌傲天扯开话题。
医院中,凌傲天与晴思遇上在大堂中徘徊的宁阙。
晴思扑过去就打:“坏人,你还我爹爹,你还我爹爹。”
宁阙呆站着给晴思捶打,亲手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的心中不好过,他很想随着去地下见爱人儿子的,可是谢娴稳怀孕的消息让他在意。
晴思打累了,停手开始哭骂:“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晴思,不能这样说。”凌傲天大喝。
“就要说就要说……”晴思还想再骂,凌傲天已急得捂住她的嘴。
“晴思,乖,他做的事与他的子孙无关的,快别这样说。以后都不能这样说。”
“唔……唔……”晴思的大眼里泪水滚落,不服气地盯着宁阙。
宁阙看看晴思看看凌傲天,嗫嚅着开口:“我想……我想见若风的妻子,可以吗?”
“她不会想见你,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们一家人的平静。”凌傲天拒绝了。当着晴思的面,他不想提起英若风的身世。
“那,我只想知道,听说若风的妻子这阵子反反复复住院,她,她有身孕了,是吗?”宁阙可怜巴巴地问凌傲天。
“我娘有身孕了关你什么事?怎么?害了我爹还不够?还想来害我弟弟妹妹?”晴思挣开凌傲天怒骂。
“真的有了?”宁阙的眼中闪过火花。
“是有了,不过,宁市长,孩子我们一家人已经定下来了,会姓谢。请你别来骚扰我们一家的安宁。”
“我不会再找云天麻烦的,晴思,你叫英若风爹,那叫我一声爷爷行吗?”宁阙企盼地看着晴思。
“你做梦,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害死我爹,还想我叫你爷爷?你叫梦去吧,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喊你爷爷的,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有女儿,我赌,你的那个女儿不是你的女儿,父亲另有其人。”晴思骂着骂着不解恨,凌傲天不让他骂宁阙的子孙,她就开始骂起宁阙的祖宗八代。
她是无心之言,宁阙听了却心头狂跳。宁熙是他妻子怀胎七个月早产的,两夫妻宠爱万分,现在听了晴思的话他却疑云翻涌。
宁阙再一次走进鉴定中心。
“哈哈哈……”乡下,宁阙坐在父亲坟前狂笑,捧着宠着的心头肉竟然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被自己害死了……
“爸,这就是你跟妈追求的结果?你们使尽手段拆开我和英子,你们隐瞒若风是我亲生儿子的事,你们,为的是什么?虽说若风的妻子有身孕了,可是她肯定不会让儿子或女儿认宁家的,哈哈哈……爸、妈,你们可曾想到,我死后,你们连个扫墓的人都没有了?”
这天,凌谢还有楚家三大家子的人来到岚山拜祭,在山林间摆好祭品,晴思揽着娘亲痛哭。
楚母哭着诉说:“楚姿,都是那个姓宁的,他害了你姑姑和你,他自己也遭报应了,他要一辈子在牢里过了。楚姿,我的女儿……”
十来个人哭声震天,山林中山风跟着悲鸣。
太阳西斜,凌傲天跪到谢娴稳与晴思身边,低声劝说:“娘,山风大,我们回去吧,你身体不好,要多保重。晴思,扶着娘起来。”
一行人步履蹒跚着下山,山顶的一棵树后,露出了两颗脑袋,失神地望着下山的人影……
英若风一拳打在树上:“不行,楚姿,我们下山吧。我老婆很憔悴,我不能躲着伤她的心。”
楚姿冷笑:“下山?你还敢下山?人家会把你当鬼看的,你不明白吗?你刚才怎么不敢走出去?”
“不,阿娴不会嫌弃我的,她说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怎么着都是好的。楚姿,你跟我下山吧?行吗?”英若风哀求:“我真的想我老婆了,我受不了了。”
楚姿摸摸自己烧得坑坑洼洼的脸,失声痛哭。她也想下山,在山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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