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重重的一点头,张倩柔温柔可人。
“好!这任飘零!老夫我要定了!”兴奋的一拍大腿,杨忠眼中淫光四溅。
至此,张倩柔缓缓露出阴骘的神情。哼!她早就打听到兵部尚书杨忠在朝廷内势力深远,以他的实力,以他的性格,一旦看上了什么东西,就会想尽办法将之弄到手!现在,他已经成功的瞄上了任飘零,以他的手段和实势,任飘零,我看你这次还往哪儿逃……
边外,尘沙轻起,在风的作用下,沿着地表缓缓向前。风中,一个身影,一袭白衣,飘扬的长发,久久的伫立着。
哥哥,飘零来了……
站在土堆前,目光低重而又沉痛,身体,不禁慢慢蹲下。
手,轻轻的拔着周边的杂草,口中,低低的说道:“哥哥,你还好吗?是和楼姐姐在一起吗?对不起哥哥,让你在这个地方一躺就是五年,虽然这里环境不好,风沙也大,不过飘零相信,哥哥一定非常愿意待在这里,因为这里,是哥哥的战场,哥哥的梦想……”
“哥哥,原谅飘零这么久才来看你,哥哥以前那么护着飘零,事事都想着飘零,飘零实在不应该如此,可是哥哥,飘零知道你不在意的是吗?以前,你总是宠着飘零,顺着飘零,把飘零的一切都放在首位,现在,你不在了,该换飘零如此了……哥哥,飘零知道你的志向也知道你的梦想,以后,这些就由飘零来完成,好吗?哥哥,你和楼姐姐在一起,要好好的,在爹娘身边,永远快快乐乐的,这样,你们幸福了,那飘零,也就幸福了……”
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上紧捏着几颗珍石,看着那寂凉孤冷的土堆,任飘零苍凉而苍白的笑着:“哥哥,等着我,等着飘零,飘零会带着你最想要的东西,来接你回家的!”
痛,在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任飘零久久的站着,眼底含着哀伤。
“谁?”冰冷的话响起,忽然间眼中寒光一闪,人儿转过身,直直的看着前方。
山壁后,走出一抹身影,同样的一身纤白,在风中深深凝视。
“是你?”微眯起眼,眸中透着杀机,任飘零一脸冷冽的看着来人。
“丫头……”话,欲言又止,眼中有明显的痛意,在人儿一般寒冷的表情下,江云飞,不!应该是云意秋,紧抿起自己薄薄的嘴唇。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漠的话,冰冷的表情,直直的自任飘零的口中问出。
闻言,云意秋苦涩的笑了一下,那笑中,包含了无尽的苦痛与悲凉,“很意外我会在这里吗?丫头,我一直在这里,在这里等了你五年……”
悲凉的话说着,微笑,在他的脸上扬起:“丫头,我知道这里是埋葬任旭风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等,一直等,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来的……”
云意秋轻轻的笑着,脸上有苦涩,也有喜悦,种种复杂交织在他脸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深沉。从未想过,除却了邪魅与玩味,他的人,会是这么内敛与气质,直令人挪不开眼。
五年的等待,让他洗去了铅华,五年的沉淀,让他屏退了不羁,此时的云意秋,再不是当年那个一脸邪笑,玩世不恭的玉扇公子,而是一个清隽永逸,俊气深沉的人了。
深深的对上人儿的双眸,眷恋、怜惜纷涌的涌上心头,他转头望着土堆,声音低低的说道:“这里,不仅葬着你的哥哥,也葬着我唯一的妹妹不是吗?我在这里,一步不挪的等着你,五年了,你,终于来了……”
“你……”听着云意秋低沉哀凉的话,任飘零不禁有些动容,她紧抿着嘴,久久不语,却是在瞬间,一把冰冷的剑搭在了云意秋的肩上。
“是你的哥哥害死了他们……”手,紧紧的握着,不住的微颤。
对上人儿悲愤的神情,云意秋轻轻的笑了,“哥哥?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在一个国家,有一位长得非常俊美的皇子,他自小聪明,深得皇上的喜爱,可是为了皇储之争,有一天这位皇子被抓了起来,流放到塞外,原因他招人嫉妒,被那些国师们说成了妖孽!这个皇子在塞外生活了八年,在那里结识当时大将军的女儿,那女儿对他一见钟情,发誓此生非皇子不嫁!可是这个落难的皇子并不喜欢她,他躲她,厌恶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死心……”
“可是,那个女儿并没有放弃,她用她的执着,用她的坚强终于感动了皇子!虽然那时那个皇子已有妻儿,但她仍毫不在意的下嫁于他,婚后的生活,是幸福的!皇子独宠这个女子,为了她,甚至放下皇子的身份整天照陪伴于前后,很快的,他们便有了一对儿女……”
“皇子将全部的爱都给了女子和她的孩子,这个时候,离他被流放时已过去了十二年。看着皇子如此疼爱自己女子的大将军,心中甚感欣慰,于是利用自己的势力悄悄为皇子铺平道路,最终使其登上了皇位,这个时候,已是皇子和女子成亲后的第十年了……”
“新皇上任,普天大赦,本是这喜庆的日子,可就在这时,开国功臣大将军却在无声中悄然死去。许是受到父亲去世的打击,女子开始郁郁寡欢,整日闭门不出。开始皇子,也就是后来的皇上还来看看她,可到最后,他索性就再也不来了,终日流连在其他妃嫔宫中……”
“话说女子的一双儿女,虽然母亲自闭如此,但父皇给的爱却是与日俱增,他们在宫中要天得天,要地给地,是最幸福的人儿了!”
“儿女整天无忧无虑,过着开心的日子。一天,这个哥哥带着自己的妹妹偷溜进娘亲的房中,谁知不小心中妹妹脚底一滑,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而此时,正巧门外有人推门进来,于是情急之下,哥哥拖着妹妹溜躲到了床底之下……”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般残忍,那个哥哥,到死也不会忘记他所亲眼看到的一幕!房中开始争吵,是娘的声音。娘悲愤着怒斥父皇为什么要害死外公?可父皇,他却一脸平淡的说着:‘江英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你那么疯狂的迷恋我,要不是看在你爹军力的份上,我会跟你成亲?你这个男人婆,为了得到你爹的信任和帮助,我独宠了你十几年,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抱,还天天要强迫自己睡在你的身边,这样的日子,是一个男子该过的吗?所以当然,在我登上皇位的第一天,我就要解决掉那个老东西,要不这样,我怎么去抱我的如花美眷呢……’”
云意秋笑笑的说着,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悲痛,只见他转过脸,看了一眼人儿继续的说道:“听了父皇的话,娘亲震惊了,她呆呆的看着曾经她疯狂深爱的男子,一种悲愤涌上心头。她大笑的看着,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云少谦,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算计好的!你为了你的皇位,不惜和自己不爱的女子同床共枕十几年,难为你了,真是难为你了!’娘亲疯狂的笑着,笑声震得躲在床底的儿子阵阵发抖。忽然间,笑声停止了,娘亲用一种悲恫苍凉的语气说着:‘云少谦,原来你从没爱过我,一直都在骗我,骗我……’”
“声音的最后,是身体的倒下。娘亲的脖子肿赫然插着一支发簪,鲜血从她的脖子中流了下来,双眼直直的,始终没有闭上。父皇在娘亲倒下后忿忿的说了声晦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可他不知道,在床下,他最疼的儿子,当时正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自己娘亲那久久没有闭上的双眼。血,慢慢的流淌到他,染红了他的衣服,可他却是一动不动,仍然直直的望着……”
云意秋话说到此处,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心底最深的伤疤被狠狠揭起,那鲜血淋淋的疼痛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他挺直身子,对上肩上的利剑,幽幽的说道:“从那以后,那个哥哥变了,他变得不羁,变得玩世,变得故纵,他抗拒红色,永远只穿一身白,他不接受父皇给他的权位,宁愿一人远走在外,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在没有爱了……”
“江狐狸……”低沉的话,让任飘零听之一震,她缓缓将剑移开。
微微一笑,嘲讽的神色在脸上显现,云意秋看着人儿,话语轻轻的说道:“看来你已猜到了,那个哥哥就是我,而那个妹妹,就是心月……”
“也许曾经心月有和你讲过她爹娘的事情,这个傻丫头,一直都在为娘的勇敢而骄傲呢……”云意秋低低的说着,神情黯然。
见此,任飘零收起剑,低低的说道:“你走吧,我的目标不是你。”
“走?去哪儿?我已没有家了,又能去哪?”
“这不是我的事!”冷淡的说着,转身欲走,却在迈脚的那一刻生生被叫住了。
“飘零!那个赌约——仍然有效!”
“飘零,再次见到你,我知道,我完了!我无法控制住心中压抑的感情,我愿意在你身边,做你的跟随,即使明知道你不爱我,但只要让我能看着你,听着你,这样,我就已经满足了。”
云意秋深深的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儿。至此,任飘零直直的站着,一脸复杂,“江狐狸,你走吧!我不恨你,但同时,我也不能接受你。因为现在,我已无爱了!”
淡然的话响起,没有一丝犹豫,迎着风,白衣飘然而去。
身后,云意秋深深的望着,此时,他没有任何动作,只一直的望着,“飘零,我不会退缩的!今生,除了你,我再不会爱其他人。你说你无爱,我真该高兴,因为那至少说明你不再偏执于凌澈,不是吗?”
“飘零,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微笑中转身,慢慢离去。风,卷起了尘沙,飘扬的展舞在空中,不远处的土堆上,草,在轻轻摆动,那样子,好像是在述说着什么……
回到军营,任飘零缓缓走回帐篷,却是在转弯处听到了将士们的私语,“哎,你知道,现在的任主帅,她还是我们凌将军的妻子呢?”
“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夸张吧!”
“千真万确!我认得她,以前凌将军在边外训练时,她还跟着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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