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那么霸气淡漠的男人,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方寸大乱。
他手中的防风电筒“啪”地掉在了地上,单腿跪在雪中,他颤抖着伸出手探向那看不出起伏的处,淡淡的心跳似乎还存在,只是已经相当的微弱了。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感猛然袭上心头,他一把将向晚捞进怀中,只觉得这瘦弱的小人儿浑身如没有生命气息的冰人一般。
蒋东臣从大衣的兜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烟花信号灯,突然朝天空抛去。
“砰--啪--”那烟花直直升入空中,划出一蓝一红两种颜色来。
抛出了求救信号,他这才重新看向怀中的人,眼眶中盈盈泪珠忍不住涌了出来:“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另一只手重重地拍打她的脸颊,试图能够让她睁开眼睛,可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用。
蒋东臣焦急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此刻没有遮挡寒风的地方,最后也发现了那处雪窝。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将向晚冰冷的身体裹住,然后抱着她爬进了雪窝中。
仅仅供一个人坐的地方,蒋东臣揽紧了向晚,让她与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帮她取暖。
“晚晚,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的,都是我的错……”他的脸颊紧紧贴住她的脸,“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听我对你的抱歉……晚晚?儿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他不断地用手摩擦她的面部肌肤和手心,嘴中也不断地跟她讲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破碎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东臣……你来了……”
这一声暗哑的呼叫,几乎让蒋东臣瞬间情绪崩溃,泪如雨下。
“向晚,你醒了……是的我来了……我来晚了……”
向晚微微睁开眼睛,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一滴一滴晶莹剔透,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只是流泪,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乖……不哭了不哭了,保留点体力,等着救援队来接我们?”蒋东臣飞快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略微冰冷的嘴凑到她面颊上胡乱的吻了两下,“不要再睡了向晚,我们来聊天,我给你讲故事……”
向晚虚弱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蒋东臣略微嘶哑的声音在这样静寂的雪夜中,连续不断地响起,从出生到成长,从明港到美国,从一个靠打工维持学业的穷学生到被风间集团赏识,走上投资的道路……
不知道讲了多久,也不知道向晚听清楚了多少,只知道時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天空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巨大的引擎所制造的风力将地上的浮雪吹得四处飞散。
蒋东臣此刻身上的热量也几乎殆尽,他用力地托起向晚爬下石窝,朝救援直升机停留处慢慢走了过去。
当救援人员抬着担架向他们跑来的時候,蒋东臣看着向晚迷迷蒙蒙的眼睛道:“晚晚,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到家了?”
向晚被安放在担架上很快就被抬上了飞机,蒋东臣走了两步,脚步突然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中。唇色泛着青黑,脸上也同样白得吓人。
救援人员见他如此,又接连着下来搀扶他。
他喘着粗气,虚弱地说:“我的腿好像是骨折了……”
天啦?他的腿骨折了,竟然还能抱着那个女人从岩石那里走过来。
接着便是另一幅担架送了下来,蒋东臣一头倒在上面便陷入了昏迷中。
今天要参加教会的查经活动,因为是我来负责,所以白天赶写了四千字,晚上估计会回来得晚了?今日只能更新一章,明天会万字更新补上?
第167章 一场噩梦
当向晚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雪后初霁的下午。
病房里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嫩绿色的墙壁颜色再加上柔和的暖光,将房内显得十分温馨。
“小姐,你醒过来了,真是谢谢神的护佑!”迪伦太太坐在病床边正戴着老花镜织毛衣,听到床上传来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我在哪里?”她一时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开口仍旧是用国语。
迪伦太太瞪大眼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向晚低吟了一声,连忙转为英文对她重复了一次。
她立刻大悟,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天,你从路上滚落到山坡下去了,现在在医院里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之前的记忆便一股脑地全部浮现,想起自己一脚踏空滚落山崖被埋进了积雪中,后来找到了一个雪窝躲了许久,在体力不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后来的事情……除了感觉到身体慢慢被一股接连不断的暖流所充满外,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记得了。
东臣……是他来救了自己,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心中一急,向晚就想坐起身,谁知道动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腿上全部包上了厚厚的纱布。尤其是手指处,此刻暖烘烘的房间里,突然令她感觉到十指又痛又痒得钻心。
从被中掏出来一看,自己的整个手臂几乎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一看,越发觉得痛痒难耐了。
“ms。ye,你千万不要乱动。你在雪地里呆了一个晚上,手脚全都受了严重的冻伤,现在指头都留下了水泡,这时候若是碰破了,只怕更难恢复了。”uqzh。
“东臣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向晚听了她的话,忍着痛感将手又重新放了回去,眼巴巴地盯着迪伦太太。
“没事的,mr。jiang在楼上的病房休息呢,你不要担心他,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
真的吗?他真的没事?
向晚狐疑地看着迪伦太太,将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正要开口便见护士推门进来了:“叶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现在我来给你换纱布。”
当纱布一层一层被揭开的时候,向晚几乎都被自己那一双肿的好似胡萝卜一样又红又亮的手指头给吓到了。
这是一双拿绘画笔的手,她一向十分注意保养,可是白白嫩嫩如水葱一般的手指头现在到处是水泡,泛着透明色的冻疮看得令人好不心疼。
护士只是轻轻一碰,那钻心的疼痛并着万蚁钻心样的痒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她好像去抠一抠,可是却被迪伦太太一把拽住了:“小姐,若是想让您的手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您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麻烦大了。”
向晚苦恼地盯着护士给自己的每根手指细细涂上一层又一层的膏药,忍不住问道:“这个多久能好,以后是不是每年都会发作?”
护士小姐抬头看了看她回答道:“如果保护的好的话,一个星期之内就会开始结痂,慢慢好起来,不过是否能够根治我们也说不好,还要看您平时的保养了。”
她这话说得向晚心里好像敲锣打鼓一般,乱得很。
“那和我一起被送进来的那位先生呢?他有没有被冻伤?”向晚抓紧时间问道。
迪伦太太面露惊慌,来不及提醒护士小姐,对方已经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和您一起进来的先生?是那个也被冻伤还骨折了的先生吧?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中观察呢。他是你丈夫吧!可真是个伟大的男人!”
向晚听着她飞快的语速,不能很快的适应过来,但是几个核心的词总算是抓住了:“冻伤?骨折?”
“迪伦太太,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些?”向晚微带不满的眼神看向她。
迪伦太太显得十分为难,琢磨了半天才带着纠结万分的表情看着她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说先生的情况,只是……只是他在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亲口交待过我,让我在他醒来前一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您的。”
“还未苏醒?我都醒了他怎么可能还未苏醒呢?是不是他的情况比你们说的还要严重?”向晚心中疑窦丛生,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一边说着一边急切着从护士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就要下床去,“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他肯定是出了大事。”
“哎……叶小姐,请您躺回去,患处还没有处理好,这样很容易给以后留下后遗症的。”护士小姐一把拖住她的胳膊。
迪伦太太朝她使了个颜色,同时上前紧紧抓住向晚。
向晚本是刚刚醒过来,又因为昏迷了两天浑身毫无气力,所以很快就被她们给制住了。
“对不起了,叶小姐。如果您这样的不冷静,我们只好给您注射镇定剂了。”
一边说着,她一只手就在推车中去拿针筒。
向晚一听要给自己打镇定剂,忙停止挣扎,在床上安静地坐了下来:“不要,不要……我好好配合你上药。”
俩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迪伦太太点了点头,这才又开始继续包扎的过程。
看到自己的手指重新被打包成一个个白色的臃肿的胖子,向晚僵硬地动了动。接着护士又走到床尾去看她的脚。
她的小腿脚踝一下也是全部包扎上了,此刻左小腿上裸露出来的一小段肌肤上还残存着一大块紫色的淤血。
她突然想了起来,当时她爬上雪窝的时候这只小腿已经碰伤了肿起来。看到自己这副又丑又笨拙的样子,她索性也不坚持了,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护士轻手轻脚地继续为她抹药。
他不仅冻伤了,还骨折了!他也是从山坡上掉了下来,所以才骨折的吗?
向晚躺在床上,脑中,眼前不断盘旋着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那张熟悉的面庞,那接连不断在自己耳边回响的声音。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禁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与蒋老爷子心中的那道结难以化解,却还是要去逼迫他?
迪伦太太坐在床边长叹一口气,看着她满脸死气沉沉的样子也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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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好,向晚仿佛还身在明港的那座熟悉的小楼--流月公馆。只都时么。
洛姨笑眯眯地走过来请她去接电话。
“晚晚,司机就在门口等着你,现在就过来,我在金钟大道等你。”蒋东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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