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翡翠城的警察到了。”此时仆人来报,两名警员随即踏进了客房。
“警察,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小鬼就是杀人凶手!”阿荣第一时间报告。
与蓝多湖打了个照面,那年轻的警员与蓝多湖同时叫了出来。年轻警员叫的是“是你!”,而蓝多湖叫的却是“阿慕先生!”
“你们认识?”阿慕的同事好奇地问。
“之前见过面。”阿慕这时四下张望,又向蓝多湖问道:“你那个身手了得的女友没和你在一起吗?”
蓝多湖一呆,才想起他说的是陶瑞希。“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时,客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粗鲁踹开,组长如雷鸣般的大嗓门传了进来,“凶手是哪个家伙?”
“组长,是嫌犯,不是凶手。你这样乱来,会破坏警署的声誉的。”阿慕再次吐槽。
组长吼道:“胡说!我哪有乱来!报案的人明明就说当场捉到凶手的!喂,到底是谁报的案?”
阿荣有点胆怯地举手,“是我报的案。杀了我爸的就是他。”
“什么?你说是这个小鬼?”组长上下打量蓝多湖,“现在的小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多湖。我不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我会调查。”组长说,“阿慕,把他给我铐起来,带回警署慢慢审问。”
“诶!等等等等一下!村长先生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
阿荣大声喝斥,“还敢狡辩!我亲眼看见你满手鲜血站在我爸的尸体旁,凶手不是你还会是谁!”
“你亲眼看见的?”组长突然凶巴巴地问。
阿荣被组长盯得浑身不舒服,僵硬地点点头,同时将女仆也一起拉下水,“她也看见了!”
组长看看阿荣,又看看惊魂未定的女仆,“很好,把这两个人也一起带回去问话!”
“为什么!”阿荣大惊,“我又没有犯法!”
“少废话,只是叫你去录口供而已。真是贪生怕死。”组长不耐烦地拍着桌子嚷道:“哪个人去对面看一下法医弄好了没有,验个尸怎么那么久……”
“真是失礼啊,组长。又要取证、又要验尸,哪有这么容易……”笑容可掬的法医突然出现在门前,笑意盈盈的脸上隐约残留好几道古怪伤痕。他一见蓝多湖,便微感惊讶,“哦,这个少年就是嫌犯吗?”
蓝多湖一见那法医,讶异更甚,忍不住脱口叫道:“矢流先生!”
42另一个目击证人
房里的众人皆是一怔,阿荣率先开口,“不是吧,不只警察,连法医你也认识?”
组长好奇地望着法医,暗自窃笑,“矢流是谁?难不成是你的小名?”
法医惊讶的扬起了眉毛,仔细打量了蓝多湖一眼,随即摆出一脸迷惑的样子,“当然不是。少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有见过吗?”
蓝多湖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眼前这个笑脸迎人的男子不是死神矢流,而是被矢流附身过的那个人!他想通了这一节,连忙改口,“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很抱歉!”
“没关系。”法医微笑着,看似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验尸的结果是?”组长把话题拉回正道。
法医一边脱下橡胶手套,一边说:“根据初步的验尸结果,死者是被子弹从口中打穿喉部与左边颈动脉,导致大失血而死。死亡时间与发现尸体的时间相符,相信是当场死亡。除此之外,死者尸体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至于详细的情况,必须做过全身解剖才知道。我已经让人把尸体送去我的工作室了。”
组长一边听,一边点头,“那么凶器就是一把枪咯?”
“案发现场唯一的可能凶器就是死亡右手握着的那把手枪。我取出死者体内的子弹后会进行弹道测试,到时就能判定凶器了。”法医说。
组长抚着下巴,沉吟道:“这么听起来,就好像是死者吞枪自杀似的。”
“组长,这么快就下结论,未免也太过武断了。”阿慕不放过任何一个损组长的机会。
“胡说!我这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阿慕,你够了哦,别一直找我的茬!”
“是——我闭嘴好了——”阿慕不情愿地拉长了音。
组长不再理会阿慕,拍了拍手说:“好了,收工!把犯人、证人全部带回警署,一个也不许漏!”
“喂,你不能进去!”房外,一个男人粗鲁的呼喝声陡然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推开阿荣的跟班,闯了进来。
“瑞希!”见到陶瑞希安然无恙,蓝多湖又惊又喜。
陶瑞希一闯进来,也不理在场的其他人,劈头就问,“喂,你没有被屈打成招吧?”
蓝多湖一愣,苦着脸,“我说了几百遍我不是凶手,但没有人相信。”
组长见这个少女无视他拉起的黄色警戒线,乱闯案发现场,不禁怒斥,“真是没礼貌!什么屈打成招,我们警察才不会做这种事!你又是什么人?跟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
阿慕早已认出陶瑞希,“组长,她就是两天前把我们警署弄得焦头烂额的那个不良少女。”
组长恍然,“是你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陶瑞希指了指蓝多湖,“他不是凶手。事发时,我和他在一起,我可以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
“这么说,你当时也在场?那为什么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却不见人影?”
“我没有说我在现场。我只是正好听见枪声,然后看见有个人倒在血中而已。我不马上离开,难道还像他一样,多事去救人,然后被你们当成凶手捉起来吗?”
组长皱了皱眉,“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讲一遍。”
陶瑞希指着阿荣,“那家伙到处强收保护费,我看不过眼,所以打算半夜过来这里吓吓他。但是,我出门的时候被蓝多湖发现了,他偷偷跟着来阻止我。我到了洋房的院子里才发现他跟踪我,于是跟他吵了起来。这时候,突然听见二楼传来枪声,又看见有间房间亮着灯,我们俩就爬上二楼看个究竟。”
她顿了一顿,“没想到,真的看到有个人倒在血泊中。我说我们留在这里一定会被当成凶手,他不听,说什么人可能还没死,硬要去救人,我就赌气自己先走了。后来回到家听说村长死了而且还捉到了凶手,我在想不会是蓝多湖吧,也跟着过来看看。结果,他真的被你们当场凶手了。”
蓝多湖虽然天真单纯,却不是傻瓜。他听陶瑞希篡改口供,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忙附和,“真的,我只是想救人,我不是凶手!”
陶瑞希又说:“他根本就不会开枪,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检测他身上的硝烟反应。凶器上面也绝对不会有他的指纹。”
法医嘉许地点点头,“你蛮熟悉法证的嘛……是侦探小说迷吗?”
“这是基本常识。”陶瑞希完全不给法医面子。
法医笑嘻嘻地不以为意,“她说得对,我回去之后会给嫌犯和死者做一次硝烟反应的测试。”
“行了,废话少说,马上把人带回警署进行调查!”组长看了陶瑞希一眼,“你也一起去。”
43冤家路窄
凌晨四点,蓝多湖成为凶杀案的头号嫌犯,踏进了翡翠城警署。他想起第一次遇见阿慕时,后者曾说过,不希望在警署里看见他。可是命运弄人,不到两天,蓝多湖便被阿慕亲自押送进来。
作为嫌犯,蓝多湖与陶瑞希、阿荣等人分开,被关进了拘留室等候审问。拘留室里只有冷冰冰的四面墙,和一个紧靠着墙壁的长凳,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东西。拘留室的铁栏外,唯一的看守员倒在椅子上,睡得东歪西倒,打鼾声“呼噜呼噜”的震耳欲聋。有好几次,蓝多湖见他几乎就要摔下椅子了,没想到睡得不省人事的他竟在潜意识的力量下翻了翻身,便又保住了自身的安全。这份功夫果然了得。
蓝多湖一直坐在长凳上,呆呆的看着看守员精彩的睡眠表演,一夜未眠。直到拘留室的小窗射进上午的阳光,阿慕才出现在拘留室门前,“蓝多湖,轮到你了。”
蓝多湖先去做了所谓的硝烟反应测试,接着组长又在阿慕无情的吐槽下,凶恶严厉的盘问着蓝多湖,闹哄哄的录了一份口供,不,应该说是经陶瑞希篡改过的口供。
之后,蓝多湖又回到拘留室,拘留室依旧空荡荡的。蓝多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刻不闲的他有又马上担心起被留在麦田村的小春。
半天后,拘留室的门打开,阿慕打开了蓝多湖的手铐,“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证明死者是自杀。你可以离开了。”
“真的吗?”蓝多湖雀跃万分,“谢谢你,阿慕先生!”
“你还是去谢谢那个法医吧!要不是他彻夜不眠的验尸,你也不会那么快被证明无罪。”阿慕步出拘留室,喃喃说,“真奇怪,那个出了名爱偷懒的法医,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勤快……”
“诶,阿慕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的女友在大门等你。”阿慕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蓝多湖摸着头,“瑞希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边走边说,一个不留神,竟在转角处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啊,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正在说话,没仔细看路……”
蓝多湖抬起头,刹那间大吃一惊,那人神情萎顿的被警察押着,一脸胡渣外加凶神恶煞,竟是袭击过自己的那个尹在均的手下,胡渣男!
胡渣男凶恶地瞪了蓝多湖一眼,马上也认出他来,一脸的凶神恶煞瞬间转变为难以言喻的震惊。“你不是……大小姐的……”
“你你你认错了!”蓝多湖慌忙否认,仓惶得连向阿慕道别也忘记了,逃难似的冲向警署大门,拉了靠在门边的陶瑞希拔腿就跑。
陶瑞希被蓝多湖粗粗鲁鲁的拖着跑,不禁又奇又气,“喂,你干嘛啦?”
蓝多湖来不及解释,只是摇着头,发了疯似的往外冲。陶瑞希想要挣脱,无奈蓝多湖把她的手捉得很牢,她也只能跟着跑。
看着蓝多湖惊慌而逃,阿慕顿感莫名其妙,转过头问胡渣男,“你们认识?”
胡渣男循着蓝多湖逃离的方向望去,没想到真的看见了陶瑞希,他浑身一抖,低头不语,押着他的警察皱着眉问,“我好像听到你提起‘大小姐’……难道你说的是你们‘蝎尾’的那个‘大小姐’?”
“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