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陪娘亲用完午膳的宫蝉玉托着盘子从后院出来向厨房走去,正经过主客厅前的空地,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这位姐姐。原并不打算理她,所以就当没看到想要径直走过去。
孰料,还是给拦下了,不过想也是啦,人家是专门来找茬的,这么巧给碰到了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哟,这不是我们的风王妃吗?”几步远,宫如眉就扯开了嗓子,一身火红惹眼的衣裙,手执一条娟帕,一扭一扭的向她走来。
从另一旁走出来的尚书夫人今儿个正好穿了一身墨绿的长衫衣裙,见到她亦是一脸轻蔑,“眉儿,你这声王妃喊得也太早了些,她现下还不是呢!再说了,就算真嫁了过去,人家也未必会待见这骚狐子!”
“说得也是,人家堂堂王爷可是圣元国的‘战神’耶,怎么会看上这种风骚的女人呢,只怕也不过是个暖床的物件罢了!”宫如眉撇撇嘴,鄙夷的望着她道。
“可不是吗,这么会勾男人,哪个男人敢要啊!我还真替风王爷担心呢?说不准,今儿个才拜堂,明儿个就爬墙,绿帽子那是一顶高过一顶,哎,可怜了那王爷啊……”尚书夫人一脸的惋惜,唉声叹气的嘲讽着。
宫蝉玉只是略微抬眼看了两人一会儿便垂下,这两人今日一个火红一个墨绿,真是如夏季的花草般,鲜艳至极,仿佛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花那草了!
再听这娘俩你一言我一语唱着双簧,宫蝉玉却只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只是听到尚书夫人的话,冷不丁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便恢复了原来的淡漠。想着娘亲还有事情要交代,便提步欲饶过两人速去厨房搁下这碗筷。谁知,她刚往左迈一步,宫如眉便也跟着往左迈了一步,她往右,她也是如此的拦着她不让过。
如此反复几次,宫蝉玉料想她也不会让路,便一个转身往原路回去了!
她触不及防的转身往回走,让还在滔滔不绝打着舌战的两人皆是一愣,错愕之间,宫蝉玉已经走远!
?
七天的时间,转眼即过,明日便是拜堂之日,宫蝉玉一如既往的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唯有她自己知道随着时间的接近,她的心就越慌越乱!
“玉儿,怎么又走神了?”宫蝉玉的母亲——温素芳,一个恬静温柔的女人,窈窕的身段,白皙的肌肤,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除了那略显哀伤的神色,透露着经历的沧桑!温素芳慈爱的抚了抚坐在她身旁的宫蝉玉,这几日玉儿似乎总是会突然走神,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连带身子都有些消瘦了。“玉儿,你有什么心事吗?”
“啊,娘,您怎么会这么问呢?玉儿哪会有什么心事啊!”宫蝉玉回神,微微一笑。
“真的没有吗?”温夫人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略显担忧的问道。
望见娘亲眼里的担忧,知道自己若说没有,她也未必会信,铁定会继续担心我是否瞒了她什么,倒不如随意编个幌子,想着,宫蝉玉坦然的望向娘亲那双担忧的眼,略微叹气道,“若说有,也不过就是想着明日便要嫁给那传说中的‘风王爷’,所以…所以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
闻言的温夫人果然放宽了心,会心一笑道,“原来我家玉儿是在担心明日的婚礼呀,也是,每个新嫁娘在拜堂之前都会觉着紧张的!”希望玉儿会幸福,不会像她这般……心里一片哀伤,却全掩在了眼睫之下。
蝉玉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她一闪而过的哀伤,只是闻言娇嗔道,“娘,您取笑人家!”她紧张的何止是因为初为新嫁娘呢?她的心可是时时刻刻都不敢有一点也放松,明日就是婚期她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不牵连到娘亲呢?
“呵呵呵,好好好,娘知道玉儿脸子薄,为娘的不说便是!不过,玉儿呀,有些话,娘还是得告诉你。”温夫人敛了敛笑容,执着她的手轻轻拍抚着,一面又正色道,“明日你就出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伺候夫君,不能再像在这尚书府一般任性!你那冷淡的性子可得收敛点,莫不要让王爷不高兴了!毕竟人家是王爷,可不是咱们能得罪的,懂吗?”
“娘,这些玉儿都明白!”宫蝉玉反手抱着娘亲的手臂,头轻轻的靠着,嘴上乖巧的应着,“娘,您不用担心玉儿的,玉儿知道该怎么做!反倒是您,我不在府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人给欺了去!”
“我在这待的好好的,哪会有人欺负我!你呀,就少操点心吧!”温夫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暖暖的,她没有辜负主子的所托,也让自己多了个贴心的女儿!风韵犹存的脸上绽开一朵甜美的微笑,感恩的,欣慰的,知足的,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
宫蝉玉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应着,心中仍是抚不平那份不安,她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但是,她不能就此认命,至少,至少要为娘亲搏一搏,,即使到头来依旧摆脱不了宿命的安排,但或许可以不牵累到娘亲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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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成亲之喜
日出东方红胜火,
朝升如炬黄昏落;
花开洁净似云白,
却败夕时惹人祸!
天未亮,宫蝉玉便被娘亲唤醒,拉到了梳妆台前,那是一张有些破旧的实木桌,上头摆着一面黄澄澄的铜镜,还略带些刮痕。原本空荡荡的梳妆台,如今已是摆满了各色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的碧珠玉钗等女儿家的用品。
仍旧有些睡眼惺忪的宫蝉玉看着这满桌的首饰,心里纳闷不已,什么时候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这些奢侈的东西?愣愣的眨了眨眼,难道是尚书府的人终于待见她了,因为她即将变成尊贵的风王妃?
念头才一闪而过,她立刻又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几率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那到底是哪来的呢?
想不通便开口问吧,“娘,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呀?”宫蝉玉檀口微启,轻轻的问道,不会是娘给买的吧!
专注着为女儿梳理一头乌黑秀发的温夫人闻言,微微侧头扫了一眼,“这些啊,是宫里的人送来的呀,你忘了啊?不是每次都是你自个儿接的赏嘛!”
“哦!”原来如此,我怎么给忘了,这些都是宫里的那几位说赏给未来风王妃的东西。宫蝉玉兴趣缺缺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这么些个东西都往头上戴,不重吗?以后我也必须这样扛着一堆铁在头上吗?向来只用一两根玉簪子挽起秀发的蝉玉这么想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相比宫蝉玉的无聊,温夫人显然忙多了,只见她仔仔细细的挽起一个高贵典雅的百合髻,接着又在一堆的头饰中挑了又挑,最后选了几只玉质的珠钗,轻轻的固定。
轻轻将她的头摆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同望向镜中的可人儿,温夫人欣慰的抱着她的肩头,微微一笑,眼里却盛满了泪水,“我们家玉儿长大了,要嫁人了呢!”
“娘!”宫蝉玉看着眼中含泪的娘亲,想着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再见便也忍不住让泪水蓄满了眼眶。两人都静静的望向镜中那两张有着七分相像的脸庞,忽的突然同时笑了起来。“娘!”
“嗯!”
“娘!”
“怎么了?”
宫蝉玉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多叫你几声!”娘,娘。。。又在心里默默的叫了几声,她才缓缓抬头望着娘亲那绝美的容颜,还有她以往略带忧伤的眼神。
“玉儿,你又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温夫人有些诧异更有些略微的惊慌,难道她看出什么了吗?
她依旧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着嫁人以后就没那么多机会见到娘了,所以想多看几眼。”
“噗嗤,玉儿真傻!”温夫人闻言放心一笑,不禁松了口气,“傻丫头,女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何况,娘就在这里,到时候你想娘了,得个空回来看看娘不就成了吗?”
“恩!”宫蝉玉乖巧的点点头,含泪的眼眸垂下,掩去眼底的哀伤,娘,玉儿就是怕以后没机会回来看您,才需要多看看您,把您记在心上,这样才不会忘记。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来,娘再给你你上点胭脂!”温夫人笑着又忙了起来,“今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娘”宫蝉玉羞涩一笑,再美丽又如何,没有人会不在乎,就连她自己也一样。
“来了来了;迎亲队伍到门口了!”门外传来下人们兴奋的笑声,无形的催促着屋里的人儿。
温素芳温柔的笑着,取过搁置一旁的红盖头,轻轻的将它盖上,略显粗糙的手扶着她走向门口。
她的女儿要嫁人了,主子,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小主子要嫁人了,嫁给圣元国的王爷,那个战绩显赫的王爷,虽然我们一直希望她能活的平凡一些,但是,或许小主子命中注定是个尊贵的人儿,就像被埋在沙砾里的珍珠,始终还是璀璨而耀眼的。
她欣慰的望着那美丽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她的幸福,小主人一定会幸福的,她相信。而她,也再无牵挂了,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到了。她,望着门前化为一颗颗红点的人们,笑着望了眼蔚蓝的天空,笑了,那样的绝美!
尚书府离风王府说远也不远,只隔了两条热闹的街道,再穿过一个弄堂便可到。坐在轿子里的宫蝉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一个晃神就见轿帘被人掀了起来,红盖头下的她看见有一双男人的脚立在前方。耳边充斥着炮竹燃放的噼噼啪啪声,以及人们或欢笑或议论,听起来男女老少的有不少人呢!
也是,圣元国的‘战神’娶妻,是件多么盛大的事情,场面自然应该是热闹不凡的。
胡思乱想间,喜婆已经搀着她出了轿门,只听见喜婆笑呵呵的说了几句,便看到左边伸来的一只肤色黝黑,看起来十分有劲的手。宫蝉玉犹豫的将自己的小手缓缓交到他手里,让他搀着她,带她走进那个不知名的未来。
他的手很大,轻易的将她的小手包住,掌心有些粗糙,是常年累积下的厚茧,想必是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