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哄她，可她都不甚满意。后来她也就想开了，有些东西只能是第一个才最为打动人，丢了也就丢了，再新的也换不来了那份感觉，一切全凭缘分。
是啊，全凭缘分……
她看了一眼眼前害怕得要死的人，心里忽的一软，她还记得他说过最怕自己不理他了呢，“真是傻瓜。”她这么想着，便说了出来。
陈子诺看着她忽然动容，心里也没底，轻呼了一声“芮芮”，她便倏地钻进了自己的怀抱。
“芮芮？不生气？”
“你只管告诉我，跟我结婚，是蓄意还是交易？”其实，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她都觉得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她看得到他的心，也看得到自己的心。
他一听，便将她抱得紧紧地，“蓄意的。”
“什么？”他居然连哄都不屑了。
“蓄意地，想要和一个一见钟情的人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他笑着说着他最初的初衷，淡淡雀跃的口气，让她愣了，也感动着她踮起脚，探到了他微笑的唇。
他说的，可是他每个平安夜的期待？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也许，这真的是缘分呢，只是，缘分由谁安排的呢？
一个深吻，持续了很久，也让陈子诺心安。
回到房里，她把热水袋随意放在桌上，不经意问道，“子诺，刚刚你承诺的＇一生爱芮＇是什么意思？”
他皱眉，立刻说，“是真心，也是测探，芮芮，我的错。”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冲他粲然一笑，笃定地道，“我们还真该有个孩子了。”
出发之前，陈子诺还在交代公司的事，坐在车上，百般聊赖，尧苡芮便给星沫打了个电话报备，顺带将昨晚他们的传奇缘分讲了一遍，她真是越发小女人了。
“什么，就这样？”电话那头，何星沫简直不敢相信，“你也太淡定了吧，他在试探你诶，试探？你应该最忌讳的了。”
“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她笑着看了一眼在车外打电话的某人，边打电话还不忘吩咐王嫂带这带那……
“那你得给他点小惩罚啊。”何星沫依然觉得太息事宁人了。
“没什么好惩罚的，孩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挺喜欢小孩的，也好打发她的无聊，而且，她超级想看陈子诺抱着孩子的幸福样子呢，一定让她很有成就感。
“都是借口。要缺乏也是你缺乏好吗？他家族庞大家庭和睦，有什么好缺安全感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她忽然表情黯淡下来。对于陈子诺的爱，她笃定地要死，可是相反的，她居然让他这么没安全感。
“芮芮。”何星沫不知是不是被尧苡芮忽然黯淡的语气吓到了，现在居然正儿八经地对她说，“你长大了。”
尧苡芮也不否认，的确那人让她成长了，“喂，何星沫，感情我以前为你操心的时候，你的话都是假的？”大学时候，何星沫可不止一次这么“表扬”她。
“这次最最最真心了，哈哈哈。”何星沫打着笑说，“去了美国可别忘我的圣诞礼物，还有待我向小杰问好啊。See you 那拉~”然后，耳边便徒留“嘟嘟——”声了。
尧苡芮好笑地看着手机，亏她还记得小杰。小杰还在家的时候，星沫也偶尔来玩，然后每次都会被小杰气得半死，因为人家不怎么爱搭理她。于是，每次她都气得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臭小杰”。
“笑什么呢？”陈子诺上车后问她。
“星沫让我向小杰问好呢，想起这两活宝就想笑。”
“所以，女人的话信不得，说不理就最想理了。”
“是吗？你这么懂女人哦。”
“哪里，我最不懂的才是女人。”他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对着司机说，“出发。”
美国，天气柔和，一下机，节日的气氛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来接的是子睿，一见面，他就给尧苡芮来了个熊抱，“二嫂嫂，你终于来了。”可还没抱上，就被子诺一手挡着脸推了回去，“别人的媳妇，不准抱。”
“二哥，太小气了。”陈子睿眯着眼，心里盘算着，看小杰怎么收拾他。
尧苡芮心里一阵好笑，“韦乾呢？”
“车上，小杰也在。”他眨眨眼说，“二嫂嫂，走吧。”
尧苡芮也怪想小杰的，顿时兴高采烈地跟着陈子睿往外走去。陈子睿这才觉得挽回了点面子，回头朝他二哥做了个鬼脸，然后还没等陈子诺瞪回去，就帅气地一个回头走了。
陈子诺心里念了百遍：孩子是祸害！孩子是祸害啊！
晚饭前，小杰还是一直黏着尧苡芮，玩积木，讲故事。尧苡芮把油画拿出来给他的时候，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肥手只是抓着那平面蝴蝶，好不乐乎……
“还是芮芮来了，他才实在欢乐。”董维君从楼上下来，看着这一幕，心里虽划过一丝担忧，但是仍然是开心多一点的，毕竟小杰是她第一个孙子。
“可不是，小杰就是二哥的克星。”陈子睿边打电动边插了一句，让陈子诺在一旁吐血。
陈子诺开着电脑开视像会议，前几天光顾着给芮芮准备惊喜，工作都没来得及全部安排下去。听了这话，喝茶的动作一顿，也没计较，继续开会。
可尧苡芮却心疼，驳道，“这不一样。”
“二嫂嫂，你倒是会为了二哥说话，小心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知道，瞎辩驳。”这话无心之过，可说来，让有心人不得不警示了一下。董维君看文件的眼睛暗暗瞟起，看向这边，而开会的某人，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一紧。
“子诺才不会。”尧苡芮笃定地说，“就算是，我也乐意辩驳。小杰，你说是吧。”
“寺……”小杰牙牙学语般回答着。倒也让有心的人轻松了。
董维君心想，幸好没让她这个没心眼的小儿子知道那件事，真是会捅篓子。不过，这也正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如果芮芮知道真相，真的会乐意辩驳吗？任何一个女人，也许都受不了吧。她瞥了眼脸色有点不自然的陈子诺，心里一直祈祷着，快点怀上个孩子吧。
晚饭过后，韦乾接陈子睿走了，陈子凌却还是没回来。尧苡芮倒是很想看看大哥对小杰的态度呢！蓝念儿让下人收拾碗筷，自己去厨房把熬好的汤端来给尧苡芮。
“妈说你们打算要个孩子了，我中午炖的汤，调理身子的。”
尧苡芮其实没听进她的话，想着是不是向大嫂套话太八卦了点，只是她真的很关心他们两口子对小杰的态度，机械地端起来抿了一小口，温度适宜，“谢谢大嫂。”
“客气什么。”
“对了，大嫂你身子最近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蓝念儿笑了笑，却也怕她继续问什么，她不想瞒着她什么，可现实又不允许她说些什么，“坐了一天飞机也累了吧，早点休息。”
“大嫂。”她喊住欲走的蓝念儿，说，“不知道，小杰在这里……有没有很麻烦？”
“当然没有。”蓝念儿宽慰地一笑，“他是无辜的，小小年纪还要承受这么多，也着实可怜。你放心，嫂子会好好疼他的，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
“恩，那你们，可有消息？”尧苡芮看了一眼她肚子说。
蓝念儿无奈笑笑，“想要的，偏偏不来。”
“是啊……”她也摸着腹部感慨。
书房，陈子诺问起小杰的状况，董维君说，“腿是无法挽回什么了，长大之后，可能要依靠假肢或者轮椅了。”
陈子诺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心疼了？”董维君说。
“无论谁都会心疼的。”他说，“芮芮一定会更难受。”
“说也奇怪，芮芮对小杰怎么会这么好。如果她知道了……”
“妈，别说了。”他不敢想象地制止道，“芮芮，是心疼他罢了。”父母的爱，对她来说，是宝贵又短暂的，他知道他的芮芮是感同身受地疼爱着小杰。
“唉，都是孽缘啊。”董维君叹道。
53
53、过年 。。。
圣诞，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庭院里的彩灯亮了一夜还未灭。尧苡芮披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灯海的雾气从窗下打上来，模糊了视线。可远处的海洋却清晰可见，一片从容的景象，没有节日的胭脂俗粉，超脱于尘世般，宁静而悠远。
陈子诺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海天一线给她做了着背景，她似乎就站在金光里，在灯光的烘托下，既在红尘外，又被红尘所牵绊，好像下一秒，她便会羽化飞去……“芮芮。”他唤了一句，嗓音还未打开，哑哑的，状似承载了许多不舍。
她回眸，微微一笑，眉眼如月，晕开了温柔般，揪住了他的心。多少年后，每个夜晚，他都能回忆起她的这一记回眸，恍若隔世，恍若，触手可及……
她看着他上前，紧紧拥着自己，在这异国他乡的节日里，她靠着他的胸口，听见他说，“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看看外国的日出。”
然后，他们便窝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前，海天一线处，旭日东升。
她就这么倚着他的怀抱，不经意间，将这幕日出留在了记忆深处。很久之后，当她重新忆起这幕深刻的景色时，多后悔没有将这一幕定格成画。
他们在美国大约玩了一个星期，便启程回来了。
忙了一阵子公事之后，便着手准备春节了。王嫂和管家将整个大宅都清洁整理了一遍，当然这些尧苡芮都没怎么看出，因为这里一向干净如初。陈子诺让王嫂把她原来住的万青公寓也彻底打扫了一遍，然后便让她早早回家待新年了。
自从她结婚后，万青公寓一直都是雇了钟点工定时清洁的。可临近新年，钟点工也热衷于筹备节日了，于是才让王嫂好好清洁一翻，其实工作量也不大，重在质量。
“子诺，星沫打电话来说，爸和小妈让我们回去吃饭。”除夕这天，尧苡芮接到邀请电话。其实，他们不邀请，于情于理他们也应该去吃个团圆饭的。
“没问题，只要不影响我们结婚纪念日。”春节一过，情人节便快乐，情人节那天，便是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最近，陈子诺都把这句话当做口头禅了。
赵家老宅。
还没进门便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息，门上倒福红艳艳的，对联上是喜气洋洋的祝福与期望，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