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直眼睛看向别处,连看他一眼都不曾。顾以牧的心窝里涌起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怒意,“住口,你给我闭嘴,别说话!”咬牙切齿的瞪她,手腕处被捏得更紧,“童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和顾以致有任何牵连,事不过三,童氏,就等着玩完吧!你也别想,你会有那么大的价值来拯救,你,根本不配了!”
“我知道。”她出奇意料地看向他,眸子清亮,“但是,我还是想向你说,谢谢,谢谢你。”
顾以牧愣愣,半响才道,“不必。”放开她,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开始了未完成的工作。
童话握住腕处的淤青,看着不远处的他,安静的工作着,那么专注,帅气的面孔在灯光下,被照得如王子般高贵,像是一幅完美的画轴,让人舍不得打破。是啊,只要他不那么凶狠,不那么惊悚,这样子的顾以牧,似乎是完美的天使,童话里的王子。和以致很像很像呢,只除非他说话,
“你在看什么?闲的话,就去后面收拾屋子,我可不养闲人!”
面红耳赤的垂下头,蹭到他所指的里间,是豪华的休息室,还有最里面的一张大床,各种设备应有尽有,和他们家里的设施,差不多。收拾?收拾什么?这里很干净啊,也很整洁,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
见她进去了,顾以牧这才放松下来,脸颊,竟有丝丝红晕。这个女人,看不出来,还这么花痴。
作者有话要说:算不算有一丝缓和了呢?
呼呼
、第十六章 祸乱
好不容易处理完公事,夜,已经变得深沉。顾以牧伸了个懒腰,散掉一身的疲惫,却一直听不到里间有任何声响,她在里面干嘛?
信步踏进里间,安安静静。只是一眼,便看见了沙发上的女子睡得正酣。他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走近,俯□。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宇间一团死结,小脸微微皱起,睫毛扑闪扑闪的晃动,胸前交叉着双手,像是防卫?顾以牧皱起眉,她手腕处戴着那块表,却不再是纯白,而是粉色。那是,她的血?心底一股莫名的情愫,还有她那防备的姿势,是烦躁,还是不安?
本来安宁的心,又被扰得乱七八糟的。正在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他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到外面,轻声接起,“喂?”
“少爷,您快回来,夫人她。。。”
匆匆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转身,就看到她站在身后,怯怯的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回家。”他看了她一眼,抓起钥匙,便走了出去。童话看到他眉宇间的郁结,料想着,该不会是婆婆出什么事了吧?都怪她,要是她不乱跑,婆婆就没事了,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又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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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还是一片灯火辉煌。大厅里安安静静,匆忙跟着他,上了二楼,婆婆的房间里异常平静,却看似不太正常。果然,步入房内,满屋子的人。婆婆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一旁是管家,宗琳,还有一大群医护人员,床前是李医师,眉头紧皱。
大家一看到顾以牧和童话,全都垂下头,不肯吱声。顾以牧眉峰一凛,李医师便悻悻地站起,走到他面前,“不是我无能,你也知道,伯母她,她似乎在惦记着什么,我,以前都起作用的,现在好像完全免疫,有些邪门了。。。”说到最后,他是嘀咕着出来的。
顾以牧大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呆呆的妇人,脸色苍白,双目硕圆。有些不耐烦,一把拽起妇人的手,紧紧地,一丝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想折腾些什么?还不够吗,不够吗?”
妇人吃痛,一丝惊恐划过,尖利的叫声传出,“小牧,救我,浩宇,浩宇,不要杀我,不要抛弃我和小牧,不要,小牧,浩宇。。。”
“你放开她!”其余人别过脸,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童话激动得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妇人,一边握住顾以牧的手腕,杏仁圆睁,瞪着顾以牧,“她是你母亲,你不能这样对她,放开她!放开。。。”
一愣,顾以牧微讶,这个女人这么多天从来没违背过他,现在不但插手他的私事,还这么堂而皇之。她,不想活了吗?她的手冰凉,就这么毫不畏惧他的怒视,一丝倔强,“你放开她,她是你母亲,而且她还是病人。。。”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开!”忍无可忍,她还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种时候,怎么轮得到她来说话?想要甩开她的手,却被拽得更紧,顾以牧一阵烦躁,“你放手,听不到我的话吗?”
“你不放,我就不放。”她说的坚决,一旁众人都惊呆。尤其是管家,自从这位少夫人来了之后,似乎从未这么坚决的抵制少爷,现在?童话怀里的妇人停止了尖叫,只是孩子般呆呆的看着争执的两人,然后乖乖的往童话怀里钻,一脸的安然幸福。
神色一凛,顾以牧冷冷的眸子化作坚冰,似要将她冻僵,“童话,到底是谁给你这个胆子,连我的事,你也敢管?”
“难道不是你让我照顾她的吗?”也许是出于对弱者的保护,更是不想他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她的底气很足,倔强地回视,“既然你让我好好照顾她,那么我就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即使,这个人是你,也不行。”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一将,顾以牧愣了半响,无话可说,他似乎理亏。但是,天生的霸气和蛮不讲理让他很快隐藏了自己的尴尬,眉宇微蹙,“这么听话?我倒不觉得你会这么乖?”他说着,慢慢松开了拽着妇人的手,却一把握住了她的,冰凉。
她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缠住,怎么也挣不开,抬头怒视,“顾以牧,你放开!”
“我不是松了她的手了么?”他说的风轻云淡,像是手里抓着空气,无视她的愤怒。转而对一旁呆愣的李启元,“她到底怎么样了?”
李启元见自己被点名,又看了眼现在已经安静熟睡的妇人,神色凝重,“只要不再受刺激,应该会保持原样。但是,这几天她的情况很不稳定,长此以往,只怕。。。”触到顾以牧冷冽的扫视,他一个心惊,接着道,“我建议,最好早点根治,这样治标不治本,很不利于病情。”
顾以牧掌心冰凉的小手握紧,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回头看着她小脸的苍白,有些不解,但随即而逝,再看她怀里睡颜温婉的妇人,心中一动,或许,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好好回忆那曾经美好的过去,否则,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你的意思是?”语气隐忍夹杂着无奈的忧伤。
李启元小心翼翼的开口,“最好能去伦敦一趟,那里的医疗设备属世界前列,而且,伯母的病,不能再拖了,就像一株植物,长久失去阳光,就算你施再多的肥,浇再多的水,也无济于事。”
顾以牧请闭上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绪。童话轻搂着妇人,担忧的看向眼前的男子,他和他的妈妈,还有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关系会僵到一步?
众人皆不语,只等着他的决议。手被他攥得生疼,热烈的温度灼得发烫,她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终于,他睁眼,“不去,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这里。”
“可是。。。”李启元着急了,想要辩驳,却被他一眼瞪回去,他的决定,不会改变。
管家,宗琳等人,亦是讶异,最后归于平静,木讷。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决定,就是上升的太阳,有谁见过太阳升起后,还会立马退回到地平线?
童话咬唇,目光始终不曾移开,直到最后他让所有人都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还有熟睡的婆婆。他松开她的手,已经被握得温暖,他竟有不想放开的冲动,那丝不舍,萦绕,最后被自己的话驱赶殆尽,“你也滚,别废话!”
手上全是他的温度,抽回属于自己的手,这才将婆婆轻轻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掖住被角,捋了捋她微微凌乱的发丝,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出乎他的意外,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直到关门声久久回荡在他的耳侧,他才自嘲的笑了笑,那个女人凭什么要劝他,凭什么会管他的事,这是他的母亲,与她何干?他是疯了才会觉得那个女人会苦口婆心的劝他送母亲去伦敦,顾以牧,你果然是疯子的儿子,因为,你也疯了,从那个人死后,她疯后,你就一直没有正常过。。。
夜深沉。童话大步追上了正要离去的李启元,“等一下,李医师,我有事,想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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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童话就急匆匆的打车去了医院。一个晚上都没接到任何关于外公的消息,她有些心慌。想要做个了结,才能安安心心的离开。
趴在病房外面的玻璃口,向里面望去,外公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失落,眉眼垂了垂,眼眶里聚集着晶莹的液体,不停的打转。
“这样的病,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一抹眼角,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俊逸非凡的男子,是他。
“早,你怎么,呃,谢谢你,昨天,我,我会。。。那个。。。”她一时间有些凌乱,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激动得走到他面前,“你,你没事吧?”
他看着她,笑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你更早,我昨晚听医生说过了,你外公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有你这么关心他的外孙女,他一定不舍得离开你。”
莫名的感动,来自于一个陌生人。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点了点头,“你,你的病呢,什么时候好?”
他愣了愣,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好了吧。对她温和一笑,“我还好。。。”
童话没有错过他刹那的失神,面色不由得尴尬:他和外公同过病房,病情应必定不轻的。稍纵即逝的愧疚,“你才多大,怎么可以就这样屈服于病魔,而且,现在科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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