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男声又插了进来,阿角回瞪过去时,那白衣少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大红苹果,悠哉的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她,问道:“吃么?”
“不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听着阿角没好气,白衣少年只是挑了挑眉,大口咬了那苹果嘎嘣一声脆。
见这陌生少年自得吃着苹果,阿角不由皱眉:“你又是谁?”
被她这一问,白衣少年咬碎了苹果,刚吞下,脸上竟是有些夸张的不可置信。一手指着自己,道:“妳可是被我带到船上的,怎么忘了?”
这时,另一边的月娥望着他,脸上竟是惊疑煞白。
“你是白徵?”
“对了!”
看着月娥脸上的错愕,白徵对着她嘴角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月娥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悠然的少年,竟是昨日杀人如麻的刹影白徵。当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被他伤到的颈脖时,心里已是发凉。
看着她不知觉的动作,白徵只是耸肩,回头又看那被雅月下令救回来的丫头。
“有月让我转告妳一声,这女人你要是不要,便由我解决。毕竟,是我疏忽让她跟上了船。”
说着,他一口叼着咬得只剩半颗的苹果,从腰间拔出短匕首,湖蓝色的眼眸瞬间嗜血如狂。
“哐当”铜盆落地,阿角见着两人似乎要拔剑而起,心里纠结,也没顾上那信与不信的问题,侧身就挡在了月娥身前。
“白徵,你不能杀她。”
“为何?她要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可是很麻烦的。”
白徵一口吐下苹果,神情中显然有些烦恼。
“??????”
这刻,阿角也犹豫了,她侧头看那已经从腰间拔出九节铁鞭的女子。原本阿角已经因商桦受伤悔青了肠子,现在要是再加上这女子,自己又该怎么办?
“青儿姑娘,妳不必为难,主子既然让奴婢来保护您,要是连这些都无法招架,便是奴婢技不如人,就算回去也没脸见主子。”
听着她一口一个主子,阿角心烦不已,娥眉皱起已是对着白徵大声而道:“等船靠岸了我一定赶她下船,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这可是妳说的哦!”
阿角没想到白徵竟是这般轻易就被自己说服了,见着他蓝眼里淡去的血性,不由舒了口气。
可,正当他收起短匕首,蹲□又捡起那半颗苹果,在袖子上擦了那没咬的一处,正要起身离去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何事,倏地的道。
“哦!忘记告诉妳,我们这船直达夏国通衢河,船上装备充足,其间是不会停船的。”
阿角被他奄然的慢一拍,惊得讶异,不免开始怀疑那杀人如闪电的白徵,是这白衣少年么?还是他是故意说慢一拍的?
恍然之间,阿角后知后觉,已是对着那白衣背影愕然不已。
“什么?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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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俺想说,白徵是慢了一拍,他不是有意的。
、五十一曰
第五十一章
这船一直顺着淮江向下,飘飘荡荡的。
“为何一定要去夏国,我们回鲜卑不行么?”
阿角俯首望着那躺在甲板上用斗笠遮住俏脸的白衣女子,此时湖面微扬清风,江河拍打着船身。阳光刺眼,水花四溅,透着雾气映出了那五颜六色的奇妙。
看着女子在一片霞光中挪开脸上的斗笠,一手遮住眼前光线,与她对视,看着那隐在七彩光华之下的女子,阿角霎时微愣。
“阿角想回家了?”
司马有月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阿角看着这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心里还是有些颤。
“姐姐,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去夏国。”
“这与妳知错有何干系?”
听着司马有月忽问,阿角一时狐疑。
“难道不是让我回去再嫁一次玉尚兔子?”
见着眼前少女蹙眉,司马有月翘眼睁大,愣了一下,立马没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这下,阿角真的有些不知说错了,见着漂亮姐姐笑得一片艳丽,她抿了抿小嘴,有些委屈。
“姐姐,难道是真的?我不要去!”
“妳这又是听得哪门子胡扯?隐庄会为了妳那八字没一撇的狗屁婚事,再犯一次险?”
“犯险?”
“是啊!我们这次是因为鲜卑突然出兵,前去阻止的。与你们那婚事八竿子打不着。”
看着司马有月抬指,擦了眼角的笑泪,与她说道。阿角瞬时一声惊呼,飞身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司马有月被阿角这突然一纵,又倒在了地上,听着她满口“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的兴奋,她不免叹气。
“妳就这么不待见玉尚?”
“他讨厌!每次都欺负我!”阿角从有月身上爬开,想起那一身明黄衣色,头插三只鸡毛的嚣张面孔,阿角就恨得牙痒痒。“那人没品没德,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兔儿爷!为何父王让我嫁给他?还有就是,说什么亲嘴能怀孕,他就是个骗子无赖!只知晓拿我当猴耍,来取悦他那恶心的兴趣!”
阿角那气呼呼的模样,如同好不容易找到了知己,一股脑的说出了不满。听着她抱怨,不由引得有月轻笑:“看样子玉尚似乎扰了妳不少好事?”
“那还用说!”刚接嘴说道,阿角顿时反应,鼓着腮帮子就反口:“他哪敢!要是他扰我好事,我就揍他!”
说着,那双小拳头就握紧,在司马有月眼前比划了两下。
霎时,惹得司马有月没好气的笑弯了腰。
“你们啊!真是对冤家!”
“谁和他是一对了!那个臭不要脸!”
“好好好,妳心里另有郎君了,玉尚就是个过路,行了吧!”
司马有月一句故意,奄然惹来阿角秀美一皱,撇着嘴就道:“姐姐,妳明知道我已经和他不可能了,还闹我!”
就知这丫头耐不住说,司马有月一声嘘叹,抬手擦掉她脸上被船身溅到的水雾。
“阿角妳不是我,有些事情也不要看表面,这感情的事情,得自己琢磨,我一人逃避就算了,不希望还有个小跟班,懂么?”
眼前的女子,在阿角眼里永远是美丽的,只是这一刻,她看见了她如墨般眸子里的黯然,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而深刻的伤。阿角不是不知在司马有月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她并未亲身经历,是不会懂得的。
“姐姐,妳还有哥哥不是么?”
阿角知晓,就算姐姐再伤再痛,哥哥总是会在她身边,难道这还不够么?
少女眼中的担忧,让司马有月苦笑,抬手揉着最近愈来愈痛的太阳穴,她低头:“是啊!等这次解决后,琉毓说带我离开,丢下这尘世的烦恼,一起生活。但,可能么?”
司马有月说这话时,不知是水雾迷了她眼,还是水雾迷了她的心。阿角只是在这一瞬,看着她眼帘之下断了线的泪珠,染进了她雪白的衣服。
就像那一年,姐姐站在崖山,白衣飘渺,揪住了她的心。
“月姐姐??????”
“好了,我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阿角,这次出行夏国,我必须先给妳说明,是你父王一时冲动之下派了数万兵士驻扎夏国边界,如果这次不阻止鲜卑与夏国的战争,便正好中了北朝的阴谋。而且,他也以为妳被夏国所杀,借着这借口,便要与夏国一战到底。所以,妳这次去必须劝服他们,收兵回朝。不然的话??????”
说道此处,司马有月娥眉蹙起,顿了一下,已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将会是鲜卑一场毫无胜算的血洗厮杀。”
阿角听着浑身僵直,想着那鲜血洗染的沙场,她心里如鼓震鸣耳,脑中顷刻嗡嗡作响。
***俺是阿0***
如今夏国新王刚立,北朝便派了使臣前来道贺。
巫马玉尙倚在龙椅之内,轻佻的撇着堂下那衣着鲜红的男子。
“你就是北朝的燕王世子萧臻?有何事?”
红衣如火焰,样貌竟是与凤然之艳丽有得一拼,却不似凤然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幻化。他桃花眼角痣色相,一看便具有那寻花问柳的秉性。
何况,此时这穿得极为打眼的北朝世子也正用同样傲慢的眼神,打量着座上那黄灿灿的新夏王小子。
“本世子正是萧臻,你就是传言中有着喜阳癖的新王玉尚?”
听着他忽而这般毫无忌讳的嚣张,巫马玉尙脸色顿时如乌云罩面,一脚踹上那宽大的桌角上,刚要喝出:“你这??????”
“既然是北朝觐见,为何不行拜见之礼?难不成世子殿下在北朝觐见玄武皇帝时也是这般放肆无束?”
正立在玉尚一旁的国师凤然忽而出声,已是止住了巫马玉尙忽而的怒火。
至萧臻入殿时,便注意到了立在巫马玉尙身旁突兀的淡发紫眸的艳丽男子,早知夏国先王有一男宠居于当朝国师之职,闻言乃夏国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听着美人说话都是轻飘飘的带着刺,萧臻嘴角上翘,顿时觉得这趟果真没白来。
双手抱拳,殿下萧臻也不畏其言中厉害,只是挑眉直盯着凤然笑道:“这位便是凤国师了,闻名不如见面,本世子失敬了。”
“失敬?!哼!”玉尚一声不屑。
凤然已是上前带笑,绵里藏针地道:“下官也听闻世子殿下早间那些飞扬跋扈、放荡不羁的事迹,今日算是幸会了!”
“哪里哪里。本世子也是三生有幸,见了夏国第一大美人。”说道这,萧臻故意叹气:“可惜了!凤国师男儿躯,本世子只能养眼,不能下手啊!”
说着,他有意瞥了眼座上的巫马玉尙。
巫马玉尙一听这话,霎时青了脸,这摆明了是讽刺他与凤然的关系!心里上火,顿时咬牙切此,就在此时,江华已是站了出来。
“世子不行礼也罢,这话似乎说得有些过了!”
回头望向那一脸紧绷的江华,凤然也不因刚才萧臻那当众调戏而动了半分面色。霎时,巫马玉尙也是觉得这场面确实讽刺。
就在室内奄然僵持时,那站在萧臻身后的黑衣男子,抬手拍了下他,上前一步,便有些抱歉的与殿上的三人说道:“玩笑而已,陛下可别放在心上,毕竟我朝与夏国刚联盟,这鲜卑越境,要是双方伤了和气,岂不是让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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