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楣上是一块金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实习生科”。东方朔一看,不高兴了:其他的房间都挂着这专家那专家的,自己这实习生,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不出东方朔所料,他虽然人模人样的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桌旁。但前来整形的人一看是个十八九的小实习生,那些人连门都不愿意进来。
十一点五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望了东方朔一眼,说了句:“哦,走错门了。”
东方朔走出门外,望见别的科室的人头攒动,而自己的科室空得打拳。
他实在气不过,到了门前,一个跳跃把“实习生科”的牌子给摘了下来。刚想垫在膝盖上把它折断,一想,这样做太粗鲁,像孙悟空大闹天宫似的,到最后谁也不理自己了。
不过,在整形中心挂个实习生的牌子,这生意难做是可想而知的!
那么,挂什么样的牌子好做生意呢?“东方道仙”?不行!这个名头虽然实事求是,但是,这明显与社会潮流相背。“万能专家”?这更不行!虽然自己比起别人来确实有许多优势,但这在别人看来像在胡说八道。
他走回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将牌子放在桌上,拍了拍脑袋:真的没想到,做点生意竟然这样难!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妮子陪着金总走了进来。金总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腿翘在另一条腿之上。那超短裙再加上这个姿势,那中心位置除了紫红色三角裤头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白白的肉。
东方朔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虽然他知道,金总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那硕大无比的胸,以及那胸部极具线条的沟沟坎坎,然而,此时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她的超短裙下面的部分。
他望了一会儿,又感觉有点猥琐,转过脸去。一会儿,他感觉有点憋不住了,又探头望去。这时,他见到了妮子那责备的目光,只好再次将脸转过去。
他想:金总也不过三十二三岁的样子,我也接近二十了,也勉强算是一个辈分的,只要她不介意,望一望也没问题!有一首歌中不是说“摸一摸也没问题”吗?我这望与歌中的摸,从性质上来说要轻得多。
一通百通,他想通之后,也不顾妮子那责备的目光,再次向金总的超短裙下放眼望去。他的头轻轻的转动,想在里面寻找点什么似的。
“咳咳……”金总并不想轻易的把腿放下,如果放下的话,一是不太舒服,二是等于在他的面前承认这个姿势本来就是错误的!
不过,不把腿放下,他又在这里面寻觅。虽然自己这个年龄并不怕他这个年龄的,然而,这毕竟与市场经济规律相悖:一分钱不掏就想看这样这里面的景致。
于是,为了公平,金总便以咳嗽告诫他:你这样看,对于我来说是不公平的。
东方朔的眼神并不没有因为金总的咳嗽而改变,他通过眼神告诉她:我是一个有毅力的人,是一个有钻研精神的人,一个锲而不舍的人。
妮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你东方朔哪里不好望,非要望人家金总那个地方呢?你知道你的头勾成那样望,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妮子是在小眼的水深火热之中长大的人,她深知把自己变成大眼的现在勾着头望的他是自己的恩人,无论他犯什么错,自己都要原谅他,都要帮助他:“东方大哥,你把这牌子摘下来干什么?”
东方朔望了一眼妮子之后,又观察起金总超短裙下面的部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金总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东方朔,你看什么呢?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噢……唔……”东方朔吱唔了一会儿,又勾起头来张望。他告诫自己:过这村就没那店了。因此,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要坚定望的信心。
金总气的实在没法,只好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来道:“你是不是耳朵有点背啊?我问你看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看啊!”东方朔说着把手朝两边一分。
“我说东方朔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既然望了,怎么连承认这点儿勇气都没有呢?”
“请金总明示,我望了什么啦?”
“……”
“既然你金总都说不出我望了什么,我看还是应该本着疑罪从无的观点,这样,才能减少冤假错案吗。”东方朔再次把手向两边一分。
金总一想:这也不是什么能拿到电视台让正方反方争论的话题,于是,她只好作罢,重新坐了下来,她刚又要翘起二郎腿,见东方朔的头又迅速下勾,她只好忍着把腿放了下来,她决定放弃这个舒服的姿势。
“我说东方朔啊,刚才妮子问你怎么把招牌摘了,你还没回答呢。”金总知道这家伙不好缠,便放缓声音问道。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在我这挂这么个招牌,你叫我这生意怎么做呀?实习生?人家都是抱着迫切的期望想变美的,谁个会愿意让我这个实习生来实习?假如人家来丰乳,人家首先会想:如果让实习生把我实习个半边大半边小,那可就麻烦了!你说,人家会不会这么想?如果有了这种想法,人家谁还愿意让实习生实习?”
东方朔摆出一副冤深似海的样子。
“是这样的:为了你这个招牌,我和朴董研究了半个小时。我们作为公司,无疑是为了追求公司利益的最大化……”
还没等金总说完,东方朔便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你们的利益是最大化了,那,我的利益呢?”
第64章 蟹过无味
“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吗……你可能不知道,管理我们的政府部门比我们的科室还要多。像你这个没有任何技术职称的人根本就无法从事整形这个行业!给你挂‘实习生科’,还是我和工商部门商量半天,还答应请人家吃饭,人家才答应的呢!”
“那你们把钱退给我吧,我不干了!”东方朔没想到刚来上班就这样憋气。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签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这实习生科的牌子你爱挂不挂,你要走人就走人,钱,是不可能退的!至于怎样挣钱,你自己想办法,只要不违背我们中心的原则,不违背国家的法规。”金总说完,像躲瘟神似的头也不回的走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东方朔的生意毫无起色。他本想利用整形的空闲时间复习一下课本,准备高考。可是,一到这生意场上才发现什么叫身不由己。他拿起书来眼前便一遍模糊,字根本就不朝头脑里入。
晚上回到家里,他开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苏紫薇时不时的提醒东方晓白,叫她睡觉一定要精灵一点,那傻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她不是那天晚上上厕所遭遇惊吓,这几年也不会神经失常。
东方晓白不同意妈妈的观点,在这些天的相处之中,她已经完全了解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新的一个星期又开始了,东方朔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整形中心。
他望着别的科室上面都有牌子,而自己的门上面光秃秃的,只有起掉牌子留下的钉眼。
他想,既然做生意,有个牌子总比没有好,于是,他又把放在旮旯的“实习生科”的牌子挂了起来。
在挂起后的一个上午里,其效果与没挂完全一样,依旧没人光顾自己的生意。
下午三点,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跺脚,关了门,他要去找金总,问她当时找自己签合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直上十五楼金总的办公室而去。
他刚要按门铃,突然见门被打开,一个头顶着小白碟子的人从里面低着头走了出来。他再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小白碟,而是朴董的头顶:“嫖东,你好!”
“你不工作,跑这来干什么?”朴董醋意十足的说道。
嫖东怎么那个眼神?难道他吃我的醋?我有什么醋给他好吃的?哦,我比他年轻……不对啊,比他年轻的人多着呢。那又是什么导致他那种眼神?
朴董堵在门口,继续责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在这等着!”朴董回到屋里,把门关上,重新走回。
金总的眉头皱着,嘴撇着,艰难的问道:“朴董,你怎么又回来啦?”
“你叫东方朔来干什么?他是一个员工,你的办公室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让他进呢?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这里只有我能进来,别的人都不能进,除了打扫卫生的……你怎么能不听我的话呢?”朴董说的时候,不停的摸着那用于通灵的没有毛的头顶。
金总听说东方朔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但表面上又皱眉又出鼻子的:“朴董,你不知道,他这一星期没挣到钱,他要求退钱,我不得不稳住他,等一个月之后,他拿不出钱来租房,我们就把他扫地出门。”
“稳住他可以……不过,为万把块钱,你也用不着费神太多!”朴董担心东方朔从他的碗里分羹,便和金总打声招呼后,头顶着小白碟子向外走去。
“嫖东,你好!”朴董出来之后,东方朔便和他再次打招呼道。他想:自己这样称呼,反正他也分不清朴董和嫖东这个细微的差别。
“嗯,金总叫你进去!不过,不许你和金总胡搅蛮缠啊!”朴董告诫道。
东方朔心想,如果金总再敢翘二郎腿,我就敢望!他进门之后,把门锁保险保了一下。回头一望,金总正躺在沙发上。
金总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这青年正风华正茂,应该正是有力量的时候。那个该死的朴董,才四十多岁的人,朝里一放就没了。有时候还没进就没了,就这水平面,纯粹是幼儿园低级班的水平。
东方朔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一进门啥地方也不瞅,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弓箭手,一直瞄准靶心。
金总把超短裙解下,丢在一边。
东方朔一惊,眼白翻得比黑眼球多出许多。
“你怕什么,你不就想看吗?你这个胆小鬼,既然没那胆量又敢望,我就脱了裙子就把你吓成那样?”金总被朴董搞的心情特别糟糕,见东方朔来了正心猿意马。
我胆小鬼?玛的,这太侮辱我道仙了!我怕过什么?天上的神仙,阴间的鬼,世间的人,我还没怕过呢。
“嗨!我和你说什么呢?你要是吓晕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