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柳静雪觉得可笑,“你凭什么来说我,你剥夺我一个做母亲的资格,剥夺我丈夫的爱,你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雪儿和蕊儿是你跟温冰河的孩子,不是我的,我看着她们只会越来越难受!!”
夏荷怔住,房间里持久安静,而房门外,温蕊儿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颤抖哭泣,她是那么地爱着柳静雪,而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对她是如此之大的煎熬,心里好疼,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里面的两人还说了什么,温蕊儿撑着麻木的身体缓缓站起身。
身后,开门的声音响起,夏荷走了出来,脸色凝重,毫无生气,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似的,她彷徨着走了几步,眼泪不自觉地落下,迷蒙间,她看到了温蕊儿熟悉的背影,那样看着她,就像看着一种带着芒刺的光芒,虽被扎得疼痛入骨,却仍希冀着她的温暖,温蕊儿无助地走在前面,快要离开她的视线。
她心急了,即使知道留下她也只能是让自己心痛,可她还是倔强地叫住了她,“蕊儿!”
一声轻柔,换她一个木讷地转身,她看着她,她看着她。
“蕊儿!”夏荷又叫了一声,她压抑住心里所有的酸涩,止住所有的眼泪就只为了看清她。
“呵,不过很快,你也会失去这两个孩子,我已经告诉蕊儿,你是她的亲生母亲,后来雪儿也知道了,你以为血缘亲情关系有多伟大,在你伤害了她们,遗弃了她们以后,还会指望她们会再回来认你吗?看看她们最近的表现就知道了,她们有去叫过你一次吗?连那么善良的雪儿也没有吧!呵呵!你说我们在天桥上的发生的状况,她们会不会浮想联翩呢?她们会怎么想你这个亲生母亲?
“呵,夏荷,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你这辈子注定要当个失败的母亲,你所有的孩子也都会背弃你,指责你,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你!”
柳静雪的话像尖刀一般,每一句无情地绞痛了她的心,站在医院的长廊里,夏荷望着近在眼前的女儿,回想着她的话。
温蕊儿冷淡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冻结的河水,夏荷强忍着心痛,一步步走向她,温蕊儿就这样看着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女人抛弃了她们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
夏荷一步步走来,温蕊儿细细地想,即使没有这个女人,她的生活也一样幸福,爸爸除了忙碌工作以外,还会宠她,柳静雪还会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疼她,爱她。
没有她的世界,会怎样?5年前的事不会发生,她的生活还会是幸福的,回忆着曾经的种种,温蕊儿笑了,虽然有些僵硬,可她确实是笑了。
夏荷沉重的心里,也因为那笑而变得轻松了许多,她伸手触碰温蕊儿的脸,和乌黑的长发,可像是触摸到了自己的心酸和希冀的幸福似的,手在抖,眼泪直落,这一次是真的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站在她的眼前啊。
温蕊儿没有躲闪,眼神无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睡着了一般,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忽然,她的嘴唇动了一下,“想听我叫你一声妈吗?”
夏荷如梦初醒,手僵在空气里,你说什么?话还没有问出口便死在了腹中;因为她清楚地听到温蕊儿淡漠肯定的声音,“可我宁愿承认一个只会报复的女人,我也不愿意承,认,你!!”
咬字清晰,刺入她的心底,夏荷双眸空洞,却仍竭力地看清温蕊儿离开的背影,然后默默地将它刻进心里。
夏荷没有走回原来的医院,而是直接回了殷家大宅,她知道温馨雪一定会在家。
而不出所料,落地窗前,温馨雪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琥珀色的眼眸一直望向天边,当发现身后有人时,她深色的眸子只是轻颤了一下,然后便没有任何动静。
“馨雪!”夏荷走了过去,温馨雪转眸看向她,又敛了下去,“你该呆在医院里,注意身体!”
清淡疏远,深切的距离,夏荷早有心理准备,却仍忍不住心痛,忽然她淡然一笑,“我刚才去看了你妈妈!”
温馨雪望着苍茫的天空,如同望着自己的内心,冷风轻动着云层,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你妈妈跟我说,你们都知道了!”夏荷还是坦然地笑。
你有后悔过吗?温馨雪心里迸出个问题,却没有问出口,也许心有灵犀,夏荷望着她的侧脸,笑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但我也不祈求你们的原谅,因为我不后悔!”
温馨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讶的受伤,夏荷心里一触,但仍旧含笑,“好好地对柳静雪,我看得出来她也是爱你们的!”
夏荷笑着,默然离开,在越过温馨雪的一刻,她泪如泉涌,滔滔不绝,她们不会原谅像她这样自私的女人,但她们会幸福,作为人母的最后一点爱,她想就是用自己的绝情在她们心里抹去自己不多的也许美好的痕迹,好让她们彻底摆脱纠结的心里。
也许还有短暂的恨,但是若干年后,她们一定会雨过天晴,那时候,她会在天上看着她们幸福,而自己,也幸福了。
温馨雪没有追出去,无力地靠着窗户,望着昏暗的天空,她觉得心里渺茫的一些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麻痹的神经似乎还有一丝理智,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殷正风的号码,“妈妈刚才回来过,你快点来接她。”
、第十八章 她在天堂里微笑
第二天,医院的病房里,一室安静,阳光暖暖地射进来,明媚得让人晃眼,殷正风呆呆地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夏荷,清新脱俗,明眸皓齿,让人移不开眼,“你今天,好美!”
夏荷恬淡地笑了,没有一丝病痛的痕迹,她走了过去,对他说,“正风,我们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去走走了!”
殷正风愣愣地点点头,感慨颇多,“是啊,很多年了!”他将她搂入怀里,“今天想去哪儿?”
“我想吃饭,逛街,还有去湖边走走!”夏荷依偎在他的怀里,柔情似水,殷正风满怀安慰,却不得不忍痛拒绝,“但还是你!”“以前都是我听你的,今天就听我这一回,好不好?”夏荷抬起头,如玉般的黑眸深情地望着他,那爱意的眼神几乎能射穿殷正风心里,他点点头,然后害怕她受伤似的,很小心,很小心地吻了她。
如她所言,今天他们逛街吃饭,她给他挑了好多西装,只要她认为合适,她就给他买,他无奈地笑道,你是要刷爆我的卡吗?
气氛融洽和谐,像回到了当初那个恋爱的季节,夏天,清澈的池塘边,相拥的两人看着那荷塘上那一朵朵盛开的荷花,一起绽开笑颜,他说她就是出水的清莲,是浮世中唯一的白。
而时光已逝,只剩空有的留恋,现如今,已是中年。夏荷轻靠在殷正风肩头,两人坐在湖边的木椅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心绪万千。
“正风,你在想什么?”那湖中的波光越来越刺眼,她有些疲惫地合上眼帘。
殷正风搂住她,感叹这半世浮沉,“我在想当年遇见你的那个雨季,那时候,你真的好美!”
“你有后悔过吗?”她像是在呓语。
“你这个傻女人,说什么傻话,那时候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我收到天鹰的聘用通知,满心地以为我能给你幸福,谁知道一次酒会,喝多了,竟然跟瑞杰的妈妈发生了关系,瑞杰的妈妈是个很纯洁的女人,经常会让我想到你,那次事后她说不要我负责,怕你难过,我就想不了了之,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天鹰董事长的女儿,而且因为那次,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拿着那张孕检报告脑袋简直快要爆炸了,于是我去找你,骗你,让你等我,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跟那个女人结婚了,可我知道我跟她的婚姻不会长的,但就在我找你回去的晚上,她生下瑞杰,就死了!”殷正风沉浸在回忆里,身体颤抖。
夏荷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她的痛苦,闭着眼,她凭着意念摸索到他的脸,“殷正风,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嫁给你!”
殷正风怔住了,身体不敢置信地怔了一下,不远处,明媚的阳光在清澈的湖水上跳跃闪烁。
他握住贴在脸边的手,俯过头,吻着她的脸,“谢谢你,谢谢你,夏荷,我也爱你???!”
他搂紧她的身躯,不停地对她说爱,那一句句爱意的话沁入她的心扉,她的世界温暖一片。
神游的灵魂越来越轻,仿佛快要挣脱着沉重的躯壳一样,一点一点,离开殷正风吻着的身体。
阳光灿烂而耀眼,这世界沐浴在在光明,仿佛在迎接天使的到来。
而湖边,男人心碎的眼泪洒落在女人的脸上,他紧紧地拥着她,暗自垂泣。
某个心碎的下午,便是夏荷的葬礼,阳光的几许温柔仍旧抚不尽离别的伤痛。温馨雪机械地落泪,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那张淡柔的笑颜,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殷正风连续好几天都没阴郁着,不曾讲话,他一直守着夏荷直到入土的那一刻,他才垂泪抽噎,他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般,什么都不再听,什么都不再想,连温蕊儿没有来参加葬礼,他也没注意到,而其他人也都没有打扰他。
殷瑞杰将温馨雪搂入怀里,不禁想起某个晚上,夏荷孤独地坐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抽泣的的情景,她,就这样离开了吗?殷瑞杰心里扯痛抽搐,他望向明朗的天空,心想,在那个世界里,你还会有眼泪吗?
这一天,温家的别墅里,温蕊儿心里是压抑的平静,只要把心里的那股莫名地情绪压下去,她发现她什么也感觉不到,还是可以照样过活,于是她在家里打扫,做家务,做她所有能想到的事。
她甚至去看望柳静雪,而柳静雪却好像疯了一样,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还没有真正地报复她呢?我还没有玩够!???!”
柳静雪失神地捂着头,来回走动,季如风失落地靠在墙壁上,望着她,温蕊儿走过去,稳住柳静雪,“妈,你怎么了?”
柳静雪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双眼无神,“她怎么能死啊?呵,她下地狱了!呵呵!她死了我要找谁发泄啊!”一会喜一会忧。
温蕊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