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坦诚,陈景默先出现了,那她就先把陈景默的事情说清楚。
还有的事,他们慢慢来。
乔思远也是心平气和的听她把七八年前的事情讲完,之后他只问了一句话,“念念是陈景默的孩子吗?”
费曼迪瞪大眼睛,“当然不是了!”否认得快速又有些嗔怪。
乔思远笑着摸摸她的头,“那就简单了。一段过往而已,对你的伤害已经成为历史,我们也不要让它再对我们的未来产生丝毫影响。”简单的一句总结,什么前尘往事就都被/干脆利落的乔市一下子抹干净了。
费曼迪很欣赏乔思远这种向前看的开阔胸襟,她觉得男人就该这样。要是乔思远拉着她没完没了的问起当年她和陈景默交往的细节,她倒是要好好重新考虑一下了。
当然,同样的事情,费曼迪和苗佳佳说起的时候,反应程度就不是一个次元的了。
“他还好意思回来找你?还好意思在乔市面前自称前男友?也太臭不要脸了吧!”苗佳佳从来就不知道口德是什么。
陈景默这个名字对苗佳佳来讲并不陌生,早在她把自己的悲惨境遇分享出来后,就强迫费曼迪也一定要跟她说点苦难情史。说闺密间就应该毫无保留,有来有往,还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爱上过几个人渣啊,你不用觉得难为情。
费曼迪被她缠了好久,才从自己少得可怜的情史里挑了算得上“苦难”的陈景默这一段来说。
这个故事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大学师兄看上了同系的小师妹,从学业、社会工作、系内活动等各方面展开无微不至的关怀。再借助舆论力量弄个“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也不管小师妹承不承认,先从名上把位置占了再说。这就是陈景默当年的策略,而费曼迪就是那个小师妹。
说起来,陈景默这招对于当年的费曼迪来讲还是很有效果的,因为那时候的费曼迪还是个在感情方面没有开化的小小姑娘。叫小师妹,其实他们也只差了一个学年而已,费曼迪是一路跳级上来的,她的同班同学、同系同学总是比她大不少。
那时候对陈景默的感情是喜欢吗,是爱吗?费曼迪后来想起来也觉得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陈师兄这人不讨厌,长得也不难看,学习还很好,可以和她一起讨论量子物理学。基于这几点,好像没什么必要一定要把他赶走,时间长了,她也就适应了他在身边,有时候自己也安慰自己说,如果世俗一定需要她有个男朋友的话,好像陈景默还不错吧。
苗佳佳听到这里及时的给了一句评语,“嗯,可以理解,养个猫养个狗处惯了还有感情呢,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费曼迪笑着白了她一眼,继续回忆往事。
陈景默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对她没有一上来的猴急,很懂得投其所好的从一起做实验,一起讨论课题开始,舆论都造了好几个月了,他才第一次牵了她的手。那次还是因为下大雨,过小桥的时候。
不过,一旦牵上了,他就不再放开了,以后便很自然的随时随地把小手牵起来,算是做实了男女朋友关系。不咸不淡的走了一年多,终于到了毕业的时候。陈景默和她商量要一起出国,费曼迪想想觉得也不错,就一起申请了LBNL。
没想到那边只有一个空缺,陈景默和费曼迪这对校园情侣突然变成了职场竞争关系。陈景默本来还拿到了南加州的博士后岗位,但当他听说LBNL要了他以后。在犹豫了一整晚后,他还是选择挤掉了费曼迪。
只申请了LBNL的费曼迪当然就出不去了,面对陈景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先出去,然后再找机会把费曼迪带出去。她无所谓的笑着摇摇头,何必这么周折呢,本来就是觉得身边有个人有个照应还不错,现在既然不能在一起了,也就没有了继续发展的必要性。
一向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的费曼迪是在和陈景默分手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听说陈景默其实在学校里是很受欢迎的,不仅长相好,学习好,家里似乎还是很有背景的。
那阵子,很欣赏她的导师安克生,怕费曼迪过于消沉,有一天终于把她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不是你竞争不过陈景默,是他家有关系。”
费曼迪笑了,“安老师,您不用安慰我,我真的没事。陈景默家有关系,还能把手伸到美国去啊。”
安克生摇摇头,“LBNL现在也在和中国搞各种合作研究,Q大J市分院地广人稀的,许给他们一块地还有一笔科研启动资金,要成立碰撞合作研究室。你知道陈景默他爸爸是谁吗?是J市的一把手市长陈天开啊。”
他看费曼迪天真的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门道,只好继续说道,“LBNL核物理实验室的负责人和我很熟,他私下里写信告诉我,其实他们更想要的是你,都已经内定了,J市那边却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美国人也是利益至上的,在这件事上就屈服了。”
听到安老师的话,那个时候的费曼迪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的,也让她对陈景默,甚至男人失去了信心。也是,人都是自私的,前途名利面前,又有什么不能抛下的呢。也正因为有了这件事做对比,所以当乔思远愿意抛下名利选择她的时候,费曼迪是真心感动的。
听完了费曼迪的陈述,苗佳佳总结道,“分好几回,把你和这个姓陈的事情听下来,我觉得给他个不要脸的评价还真没冤枉他。第一,他当初明明可以拿南加州的offer,然后和你双宿双飞,却一定要和你竞争去最好的LBNL,这人就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渣。”
“第二,他妈的你一个大老爷们,要竞争要前途也未尝不可,你凭实力说话公平竞争啊。表面上还要哄着女朋友什么把你带过去,私下里却玩阴的,利用自己老爸的关系把你挤下去,他还能更渣一点吗?”
“关键是,如今他功成名就的回来了,合着立了业又想起要安家这档子事了,回头来找你?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啊?”
后来的事情进一步证明了苗佳佳的分析,陈景默不仅是脑子被驴踢了,还踢得很严重。
、甜蜜
“行了;别光说我的事情了,你和顾磊到底怎么样了?”费曼迪问道。
“什么怎么样,清白的朋友关系;你想到哪里去了?”苗佳佳一口否认;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
“你拿他当朋友,我看顾磊可没把你当朋友处吧?”费曼迪不吃她打哈哈的那一套,“说别人的事情你比谁都明白;一到自己的事情就含糊其辞的装糊涂。”
“哎呦;顾磊人是不错,也有经济实力,可就是长得忒丑了,没达到我的门槛要求。我的要求你是知道的;得帅啊!”苗佳佳有点无奈的说。
“要求是死的;人是活的。多少姑娘没结婚之前幻想的不都是明星那样的另一半,可一旦遇到了合适的人,谁还管那些早先想好的条条框框啊。都非明星那样的不嫁的话,那谁还嫁得出去啊。
”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家乔思远是帅得没边了,顾磊要有他一半我也就忍了。再说了,我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还得为了下一代着想呢。你看顾磊那基因像是能改造好的吗?”
“你以为我是因为乔思远长得帅才喜欢他的吗?那只是恰好喜欢上他这个人,然后附带长得还不错。如果他不具有那些感动我的条件的话,就算他长得再帅我也不会跟他好的。”费曼迪继续劝道,“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漂不漂亮都是给别人看的。”
“球鞋最舒服,你能让我穿着连衣裙配回力球鞋出门吗?”苗佳佳把身子沉进沙发里,做出一副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
费曼迪叹口气,也不再劝她了,人和人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命运安排好的。作为朋友,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个人造化了。
想当初苗佳佳摆大道理劝她和乔思远在一起的时候,她一样觉得根本不可能,可现在两个人还是兜兜转转的走到了一起。慨叹缘分的同时,她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谢命运的想法,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自己当作上帝的弃儿,支持她坚强的活下来的力量,无非是一股不服输的精气神罢了。
可现在,想到乔思远说,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有他撑着,让她不必一个人逞强,心里就暖暖的,原来她的人生里还会有这样的转机。
***与苗佳佳的非暴力不合作相比,顾磊却乐观得有些离谱。
谢明森才出任务回到北京,就接到了顾磊的电话,一听那口气,就是急急可可的要找人倾诉的感觉。也是,顾磊对乔思远使了诈,说自己要追费曼迪,当然现在不能找他说苗佳佳的事,而廖承轩不定又在非洲哪块大草原上夹着脑袋卖枪卖炮呢,自然不是讨论风花雪月的时候。
谢明森虽然也还没有成功恋爱的经验,但好歹看问题还是很精准的,对顾磊来讲也算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小爷我现在每天都是春风荡漾啊。”顾磊喜滋滋的。
谢明森抬头看了看窗外京城的第一场雪,说道,“你那是春心荡漾吧?”他成绩虽然不好,这点语文知识还是有的。“那丫头哪点好啊,让你这么晕头转向的,都不回来了。”
“漂亮啊,会打扮,符合我的第一要求。另外,脑子聪明,人热心实诚。嘴茬子也厉害!”顾磊说起苗佳佳的好,有些异常兴奋,“你知道她怎么说我吗,她说我长的就是一个长窝瓜,拿筷子随便捅了几个眼儿,还没捅整齐!哈哈哈,厉害吧?这不比廖骚骚那什么泼硫酸高明多了。”
听了顾磊的话,谢明森大冬天的冒了一头一脸的汗,要知道当初廖承轩说他硫酸泼脸上等于美容,顾磊可是一个月都没理他。现在喜欢的姑娘说他是长窝瓜捅了几个眼儿,他竟然美成这样,还要四下宣传,这得是中了多大的病啊。行!这姑娘可以,以后能有人和廖承轩并驾齐驱的损顾磊了。
“你确定人家都这么说你了,你还有戏啊?”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切,男人要是光靠脸那还不如去做鸭,小爷靠的是脑子和一颗赤诚之心,早晚打动她!”顾磊信誓旦旦,自信满满。
“行,那我就听你的好信儿了。”谢明森深深的觉得爱情的力量实在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