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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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后宫-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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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高烧,险些晕厥了过去,皇上才回的房,自那以后,皇上来的次数也少了,看望公主的次数也就更加的少了…”
凝脂细细的听着,而眼前似乎就是那一幅大雪纷飞的画面,祈阳一身雪白的大氅,长身玉立在溪泉池旁边,片片纷落的雪花落在他的金冠上,融化了,留下一道道水的痕迹,只是他手里的那卷画轴,会是放在青玉案台之上的画轴吗?那上面画了我在西蓝国太子府的样子,画了我尚在人间的样子,画了我含情脉脉注视他人的样子吗?
凝脂只能嘲笑自己,毕竟是自己的心在作怪,爱了两个人。
采轩见凝脂凝神细听,便接着说下去,“本来奴婢以为日子久了,皇上忘记了娘娘,也就忘记了公主,可是直到有一日,小全子从前朝探回了消息,说整个南陵城都在说娘娘您还没死,还说皇上会派人去接你,也是那一日夜里,皇上终于来了,他让我将公主抱了出来,握着公主的小手,傻傻的笑着,只是奴婢怎么也感觉不到皇上的开心,仿佛那笑里面,藏了千万道结了疤的伤痕,像是被人下了一种不会再开心的蛊…”
凝脂突然抬起眼,泪眼婆娑的看着采轩,“他是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采轩眼见凝脂如此样子,便上前扶住了凝脂,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怪奴婢多嘴,不该说这么多的!”
凝脂终究是爱哭的人,即便装的再坚强,身旁的光环再耀眼,掩藏在冰雪的肌肤下,总是流不尽的眼泪。
凝脂甩开采轩的手,提起脚疯狂的朝乾清宫跑去,“我要去跟他说对不起,我要去告诉他我爱他!”
凝脂的声音里含混着泪,模糊不清,可采轩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只得追了上去,和凝脂一起朝乾清宫跑去。
春末的微风夹带了夏的暖意,花香也愈加的浓郁了起来,凝脂超前奔跑着,而过往的一切就像画卷般接踵而至在凝脂的脑海里闪动着,竹园,洞房花烛,柔辕舞,郎君和凝儿…
一切都回来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从前了。
凝脂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硬闯了进去,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可是笑容仍旧迷人,凝脂用力的将御书房的大门推开,可眼前的这一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咒

凝脂的脚似乎长了根系扎在原地,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御书房大门徐徐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端坐于祈阳对面,凝脂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侧影,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西蓝离大祈的路程至少要两个半月,可一月之前战事就已经爆发,如果说他要来这里的话,必须是两个月之前就启程了,那么他来是为了什么?
看不出祈阳是什么表情,不是恼怒,不是冷淡,而是冷漠,“你怎么来了?没人通报么?”
祈阳转而迁怒于福公公,“你是怎么做奴才的,没看到朕与贵客在商量大事吗?”
福公公忙不迭地跪下,磕着头说,“奴才没拦住啊,贵妃娘娘边哭边跑着来,奴才也不敢拦啊!”
听闻福公公一言,祈阳的眼中仿佛闪动了零星的火焰,他看似不经意地朝凝脂的面庞扫去,那些未干的泪痕给扑在面上的桃花粉落下了一些浅淡的痕迹。
祈阳朝对面的人微微颔了颔首后,站起了身,走到了凝脂的面前,冷言道,“若无事,就回宫吧!”
凝脂这才怔怔地抬起头,对上祈阳一双深邃的眼眸却不答话,缓缓移了视线到那位白衣男子的身上。
如今他已经一幅汉人模样,不再挂着羊皮腰带,不再穿着蓝襟大袍,而是白衣白袍,一支简洁的白玉发簪将头发高高竖起。
凝脂盯着他许久,他却仿佛毫无反应,是那封信他没收到吗?还是收到了,也始终不肯原谅我?
凝脂担忧与他之间会存有芥蒂,但转念一想,那日劫花轿之人并不是梁木槐的人,而是要杀自己的人,那么那封信是绝不会到他手上的!
凝脂不禁心中慌张了起来。
祈阳见凝脂一双眼睛全部在那人身上,心中气郁,却不能表露,只能压抑住内心的忿然,背过身去,厉声喝道,“贵妃,朕要你退下!”
凝脂恍惚地看着祈阳,还是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张着干涩的嗓子说道,“臣妾是想来告诉皇上,臣妾…臣妾…”
爱这个字,此时此刻变得格外沉重,凝脂用尽了力气也没办法说出口,可意识却渐渐地模糊了,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祈阳眼见着凝脂瘫软下去,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来。
只是别过头去吩咐道福公公,“皇贵妃晕了,你先送她回宫罢!”
福公公蹙眉应允着,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召来几个小太监,七手八脚地将凝脂扶上了轿辇。
祈阳背在身后的双手只是紧紧地一握,一丝不安飞快地从眼角滑过,随后又恢复如初,还是那个霸气威严的皇帝,端坐在腾龙盘椅之上,拿起方才的战略形势图,对着对面的人说道,“这手绘图,果真是蓝烟宸的布阵方位图吗?”
男子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冷淡的笑,“皇上若有疑窦,全然可以不信!”
祈阳右手握紧了拳头,但嘴角还是噙着笑,“那朕还要多谢,羽烨世子了!”
御书房内阵阵的檀香气味清且浓,透过明黄色的帐幔,洋溢在各个角落。当凝脂清醒过来之时,殿内已经坐满了一屋子人,连久未见面的惠贵嫔和静妃也带着礼物坐在一旁。
洛吟领着韶华公主,月怡带着三皇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韶华公主此时已经会口齿不清的咿呀学语,踉跄着步子走到凝脂床边,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抓住凝脂的手指,“母妃,宝宝!”
凝脂微微一笑,反手握住韶华的小手,“韶华乖!”
韶华张着满是乳牙的嘴爬上了床,一张笑脸贴在凝脂的胸前,“母妃,宝宝,宝宝!”
韶华可爱的模样惹得全屋子的人都笑开了怀,静妃走到床前抱起韶华公主,笑着对凝脂说道,“妹妹,您有喜啦!”
惠贵嫔也捂着嘴朝众人打趣道,“怪不得咱们贵妃娘娘气色越来越好呢,我看呐,这回铁定是个皇子!”
月怡拍了拍三皇子的手,三皇子的岁数和韶华一般大,只是乖巧的多,上前有模有样的跪在地上,一双小手撑在地上,扬着头含混不清,“铭依恭贺娘娘!”
于是所有人都欠身行礼道,“恭贺语皇贵妃娘娘!”
话音刚落,阵阵夹杂着细碎玉器碰撞的声音传了来,“皇后娘娘驾到~”
凝脂听闻,撑着身子下了床跪在地上,恭迎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皇后只是径直地走进了殿,坐在雕花交藤太师椅上,颜色并无丝毫愉悦,“几位太医瞧过了?”
寝殿外候着的小全子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太医院的朕太医,欧阳太医,徐太医都来给贵妃娘娘瞧过了!”
皇后拿起雀儿奉上的茶盏,轻抿了口,又放下,“欧阳太医也瞧过了?”
皇后身旁的贴身婢女清荷上前欠身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方才确认过了,欧阳太医说贵妃娘娘确实有喜了,已经两月有余了!”
皇后抬了眼,这才朝着凝脂扬扬脸,“皇贵妃起身吧!”
皇后刚刚言毕,月怡连忙上前扶着凝脂起了身,坐回了床榻上。
皇后招招手,福公公一脸的苦涩地进了殿来。
惠贵嫔一看是福公公,便先开了口,“就说皇上疼贵妃娘娘,这喜讯刚刚传开,马上赏赐就来了呢!”
众妃嫔也开始齐声附和起来。
凝脂却盯着福公公的脸色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于是柔声问道,“福公公可是有皇上的旨意?”
福公公抬眼微微点点头,只是一双眼里全是急切。
皇后斜眼一瞟,冷声道,“福公公,本宫已经确认过了,可以宣旨了!”
福公公躬身应允,只是声音却不如从前响亮,“传皇上口谕,此胎,不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红花

“传皇上口谕,不留!”
福公公的声音没有平日里的响亮透澈,相反却夹带了恐惧与慌张。
福公公刚刚语毕,一个手捧着药碗的小太监垂着头快步地走了进来。
整屋子人都惊异难当,被静谧和恐惧充斥的房间只嗅得到丝丝清苦的味道,那是红花特有的味道。
凝脂一时间手足无措,瞪大了眼见看着福公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这话的不是凝脂,而是同样震惊的月怡,她一手握住凝脂的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后。
皇后低头摆弄着手背上挂的翡翠貔貅,头也不抬,“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怎么?你敢质疑皇上不成?”
皇后的问话虽然听起来清且浅,可无形中却给了月怡无视君上的大罪施压。
月怡又想争论,凝脂却按了按月怡的手,投去一个哀切的目光,摇摇头。
此时,静妃也坐不住了,起身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皇后娘娘,暂且不说语皇贵妃这样尊贵的身份,就是谋害皇嗣这一项罪名,就是皇上,也是担不起的啊!”
这一言似乎颇重,但也句句在理。
满屋赶来道贺的妃嫔,除了皇后,就数凝脂的位份最高,平日里承的皇恩雨露也最多,此时此刻竟没有得到封赏的消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人人疑惑的口谕,众目睽睽之下,也难有交代。
惠贵嫔向来心直口快,于是朝皇后瞟了一眼,徐徐道,“皇贵妃都回来近四个月了,有了两月的身孕也不足为奇啊,该不会是哪个嘴长的奴婢传什么风言风语让皇上听见了吧!”
惠贵嫔的顾虑也不是不对,毕竟凝脂在外漂泊的半年无人可知一二,一个死而复生的宠妃到底在过去几个月做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凝脂抬眼看向惠贵嫔,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别的,只是戚戚一笑,便移开了目光,至少惠贵嫔一言也解开了不少宫嫔心中的猜测。
一直候在殿外的采轩再也按耐不住,两步冲进了殿,跪在皇后身前,哀求道,“皇后娘娘,皇上一向最疼爱我家娘娘,今日一早,皇上还差人送了好些珍贵玉器,锦缎给娘娘,怎么会一转眼就下这样的旨意呢?”
皇后挑了眉毛,声音中尽是森冷寒气,“你是说,本宫假传圣旨?”
采轩一愣,连连磕头说,“奴婢不敢!只是此事疑虑重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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