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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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本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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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只剩下花一朵独自一人,他孤静静的站在树荫下,呆呆的看着关上的房门,喃喃自语道:她这样的一个笨女人,有什么好的,哪个男人爱上她,哪个男人就是比她还笨的笨蛋。
花一朵得到了一个结论:徐风来是笨蛋,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突然,花一朵笑了,他大喊道:徐风来,大笨蛋,徐风来,大笨蛋。
他喊了两遍后,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湿湿的。
笑着笑着,他就窜到石榴树上,摘了两只石榴,左手一只,右手一只。
忽然,他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左手的石榴滚落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弯腰捡起石榴,把石榴上的土在身上擦了擦,拔腿就逃。
逃。
不愿面对一个人时,可以逃;
不想呆在一个地方时,可以带着心爱的人,一起逃。
逃?能逃到何方?天涯海角?在天之涯海之角,岂非还有另一个天涯海角?

徐风来跪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右脚,看到刺伤时,他的手有些抖,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任晶莹抚摸着他的头,眼睛落在从门下投进来的光,柔声的轻道:“有一次,杀手捉了一条鱼,让我炖鱼汤,我见它活蹦乱跳的,就把它养在盆里,养了好些天。后来,杀手带回来了一只猫,在当天晚上,鱼就被猫吃了,在第二天清晨,猫就被杀手杀了。”
任晶莹轻轻的笑了,说:“你说杀手是不是很有意思?”
徐风来握着她的手,道:“任晶莹,我们离开这里,去山里河边,过乡野生活,好吗?”
任晶莹轻问:“这里,不也很好?”
徐风来看了一眼她脚上的伤,紧抿着嘴唇。这里不好,这里有魔鬼,这里危险。
任晶莹轻道:“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要在一起,谁也破坏不了我们的家,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徐风来迎着她坚定的目光,道:“会很难,会很苦,会很疼,会很累。”
任晶莹温柔的笑了,笑得很暖,就像是黑夜里的月光,她轻道:“即是再难再苦再疼再累,我也要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我要做陪伴你一生到老的女人。”
徐风来凝视着她,她在笑,微笑,一种很自然的笑。
在她柔弱的身体里,有着巨大的能量,她的骨气,她的韧劲,她的坚持,她的倔强……
生活里,她不懂得如何反抗,但她懂得从不妥协。
有人见不得美好的事物,便欲破坏,就会有人坚持到最后破碎时,至死方休。
这就是爱情。
爱情,能让人变得勇敢,让人正视自己。
不能逃,绝不能逃。
不能认输,绝不认输。
要名正言顺,要捍卫尊严。
有爱就不怕,再苦也甜。

月亮上有一个广寒宫,大徐国里有一个祥凤宫。
嫦娥有吴刚和玉兔做伴,梅雪苔呢,有谁做伴?是爱,还是怨?
梅雪苔捧着她的红茶,轻抿了一口,柔声的笑道:“在江湖中,刀、剑能杀人,如你般武功高强的,即是用一片树叶也能取他人的性命,然而,在宫廷里,只有一样东西能杀人,那就是权力。”
炎火焱俯首而立。
梅雪苔轻轻一笑,亲自倒了一杯水,走向炎火焱,双手呈上,道:“虽说我权倾后宫凌驾朝野,而徜若哪天你要杀我,不过也就是举手之劳,在转瞬之间。”
炎火焱单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道:“炎火焱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梅雪苔缓缓的坐回玉椅上,淡淡地道:“我又怎知你不会像今日这般,擅做主张的出手?”
梅雪苔送给任晶莹一支银簪,当炎火焱递交时,故意用银簪刺穿了任晶莹的脚。
炎火焱俯首,道:“她顶撞了你,我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梅雪苔沉吟道:“哪天我若是顶撞了你,你会给我什么教训呢?”
炎火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梅雪苔叹道:“以前,在没有我的授意下,你可从来都没有轻举妄动过啊!”
炎火焱面无表情的朝着殿外走去,在殿外的墙边,她拿起长剑,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她削去了自己的左手,鲜血溅起。
炎火焱道:“下不为例。”
说罢,炎火焱拿着她的长剑,一抹黑衣飘出了视线。
梅雪苔自顾自的饮着茶,她只是漫不经心的朝外瞧了一眼。
权威高于一切,不容侵犯,不容试探。
预防于细微之处,以免毁于蝼蚁。

圆月悬在林梢,祥凤宫里灯火通亮,梅雪苔在批阅奏折。
她很仔细,也很认真。
徐风来一直在旁边跪着,没有人让他跪,他趁着夜色而来,什么话也没说,便就双膝跪下,这已是跪了一个时辰。
梅雪苔在批好所有的奏折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看向徐风来,道:“你应该知道,你随时都可以站起来。”
徐风来道:“儿臣不配。”
梅雪苔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道:“说来听听?”
徐风来道:“只有男子汉才配头顶云天,脚踏大地。”
梅雪苔温柔的笑了,道:“我十分确认,你已是名符其实的男子汉。”
徐风来道:“儿臣不是,儿臣懦弱无能,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梅雪苔嫣然一笑,正色的道:“谁说女人就需要男人保护?”
徐风来沉重的道:“儿臣只能在知道自己的女人受到欺辱时,忍气吞声。”
梅雪苔缓缓的走到徐风来身边,俯视着他,道:“作为人,要学会进退,当一个人受到别人的欺辱时,便就是这个人的咎由自取。”
徐风来道:“儿臣成了窝囊废,被别人耻笑!”
梅雪苔道:“哦?”
徐风来抬起头,看向梅雪苔,眼圈已红了,他一字一字的道:“儿臣的女人被随意任他人指染,儿臣的颜面何在?堂堂七尺之躯,竟活生生的沦为笑柄。”
梅雪苔淡淡地道:“这样不清不白的女人,不要了也罢。”
徐风来正色的道:“儿臣要她,儿臣喜欢她!”
梅雪苔淡淡地道:“那就是你活该,你要错了女人,你喜欢错了女人。”
徐风来猛得站起身,负手而立的道:“儿臣没有错。”
梅雪苔看着他,手指因生气而抖动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柔声的道:“你当真认定了她?”
徐风来郑重的道:“是的。”
梅雪苔笑了笑,道:“即使她被一群男人玷污过,使你沦为笑柄?”
徐风来一字字的道:“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徐风来的心被握得很紧,任晶莹之所以受到玷污,与他有关,是他害的。她因他而受到折磨和屈辱,他有着极大的愧疚,更不能抛弃她。
半晌,徐风来又正色的道:“若儿臣有错,请母后以后都冲着儿臣,别再牵连她人。”
梅雪苔老鹰般锋利的眼睛看着他,心道:你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跟我斗!
愤怒在瞬间就燃烧到了梅雪苔的大脑,她已经很少这么愤怒过了,他是属于她的,而他却要跟一个野女人在一起。
即是连天底下最高高在上的男人都被她征服被她打败了,还会有男人不臣服于她?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不由得,她想到了金以笙。
在那段煎熬的日子里,她学会了:想要一个男人就要争取,否则一旦失去,就是永远。
梅雪苔忽然眼波流动,妩媚的笑了笑,朝着屏风走去,道:“你来。”
徐风来迟疑了一下,只得跟了过去。
屏风后,是一张大床。
梅雪苔立在屏风旁,嫣然一笑,柔声的道:“我想请你帮我确认一件事。”
徐风来低着头,没去看她,正色的道:“母后请讲。”
梅雪苔轻轻的走向了他,站得很近,几乎是要贴在他的身上,她碰了碰他的手,柔声细语的道:“帮我确认一下,我跟她比,谁好。”
徐风来向后退了一步,压低了音量重重的念道:“母后!”
他省去了三个字:请自重。
梅雪苔红着脸媚笑,柔声的道:“是吗?”
徐风来抬起了头,他不能低头,只要低头,就能看到她那张迷人的脸,一张看不出一丝皱纹,像初生婴儿般细腻的脸。
女人身上的肌肤,往往比她们脸上的肌肤更柔更紧更滑。
梅雪苔缓缓的朝着床榻走去,高贵而华丽的外衣滑落在地,一袭轻盈的纱衣裹着完美的香肌,她将簪钗轻轻摘去,乌黑的长发散垂在胸前,她玩着发丝,一圈一圈的在纤指上绕着。
梅雪苔的眼睛已朦胧,立在床榻旁,柔声的轻道:“为何还不过来?”
如果徐风来比现在小十岁,他肯定小跑着过去,爬上她的床,舒服的躺在她的怀里。
徐风来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已不是小孩子了,对大人的事也很有经验。
梅雪苔轻轻的坐在床沿,笑了笑,眼波中似有潺潺流水,道:“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
徐风来明白,她多次强烈的暗示,他当然明白,他一直在回避。
梅雪苔柔声的道:“徐风来,我很老吗?”
她不老,一点也不老,她的肌肤天生的白皙,十几年如一日的保养,肌肤更为紧致柔嫩。
她的身材丰韵娉婷,少女不及她的婀娜,妇人不及她的曼妙。
徐风来道:“母后不老。”
梅雪苔温柔的瞧着他,轻语:“那你还等什么?”
徐风来的眼睛一直停在别处,沉默了片刻,道:“我不能。”
梅雪苔嫣然一笑,柔声的道:“胡说,你有过许多女人,怎么还说自己不能?”
徐风来长长的吁了口气,道:“母后终究是母后。”
梅雪苔静静的看着他,正色的道:“我不是你的母后,我要求你做我的男人。”
要求,不是请求,更不是乞求。它是一种不容拒绝必须服从的期望。
徐风来应该是能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而当他亲耳听到时,还是不由的一怔。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要求,她不仅有美色和地位,还有财富和权力。
若能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毕生追求。
只要是用大脑思考的男人,往往是无法拒绝她的。
徐风来看向她,她的确很迷人,很有吸引力,有着强大的气场和震慑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会有很多人情不自禁的陶醉于她不动声色的诱惑。
徐风来没有,他一直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美丽,也看到了她的邪恶。
她要的是征服,是占有,是服从,是别人完整的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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