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些人真是可笑,博弈来博弈去,竟选了一个九岁的丫头。”真岚倚靠在一根朱红色的主子上,望着绚丽的晚霞笑道,“凭什么要我接受这么一桩婚姻?那些自诩高贵的空桑贵族们太自以为是了。你说是不是,师傅?”少年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神相大祭司。他的母亲曾经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宁愿娶一个情投意合的西荒姑娘,也不要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女孩。
“有的时候,太子殿下需要作出妥协。”神相大祭司目光有点复杂,他解释道,“只有娶了郡主白璘,才能够换来青白两王将来在朝堂上的和平相处。换句话说,您将来的妻子白璘是维系青白两族友好的关键。这对于空桑的将来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我真的不明白维系一个腐朽的空桑王朝有什么意义?”真岚有点轻嘲,目光有点深远,“在这个帝国的统治下,我没有看到人们活的有多好,我只看到那些被百姓喂得太饱的蛀虫。”在这个少年的内心深处,他仍旧是西荒那个牧民的儿子,不是什么空桑的太子。
“太子殿下,你不应该这么想?”神相大祭司心里隐隐有些悲凉,他喃喃道,“空桑需要一个英明的皇帝,而您将来会继承皇位,你有这个力量去改变这一切。”难道天真要亡了空桑吗?此时的空桑帝国已经渐渐地在衰败,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神光从神庙中出来,他走过去拍了拍神相的背,没有理会神相的悲观情绪,“神相,你每天都与太子殿下争论这个话题有用吗?”他望着这个无动于衷的少年,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白璘成为你的妻子吗?撇开白璘身上的光坏,她其实是最适合你的妻子。”
“我可没有养萝莉的嗜好。”真岚白了白眼,神光这人比神相大祭司难缠多了,“不知道神光祭司有什么高明的见解?”他没有见过白族的小郡主,这老头又要用他惯用的伎俩,来引起他的兴趣。
“我的师弟神相一直属意的是白璎郡主,无疑那个女孩在性情、容貌上也是一等一的。但是我却不看好白璎,那个孩子太像她的母妃白凤了,对于爱情过于执拗与理想,恐怕终会伤己。”神光没有理会神相惊讶的眼神,他慢慢地说道,“而白璘那个孩子,相比于同龄人,她有点早慧的可怕。但是我却喜欢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宽容却不纵容,倔强却不痴缠,最重要的是她懂得自己的权利与义务。”其实神光不知道的是,何欢已经在上世活了将近三十年,已经有足够的世界观与价值观去支撑着她余下的人生。
神相大祭司望着自己的师兄,他的师兄对于神学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是他看人还是看事却是极准的。他望了望远处的天空,说道,“既然已经定了她这个太子妃,师兄你更应该去教好她,让她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不要让青王钻了空子。”
“你放心吧,我会去慢慢地引导她,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神光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意味深长“不管是青王还是白王,其实对她的影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我要教的就是让她学会独立思考。”他望着那个已经闭上眼睛小憩的少年,什么时候他能够走出他的世界,去承担空桑的兴亡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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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倚在马车的软垫上,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幅度,她马上就会见到许多人,这些人都为着不同的目的而来,而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前方,只有前方,或许有光明的彼岸。这是一个玄幻的大陆,不是吗?
她必须紧紧地守住自己最大的秘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让他们知晓她的秘密,那么他们会马上将矛头对准她,甚至在空桑灭国之前就会先灭了她。她很爱惜自己的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死的感觉并不好。她有点羡慕白璎,剑圣的徒弟既意味着力量,又意味着身份,白璎比她更能获得更多人的好感。而她却有点不妙,她的身份对她而言就是把双刃剑,随时有可能伤人伤己,她必须谨慎地走好每一步。
“阿璘,我的阿璘怎么突然成了太子妃?”白王妃青菲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她已经从宫中的内侍口里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叹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是前几年,青菲对于太子妃之位无疑是狂热的,她觉得皇后之尊才是女儿最好的未来,所以她时时为女儿铺路,想要为女儿谋一个锦绣前程。但是女儿终于成了太子妃之后,她的心中竟隐隐有了一点失落,那毕竟是皇宫,如果女儿受了委屈该怎么办?
何欢笑了笑,眸光温和,“阿母,这是陛下下的旨。阿母,难道不开心吗?”她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毫无保留的母爱,即使是前世也不曾有过。前世的父母过于相爱,为了不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就把她托付给了她的祖父。有的时候亲情是需要培养的,没有时间的积累是无法产生这种温情。
“开心啊。”青菲的笑容有点张扬,只不过她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笑道,“只不过,我觉得有点不踏实,毕竟大哥这次也没有积极地去争取这个位子。我还是想和大哥谈一下关于你的事,毕竟大哥现在处在朝堂,看的教深远。”
老嬷嬷一直陪在白王妃的身旁,她知道这次她的小主子出息了,她的眼里也充满了笑容,“恭喜王妃与郡主。”她其实一直害怕自家的郡主在这白王府中吃了大亏,现在好了,小主子成了太子妃之后,那些白族人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不会再给自家的郡主软钉子吃。
“一切都有父王与舅舅的教导。”何欢眸光深邃,甜甜地笑道,“阿母尽管放下心来,女儿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接下来,她就等着青王与白王的表演了,这两个都是她的血缘至亲,但是这两个人却都不能使她放下心房,她必须有选择地与他们交心,使他们能够信任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写少年时期的真岚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写?少年时期的他是不是也认为空桑注定灭亡呢?亲们,给点意见。这文里还会出现其它的重生女,不过都是一些不被人关注的人物。呵呵,大家能够猜到吗?
、什么是天命?(下)
白王的书房一直是白王府的禁地,哪怕是白王妃青菲也好几年没有涉足过这里,这个骄横的女子一度嫌这个书房过于阴森,想要重新装修过这个书房。但白王廖总是摇头阻止,说这个书房的格局,他一辈子也不会去改动它。因为这个书房里留着许多珍贵的回忆。
白王小心地拉开抽屉,在抽屉的最里面藏着一张画像,那是白王府仅存的一张前白王妃白凤的画像。画中的她面容姣好,眉目如画,正嗅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画上还有白王的提款,吾妻白凤。白王的眼中有点湿润,这个女人离开他已经十几年了,为什么还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那时候,如果不是他强求了这份姻缘,阿凤也不会如此决绝地抛弃了白族,与一个冰族人私奔。
如今他与白凤的女儿白璎都已经十六岁了,他该为他的长女择一个如意郎君了。这次他会慢慢地挑选,也会顾及到白璎女儿家的心思,希望他与她的女儿能够过得幸福吧!至于他的小女儿白璘,他有点头疼,自己年方九岁的小女儿当上了太子妃,这使得诡谲的朝堂走向变得更加不可预测。青王在朝堂上的咄咄逼人,使得他这个白王更加难以抵挡这份气焰。而自己的继妃青菲与他也不是一条心,她更信任她的大哥青王。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小女儿白璘的态度就更加重要了,所以他必须与自己的小女儿谈一下心,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父王。”何欢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清脆,“我能进来吗?”这是第一次,何欢走进自己父王白王的书房,这书房虽不像舅舅青王的书房一样雕金镶玉,倒也处处显得雅致大气。迎面而来的是一缕檀香的清幽香味,熏得何欢鼻子有点痒。
白王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应道,“进来吧。”他一抬头便见到了白璘那张灿若朝阳的精致的脸蛋,她一双黝黑的眸子中却平静如无波的海洋一般,白王一怔,随即笑道,“阿璘,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下。”虽然两人的血缘无比亲近,但是两个人的气氛却很拘谨。
“哦。”何欢轻轻地应道,选了一张不远不近的椅子有礼地坐下,她抬头关心地说道,“父王这书房里竟还点着檀香。父王,您晚上睡不好吗?”何欢静距离地观察着白王,心里有点吃惊,年过半百的白王竟衰老地这么迅速,眉宇中竟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
这一句话倒拉近了父女两人的距离,白王有点感动地说道,“年纪大了,夜里总是睡得不踏实。”他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这几天他为了太子妃一事费尽了心思,如今尘埃落定,反而更没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尽管白王对于政治没有青王那么敏感,但是对于空桑内部的颓势,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身为白王,他必须为这个国家,为自己的族人负责。
“父王年纪大了,更应该保重身体。”何欢神色有了一些忧郁,她淡淡说道,“如今,我和阿姐都大了,可以为父王分忧了。”白王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何欢以一个成年的眼光去看待白王,自然不会对他有过多的怨恨,反而多了一丝理解与尊重。
“你才多大点年纪啊。”白王有点无奈地笑了笑,“你阿姐在我眼里还是未长大的小姑娘。阿璘,你如今虽是要成为太子妃了,但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白王不知道他应该跟自己的小女儿说些什么,他知道青王与自己的小女儿一向比他这个父亲还要亲近,如果他贸然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引起自己女儿的反感?
“父王,我……”何欢似鼓足勇气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成为太子妃,就是怕舅舅他——”何欢像一个孩子一样,急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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