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不害怕吗?”绿珠一面叹息着,一面定定地看着天霄那张悠闲的脸。
那张脸的表情太过莫测,她觉得看不透。
她的一双眼睛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转了一圈,最后,她望向了姽娥,她在叹息,也在踌躇。
她和姽娥情同姐妹,她实在不想让姽娥觉得寒心。
……可是。可是昭贵妃是自己的主人,她就算已经脱离了皇宫,心里却也终究是向着昭贵妃的。
天霄微笑不语。一壶酒已经喝净了。
他随手将那酒壶一掷,那动作分明很随意。但是带来的轰动却不小。
因为炸开的不是酒壶,而是整个烟花巷。
就在这一瞬间,天霄同时将酒壶和一颗散花天女掷了出去。
那散花天女炸出来的不是平地一个坑,而是一群人。
一群手持凶器,气势汹汹的人,但是他们都蒙着面,所以姽娥一众人也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姽娥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她只是将一双眼睛望向了暮烟,冲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就在那一刹那,一股强烈的气流打散了涌进来的人群。冲进来的杀手们全然被推了出去,而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仅仅剩下了:姽娥、天霄、暮烟、墨华、以及绿珠和萧阳初。
——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裙摆拖在地上形成美妙的模样。一张充满了怨恨和毒辣的面孔显现在姽娥的面前。
姽娥当然知道她是谁。
她当然知道。
“皇后娘娘。”姽娥冲她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是皇后显然就不是那么平和了,因为当她看到姽娥的身边站着天霄时,她的脸已经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暮烟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紧接着,他手中出现了那把魔焰长枪。
他抬起了长枪,他只要轻轻一挥,就能毁掉皇后的生命。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的主人——徐姽娥,再一次抬起了手,止住了暮烟的动作。她冲他摇摇头,轻轻按下了那把长枪。
“不可以。”姽娥摇头道。
“为什么?”暮烟实在不解。
姽娥没有回答暮烟的话,但是她却突然勾出了一抹苦笑,她向上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暮烟向楼上看。
暮烟顺着姽娥指的方向往楼上看。
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小会儿,皇后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小小的短刀。
而那把短刀,此刻正紧紧地抵着一个女人的脖子。那个女人暮烟不认识,但是通身的气派和名贵的穿着中,依稀可以判断出这个女子的身份非凡。
然而当他转过头,瞥见了天霄脸上的神情时。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因为他看到天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了惊慌。
他是活了好几千年的妖,成了精的妖。
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天霄对姽娥的感情?然而此刻,他却对另一个女子露出了这样慌张的表情,这证明这个女人便是他们常常提起的大义女子。
——昭贵妃。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个被挟持着的紫衣女子。
紫衣飘飘,宛若仙人。
那纯净紫的素色轻纱衣裙,在白色的抹胸上绣了几朵鲜红色牡丹。
紫色的长裙,在腰间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用那一种宁静的美,衬托出淡淡的茉莉香,衬托出脱俗的自然美。
淡紫色的外罩,高高的束腰扎着金线勾勒的如意花团,淡紫色的坠地长裙上缀着点点金坠,随着步履轻轻摇摆,更显得轻盈活泼。
暮烟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重视这个女子了。
因为即使命悬一线,她的神色依旧如此淡然。只是一双能柔得溢出水来的眸子,却怅惘地望着姽娥和天霄,那眸光里写满了担忧。
姽娥却突然冲昭贵妃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微微地笑开了。
她在笑什么?这一点无人得知。因为就连昭贵妃,也同样因为这笑容而有些怔楞。
、第八十章
然而当他转过头,瞥见了天霄脸上的神情时。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因为他看到天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了惊慌。
他是活了好几千年的妖,成了精的妖。
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天霄对姽娥的感情?然而此刻,他却对另一个女子露出了这样慌张的表情,这证明这个女人便是他们常常提起的大义女子。
——昭贵妃。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个被挟持着的紫衣女子。
紫衣飘飘,宛若仙人。
那纯净紫的素色轻纱衣裙,在白色的抹胸上绣了几朵鲜红色牡丹。
紫色的长裙,在腰间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用那一种宁静的美,衬托出淡淡的茉莉香,衬托出脱俗的自然美。
淡紫色的外罩,高高的束腰扎着金线勾勒的如意花团,淡紫色的坠地长裙上缀着点点金坠,随着步履轻轻摇摆,更显得轻盈活泼。
暮烟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重视这个女子了。
因为即使命悬一线,她的神色依旧如此淡然。只是一双能柔得溢出水来的眸子,却怅惘地望着姽娥和天霄,那眸光里写满了担忧。
姽娥却突然冲昭贵妃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微微地笑开了。
她在笑什么?这一点无人得知。因为就连昭贵妃,也同样因为这笑容而有些怔楞。
这里分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地上却突然起了一层雾。这层雾的来源极为诡异。
因为这雾,正是姽娥手中的烟雾弹。
雾中,人影疾闪急晃。
许多名大汉,青巾蒙面,杀入了烟花巷。
他们都不知来自何方,却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又像他们本是这街上的幽灵,多年前经过大军的镇压烽火的屠城,而今又陡然聚啸涌现,为他们生前的冤情讨回公道,过去的血债求个血偿。
这些人,虽包围着烟花巷,但似乎不着紧要救走姽娥一众与昭贵妃。
他们只在寒刀闪动中,解决了好些守在外围的官兵与公差,进一步把包围缩小。
皇后的双眸光亮一凝,却依然不慌不忙,她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一名青巾蒙脸汉子,手上全没兵器,也沉声叱道:“放掉贵妃娘娘,我们就放你们。”
另一个人也青布蒙面,长得圆圆滚滚矮矮的,像只元宝,手里抱着一把偌大的鬼头刀,足比他本人高了一个头有余,笑嘻嘻地道:“好机会,别放过,我们就当做好事,放生!”
皇后突然咧齿一笑,牙齿像编贝般的齐整白晰,“谁放谁?嘻!”
她嬉笑着一拍手。
她拍手的方式很特别:就像仍未出嫁的少女女儿家一般,她把右手除拇、尾指外的三指并伸,轻轻拍打在左手掌心,在浓雾里发出清脆的掌声。
然后,人,就乍现了。
也不知有多少,他们就像一直都藏身在浓雾之中,而且都是高手。
他们反包围了原先出现的,姽娥的心腹。
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因为那些人的气息,杀气极强。甚至能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杀意。
皇后一冷笑,喊道:“投降吧,你们已给包围了。”
那空手的“人”忽然一仰首。
他的眼竟然发出紫色的光芒。
他双手突然发出暗器。不是向皇后。也不是向萧阳初。甚至不是向任何人。
——而是向天。
他竟向天发出了暗器!
他的暗器很奇特。
他是暮烟。他握紧了拳头。
那暗器就像一只绣花针和一块上好的绸缎。
“绣花针”与“绸缎”,飞得丈八高远时,忽而撞在一起,发出轰隆、轰隆、轰隆一列声响,并爆出蓝星金花来!
然后,街市各路、各衖、各巷、各处(包括了:红布街、紫旗磨坊、黑衣染坊、蓝衫街、半夜街、黄裤大道、三合楼、瓦子巷、绿巾衖、白帽路等地)都有人闪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都不蒙面,但连熟透京师各帮各会各路人马的姽娥和墨华,也认不出这些一个个陌生的脸孔。
这些人反包围了那些皇后喊来的官兵和各路高手,而且,各处街角,还传来战鼓、杀声。
皇后冷哼一声,徐徐立起。
她鲜艳亮眼的金色长袍,富丽堂皇,在浓雾里特别触目。
她秀气的手已搭在自己腰间更是贲贲腾红的剑柄上,锐声道:“我倒忘了:蜀中唐门,还有赵守将军的人马,也会来蹚这浑水。不过,说来不奇,绿珠是唐门掌门人,老爷子的乖徒儿,而她现在是我手里的人,没道理请不动人来送死。”
此刻楼下一个身法轻灵的男子飞身而上,忽然扯了扯皇后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今天咱们在这儿只是幌子,犯不着跟道上的人结下深仇吧?”
被那男子提醒了那么一下,皇后这才长吸了一口气,忽然低声念:
“喃嘛柯珊曼达怛先怛玛珈逻奢达索娃达耶千谩……”
然后才平复了语音,也向那男子细声说:“公公说得对。咱们今天的责任只是能拖就拖,非到生死关头,不必血流成河。”
那男子知道皇后娘娘是以念密宗《不动明王咒》来稳住杀势与情绪:但他不明白何以今天一向比他年轻却更沉得住气的皇后娘娘,竟然常有浮躁的体现。
这使那男子很有点错愕。
天霄的耳朵很尖,他清楚地听到了皇后在与那男子交谈的时候,称他为“公公”。
“公公”这个称呼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是个太监。难道他是皇宫里的人?
而这个太监精通些武术,并且不输于任何一位武林人,轻功颇为了得。
……一个太监,为什么会被皇后所重用呢?
原因其实十分简单,那就是这位“公公”,也就是这个飞身上了楼子的太监,其实在宫中十分的德高望重。
最起码,也是常年在皇帝身边伺候着的首席太监!
——首席太监!
天霄和姽娥同时反应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夏小公公!
此刻夏小公公显然没有想到姽娥和天霄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依旧沉浸在对于皇后的错愕中。
——他一向认为:皇后年纪虽轻,但却是有女人少见的英雄本色、豪杰气派、枭雄个性。
身为一个名门所出的淑女,她时而能强悍粗俗,必要时又可谦虚多礼;时而自大狂傲,但适当时又能温情感性。
她既知道激进,又懂得妥协。时机一至,即刻不择手段攫取一切;但又深晓退让忍耐,等待良机。
她积极而不光是乐观,自负却不自满,可以挂下脸孔捋袖打架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