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行从看到她开始,眼睛就一直胶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谁知,她对自己的存在视若无睹,她那双明眸之中只有本门惜欢的存在,他心里还是不由的发酸。
“婷婷,快看谁来了?”北门惜欢眼看着这二人的气氛尴尬,忙出声解围。
闻言,君婷婷不得不看向萧天行。对他,她心里是愧疚的,以前是因为南宫少宇的死而迁怒与他。如今,南宫少宇是回来了,她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态度很不公平。可是,眼下,她身边的男人已经很多。
这几个男人虽然不说,可她心里清楚,谁没有委屈和怨气呢?这样的局面已经形成,她也没有办法改变。可是她明白,再让别的男人介入,只会伤了大家的心。所以,萧天行再好,她也只能装作不知。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他,朱唇抖了抖,终于轻轻开启说道:“萧公子,别来无恙。”
萧天行听到她刻意疏远的话语,心里的酸涩划了开去,涩得他喉头都是发苦的。心里长叹,自己与她到底是情深缘浅。不由的自嘲,这些日子的期期盼盼又为的是哪端?罢了,等到此间事了,他是该转身离去,莫再自寻烦劳。
还不等萧天行自怨自艾完,他身后的萧子衿就出声嚷道:“你这个女人,为何又称我家公子做萧公子?在寺庙时,你不是粘他粘得紧吗?这会子又开始拿腔作势了。。。。。。”
“子衿!”萧天行低喝道,又看向北门惜欢道:“这个孩子,自幼跟在我身边,我疏于管教,让他说话做事失了分寸,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北门惜欢摇了摇头,说:“无妨。童言无忌。”
又对着君婷婷道:“辰阳此刻只怕已在外间等我一同回黎家,我就不耽搁了。天行应我的邀请,要与我们一起返回南城,我不在时,还要你多费心,为我招待他。”
也不给君婷婷说话的机会,他说完便向着萧天行颔首离去。
君婷婷和萧天行双双愣住,一时间真是无言可对,无话可说。令人不安的沉默在整个院子里蔓延开去,让萧子衿心里好生憋屈,恶狠狠的看向君婷婷。见她顶着个大肚子,黑亮的眼珠豁然一亮,扯着公鸭般的尖声说道:“这个孩子是公子的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听到他的问话,萧天行一怔,凝视君婷婷的肚子许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看向她的眼睛,期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接收到他的视线,君婷婷不由自主的将眼睛瞥向一旁。说实话,这个孩子是谁的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毕竟那一夜他和南宫少宇都有份。前些日子,她可以固执的认为这个孩子就是南宫少宇的无疑。可现在,在萧天行的面前,她居然说不出半句话。
见她不理自己,萧天行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个孩子有多大了?”
君婷婷还是没有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别扭的回答:“六个月。”
闻言,萧天行面上一喜,眼光明亮的说:“六个月?是在寺庙时?”
君婷婷最终没有说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萧天行心里原先那些酸涩、苦痛一下消失不见,满心欢心的说:“我居然要做父亲了,哈哈哈,我要做父亲了。”
说着,他开始得意忘形的一把捞过身后的萧子衿,在他那颗因为发蜡禁锢而光秃秃的脑袋上连揉带摸,道:“子衿,你听到没有?我要做父亲了,哈哈哈。”
萧子衿哀怨的看向自家公子,半天才说:“公子,您别再摸了。路上之所以不长草,就是走的人太多。如今,子衿的头上不长发,也是因为公子总摸。”
萧天行还处于兴奋之中,哪里会管他的说辞,又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连摸几下,赞叹道:“不长发好,不长头发不用买梳子,连皂角都省了。”
君婷婷一直以为萧天行就是那副文质彬彬,优雅有礼的贵公子模样,却不想他原来也会大喜大闹,也会得意忘形。在他肆无忌惮的笑声之中,她居然不忍心指出孩子有可能是南宫少宇的这个事实。
萧天行都快把萧子衿的头磨平了,他才松开手,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认真而专注的看向君婷婷,道:“婷婷,谢谢你。”
君婷婷动了动嘴皮,最后还是艰难的说:“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少宇的。。。。。。”
听到这话,萧天行的眼中微微一暗,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很快便微笑着说:“婷婷,我明白的。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孩子本该是他的。我不会和他抢的,我只是想能够经常看看孩子,我。。。。。。”
君婷婷看向他,心里也是同样的不好受,嗫嚅道:“对不起。”
“傻瓜!你能把孩子留下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你何许道歉?”萧天行不甚在意的笑笑,说得好似云淡风轻。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有多痛,有多难受。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他没有过家人?有多少年他没有过亲情?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把他对家人对亲情的渴望全部唤起。可是,他不能要,也要不起。孩子只能是南宫少宇的,只能叫南宫少宇父亲。而他,还是一个陌路人,还是迥然一生,形影相吊。
君婷婷看他笑得如此勉强,却要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愈加愧疚。只得岔开话题道:“惜欢为你安排的住处,你去看过没有?”
萧天行明白她不想再提孩子的事,自然顺着她说:“还没有。不过,我此番冒然来访,于情于理都应该向少宇闻声好。不知现下可否方便,让我见见他。”
君婷婷听他说得在理,点了点头,嘱咐说:“方便的。只是少宇失了记忆,对以前发生的事全然忘记。”
“失忆?”萧天行想着萧子衿前些日子见到他的尸体,此番又闻得他失去记忆,心里愈加不安。总觉得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大阴谋,只是不知这到底是什么?
“是呀。好在他只是心轮受损,心窍尚好。辰阳说假以时日,或许他能想起以前的事。即便想不起来,他也会很快接受周围的事物,和正常人一般生活。”君婷婷不疑有他,据实相告。
说话间,君婷婷已经领着萧天行到了南宫少宇的住处。还没有进到院子里,便看见南宫少宇满脸焦急的站在院门口张望,看见他们,他露出稚气的笑容,奔向君婷婷,拉着她的袖子,近乎撒娇的唤道:“娘。。。。。。子!”
君婷婷很自然的反握住他的手,说:“你在等我?”
南宫少宇想了想,点点头,又补充说:“我。。。。。。饿了。”
“你在等我一起吃早饭?”君婷婷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埋怨自己,怎的就忘了和他一起吃饭。忙又说道:“是我不好,让你等这么久,走,我们一起去吃吧。”
君婷婷拉着他,正欲往里走,却见他站得直直的,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他正盯着萧天行看。
“对了,少宇,这是天行,萧天行。是。。。。。。我们以前的朋友。”君婷婷忙为他解释萧天行的存在。
“朋友?”他偏头看向君婷婷,满脸疑问。
“嗯,朋友就是很好的两个人。”君婷婷见他一脸求知的样子望着自己,只得耐心说给他听。
“很好的两个人?”南宫少宇想了想,马上从嘴里碰出一个词“兄弟。”
“对,就是和兄弟差不多。”君婷婷立马点头附和,想着好在南宫少宇还有一些语言能力和残存常识,不然自己怎么能为他说清楚呀。
“对呀,少宇,以前我们可是共同经历过生死,还有同桌之谊,同床之义呢。”萧天行观察南宫少宇许久,这才适时的插话,借此拉进二人的关系。他已经打定主意,定要搞清楚这个南宫少宇所图何事。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雾中看花
南宫少宇听了萧天行的话,毫无芥蒂的咧开嘴,圆睁无辜的星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南宫少宇,你。。。。。。萧天行,我们是好兄弟!”
萧天行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眼前的人,不仅语言幼稚,就连眼睛也像从未沾染世俗一般,清澈透亮。他尽量放柔语气,全然把南宫少宇当成孩子,哄着说:“是呀,我们是很好的兄弟。少宇,以后我要在南城住很长时间,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好吗?”
南宫少宇想到昨天跟君婷婷学到的东西,很自然的伸手握住萧天行,用力点头,道:“好啊!好兄弟!”
此情此景让君婷婷心中感动,她只当萧天行对南宫少宇的死深怀愧疚,如今见南宫少宇死而复生,有心补偿。
“天行,其实,少宇的事并不怪你。我当初那样说只是迁怒于你,现在想来我也实在太狭隘,这事情说到底根本不是你的错,反倒是我要付大部分责任。”说到这里,君婷婷望向萧天行的眼睛,接着道:“好在苍天有眼,少宇最终还是平安归来。天行,以后你就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萧天行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优雅一笑,并未回答她。径直转向另一边的南宫少宇,带着有些俏皮的问:“少宇,我想去你家常住,你欢迎吗?”
南宫少宇觉得面前的萧天行不仅相貌优美,笑容也很和蔼,他对自己说的话就像是柳絮一般,轻轻打落在心间让人感觉温暖柔和。虽然他的一些词语自己听来很陌生,但仔细一想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好像脑海中有个无形的声音不断帮助自己了解外界的事物。
“你是说你以后会和我经常在一起吗?”想明白他的意思,南宫少宇憨厚的笑着问。
“是呀!只要你愿意。。。。。。”
“愿意,我愿意的。”南宫少宇就像是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激动的大声嚷嚷,生怕小声了,萧天行就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萧天行见他同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君婷婷倒是很希望她可以日夜不停的照顾南宫少宇,奈何身子太沉,一天比一天嗜睡,还特别容易劳累。她纵是有心,也无法使力。
而南宫少宇对沈林和南宫长宇乃至院里的所有下人都不亲近,唯独对她和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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