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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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妃倾心-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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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摇摇头,估摸着是因为近日的事情着实太多也太棘手,费神了些,也就嗜睡了些。

她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生活还要过多久,不知道她还要考虑多久。自从那日与尹书凡在花园见过之后,一连数日都没有见过他。

南宫焕也自打那日从她房中离开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除过他二人不提,就连一向似乎很是悠闲的西陵谷郁都没有见过几面。而本应日日陪着她的师兄也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奇怪,本来到临安西陵府说是为了躲开一叶楼的追杀其实也有些牵强,她心中明了大家也是希望让她来散散心。

她确实是日日无事散心来的,而陪她来的一个一个都忙的不见踪影。

脑中就像有一团浆糊一样,越想越迷糊。她走到塌旁,一边想着常言道春困秋乏果真不假,昏昏沉沉不过须臾就睡去了。

这一觉却睡的不安稳。因为她梦魇了。

记忆中她睡觉着实轻,只要稍微有个响动就能马上醒来。而被魇在梦中的时候似乎也并不多见。

一片昏暗迷雾中她似乎明明知道那是梦,却又觉得那种感觉真实的就像的确存在一样。

她还是轩王府中外人看来并不受宠的王妃,闲来无事在百花园的池塘旁喂鱼。她一边撒着鱼食一边想着,王府中何时有了池塘,而自己这样的性格哪怕再闲来无事也应该是自己和自己下一局棋或者找个风景好的地方读书,怎么可能会坐在这里喂鱼呢。

她随手接过之遥递来的鱼食,刚转回头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妥。伸出围栏的手就在半空中僵住,想了半晌又回眸看她,似乎见到她有些欣喜:“你还好么?”

之遥看着她有些疑惑的回道:“奴婢一直很好啊,主子怎么了?”

语柔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似乎有一桩事情埋在她心底里,可她如何都想不起来。

又坐了一会,天色日渐黑沉,她起身准备回桃夭宫,沿着花径走了一段之后忽然发现这条路她并不认识。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这很正常,她的方向感一向都不强,从前行走江湖之时若不是师兄带着她她必然会迷路。

她打算问问之遥,但回过头去见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石板路和越来越幽暗的天色。她有些着急,似乎有什么要紧事等着她去完成。她心想哪怕迷路但这里只有一条小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出去无论是哪里哪怕是不熟悉的地方也总会有人迹,总好过现在的渺无人烟。

 第15章 梦境现实辩不明(下)

她转回身来想要在四周看看有没有之瑶的身影,却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因为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已经升起的月光,面上是看不清的晦暗神色。

她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离他更近了些。不知为何虽然离他很近,但他的面容似乎仍是隐在一团浓雾之中看不清楚。

但她知道,是他。凤轩黎,自己的夫君。

“黎。”她叫他。语调中竟然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憎恨与哀伤。按理说她并不应该对他有这样的情绪,可那婉转的低唤分明是自己的声音。

这个字唤的有些生涩,仿佛自己从没有这样叫过她。但她似乎从前听陆枕浓这样叫过。她觉得,她就是应该这样叫他。

他没有回答,仍是站在她一步之外。也没有动,就如一尊泥塑一般。

她又叫了他一声,同时向前迈了一步。这下她就离得他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沉稳心跳。今夜的月色有点怆然,她伸出手想抚开他脸上的浓雾,她想看清楚他的模样。

因为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她轻轻踮起脚,看见他终于动了一下。细白指尖却在距他的脸一寸的地方蓦然停住,离他那样近,近到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肌肤的冰凉气息。

她低下头去,不可置信的盯住自己的胸口,那是她手中动作停下来的原因。因为那里有一柄剑,并着一朵朵盛开的蔷薇。她一只手攥住剑峰不让它继续前进,本来要触及他面上的手此时被锋利划破溢出鲜血。

她听见她颤声问他:“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又挺进几分的利剑。她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滑出一道细长红河。

他的面庞仍旧看不清楚,但她似乎能感觉到那双薄薄的唇角勾出的是一抹讽刺的弧度,那是对她的讽刺。像是在说:看,你终于上当了。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她仍然觉得他这样说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寸一寸的流失,双脚再也支不起如今对她而言重似千斤的身躯。

而就在这个瞬间,胸口的剑猛然抽了出来。带出一串喷涌的鲜血。她终于倒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喃喃吐出一句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前,半蹲了下来。

她感觉身体轻的像一团棉花,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但她仍旧费力的睁开眼,哪怕只有一条缝隙,她也要看清他。

他似乎看了她良久,也可能只有一瞬。因为她脑中太过昏沉,所以对于时辰的概念并不明朗。

月光终于罩上了他的侧脸,而始终遮挡在他脸上的浓雾也逐渐趋于淡薄。她感觉他好像要对她说什么,但她只能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她喃喃道:“你大点声,我听不到。”

他似乎又将身子低了几分,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墨云又将月色遮了起来,而周遭的景物也越来越暗。

她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她以为她下一瞬就会看清他时,半空中蓦然传来一阵敲击木板的响声。

天空碎了,花径碎了,而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也跟着分崩离析。

语柔从榻上猛地弹起来,目光快速的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圈。又将锦被掀开来,依旧是白的无一丝杂色的长裙。伸手右手抬起来,指缝间有余晖映入她的眸中。她对着已渐昏暗的斜阳反复看了半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是梦。

但这梦,也梦的太真实了一点。

忽闻一阵叩门声,语柔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就是这个声响将梦打碎。

她定了定神,嗓音有些沙哑:“进来。”

在那人进来之前她就已经意识到这人必定不是自己所熟识的。若是西陵谷郁必定是直接推门就进来了,南宫焕或者是师兄在先敲门无人应之后怕自己出事也必定会推门进来。

她拭去额角上的冷汗,撑着头坐了起来。对于梦境师父向来都是告诉她那是某种预示,她不知道这样的梦究竟预示着什么。

预示着自己即将死去,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手里么?

窗外是逐渐西斜的夕阳将天边染得血红,暗色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一个眉低眼顺的小姑娘。看衣着该是西陵府的弟子。

她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花盆。

盆中栽着的植物稀疏的开出几朵花盏。本应是嫩粉的花瓣却因开在这深秋时节而略显诡异。

 第16章 暗中下手最阴毒(上)

语柔想起来,这几日快到傍晚的时候总是这个小姑娘来给自己房中摆一盆花。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语柔还有些奇怪,按理说西陵府应该是个舞刀弄棒的地方,怎么还对盆栽花卉之类的有研究。

不过听那个小姑娘说是三小姐因怕她在府中闲来无事,特特嘱咐她送来给她赏玩的。

她口中的三小姐自然是西陵谷郁。

既然是谷郁的好意,语柔自然是欣然接下。心知她并未这种风雅之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实属不易,倒是颇为自己着想。不过也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秋日还能开的如此娇艳的花。

“穆姑娘,花我放这里了。”她将花放于窗檐下的案几上,回头对语柔说到。

语柔点点头,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

她愣了愣,才说道:“三小姐只是嘱咐我每日将花送来,并没有告知我是什么花。”

语柔淡淡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也默了半晌,见语柔只是坐在榻上发呆,斟酌了片刻才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语柔这才回神,答了一个好字。

自那日噩梦之后几乎夜夜都会梦魇,每次的梦境都不尽相同,唯一相同之处就是这些梦无一例外都是噩梦,一场残忍似一场。

夜里睡不好,白日里自然也是无精打采,连带着胃口欠佳,逐渐有病怏怏的模样。

她自一个午夜梦回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半撑起身子,盯着窗前似乎有些开败的花盏僵了许久。终于忍受不了这夜夜近乎要摧残垮她神智的噩梦,打算去找君骆白要一副安神的药。

踏碎一段怆然月色,语柔已经来到君骆白屋外。停了片刻,推门进去。

果然在迈过门槛不出两步屋内原本传来的绵长呼吸顷刻间停了,她了然一笑,江湖中人就连在梦中都会格外警觉些。这也是她不敲门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在跨进屋内不出两步师兄必然会醒来。

“师兄。”她轻轻唤了一声,下一刻就见屋内烛火乍亮。

光晕昏暗,她使劲眨眨眼睛,这才看清君骆白已走至她面前。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君骆白睡眼松懈道:“几更了?”

语柔想了片刻,道:“约莫已经过了三更了。”转身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师兄,有没有安神的药?”

君骆白也矮身坐下,仍旧带着倦意:“是药三分毒,若想安神的话也不一定要用药石,用些药膳或者香料一类的……”眼锋在落到语柔面上时攸然停住,一扫之前的困意,借着昏暗烛火凑近她的脸看了许久。

直到语柔被盯得心中发毛,才见他皱起眉沉声问道:“你梦魇多久了。”

颇为肯定的语气让她一愣,她还没有说自己的症状,师兄就已经知道她是梦魇了?

素闻医者四诊为望、闻、问、切,师兄已经到了只望便能断病的境地了么?

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答道:“约莫有四五日了。”见君骆白的神色愈发凝重,又问道:“很严重么?师兄如何知道我是梦魇?”

君骆白这才拉过语柔的手腕,合起三指搭上去,口中说道:“你瞧瞧你眼下的乌青。”

语柔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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