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寸的想把她护在身后?
是盅惑还是有什么已经不在他的掌控里了。
“跟我回去。”
掐着她染着酒的香气的身体于怀里,赵琸狠狠的掐紧了她的身体,飘然落地。搂着她的身子,像是已经醉得糊涂。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清醒的,那双眸里的伤,尚没有抹去。
踏步踢开房门,将她放在床上。
无情的指挑开她沾着酒渍的青衫,盛怒下的赵琸愈发不能控制的强取着什么似的想撩动郎青凄楚的神情。现在的她像是雨中的莲花,动人娇弱。发髻已松,散乱于床上,散发着诱人的媚惑。倔强的脸上疲惫之极,手仍是死死的攥着那一柄藏刀。
“拨出了它以后,你能解脱得了谁?”赵琸眼盯着她已经泛白的手指,覆手于上,接着对她说。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却从不见你喜欢过什么,只是这柄藏刀,倒像是你的身体般。你说,你现在舍得用它结果了我吗?”
此时的赵琸仿若千年的妖魂,鬼魅之极,刀缓缓的被他的手抽出,抽刀在手。迎着郎青已经赤裸的胸前,沿着她纤细的曲线缓缓不去,冰凉的刃甚至几乎可以在郎青的呼吸里没入她细白的肌肤。
“郎青,从今天起,你是我的。”
刃已经挑开她最后的衣衫,灼热的呼吸,席卷着欲望的眸,盯着她宣誓。
………。。
能说不要吗?
月色下,沉睡着的赵琸俊美的脸,由自他身上散着的强烈的男性的诱惑,像是让她回到了那自由的家园。子由安静的仿若是最圣洁的湖,让她即使在最急躁的时候,都能安静下来。可是,霸着她身子的男人指间如炙的欲望,总是让她能感觉到强势和霸道的占有。
是在乎吗?
慵懒的身体,在贪恋了一场场感观的盛宴后,她问自己。
什么时候?当和他驰骋疆场,即使明知道可能是马革裹尸的时候,不悔的追随着他;是什么在吸引着她放弃自由,追逐在他的身边?是了诱惑着说,能找到她的子由,还是她的血液在饥渴着这个男人所经历过的纵横于天下的*?
她说不明白,一次次的妥协,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屈从。于他,郎青已经迷惘。所以,她在极力的回避。也许,真的是该她离去的时候了。
再看一眼他他的高贵和威仪,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染指的男人和世界,如今,当她尚能抽身的时候,让她离去吧。
去寻她的子由,回到她的圣山,引着她的狼群……。
悄然起身,第一次郎青为了这个有着钢筋铁骨般意志的男人黯在神伤,也许此一离开,今生再无交错,让她忘了吧,让她只记得这么多。
贪恋太多的郎青,急欲将自己抽离开赵琸的身边,怕自己再也找不回自己……。
正文 第十六章 醉花荫
“郎姑娘留步。”
郎青刚走到了后门,左翼飞沉声拦住了她。
止住了脚步,但是郎青没有回头,紧攥着乌云的缰绳,面无表情的看着朱红的门,一言不发。
“郎姑娘这是去哪儿里?”
左翼飞暗自按着自己的腰刀,不敢走的太近,站在郎青一米开外的地方,对着她。郎青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看左翼飞,手拍了拍空踏着马蹄的乌云,缰绳在她的手掌里挽了一个结,又迈出了一步。
“郎姑娘留步。
不得已,左翼飞上前一步,站在了郎青的对面。随王爷争战数年,左翼飞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一场战斗,只是眼前的女人太过诡异,让他不得不防,希望他的属下已经找到了王爷,否则,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拦得住这个女人。
斜眼看了看一身乌黑如墨的乌云宝马。这匹马的身上从来没有套过鞍套,甚至王爷曾经作为奖赏赐于郎青的一套金鞍,都没有能套在这匹马的身上。那时,仿佛很多人都明白了,这郎青和这宝马乌云都是自由的。马背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翻毛挂袋。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郎青孑然一身,左手挽着乌云的马缰,右手持着圆月藏刀,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的一个女人,让他感觉仿若修罗在世!
脚步声响,听声音,他便知道是王爷已经到了。侧步向后,单膝点地,左翼飞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郎青看着就拦在她身前的左翼飞,面无表情。她知道,这左翼飞必是遣人通知了他,缰绳在手里勒紧了几个圈,乌云像是已经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一个劲的踏着马蹄,有些烦燥。
是啊,关得够久了,这乌云哪里离开过圣山这么许久,想念藏区马儿跑不到边的天地广阔,思念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子由她可以自己去找。赵琸已经提供给了她线索,子由不是在陈家父子的手里,就是被关进了宫里。除了这些妄图沾染大宝的权欲熏天的人之外,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对胸怀绵锈的子由感兴趣……
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是赵琸。她分明听得见他脚步里的沉闷,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低头无语,松了松乌云的缰绳,再抬起头的时候,赵琸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要去哪儿?”
他在问。
“回家。”
郎青直视着他睨怒着的眼睛,冷静的回答了一句。
“不找人了?”
“找。”
赵琸想压下怒气,但她如此这般的不在意的,急切的想去寻人的念头,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起步上前,赵琸扯住她想绕过他而去的身体。紧了又紧,像是想把她的手掐在肉里一般,低声说。
“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把完好的秦子由给你。”
他无法保证,是的,他赵琸并没有把握三天的时间在偌大的京都里翻出来一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被人刻意藏了起来。但他同样不想让郎青走,这一走,她即使是和他迟在咫尺,他也无法再擒住她。
她是自由的,是*那片冰冷天地里的狼王,是大隐于世的秦子由的红颜知已,与他毫无瓜葛。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把她的目的,说得清楚之极。
可是,他怎能让她如愿?当他赵琸为了眼前的女人,疯狂的毫无理性的时候,他只想占有。怎会放他走。
“就三天。”
叹着气,赵琸从她手里扯出乌云的缰绳,一手交到了左翼飞的手里,强拉着不情不愿的郎青返回他的寝殿。
跟他走吧!就这一次机会!
她选择相信赵琸的承诺。就三天,三天后,她就可以见到她的子由。就三天,是的就只有三天的期限……。
“三儿,你信吃了人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吗?”两个仆人在后花园的一角,窃窃私语着。赵琸停住了脚,隔着一道宫墙,暗自皱着眉。
“什么?”
前天,我回家的时候,我哥跟我说,这北面有个神仙不凡了,听说吃了她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有个做买卖的人,就是吃了她一口肉,这差一点死在荒漠里的身子,竟奇迹般的在一天之内就好了。”
“是吗?真的有这事?怪不得当今…。。 ”
像是已经被什么人掩住了嘴,但是已经晚了。
当他们看到推门而进的赵琸的时候,吓的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已。
“王爷,这儿的事交给我办吧。郎姑娘的卧室已经弄好了,我让喜儿带着您过去看看。”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明知道是什么事情,看了看已经在府里许久的两个家奴,只能暗自叹气。这一劫是逃不过了,只怕是主子牵连了别人,所以他急中生智,暗使眼色,让自己身边的喜儿跪倒上前。
“哼!”
甩开袍袖,赵琸愠怒的看了一眼管家。
“你也自去给我领了赏去。”
“是,奴才知罪。”
跪在地上,直看着赵琸的脚步离开这个小院,才站了起来。
……。。
居室里只有一张胡床,一条几案。素青色的纱账,不像是女儿的房间。
转了一圈,赵琸不是很满意,但说不出有哪里不对。
“再重新弄。哪儿像是个住人的地儿。”
沉着脸,赵琸清晨的不安还是没有消去。从小院里出来,折回了后花园的梅亭。
当他踏进后花园的时候,郎青还是坐在梅亭里,跟以往一样,靠坐在漆红的大柱上,两腿搭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几步踏上了梅亭,看着无数姹紫嫣红的花儿开在脚下,翠石环绕,小桥流水。赵琸也学她的样子,倒在椅子上。
几个仆人迅速的摆好了各色的瓜果点心,将靠垫也递了过来。赵琸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的远些。
这时,不知由何处传来一阵古琴的声色。琴音零乱,像是初学,断断续续的飘缈着。
这是一曲《酒狂》
子由很少弹;但她听过。
扯出藏刀,飘身郎青站在这王府后园的假山石之上,迎着风,她冰冷的身体张狂的屹立在石崖间,挥动手里的刃,肃然的脸现着异样的光芒,即随着乐曲而舞。肃杀的阴冷在她的一招一式里,满园的乱红堆积全部失去了颜色,只有她挑衅的眼,含着凝重;冗长的披在肩的发像是在随风乱舞。
这世上,谁是谁的情浓。这红尘里,怎得来半世的逍遥。斩不断的愁绪,自从她被赵琸掳到后,便已经开始纠缠于她。从来没有过,风刮过冷冷力道,像是撕开了她的颜。一柄青刃的刀光裹住了她灰青色的身体,纵身于翠石之间,溅踏于流水之上,谁染湿了谁的心?
琴声已断,郎青冰冷的身体,仍是舞着手里的刃,不能息。
片刻后,一阵琴声铿锵。还是《酒狂》
只是这声声琴音里,藏着天地间的铁骨铮铮的豪情壮志。琴音不再晦涩,坚韧逸远的琴音,像是在安抚着她。
飘然落定于亭上,刃在赵琸的颈边停住。她的心已乱!
团龙锦袍的手,仍是按着琴弦,挑着每根弦。犀利的眼弥散着霸气,就连这一曲《酒狂》,都让他弹的如山雷阵阵,直直的敲打着人的耳鼓和心脏。犀利的眼对*木然的神情,揪着她眼里的愕然和恐惧,眼弯着浅浅的一个笑,像是温柔缠绵的情人,浑不在意停在颈间的藏刀。
从未在他的身上见过的一丝慵懒的情神,对她仿佛诱她扑入怀所般,纵情而且宠溺的看着她,燃烧着她一身冰冷的盔甲,只等着她弃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