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她胸口的男子,顿作僵硬,只片刻功夫,惊喜满怀,反手将她狠狠抱住,更为猛烈侵犯瞬间纠缠上两具躯体,长长久久,蔓延无至尽……
翌日,天才将微微泛亮,春夜散尽,翠叶滴露,“畅声宫”门口已经聚集了数十位打扮各异的女子,她们穿着各具特色,眉宇间也是各样表情,唯有一点却很是相同,她们都粉白黛黑,高贵婀娜,一看便知是后宫的嫔妃。
“各位主子,皇后娘娘尚未起身,要不等娘娘起身了再来。”一直站在殿外伺候的双儿,已被浓郁的脂香味熏得有些昏沉,强忍着这些美艳女子的浓装艳香,万福请安劝阻道。
眶“你是什么东西?敢劝阻我们!”一粉色罗裙的后妃脸色阴冷,显然将久候的怨气都撒到双儿身上了,美眸犀扫过双儿,怒道:“还不快去通报!”
双儿显然被吓了跳,顿在原地,久久没做声,朝内殿看了眼,殿门依旧紧闭,思量起皇上临走时的嘱咐,切不可打扰娘娘休息,再回头看看眼前数十位佳丽,她们当中已有人面露不悦之色,两边都不好得罪。
何况即便没皇上的吩咐,在知道殿内人真正的身份后,她也不会去打扰殿内人的清眠,故作为难的低头垂眸,只希望这些主子们能自行散了去。
澡双儿垂眸不报的“放肆”举动,显然触怒了方才的粉衣女子,她举步轻移,玉手却是极快,高高举起巴掌,欲朝双儿打去。
“你大胆!”雕花朱色殿门由内被人缓缓打开,一女子披了件绯色锦袍正从门槛处走出,青丝缭散在腰间,柳眉杏目,如雪的面容,虽非绝色,却是脱尘淡雅的高贵。
殿外众妃,盯着她看半晌,蓦然明白这看来方起身,尚未来得及梳洗打扮的肯定是皇上昨夜册封的“明羿皇后”。
她们这么大清早到“畅音宫”,无非也就想看看这新册封的皇后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何皇上要给她如此特殊的封号,再看看她是善是恶,也好决定日后是攀附还是欺凌。
短暂的注视,这帮绝色佳人脑中只涌出四个字“水灵端庄”,这刚册封的“明羿皇后”长了张极为普通的脸,根本与绝色或貌美沾不上任何关系。
这让她们更讶意,难不成皇上当真因美色看多了,想换换口味,等看清楚她肩上的绯色披风,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素闻皇帝的第一位皇后素爱穿绯衣,而皇帝对她的感情似乎也最深,也许她能独傲帝宠,与她同样喜绯色有关吧。
众妃在莫不清宁白妤底细前,在她那声训斥中,都呆矗在原地,环环相望,都不敢冒然再开口,倒是那粉衣女子只失神一会,马上再度盛气凌人,并没因那声“大胆”,放下高举的玉手,而是用力挥下,随即要落到双儿脸上。
“你放肆!”宁白妤急步走到殿外浓妆艳抹美女中,一把抓住她的粉白玉手,阴戾警告。
“你,你……”粉衣女子满脸涨红,底气已明显不足,“放开我。”
她越挣扎,宁白妤抓得更紧,隐约听见她吃痛的冷吸声时,宁白妤才一把松开她,却是将她的手朝外猛甩去,用力不算大,但对于这帮身娇肉贵的深宫女子来说,也算个重创,她身子一斜,踉跄倒地,“咚”声闷响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了清楚。
“妹妹。”惊呼声从另一侧传来,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柳腰娉婷,天香国色的堇妃急匆匆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没想到啊!”堇妃看似满目关怀的将粉衣女子从地上搀扶起,侧身看向宁白妤讽刺道:“皇后娘娘竟然是如此厉害之人!””
众妃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宁白妤蹙眉扫过众人,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原来她们惊诧的是伴随着那声“咚”,粉衣女子流淌到地上的鲜血,鲜亮鲜亮的血沾在光滑白玉地砖上,格外刺目灼眼。
宁白妤轻然淡笑,清冷的眸光,漠然扫过众妃,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没再多与她们纠缠,优然转身朝殿内走去,却在越过堇妃时不急不徐留下一句话,“本宫再厉害也不如堇妃你厉害,转眼已成菩萨心肠了!”
绯色披风凌风而漾,如此平凡相貌的人,居然给人妖冶妩媚之感。
堇妃贝齿紧咬,一把松开怀中的粉衣女子,任她再度倒到地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望着已不见的绯色,扬起一声鸷冷阴笑。
“姐姐,她太欺负人了,我们只是来向她请安。”粉衣女子撑起身子,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泪眼摩挲的看着堇妃,楚楚可怜样,女子看了都心痛何况是男子。
堇妃再次拉上粉衣女子的手,轻拍以示安慰,不大不小的声音萦绕在众妃间,“妹妹们,你们都看到了,这皇后娘娘可比当年的兰贵妃与眉贵妃都厉害多了,我们若不再团结,”她猛然提高嗓音,“下场必将比兰眉贵妃都惨!”
“众位姐姐妹妹们,”粉衣女子哽咽着接上话,“今日我只是想惩戒个不懂规矩的奴才,她,她……”说到痛处,她顿下,从袖中掏出丝帕擦下嘴角新流出的鲜血,坦开呈现在燕瘦环肥前,“今日我们这么多人在,她都能直接打得我出血,下次还不得直接杀了我啊!”
后宫嫔妃不管品级大小,在入宫前基本都是深闺小姐,她们都才进宫没多久,都还没经过几载后宫的磨练,所以都还都算纯洁。
在深闺被教诲的都是恪守礼仪,慧质端庄,哪见过方才的架势,更没见过活生生的流血,白色丝帕映着腥红,的确骇人惊目,有些脆弱的只瞥一眼,就已玉容惨白,失神无力。
半晌回神后齐刷刷的朝堇妃跪下,惶惶道:“臣妾一切都听堇妃姐姐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春夜如梦莺惊醒(四)
“妹妹们,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较,”堇妃垂眸看着跪倒一地的妍资秀色,满意之色跃然脸上,她就不信以十甚至是百抵不过“畅音宫”的一,口气却故做为难样,“要不去我的‘画风宫’再议。”
这帮不速之客就这样来急急去匆匆的走了,和煦春风吹过,将浓郁的脂香味朝四周散去,入鼻依然有些呛口,一直躲藏在殿内雕花紫木窗户边的双儿不禁打了个喷嚏。
见那帮女子已经走远,她才收回眼神,莲步朝翡翠屏风处轻移,“娘娘,她们走了,果然如您所料,堇妃……”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屏风后传来慵懒无常的声音,双儿觉得这次的皇后与以前相比,总有些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拒倒不是怀疑她的身份,从她将手放到自己手上轻拍那刻起,双儿就坚信了,她就是当日的“仁妤皇后”后来的“宸皇妃”。
她依旧聪慧如前,比如昨夜她就能猜到今晨众妃会上“畅音宫”探听虚实,提早安排自己守在殿外,还让自己刻意“仗势藐主。”
这一切似乎都在为让他人明白她的尊贵身份作铺垫,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即便皇上不知她的身份,她也没主动去戳穿索求什么,更是很淡薄这些浮尘虚名,对人都谦谦有礼,不像今日让自己去刻意惹脑其他后妃。
瓞这主子心中究竟有多少秘密,不是她可以窥探,她只需负责伺候好她便可以,虽知道隔着个屏风风雅脱尘的女子不一定看清自己,为表对她的尊敬,双儿朝着屏风盈盈请安后才退出殿外。
屏风后,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双眸紧闭,睫毛轻颤,手脚冰凉,出卖她内心的凌乱。
两国的关系随着宫卫铭是西周南宫卫铭早变得更为紧张,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南宫卫铭潜伏在南晋究竟收买了多少官员,又有哪些已经成了西周的奸细,明帝勘察下,人人明哲保身,惶惶不安,这多少影响了朝堂的安定。
更因南宫卫铭利用手中兵符在身份揭穿前调走南晋驻守边关的数十万大军,南晋在兵力上已不再遥遥领先于西周。
如今两国若要打起仗来,在兵力上可谓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在这紧要关头,她却一反常态,非但不为他着想,还故意用三日的婉言拒绝侍寝,让他以为她还在怨他,激发他心中愧疚,亦在暗示他,她想要后位。
她给了他三日,她知道他为难,他在朝堂上是已独大,但打仗之事还要倚靠堇妃的父亲,常年征战在外的潘将军。
那三日,他也随了自己的愿,没来打扰,等昨日他从后揽住自己的腰,脉脉缠绵,就已说明他考虑清楚了。
为了弥补自己,他当真不顾两国即将开战,不为增强将士气势,安抚重将,册封潘将军之女为后,而要执意册封外人眼中来历不明,朝中无任何靠山的自己为后。
为何,圣旨下了,封号得了,祸害他江山的第一步做到了,自己反而不开心了,非但不开心还万分仓皇,他不是自己仇人之子吗,为何到真正伤害他了,自己又莫明惶惶,霍然心痛?!
将圣旨抱在胸口,是算准了他会到“畅音宫”与她同眠,这一抱,半是真诚半是假意,真诚是因为真感动,假意是为让他相信她已被感动,让他相信自己在这即将开战时分,依然给他添乱,只是因为爱而已。
兜兜转转间,她也糊涂了到底是真是假,却知感动是真,爱也是真。
画风宫中,奴才尽数被退去,方才共商计谋的嫔妃也都离了去,若大的殿中只剩余堇妃与那粉衣女子。
“你到底是谁?”堇妃蹙眉将皇帝所有的妃嫔都在脑中搜索了遍,却依然没想起她是谁,按理说,她敢如此大胆去惹恼新得宠的皇后,定当非泛泛之辈,为何自己却对她毫无印象。
“哈哈。”粉衣女子娇甜浅笑,“堇妃娘娘都不知道我是谁,在‘畅音宫’却口口唤我为妹妹,倒是好笑得很!”
“你……”堇妃被她讥笑得有些难堪,她的那句妹妹只刚讽刺新皇后而已,却不想被她信手捏来讥笑。
刚想发火,美眸一转突然想到什么,收起怒意,幽幽问道:“你究竟是谁?”
“堇妃娘娘,看好了。”粉衣女子扬起素手,朝脸上请拂,映入堇妃瞳中的已是张她曾熟悉的面容。
“你,你,不是死了吗?”,堇妃满目惊骇,连着倒退几步,因为惊诧语调都在微微颤抖。
她看见的正是与她与眉贵妃一同当选秀女,同住“蛾蝶苑”的钟子梦,她早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