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突厥士兵听了,齐齐大笑起来。
慕容莫离只是冷眼看了一眼,却不发话。
“元帅”众将见如此,心中气愤,赵刚此时站了出来,“元帅若是担心慕容将军的安全,更应该积极应战,一举歼灭突厥大军,把将军救回营中,怎能在此忍受这群蛮夷的辱骂?”
“孬种孬种孬种……”突厥士兵已经叫嚣起来,十万士兵同时喊着,声震九天。
慕容莫离旗下的军士被激得怒目圆睁,全身发抖。
“孬种孬种孬种……”突厥士兵仍旧高声喊着。
慕容莫离恍若未闻,依旧稳坐在车中。
“孬种孬种孬种……”
“元帅”
“属下请战”
“属下请战”
慕容莫离座下共二十几位将领,齐齐跪下,“属下请战”
慕容莫离抬眼,扫了他们一眼,终于,大手一挥
天朝军队的战鼓擂动,声声震天
“冲”听到对方迎战的鼓声,察喀儿拔出佩剑,高举向天,发号施令十万骑兵,甩动马鞭,齐齐朝太原城门冲去。
此时,抽鞭声,马蹄声,喊杀声混杂在一起,震得太原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面对来势汹汹的突厥骑兵,慕容莫离的部队却安静地有些出奇。
指挥作战的察喀儿狐疑地看着慕容莫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就在突厥大军越过场地一半的时候,慕容莫离一挥手。
“开”崔赞一声吼,四个方阵的步兵迅速分开。
等冲到最前面的突厥士兵看到步兵散开后出现的景象时,想要勒马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察喀儿瞪大眼睛望着前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步兵散开后,突厥士兵将要面对的是——木车
木车,骑兵的克星,只在书中才有的武器,慕容莫离什么时候将它造出来了?察喀儿震惊地看着一排排坚固的木车挡在阵前,几十个士兵在使劲地推着,四个巨大的木轮缓慢地转动,高约一丈的木障横在阵前,一步步地朝突厥的骑兵靠近。
察喀儿眼睁睁地看着木车一步步朝骑兵靠近,他心痛地闭上眼睛。
尖锐地马啸,痛苦的嘶鸣,还有士兵绝望地呼喊
冲在最前面的马儿,撞在了木车上,人仰马翻;跌落下来的士兵来不及起身,就被后来跟上马活活踩死,死尸横在路上,将奔涌而至的人马纷纷绊倒,顷刻间,突厥士兵已经损失数千,而慕容莫离却仍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冷眼看着。
“退快给我退回来”察喀儿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快退”
“快退”
“呜——”退兵的号角响起,突厥骑兵闻声,勒马转身,朝后方撤去。
慕容莫离岂能放过如此机会,又一挥手,木车的后面,投石机缓缓跟进。
“放”指挥官一声令下,投石机扬起长长的木柄,投出漫天的——不是石头,而是突厥人最头痛的武器——绊马钉漫天的绊马钉如同细雨落下,顷刻间,洒满战地。
“啊”马车吃痛,朝后仰起,突厥士兵飞了起来。
马儿痛苦的嘶鸣响彻天宇,接下来是突厥士兵的哀嚎。
成片的士兵倒下,他们没有同敌人厮杀,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马蹄之下。
漫天的绊马钉还在飞着,马儿的嘶鸣还在继续,杀戮不止……
“怎么会这样?”察喀儿眼见着这样的画面,几乎瘫了。
“王爷王爷”王保保上前搀住,才让察喀儿勉强稳住。
“撤……撤兵……”喉咙几乎嘶哑,察喀儿有气无力地说着。
王保保架着察喀儿,仓皇撤退。
此战,突厥察喀儿部十万精锐,三万人阵亡,八千人被俘,一万余人重伤;而慕容莫离所率军队,无一人伤亡战后,慕容家的子孙都是战神转世这一传说,不胫而走,成为天朝子民世世代代,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费一兵一卒,却让突厥骑兵损失大半,“太原大捷”成为天朝史书中,最为光彩的一页
第四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深陷虎口
辰时开战,巳时收兵,这场战役只持续了一个时辰,却让突厥十万精锐折损近半;让慕容莫离天朝第一勇将的威名传遍天下;让突厥亲王察喀儿立下誓言:此生若不除慕容莫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战场的惨烈,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察喀儿亲王几乎瘫软在地,他手下的骑兵全是从各个部落抽调过来的精英,却不曾想居然在与天朝的首战之中,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察喀儿濒临崩溃,连王保保将他送回营帐中,他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慕容莫离,慕容莫离……”察喀儿嘴里一直喃喃地念叨这个名字。
“慕容莫离,慕容莫离……”察喀儿瘫坐在软椅上,“来人,拿酒来”
须臾,就有士兵拿上一坛烧刀子。
察喀儿利落地拍下封泥,举起酒坛,仰首,烈酒入喉,腹中火烧似的刺痛,但感官上的痛怎能抹杀掉他心中失去精锐的心痛,若他们是同敌人在战场厮杀,死于敌人的刀剑之下,即使是拼光他手下的所有兵士,他察喀儿又有何怨?只是,他们都陨殁得太窝囊太窝囊片刻,一坛子烧刀子下腹。
“再来一坛”察喀儿在营中咆哮。
不一会儿,酒来了,送酒的却是王保保。
“王爷,您这是何苦?”王保保将酒交到察喀儿手中,嘴里劝说道。
“你……”察喀儿仰首,咕噜咕噜一坛酒顷刻间见了底,他的双眼有些迷离,脸上没被络腮胡子遮住的地方已经布满红晕,他的舌头有些打结,伸出手,指着王保保,“你……你别拦我……拿……拿酒来”
“王爷,无尘已经被大汗从上都来的信函召走了”王保保也不再劝诫,而是低声在察喀儿的耳边说道。
“无……无尘……他与我何干?”酒喝得太急,纵使海量的察喀儿也有瞬间的迷离。
“王爷……”王保保急得挠头,再次小声地说到,“慕容枫”
听到这三个字,察喀儿陡然清醒,眼中已是清明,“对,”他点头,“慕容枫,王将军你安排好了么?”
“卑职早就安排好了,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嘿嘿,就把那个慕容枫……”说道此处,他脸上露出一副yin邪的笑容,察喀儿会意,二人相视一笑。
西凉城内,保保阿古达率的五万将士正驻扎于此。
军营之中,一队骑兵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察喀儿亲王身边最受宠的王保保。
“王将军好”
“王将军好”
一路上,向王保保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
行至主帐,王保保下马,一个扛着个**袋的汉子跟在身后。
“原来是王将军”守在主帐外地士兵点头问好,“将军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有劳了”王保保客气地笑着。
不一会儿,方才进帐的士兵走了出来,面带歉意,“王将军,实在对不起,主上现在很忙,什么人也不见”
“这可怎么是好?”王保保面露难色,“我们是来给保保阿古达大人送礼的。”
“是这个么?”那士兵眼尖,指着王保保身后大汉扛着的麻袋,问道。
“正是,还请小哥明示,这该如何是好?”王保保十分有礼。
“这好办”那士兵轻松一笑,“将军大可将东西放到主帐东边的营房去,卑职为将军带路。”
“那多谢了”王保保闻言一喜,跟着士兵的身后,将东西放到东营,末了,塞了一锭金子在那士兵手中,“多谢小哥了,以后这种事,还要仰仗小哥”
“王将军说笑了”士兵环视四周,见周围没人,便将金子收入怀中,脸上涎笑,“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
“那好,我也要回亲王那里了,东营房还望小哥多照看一点”王保保话中有话。
那小兵收了金子,自是点头不已。
被手指粗的麻绳五花大绑着,小刀坐在保保阿古达的东营中不能动弹。自昨晚冷天涯甩了她一个耳光后,他便没有再回军营。今日一大早,那个叫做王保保的人,便带着几个大汉儿,趁着小刀被点穴之时,将她绑上放进麻袋,送到了这里。
约莫到了晌午时分,东营这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小刀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地域,心头盘算着。
就在此刻,帘子微动,一张秀气的面孔出现在小刀的面前,正是那个收了王保保金子的士兵。
他走进来,步履轻盈,一个男子,面容清秀,身材瘦削,慢慢走来,却有一股江南岸边弱柳扶风的味道。
小刀盯着他,满腹狐疑。
“哼,我就知道”那男子停在小刀的面前,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说道。
“知道什么?”小刀抬眼望着他,满带着疑问。
“那个王保保真有那么好心,给我一锭金子,原来是想让我做这档子事”那男子撇撇嘴,瞟了小刀一眼,“不过,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娇媚的人儿,在这北地倒还真是难找,也怪不得察喀儿把你当个宝献给主上。”那男子伸出手,轻佻地抬起小刀的下巴,像是鉴赏一件古董似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小刀脸上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小刀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只是瞪着双眼,满腮通红,“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男子轻轻笑道,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在小刀的面前晃动着,“王保保把你献给主上,不就是想让你得宠后,为察喀儿说好话么,他以为我真有那么傻?主上宠着你,那我怎么办呢?”男子轻轻说道,语气中的撒娇甚至透着一丝怨气。
小刀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清秀的男子居然是保保阿古达的男宠怪不得呢,突厥的军中怎么会有这般秀美的男子,原来如此“哼,”那男子嘟着红唇,赌气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想知道,但我不想杀你,所以,只好在你脸上划个几刀,这样,主上不会正眼瞧你,我也懒得去操心”
说罢,匕首便慢慢逼近小刀的脸。
“住手”小刀出言制止。
“你别求我,我不会同意的,”男子摇头,一脸执着的样子,“我就是仗着主上的宠爱,才能活到今天,我不能让你破坏它”
“你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那男子被小刀的问题弄得莫名,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说你叫什么?”
“我叫陌香,谌陌香。”
“听你的口音,你是江南人士。”小刀继续说道。
陌香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故意瞪大了眼,拼命地想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点,“你不必攀交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