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且别提他了,此人好吃懒做,又贪生怕死,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我带他一路上山州不可?”霍庄主一肚子牢骚。
那霍夫人微微一笑,“这窝囊之人一路上可帮了你不少,要不是因为有他那夏侯家如何能安心让你前来?”
“话也没错。”
“此人现在何处?”
“一路上老嚷嚷着头痛,或许是伤了风,我让他那两个手下带他找大夫去了。这样也好,一路上倒也清静不少。”
“这样子啊……见他倒是蛮精神的,怎么会突然伤风了呢?”霍夫人满脸狐疑。
那小荷噗嗤一笑,然后对她说:“夫人,我看他是本性难改,好色的毛病又犯了,准是上哪儿找大姑娘去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满嘴不饶人。”
霍庄主忽然问:“夫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霍夫人慧眼一眨,淡淡的说:“先回霍神山庄再说。”
“爹——”庄梦蝶听说无双宫虽然战败,但父亲却身受重伤,一时放心不下连忙赶来探望。谁知她在门外叫了几声里面都没人应答,她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心想或许父亲已经睡着。只见里面桌上的茶杯打翻一边,茶桌上的水渍一滴滴落在桌子边缘。
“爹——”她再次叫唤,忽然身后被人打了一下,头一晕就昏了过去。
许久不见庄梦蝶归来,夜眉着实不放心,担心她知道了夏侯云烈的真面目而深受打击,于是一路寻来,却不见庄梦蝶踪影。料想她必定在庄尚剑房里,到了房中一看哪有什么人影?只见屋内摆设凌乱,似有人挣扎过的痕迹,她见状便知道不妙,连忙叫人来看。等丈夫童贯飞和秦柯等人赶到,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宫里上下弟子连忙四处寻找庄尚剑父女二人。
大家寻了好久,却不见二人踪影。那童贯飞只觉心中不妙,然后对秦柯说:“秦师兄,我看师父和小师妹凶多吉少,会不会被那恶贼给绑了去?”
元方忙问:“师兄所说的恶贼是不是那夏侯云烈?”
童贯飞点点头,“除了此人,还能有谁?”
秦柯也觉得童贯飞推测得很对,看来他们不能迟迟再等,倘若师父师妹真被夏侯家掳走,岂不性命难保?想到这,他连忙对二位师弟说:“二位师弟,我看我们得往夏侯家走一趟啦!”
童贯飞点点头,“好,我们即刻动身!”
秦柯摇摇头,看着他说:“我同三师弟前去,你与弟妹镇守宫中。”
童贯飞摇头,“我不放心……”
秦柯双手扶住童贯飞肩头,又说:“倘若我们都去了,宫中无人镇守,如果有人来犯岂不无法抵挡?你和弟妹留下,我与三师弟前去,自然会多加小心,你且放心便是。”
“好——秦师兄、三师弟,你们要多加保重,一定要救出师父和师妹!”
秦柯、元方点点头,立刻打点行装,朝夏侯家赶去。
慕容雪、夜惊鸿二人骑马一路南下,为了避免和各方势力相遇,二人选择偏僻的路径而行,二人自知身负重担,一刻也不敢大意,只求速速赶到云荒,了结此事。
北冥秋红虽然战败,弃城而逃,但他得到云荒四老相助,心中不免又有几分胜算。倘若说到云荒帝国,云荒四老是再熟悉不过的,他们只需先赶到云荒帝国暗中埋伏,等慕容雪、夜惊鸿二人一到便可再夺回云荒神剑。
“殿下——你放心,那云荒帝国的路径我等是十分熟悉,再说那黄泉之眼我等也是十分了解,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们本来也打算带着云荒剑重回故里,如今由他们帮忙岂不正好?!”
“话虽如此,可慕容雪他们有天龙使者帮忙,我有些担心。”
风云连忙说:“这个殿下不必担心,天龙使者只是一个人,而我们云荒四老却有四个人。”
惊雷忽然摇头叹气,“都怪二哥,居然临阵退缩,倘若不是如此,连同我们五老的实力又如何会怕那区区天龙使者?”
暴雨说:“没想到那守护神剑之人居然想要毁灭神剑,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地裂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是天龙使者对云荒剑的了解比我们清楚,我担心他会利用云荒剑来对付我们。”
“哎——天龙使者尚且还是云荒的人,又怎么会这样做呢?”大老风云摇摇头,满脸不信的说。
地裂点点头,“都是因为那慕容雪,身上流着琰帝的血,所以天龙使者才会帮助他们。”
“哼——那个孽种哪有资格流有父王的血?!”北冥秋红听到这忽然大怒,一拳狠狠的打在树上,夜琳琅连忙过去安慰他。
惊雷大骂:“没错——箫王后所生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王位,那女人生的孽种如何配拥有神剑的力量?”
风云点点头,“对——我们只承认箫王后的儿子是继承人。殿下,请你放心,我们四兄弟一定拥护你,赴汤蹈火也要为你达成心愿,重建云荒帝国!”
“好——各位前辈,秋红在此多谢啦!”北冥秋红说完,一一向四人握拳行礼。
梦的源头。亡国。
“箫箩,你看那林中的梅花开了,孤去为你取一枝来。”面容英俊的男子,逆着阳光的光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淡定而从容的男子是这个国家的国君,而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陛下——”
她笑着看他骑马而去的样子,绝尘而去的模样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这样的潇洒,如此伟岸的男子。现在她身怀六甲,只为了诞下一位新的王君,云荒帝国的继承人。
“将来我们的儿子出生,我们因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箫箩王后看着手里的红梅问琰帝。
琰帝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笑着说:“刚才孤为你去取梅花,只见那梅林一片火红,阳光照射下开得格外动人。惊蛰过后梅花相继绽开……等到秋天的时候孩子就出生了。呵呵,你又是那么的喜欢红梅,不如将来我们的儿子就叫秋红好了。”
“秋红……秋红……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啊!”
“也代表孤对你的爱意,如同你挚爱的红梅一般,直到永远。”
箫箩笑着低下头去,“红梅的花期虽然很长……但也只不过五个月,而陛下你真能信守承诺,一生只娶我箫箩一人,只爱我箫箩一个吗?”
琰帝笑笑,“这是当然。”
她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怀里,如同依靠着一座屹立不倒的山脉。
如果苍天有眼,就让他们的爱情如此绵绵无尽,如果还有来世,她仍愿意做他唯一的女人。
“陛下……王后难产,血流不止……命在旦夕啊……”女婢来报箫王后难产不下,琰帝满心着急,立即昭告群臣开坛祭天,求云荒神剑能赐予他力量,可以保佑她母子二人平安。
…… ……
仍旧是那片梅林,梅花依旧如火如荼,林中倩丽的佳人却不再是那箫王后。她叫慕容澐幻,是琰帝生命中的另一个女人,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琰帝骑着快马前去见她,箫箩和这个国家已经抛在马后。他靠近澐幻的心越来越急,如同要跳出来一般,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惊呆了,他明白他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而眼前的文弱女子便是他倾国的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揪住了他的心,一呼一吸都是为了她。
“澐幻……”他小心翼翼叫着她的名字,却不明白是缘是劫?
这一往情深,却已叫人宿命难逃。
慕容澐幻看着他,心中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她的心早已为了这个男人而溶化,变成茫茫沧海而去。
倘若和她的相遇要用一千年的时间来修炼,他愿意再用一千年的时间来等待她的出现。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他们只是凡人,无法逃离情爱的束缚和捉弄,只能一路沉眠于情浓交织之间。他拉住她的手,紧紧将她拥抱在怀里不舍得放开,这一路仿佛是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来与她相见。感谢苍天能够让我遇见你!
“陛下——如果我死了,你会来找我吗?” 慕容澐幻的眼中始终有着一抹幽幽的愁伤,他不知道这个天女一般的人儿为何眉目里总是有些哀愁?他痛惜她的哀愁,如同她会悲悯凋零而去的梅花。
“傻瓜,你怎么会死呢?”
澐幻抬起头,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他,“请陛下回答。”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亲吻她的指尖,举手起誓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孤也要找到你。”
是了,这就是爱情,令她此后余生念念不忘的盟誓。
我恨你——
我爱你——
此女子不能留——
杀了他,这是你的任务——
我要娶澐幻——
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纷纷扰扰的纠纷,终究在错乱之中注成了大错,倘若知道结局,他还会一往而深的爱上她吗?她还会不惜一切的要鱼死网破吗?而如今云荒帝国何在?恩怨纠缠的感情何在?那个令人痴痴念念的人儿又何在?一切都已经化成了灰飞烟灭。
云荒帝国不复存在,而人们依旧在追寻着它的旧梦,依旧在寻找着世人心里的云荒。
无论它是一把剑。
一个帝国。
还是一个女人。
它——都是致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飞花逐风
世事本是一盘难定的棋局,至于这个江湖谁输谁赢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北冥秋红千般算尽,但最终还是棋差一招,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世间上还有人能使用“云荒帝国”。无双宫最终在这场血战当中破灭,从此江湖中又少了一个门派。
这一日傍晚,午后的斜阳轻轻的挂落在庭院中的四棵老榕树上,那老榕树已是一树枯枝黄叶,在落日余辉中尽显荒凉,几缕晚风吹过,只见又吹落几片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着的枯叶。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夏侯家的大儿媳妙娟撑着一盏灯火带着几名婢女走入庭院,只见那庭院两边都是石制的灯柱,虽然粗糙但却规律有序的分别排在两边,两旁分别各有十二座石制灯柱。妙娟等人一一将灯柱内的灯火点燃,随后便带着人走入了中间那间房屋。
只见那屋内床上躺着一人,而他身边又有一人伏身在床边陪伴。那屋内传来一股药草的香味,只见桌上还搁着半碗喝剩的药汤,妙娟见状便伸手在碗边试了试温度,然后挥手命人端下去再端一碗新药来。
屋内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然后轻轻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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