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将它捏成粉芥撒入了火中。
又拿起一节桃木簪:“虽这原料不是上好的什么东西,他随手插入我发鬓的时候说的是逃之夭夭宜其家室。京城里老师傅的手笔,一树桃李。”
反手又把这盒子里的东西尽数撒了下去,听着劈啪作响,我看着那桃木簪慢慢变得焦黑,淬上明媚的火舌。
绿檀的簪子在最后一个盒子里,那是我及笄的时候最后一根发簪,我看了半响,只叹一声,还是扔了下去。
下一个盒子是我和萧爷这么多年来的信件,我拆开一封看一眼,烧一封。
口中唱着小调子:“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等待折腾完我也累了,舒展舒展筋骨,对着一一说:“留一人守着这火堆,燃尽了清理干净,灰都当肥料撒了花下面去,明日赏一两银子。”
沐浴一番,天就亮了,我换了件衣裳,还不等爹爹上早朝,我就坐在自己马车上往夏小花的府邸去了,自上次我在夏小花家里住了一番,下人对我甚是熟稔,那门房每日里带着我家肥肥遛弯还能得我些银子用,因此对我甚是忠心耿耿。
“小姐你总算来了,王爷回来火大着呢!”
像是找到了什么救星一般,那门房就差将我抱住哭诉一番。
待得我让王二通传了一番之后,我只听见夏小花的声音很是明媚,院子里所有人也听见了,不多就三个字。
“让她滚!”
王二却不紧不慢回我:“王爷让小姐稍等片刻。”
“……”
我回头看一一,自家丫头的神色告诉我刚才那三个字我着实没听错。
我提起裙子在王二的阻拦下一脚踹开门,然后几步走到了内间。
额……这气味……
额……这情景……
夏小花面无表情看着我,我,我……
最终我扯出一笑:“夏小花,呵呵~”
想罢还是牵强附会加了句:“想不到你也有早上沐浴的习惯呐!”
这句话一出,夏小花直直从浴桶里站起来,然后熟视无睹地走了出来绕到屏风后面,我忽而有些风中凌乱了起来,然后我伸出一只脑袋绕到屏风后面,夏小花安然用一只右手准备穿衣,那左手还呈现着一种不自然垂下的状态。
“水不擦干吗?”我木木问。
夏小花抬头来瞥我冷冷问:“你要来给我擦?”
说罢夏小花竟然右手抓了那浴巾冲我扔来,我手忙脚乱抓住了,再抬头的时候夏小花半遮半掩的衣服也被他扯掉了,鸦发散着,芝兰玉树一身白,肩骨笔挺,我顿时有些脑充血,想着他这性子能跟我说话已是不易,若是放过这机会岂不是要在他院门口磕头烧香跪得青石板光可鉴人才能表白真心?!
于是我笑着就上手了,阿弥陀佛,这皮肤嫩的~还好老衲前世见识多,不至于把持不住~嗷呜~
“夏小花,你肩骨真漂亮!”
“夏小花,你腰真的好细!”
“夏小花,你……哎……别打我额头……”
“夏小花,你腿好直好白!”
待我细心为夏小花擦干了水的时候,我起身发现夏小花耳朵红了,我一抬手结果夏小花退后了一步,我愣了愣。
“你头发还没擦,让我先把它包一包,穿了衣服再擦……”
夏小花侧过头:“没羞没臊的丫头!”那红似乎有些漫上夏小花的颊面。
夏小花比我高了一个头,我才将将及到他肩上些,把头发挽起裹在发巾中,夏小花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就漫入了鼻子,我轻轻贴在夏小花的背上闻了闻,夏小花身子颤了颤。
“芦苇的气味,原来是这个。”我自言自语。
“张山水!”夏小花咬牙,“你个死女人不可以好好擦水吗!”
“我一直很好奇你身上的味道,你又不说,说要送我的香料也没送来。”
“……”
啊喂,是不是找错重点了?
待到要给夏小花穿裤子了,他瞪着我自己拿了去,然后在我的注视下穿上,我总觉得他手有些抖,然后我给他把衣服什么的都穿上了,夏小花打平了双臂,我在他屏风上看到的是昨日的外衣,然后熟门熟路倒是去衣柜找了件新的给他换上。
夏小花从未穿过这件,他的衣物都是我布庄送来的,我当时挑着的时候就觉得这件特别好看,但是由于它是紫色的想必夏小花有些嫌弃,果然,夏小花面色不善看我给他换上了这件衣物。
待得我走到外间遇到脸都红透了去的王二和一一的时候,我让王二在拿干净的布巾进来我给夏小花擦拭头发,一一则是静默立在一侧。
王二走的极快,一一在我身边。
“哎~想不到本小姐也有做这等粗活的一天~”
“小姐,您,咳咳,要不让王二来?”
我摇了摇头:“夏小花都把我使的那么顺手,我这走了还不是又要出事。”
然后啧啧嘴巴,低声:“原来你家王爷那么白。”
一一脸更红了几分:“咳咳,小姐,奴婢以往从未做过这种活计。”
我面不改色从王二手中拿过了那干燥布巾,看着他们感恩戴德的得了我令退出门外守着,我想笑,但是拿着那毛巾静静走了进去。
夏小花坐在水磨铜镜前,那湿的澡巾已经被愤怒的主人随手扯下仍在了一旁,我看着夏小花侧着的脸,唇如噙丹,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色,白皙肤质上的那几抹红还是未褪,我摇摇头,方才那越挫越勇的心境已然慢慢消散。
我挽起夏小花的发慢慢擦拭着,他也坐得笔挺,并不看我。
这头发色极好,可是却有些星星点点的白发混杂,若不细看,不易察觉。
我忽而挑起那抹白心生怜惜。
我安静开口:“我今早起来把萧爷送我的东西都烧了。”
“烧了便烧了,告诉我干嘛?”夏小花冷然回。
夏小花这番话有些刺痛我,我呼了口气,便不言语给他拭发,待有六七分干的时候便歇了,用梳子顺顺,就成了。待干透再让侍女来上玉冠,绾男子发髻。
弄好这些,我又拿了他的药膏,抽过夏小花的左手,抹匀,好在我这手功夫还不曾生疏,我一下子就将他脱臼给接了回去,期间夏小花只抖了抖手,没像是上次那番大汗淋漓。
我想着大约是没什么事情做了,今日夏小花要是原谅我的话,这几乎不是太可能了吧~
于是我说:“我明日再来,你今日好好休息。”
说完这番话,我安然若素以为接下来他就该冷着脸不言不语任我走远去,人也这般动了,哪知夏小花竟然说话了。
“我让你走了吗?”
得,祖宗!您老说该怎么办吧!
“过来。”夏小花张开了手。
这,是要抱我?
我头脑想走,但是身体却是按照惯性投入美人怀里去了!这芦苇的气息还真是干净来着,咳咳。真是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还是依旧怕着夏小花的气场,真是让人好一番悲叹呐~
夏小花顺着我头发抚了抚,用着完好那只手。
“知道错了?”夏小花问。
“口!”我何错之有啊!
“恩?”夏小花挑了挑自己的声调。
“QAQ我,我,我错了!”
“乖~那来说说,错哪儿了?”
“错,错……错哪了?”祖宗,我怎么会知道!
“恩,错哪了。”夏小花声音甚为平顺。
我纠结了半天,才说:“不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喜宴?不该私下会见萧楚立?或者不该在萧楚立身上哭?不该让他拔了发簪?”
我总觉得我越说一句夏小花的脸越黑起来,于是声气越来越小,直至没了。
夏小花捏了捏我下巴,我抬头直视夏小花那张没有什么神色的脸,直觉得心里犯嘀咕。
夏小花眼睛甚是好看,我道不出是哪种形状,但是和在他脸颊上却是赏心悦目,可是若是这眼睛没了温度又不弯一弯的话,估计就像是我这般无奈承受着威压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看见了你瞧着他走来时候那脸惨白的样子,我无奈但是我不想怪你,前些日子陛下才遭了行刺,京里也未必是安全的,我知道你武艺高,但是怕你遭了暗手就不好办,萧楚立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是清楚,他断不会真的为我去寻你,我们一行人在他宅院里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是失魂落魄出来我还以为怎么了,你不觉得你跟我说的话就有些过分了么?”
“……”
夏小花这番神色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怦然心动起来,我默了默,点了点头。
“知道了。”
然后抱住了他腰身,我忽然觉得夏小花对我,很好。
他被我这动作弄的来抖了抖,忽而他将所有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拂(虽然上面也没甚么东西),将我往上面一按就吻了上来,不是没被他吻过,但是心间泛起的细微涟漪让我不自觉细碎颤抖。
“夏小花~”我呢喃,气音不稳,我从里面听出了骨子媚态。
他抬头离开我唇齿之间的时候,我有些迷离望去,撞上一双墨色的眸子,我清晰读出了里面的那丝纠缠的欲。
他将我领口挑开,重重吸允。
夏小花将我抱起来,我看着镜子里那女子颊面染桃花,眸化春水,似是不识。
他将手指拂过咬噬出来的那处青紫,我缩了缩,他墨色的发倾泻在桌案上,那眼里的墨色又重了几分。
“小三,你看,你第一次为我露出这种容色。”他在我耳间呢喃,那热气又让我颤了颤。
他将手指定在了那青紫处,在我颊面上轻轻落了一枚吻。
我听见夏小花温柔又霸道地言语,他说:“你只能是我的,张山水!”
☆、缱绻入怀
若说为难,实际此刻我不是那么为难,在大夏民风开放,订婚之间的男女若是有了那事,一般都不久就将婚礼补齐全就是,更遑论我是我亲娘怀了之后硬逼着我爹娶她的。但说不为难就这样下去,我还是有些纠结的,我这世未经人事,和萧爷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显出自己的不同之处是绝对不可能主动爬上他床,在一起几年来吻和拥抱都屈指可数,所以今日被夏小花一撩拨,我万没想到,这身子是这般敏感,竟然如此容易受惑。
这般想着,哪知他手入了我衣领,粗糙的茧子擦拭着锁骨,我就听见自己吟哦之声能媚得出水来。
“夏小花,别。”
我按住他那作祟的手,眯起了眼睛,只觉得越发难以承受起来。
夏小花半眯着那双桃花眸,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似是魅惑:“别什么?”
我最后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