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重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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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华重芳-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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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鲁直”的汉子在外风餐雨宿,却从来不打半点儿野食,只是一心想着她,路上看到什么好看的物件儿他都买下待回去时好捎给张秋芳。后来这善因长歪了结出了一个恶果子,“鲁直”的汉子知道了张秋芳的事,将之打了一顿。张秋芳说不会再犯,他也就罢了,两人仍旧一处好好过日子。

只是张秋芳的心就和那荡漾的秋波,再也不肯消停。后来她因着私自养汉子,竟将“鲁直”的汉子的身家全给那汉子骗了去。

自此,那位“鲁直”的汉子就成了现在这样,总是对张秋芳动粗。两个人也一直以做局骗人为生。

到如今,那位汉子已然不想再和张秋芳一处了,只是想到自家若是休了张秋芳,父母已然亡故的张秋芳便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将就着过下去。只是心中到底意难平,这才有了殴妻之事。

去而复返的那位“鲁直”的汉子回来找张秋芳,就遇到了苏辞冰。苏辞冰拦住他先向他拱了拱手,才斯斯文文地问他殴妻所为何事。

那位“鲁直”的汉子就是这样告诉苏辞冰的。

苏辞冰和林寂遥遥相对,眼神儿撞在一起,二人对看了会子,林寂雪色的面颊微微舒缓,嘴角略略上扬,就露出个笑来。

苏辞冰点点头,问那“鲁直”的汉子:“那你还愿意和她做夫妻么?”

那位“鲁直”的汉子苦笑道:“自然是不愿的。只是如今,却又有何法子?”

苏辞冰笑道:“只要你写下休书,我便把五十两纹银与你做本钱,由你自家去做生意,如何?”

那位“鲁直”的汉子闻言沉吟道:“那她今后该如何讨生活?”

苏辞冰笑道:“这便不用不着你担忧了。如今她既然一心跟着我们,也只能去我们家做个洒扫院子的大嫂。若是她看上了哪个小厮人家情愿娶她我就嫁她出去。若是我们家哪个主子看上了她,就抬她做姨娘。横竖下半辈子都是衣食无忧的。”

那位“鲁直”的汉子对着苏辞冰行了一礼道:“我原是个有手有脚的人,此前坑蒙拐骗只是为填饱两个人的肚子。如今她既有了好去处,我如何会有不放人的理?休书我过会子就送来。只是这银子,却是不敢劳烦破费。”

苏辞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说。”

苏辞冰身着男装之时,长身玉立的模样儿着实俊俏得紧。虽说稍稍矮了些儿,却不损其容貌风华。林寂看着苏辞冰拾阶而上,眼神儿就跟着苏辞冰动,半点偏差都不曾有。

待苏辞冰上去后,他才微微笑道:“此事已了,不如出去走走。”

苏辞冰唇角含笑:“去何处?”

林寂按捺着心中的欢喜和要将眼前人揽入怀中的念头,负手淡淡道:“百年前,战场上和商场上的女巾帼苏辞冰。如今你既与她同名,又顺道到了扬州,再没有不去她的故居看看的理。”

苏辞冰记得,当年她背井离乡后,总是想回扬州看一看,想自家的故居看一看。奈何思乡情浓,却总是不曾有机缘回来。即便是后来她和萧离两个功成名就,也没有那闲暇功夫回到故居。她在弥留之际,想到的唯有她的父亲。他将她教导成了在外可独当一面在内可小鸟依人的模样,却忘记告诉她:情深不寿。或者说,无情不似多情苦。叫她苦恼了上一世,这一世依旧困惑。

她想找回当年那人,问他一句“为何如此”,却再没有了机缘。这就像是一个人心口的的一道疤,深入了骨髓还时不时地疼痛一下。

两个人不曾带任何仆从便到了苏辞冰曾经的居所,如今游人如织的苏园。世人皆传苏辞冰乃是天纵英才,却不知道苏辞冰,原也是个因情殒命的痴人。

在苏辞冰和林寂游苏园的时候儿,繁枝仍旧在和张秋芳说话儿,并且和她说苏辞冰和林寂的规矩。若是见张秋芳有不以为然的模样儿,就将往事一两件挑将出来说一说。张秋芳听到曾有下人因犯了忌讳被活生生地施了棍刑,那颗砰砰乱动的小心肝儿差点子就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就不大有了。

繁枝和张秋芳说完话儿,就仍旧去张罗苏辞冰回来后的膳食茶点,幽梦则收检衣物。玉砌和雕栏两个好生不好耍子,就找到繁枝和玉砌,要和她们抹骨牌。

繁枝一边儿摆弄茶叶茶具等物,一边儿笑道:“那玩意儿我是轻易不玩的。只你们玩罢,叫上秋芳大嫂,也就刚好四个人。我给你们端茶送水伺候一回你们吃喝,如何?”

幽梦笑道:“这可是难得的。难得繁枝肯为我们劳动一回,我可是乐得受用的。”

雕栏、玉砌、张秋芳三人犹说“不敢”。雕栏听见繁枝说她不来,心下就有些儿空落落的不得劲儿。后来听见说张秋芳和他们一块儿玩也就罢了。横竖繁枝还有伺候他们喝茶,他也能常常见到繁枝,也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而玉砌则是看着幽梦嘻嘻地笑,乐得跟什么似的,打牌时也故意打幽梦要得上的,帮着她赢了好几吊钱在手。就连张秋芳这等老打牌的,都只赢了几百钱。输的全是雕栏和玉砌。

玉砌输的最多,他斜飞着眼,看着幽梦笑问:“今儿可玩得高兴?”竟然也是极为俊俏的人物。在张秋芳看来,玉砌的模样儿比她最初偷的那个客商还要好看一些。

可见得张秋芳的故乡不出美人。便是张秋芳这般平常的姿色,在她们那儿也算得上是美人儿了。

幽梦抿唇笑道:“我也不玩了,你尽给我放水。偏生我是个爱赢的,你既然要放水,我就收着。只是这般终久无趣,不如叫繁枝来罢!”

幽梦说完就起身,将繁枝按着坐在凳子上。玉砌就猴向幽梦道:“来帮我看看我的牌。”幽梦就站在他身后看着。

雕栏见繁枝上了桌儿,心下也高兴。但他的下家是张秋芳,他便是有心放水也越不过张秋芳去。只是张秋芳、繁枝都不曾赢,反倒叫玉砌赢了个满堂彩。

张秋芳虽说肉痛她的钱(事实上苏辞冰将她救下,她身上保半文钱也没有,大都是打牌时赢的)输得快,便一直咬着唇。她的脸上犹有青青紫紫,看着颇是个可人怜的。

她心里恼恨玉砌,分明她是有意于玉砌的,奈何玉砌半点都不曾留情面,总是杀她个片甲不留。

繁枝后来也输得多了,只是笑笑也就过去了。雕栏见张秋芳没甚银子,这回子打牌又输了,就给了她一吊。

张秋芳感激地收下,幽梦和繁枝看着时候儿了,就不再和他们在一处儿厮混。”她们自去干她们自己该干的事儿。

苏辞冰和林寂游苏园时,两个人不由得说了一番关乎苏辞冰和萧离的过往。林寂见苏辞冰说起哪二人的过往时,仅限于正史记载或者稗官野史,心下有些儿黯然。

两人先是看了看苏辞冰的卧房,再游了游苏辞冰的后院儿、练功的地儿并书房。却在苏辞冰的书房发现了其中暗藏的乾坤。

却说林寂这些时日来,虽说和苏辞冰近了许多,能在一处说话儿弹琴和曲子,或者说些古时的典籍文献,或者说老子和孟子,哪一个的思想是哪样等等,但于男女之情上,却是半点进展也无。莫说是成夫妻之礼,就是亲个小嘴儿拉个小手也不曾。林寂处处小心,唯恐就惹恼了苏辞冰。

却不曾想,两人之间的不温不火,全叫苏园苏辞冰书房里暗藏的乾坤打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若是有虫子,待某韫寻个时间统一来捉哈

、第四十章


说道苏园里苏辞冰的乾坤,就不得不说苏辞冰的机关术。当年苏辞冰的机关术天下闻名,连五行术数都难有出其右者,偏生其书房内的机关简单得紧。

苏辞冰的书房并没甚不一样的,且又斑驳萧条,后人为着不使人力坏了苏辞冰的书房的原貌,连修葺都不曾。只有一两个人常常来打扫灰尘。苏辞冰的书都被人搬走放在更华贵的厅室里放起来,如今苏辞冰和林寂看到的,都是些儿空书架、空桌椅并些儿笔墨纸砚等物。

苏辞冰像是对这些个还挺上心,左瞧瞧又看看。就是林寂,也四处打量着这周朝的陈设环境等。

尔后两人就看到了书架上一块儿玉璧雕刻而成的书,因着是和书架连在一起的,故而不曾被拿走。苏辞冰将手抚上那块儿玉璧,转头欲和林寂说话儿。恰巧这时林寂也凑在她身后看着那玉璧雕成的书,两人隔得紧,林寂又弯着腰,是以这一个转身,两人偶然间就做了个吕字儿。

苏辞冰的眼微微睁大,心中没好意思的,脸上也就染上了些许红霞。林寂也含着笑,稍微退后了一步。

苏辞冰的唇软软的,口中像是带着一股子香气。林寂将将碰到她的唇时,一股子馨芳传来,叫人不舍离去。

而苏辞冰则觉着林寂的唇有些冷,冷中却带着一股子暖意。这种味道,是似曾相识的。当下她有些儿不自在,左手握拳放到嘴边微微地咳了声,林寂就给她拍肩。

这下苏辞冰咳了两声,也就不大好意思再咳了。她看着玉璧,尔后在玉璧上,几行字中按下了几个字,就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林寂在后边儿凝视着苏辞冰,跟着苏辞冰一前一后走下了盘旋的石梯进入密道。他们后边儿的门却缓缓阖上。

两个人顺着石梯摸黑而下,倏忽间一股子幽芳在暗中弥漫,有些儿像曾经的萧王府桃林中的味道。林寂定了定心神,正欲说话,就听见咚的一声,不知何物跌倒。

林寂瞬时便担忧起来:“阿冰?你可还好?”他有些儿怪责自己,不该将苏辞冰带至这处。说起他带苏辞冰到这处来,还是因为当初他将多年前萧离和苏辞冰两个一人在桃花下弹琴一人舞剑的画儿拿出来时,苏辞冰眼中的欢喜和莫名的怅惘。说到底,林寂带苏辞冰到此地来,不过是为着自己的心,也为苏辞冰的心。

苏辞冰的声音在这暗道中极为冷澈:“没事。将才许是甚物件儿跌落了,用不着管它。”

林寂在暗中只能微微看见苏辞冰的身影。不欲再让自家担心,他索性伸出了手,欲揽住苏辞冰要和她一道儿走。谁知他的手将将才碰到苏辞冰,指尖便是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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