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堂里一片纷乱,郎中为了救活西露辞母子俩,忙的额头满是汗珠。
而医馆厅堂内陷入一片哀凄。
翼沉轩掩面痛楚的反复道:“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水仙强忍住悲伤的泪水,走向翼沉轩。
“翼公子,你放心吧,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水仙虽然竭力想使自己的音调轻快些,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阵阵颤抖。
纪羽寒和非云交头接耳一番,便挨近翼沉轩身旁。
纪羽寒示意水仙先离开一下,水仙只好期待纪羽寒能使翼沉轩好过些,不舍的离开。
非云马上如纪羽寒所交代的,将水仙拉到一个僻静地。
“非云,非云,你想拉我哪儿去?我想守着我家小姐啊!”水仙喘着气说道。
“西小姐那儿,二少爷会负责的,也会安慰翼沉轩的,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知道,我放心,我知道羽寒一定可以做到最好,可是,你这是带我去那里?又要做什麽?”
“水仙……有件事我非问你不可,虽然现在时机有些不适合……”非云对水仙的事情,远比西露辞的事重视多了。自刚刚纪羽寒告诉她,水仙最近情况很不好时,她便急着想问个明白了。
“你说,不打紧的!”水仙体贴的说道。
“水仙,你最近过得不大好是不是?和大少爷怎么了吗?”非云和水仙之间,讲话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被非云问到伤心处,水仙原本激动的情绪,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大颗大颗的滑落。
“水仙……”非云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的伤心,心中难过极了,难得看水仙为自己的事哭成副模样,所以,她确定纪羽寒说对了,水仙一定遇到非常伤心的事了。
半晌,水仙哭得不是那样凶了,非云才关心的开口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告诉我吧,水仙,我们向来无话不说的,不是吗?”
“非云……”水仙再度热泪盈眶,抽抽搭搭的无言以对。
非云见状,鼻子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水仙,你不要尽是哭呀!快告诉我啊……”非云哽咽道。
水仙知道非云真的对她好,并不想瞒她,但这件事实在──哎!
“你答应我,听了以后,不准再跟任何人提起,就当作不知道此事,可以吗?”水仙很凝重的瞅着非云。
“嗯!我会的,你知道我口风很紧的。”非云向郑重的水仙保证道。不过,这次她可是没打算要守密到底,因为刚刚她已答应纪羽寒,一旦问到原因,就要向他据实禀报,并不是非云故意要背弃和水仙的约定,而是非云经过思忖之后,认为这件事若和纪羽然有关,那纪羽寒的力量便远比她强多了,所以她才会答应纪羽寒的要求。
水仙抽抽噎噎的把最近有关蓼红和纪羽然之间的种种,详细的对非云诉说一遍。
纪羽然赶到医馆门口,恰好遇见纪羽寒正在安慰身旁的翼沉轩。
纪羽然四处张望一番,就是看不到水仙,便开口问道:“二弟,水仙哪里去了?”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罪该万死的恶人,还有脸提水仙……”翼沉轩因突来的恶耗,情绪相当激动,这会儿碰到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纪羽然,语气自然非常恶劣。
“你说什么?!你才是罪该万死,我都还没和你算帐,这会儿倒好,你竟敢恶人先告状,反过来咬我一口!”新仇加旧恨,纪羽然的态度可没比翼陈选好到哪儿去。
他们两个互相瞪视着对方,火爆的场面蓄势待发。
“你们俩在干什么,西小姐现在生命垂危,情况未明,你们竟还有心情在那儿斗!”
纪羽寒果真不简单,一句话就让翼沉轩与纪羽然暂时收起战甲,各踞一方,三个男人之间,不再有人说话。纪羽寒偷偷的扫描了身旁两个男人的神态,心中自生一套想法。
非云听完水仙的哭诉,心中悲愤交加,恨不得立刻冲去找纪羽然和蓼红理论。“那个狐狸精真够不要脸,大少爷也真是……”
水仙听非云这么一骂,心中更伤心欲绝了。
非云连忙绝口不提。“水仙,你别一直哭呀!说不定这一切都是那个狐狸精一个人在搞鬼,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你可别妄下断论呀!”虽然非云一直坚信纪羽然是清白无辜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水仙听非云这么一说,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水仙之所以一直未对纪羽然兴师问罪,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心中不免认为,说不定一切真的只是蓼红一个人在搞鬼,虽然她对这个想法没有任何信心,但如此想至少令自己好过些,算是自我安慰吧!
“嗯!所以你别再哭了,看看情况再说吧,我相信大少爷不会背叛你的,他是那么爱你,不是吗?”
水仙总算破涕为笑。
而非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立刻去向纪羽寒禀明所有的事。
“水仙,你先回去吧!西小姐那儿一有状况,我会立刻通知你,好吗?”
“嗯,也好。”实在太疲倦了,水仙不得不答应。
“水仙,回去之后,切记,千万莫再胡思乱想了,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知道吗?”非云再三叮咛她。
“我知道,你快回羽寒和翼公子那儿吧!”非云的关心,对于水仙相当受用,心豁然开朗了许多。
非云送走水仙,回到医馆。见到纪羽然那一剎那,心中的不免有些不满于怒火,顿时横生。她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不快,向纪羽寒说道:“二少爷,我依你的吩咐,先把大少奶奶劝回家去了!”
“那就好!”纪羽寒点点头,不着痕迹的转向纪羽然,“大哥,我看你也先回去吧!你留在这儿也启不到什么作用,干脆先回去陪大嫂,西小姐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好吗?”
“也好。”纪羽然想想便同意了。“那这儿就请二弟多担待一下,我先回去了!”纪羽然临去之前,还朝翼沉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幸好翼沉轩正埋首沉思中,否则这一挑衅,战火再起势必难免。
纪羽然离去不久,郎中便满额汗珠的从内厅走出来,遗憾的表示,西露辞的病情更加的严重了,而且她的身体异常的虚弱,需要好生修养一阵子,并交代他们,西露辞醒来以后,一定要保守她染上恶疾的秘密,现在的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
“我可以去陪我内人吗?”翼沉轩强忍痛楚,抖着声音,惨白着脸向李郎中问道。
李郎中看看他们,“病患现在很虚弱,只能一个人进去看她。”
“那好,沉轩,你快去陪露辞吧!其它的由我办妥当!”纪羽寒推了呆愣住了的翼沉轩一把,说道。
“嗯!那就拜托你了。”翼沉轩语毕,踉跄的朝西露辞走去。
纪羽寒望着翼沉轩那创痛的背影,心里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毕竟同时天涯沦落人,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子,让他心碎!……纪羽寒极力保持冷静的和李郎中讨论相关事宜。
非云乘机溜回纪府告诉水仙,虽然她不希望水仙知道这个坏消息,免得水仙又哭得死去活来,但又不得不说。
非云好不容易安慰好哭泣的水仙,便又急匆匆的跑回医馆,找纪羽寒。
纪羽寒又和郎中谈了一阵子,郎中才离去。
“郎中怎么说?”非云问道。
“大概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要多注意一下西小姐的心境,多多安慰她,还有要多抓几副补品,好生调养。”纪羽寒的语气中充斥着浓郁的悲恸。
非云的心里也不好过。
良久,纪羽寒才开口道:“好了,先别谈这件事,西露辞有翼沉轩照顾,暂时还不会有事的,你倒是快告诉我水仙的情况!”纪羽寒回到老问题。
非云赶紧把事情一口气向他报告。
纪羽寒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非云,我跟你说……”他交代她许多事。
非云欣喜的一个劲儿猛点头。
水仙听完非云传来的消息,心里难过极了,但是她同时也为了暂时被迫停摆,而让她免去向纪羽然提出明天她将不会参加婚礼一事,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这种似是幸灾乐祸的心态,水仙更是自责不已。心中许多事不停的运转,水仙感觉自己的脑袋重重的,好像又热烈的火在燃烧。
水仙想起非云告诉她,纪羽然将从医馆回来一事,她便故意装成睡着的样子,把头埋在枕头下,继续想她的心事。她是刻意避免待会儿和纪羽然碰面的,否则这一天下来,发生一连串的大事,她不知道自己会对纪羽然说出什么话来,情况已经够糟了,水仙不想再火上浇油。
纪羽然回到纪府,从雪残口中得知西露辞病情加重一事,心里不免感到难过。他回到房里,本想和水仙谈谈心,但当他见到水仙沉睡的脸,不忍心吵醒她,便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喃喃的耳语道:“愿你有个好梦!”然后又欣赏了她的睡姿片刻,才轻轻的阖上门出去。
水仙一听到关门的声音,泪水便泉涌而下。那么温柔的羽然,令她的心全绞在一块儿了,事到如今,她不知道什么才是事实?什么又是虚假?根本弄不清楚了,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
纪羽然进到纪老夫人的房内,母子俩一如往常般冷淡而无言。
“露辞病情加重了,无法下榻,明天的婚礼势必得取消,所以……”纪羽然见纪老夫人一脸漠然,心中一阵悲愤,而未能把话说完。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糟糕。
“我都知道了,我会处理的。”纪老太太说完,自顾自的摆弄起桌角一盆夜来香,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那就好!”纪羽然艰涩的丢下这么一句,便举步退出门外。
纪老太太待他离去,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发呆了半晌,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露辞啊。”
纪羽然好不容易才把正经事办完,用力的松懈筋骨一番,却仍感有些酸懒。
西露辞的身影浮上他的心头。虽然西露辞曾因逃婚一事令他暴跳如雷,但他也因此而歪打正着的获得真心爱恋的水仙,加上他对西露辞总是有那么一份手足之情,所以对西露辞病情加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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