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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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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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挨着景晴坐下,看了看景晴手中的佛经笑道:“公主在宫中带发修行,奴婢不是怕来扰了公主的清静,坏了公主的修行吗?”
“七言姑姑,你笑话我?我哪有修行,不过是看看佛经让人心神静些,也不会整日想着有没有的事情。”景晴不自然红了红脸低头说道。
“什么事情是有没有的?”七言问道。
景晴摸着辫子,抬了抬眼道:“什么事情都是有没有的。”
“公主看了几天佛经讲话都深奥了,奴婢听糊涂了。”七言笑道。景晴不做声合上了经书抚摸着书面。
“我听说皇兄昨日没有在宫里?”景晴扯着话问道。
七言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昨日出宫去祭奠凤老先生,结果天色晚了,山上风雪大,皇上便在山上留了一宿。”
“皇兄怎么想起去祭奠凤老先生了?”景晴纳闷道。
“昨日文姑娘也去了。”七言看着景晴说道。
“哪个文姑娘?”景晴不解道。
“文大小姐,轻歌姑娘。”七言说道。
景晴闻言惊道:“怎么会是文姐姐,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文姑娘,文姐姐不是该和君大哥一起吗?怎么又能同皇兄一起?这怎么可以,君大哥若是知道该多伤心!”
“君大人不会不知道,”七言说道把元生所告诉她的事情都说与景晴听。
景晴听完半晌道:“皇兄怎么——他不是明摆着想同君大哥争文姐姐吗?文姐姐又怎么能这样见异思迁。”说完,景晴不自觉捂了捂嘴巴道,“我并不是想指责文姐姐。只是君大哥对文姐姐用情那么深,文姐姐怎么可以伤害他?”
“但皇上也分明是喜欢文姑娘的。”七言叹道,幽幽看着袅袅腾烟的熏炉。
“七言姑姑你不忍皇上求而不得所以才来我这?”景晴问道。
七言笑道:“皇上想要的又怎会求而不得需要奴婢来费神张罗了。”
“那你?”景晴想了想,红了脸难受道,“就算没有文姐姐,君大哥也不会喜欢我,倒不如彻底让我死了心。”
这时,嫣儿端了淡香沁沛的玫瑰茶进来,七言拿过托盘里的茶递到景晴跟前道:“若彻底被伤过,君大人难道不会死心吗?那时,公主便像这严冬里的玫瑰花茶,带来生机。”
景晴接过玫瑰花茶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花香舒人心智,味甜暖人心脾,杯中点点玫瑰红令人振奋,景晴不自觉嘴角含笑。
而七言面上笑眼中却无笑意,心里想道男人与其让他求而不得,不如使他痛快得到,之后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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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轻歌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院子潜伏到君连漠房前候着,待到君连漠的身影晃动起身吹熄了烛火就寝了,轻歌才翻墙出去。
但轻歌不知道君连漠根本没有睡下,而是隐在窗边。君连漠指尖轻挑开窗户,从缝隙间看着轻歌离去。
“轻歌,你终是要行动了。”君连漠低头自语。
当晚,黄光若在宫里当值,侍卫来回巡逻,轻歌躲在草丛里屏气静待时机。
轻歌想起晚间偷听来君连漠对黄光若说今夜亘越泽寝于旭阳宫,要加派人手,看着旭阳宫前的士兵架势,轻歌更确定了。
轻歌要杀的是宣彤却必须为掩人耳目以防他人对曾锦心生疑窦,而要做刺杀亘越泽而错杀宣彤的戏码。轻歌冷笑樊梨门想的周到,的确,宣彤不过一个废人谁会费周章的刺杀。
轻歌从草丛滚到长廊底下,四下望望无人便踏柱而起挂上梁顶待一拨侍卫走后,轻歌才倒挂下来,伸手推开窗户,飞快落下轻盈地翻窗而入,蹲在窗户底下小心地将窗户关好。
偷鸡摸狗的事情坐起来特别难,费神,不过是偷潜入旭阳宫轻歌就觉得脚心发软坐在窗户底一面敛神一面打量旭阳宫。
旭阳宫很空荡,轻歌心想一会惊动了侍卫之后她便从北面的窗户跳出去再直接穿过御花园到西殿。御花园格局复杂,假山花草易做掩护。
思量好,轻歌一鼓作气翻到亘越泽床边,侧身站在一边伸手挑起层层的帷帐,轻歌探头朝里看时大吃一惊,却见床上的被褥整齐空无一人。
“你是在找朕吗?”亘越泽在石柱后已看了半天黑衣人步步谨慎的表演,这会才走出来出声好意问道。
轻歌一怔,回头只见亘越泽已经近在咫尺,二话没说,轻歌只得硬闯一掌击向亘越泽。亘越泽侧身避开,手快过轻歌,一把擒住轻歌的手腕一扭,轻歌背过身去闷哼一声,侧扭过身另一只手便迎上去;亘越泽侧脸避开,顺势把抓着轻歌的那只手一松,轻歌转过身便飞快滑过亘越泽身侧欲逃却不妨亘越泽忽然出手抓住她的肩头,轻歌立马转过身欲挣,却让亘越泽顺势抚上脸,亘越泽一扯轻歌蒙面的黑巾便悄然落地。
轻歌诧异地顿住在原地看着亘越泽不惊不讶的神情。
“你想杀朕?”亘越泽似笑非笑问道。
轻歌咽了咽口水,浑身发抖却故作镇定站在原地不吱声。
“谁派你来的?”亘越泽又问道,一步走到轻歌跟前,“樊梨门?”
轻歌张大了眼睛,道:“你早知道了?”
“是多早?”亘越泽却笑反问道。大殿里黑漆漆的,轻歌就着微薄的月光将亘越泽看了个清楚,看他的样子分明笃定洞悉,轻歌不欲再多言又出了招。
亘越泽见轻歌还做无用功,手下也不曾留情将轻歌制个严实动弹不得。
轻歌双手被制在背后,扭头看亘越泽气道:“你要杀便杀吧,死了倒干脆!”
黄若光听得旭阳宫里头有动静忙带了侍卫过来,脚步声惊动了亘越泽。
亘越泽将轻歌一松,轻歌正以为亘越泽是要让侍卫抓自己,却不料在黄若光推门冲进来之时,亘越泽将她一揽抱着她跌进帷帐倒在床上。
背落在软和的床褥上,轻歌觉得自己的心头也忽然一软,讶异不解瞪着亘越泽,张嘴欲喊却被亘越泽捂了嘴巴。亘越泽眼中尽是笑意,一手搂着轻歌低语道:“别出声。”轻歌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亘越泽这才松开她,顺手拉过棉被盖在轻歌身上。

就他人手饮酒,代人醉替人醒 2

黄若光冲进来见旭阳宫里没有任何事,忙跪下道:“末将惊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无事便退下吧。”亘越泽隔着帐子说道。
“是。”黄若光忙应道带着侍卫退出去。
听着黄若光远去的声音,轻歌忙坐起身却被亘越泽按了回去。
“你想怎么样?”轻歌一动不敢动谨慎问道,手不自觉就摸向腰间的暗器。
“与你谈谈心。”亘越泽看着警惕的轻歌笑说道。
轻歌没有言语,亘越泽接着道:“朕知道你并非是想杀朕,你想杀的是谁?”
“我就是要杀你。”轻歌说道。
“你若想杀朕,那日在山上不是更好动手?那日你却一点警惕都没有,睡的那么香那么沉,朕都不忍心叫醒你。”亘越泽俯身贴近轻歌说道。
迎面而来的热气让轻歌不由乱了呼吸,然后干脆屏住呼吸皱眉别过头去。
“看你为难的样子,你并不想受制于樊梨门是不是,”亘越泽说道,“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朕一定会帮你的。”
轻歌身子一颤,咬唇不语,最后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因为朕需要一个人潜入樊梨门,引出樊梨门幕后主使,再将它连根拔起,为百姓除害。”亘越泽慢慢说道。
轻歌的睫羽抖了抖,抬眼看亘越泽,床帐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但轻歌却分明感觉到亘越泽的认真,那双眸子一瞬不瞬坚定祥和。
“你与其帮樊梨门,不如帮朕。朕知道,你虽有家仇国恨,但也不是自甘堕落的人,朕看重的就是你这点,你若愿意,朕一定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若是不愿意,无非是作茧自缚。”亘越泽说道。
轻歌呼吸的气息,吸时短而沉,呼时是长叹,亘越泽知道轻歌在犹豫。
“你若不信朕,总该相信君连漠。”亘越泽想了想,说道。
轻歌一震,喃喃道:“君大哥他也知道?”
“怎么,让君连漠知道你为樊梨门效命就觉得难堪了?”亘越泽扯了扯嘴角,问道。
“我没有为樊梨门效命!”轻歌怒辨道。
在黑暗中,轻歌看不见亘越泽沉下去的眼眸,只感觉亘越泽欺压下来的重量。
“你既不想为樊梨门效命,就告诉朕,他们要你杀谁?为什么?”亘越泽说道,声音徒冷。
“我只相信君大哥。”轻歌咬牙慢慢说道,她不能拿平安的性命为赌注,轻歌心里的惶恐害怕都握在了拳间。
“文轻歌,君连漠不会伤害你,朕也绝对不会。”亘越泽按捺着心中一团无名火说道,“以你君大哥的警惕,若不是他有心放你出府你如何出得来?你想一想。朕根本无需大费周章的加害你,要杀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一时,床帐里除了两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静寂地出奇。
“宣彤。”许久,轻歌吐出两个字。
“为何?”亘越泽道。
“因为曾锦是买家,她不想嫁宣彤。”轻歌说道。
“所以你才这么费周章想声东击西?”亘越泽冷笑道,“如此费神,曾锦应该不只买了宣彤的命。”
“对,”轻歌声音毫无波澜看着床顶,好似这是一场赌局,而她轻歌只有种赴死的心将事情托盘道,“她必须与此事毫无瓜葛,日后好再入宫选秀女。她要的是后位。因为她不爱宣彤,爱你。而我要做的只是听从她,帮助她,扶持她,换我二兄遗子平安的命。”
亘越泽闻言低头看轻歌问道:“那你会杀宣彤吗?”
“我有的选吗?”轻歌反问道,“我只后悔没有早入樊梨门,不然那时我只要不去采雪莲花就好了。造化弄人,我怎么没有早入樊梨门,我真该早入樊梨门的。”轻歌嘲弄苦笑出声,心里凄惶,不断的在抉择间让她倍感痛苦。
“你为宣彤难过?”亘越泽轻抚摸上轻歌的脸柔声问道。
“我有什么资格为别人难过,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装什么泥菩萨。”轻歌冷哼一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哭?”亘越泽指尖触上轻歌眼角无声滑落的清泪笑问道。
轻歌闻言,恼羞成怒地撇开头,抬手去推亘越泽,怒道:“我不过是为我自己哭!”
亘越泽一把抓住轻歌的手,不禁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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