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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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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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放弃,更何况文轻歌!苏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忤逆门主!”安嘉气道,怀中的平安又是一惊大哭起来。
“仅此一次,姐姐,不会有下一回。”苏芹淡淡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安嘉看着苏芹决然的背影,一面焦急哄着哭闹的平安一面气愤地只能跺脚,豆大的泪珠就落在平安脸上。

天黑光才亮 1

苏芹的睡梦里经常会出现轻歌,他梦里的轻歌很脆弱,总是在哭,质问他为何逼她去和亲逼她入樊梨门,逼她失去平安失去浩书,失去所有。苏芹做梦时亦知道那是梦境,他便可放胆抱住轻歌,告诉她他的苦衷,他之所以如此逼迫她是怕她若不如此对于门主便会失去利用价值,门主会丢弃她,苏芹怕轻歌遭遗弃招来杀身之祸。
是梦总会醒,醒来后的苏芹总不免长叹,有些话他一辈子不能和轻歌说,轻歌是一辈子不会知道他有多无奈,自幼相亲,他如何舍得她嫁了他人,但以轻歌的境地,他又希望她就此留在亘王宫里,那样至少有个人护着,她还算安全;而他见不到也便不会想念,可轻歌为何又来了,魂梦相牵般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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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芹梦着轻歌的时候,轻歌亦正在想关于梦的一事。
轻歌抱膝坐在囚笼里,又渴又饿,一步步回顾和后悔,她后悔当时为何如此周全好心地把水囊给了棋鹤,她后悔拼命救了棋鹤,她还后悔离开亘越泽,她更后悔当初没有死在天牢里,她后悔没有与亲人同生同死,她后悔出生来到这个世上。
轻歌想起刚棋鹤和塔木族长说的话就心里发寒心想不如求死。塔木族是恨亘古人的,是亘古人把他们赶到荒漠的不毛之地,当年的亘古曾对塔木族进行屠杀,只因这个民族族人身强体壮,善铸兵器,若不赶尽杀绝日后定成祸患。于是亘古人屠杀塔木族男丁,将老弱妇孺活埋,当时塔木族的惨烈和悲痛无法用笔触描述,那样的仇恨延续到今日还始终鲜活,以至于塔木族长恨不得把轻歌活剥,当塔木族长听闻棋鹤说轻歌是亘越泽的心上人,他便要将轻歌带回塔木族让所有的族人都可以蹂躏她以羞辱亘古的君王,日后他还要以轻歌挟亘古的君王。
如果这只是个梦,轻歌捂着额头悲愤无泪,轻歌恨自己找不到梦的出口。当初沦为阶下囚,成为战俘,她也没有害怕过,如今看着凶残血性的塔木人,她浑身发抖。与其让人羞辱不如死了来得干净。这般活着简直是场罪孽。
送走塔木族长,棋鹤走过来围着囚车走了一圈,看着笼里发抖害怕的轻歌,递过水囊道:“你怎么口干舌焦的,来,先喝口水。”
轻歌看着似笑非笑的棋鹤,冷哼一声。
“文轻歌,你何必呢,你怎么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真心给你水喝,不会下毒的。我如今怎么会让你死?”棋鹤笑道,“过了今夜,你就要去塔木族了,我们可能真的以后都见不到了,我还想和你好好叙旧。”
轻歌咬唇把头埋起来不欲再和棋鹤多说一言。
“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很喜欢作弄人?”棋鹤看着缩抱成一团的轻歌说道,“你是才思敏捷,很喜欢嘲笑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多少次,你一句戏言就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你总是楚楚可怜,但凡和我妹妹争抢东西,你都以退为进,然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说是不要了要让给瑢玲,你那么轻易就显得瑢玲是多么小气自私,你实在有手段。到如今,你不过已经是个战俘了,你还要和瑢玲抢丈夫,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羞耻的?你不是想万千宠爱在一身吗?很快,等你去了塔木,你就会有万千个男人宠爱你的,我让你梦想成真。”棋鹤冷笑出声。
轻歌听着,蓦然抬首看着棋鹤道:“棋鹤,我从来没有想过嘲笑你,是你向来狭隘。瑢玲比你明白事理,早与我冰释前嫌。你这样的人若是当了玉隆王也只会害了整个国家,我真后悔来找你,我还不如眼睁睁看着玉隆国被樊梨门吞掉的好。”
“你少在那故作镇定!自以为是!樊梨门算什么!我已与塔木族结盟,待我班师回朝与那安嘉妖妃一战的时候,他们就会派兵来援助,到时候,别说妖妃不是我的对手,樊梨门根本就不在我眼中!”棋鹤怒道。
“你怎么可以相信塔木族?他们是异族人,他们恨的不仅是亘古人,恨得是所有中原人,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玉隆国如今风雨飘摇,他们肯派兵来援助你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你怎么连这都不明白?”轻歌悲愤道。
“你闭嘴!”棋鹤怒不可遏道,“我是个有远见的人!我不浅薄!不用你来向我说教!你文轻歌算什么东西?!敢对我指点!?”
“你心里头不过是怨恨从小我作为一个女子就样样比你强,甚至比你有谋略,你就是因为如此胸襟狭隘才会有如今的境地,你知道吗?”轻歌说道,“你心里只想着算计,睚眦必报方才开心,你不仅是目光短浅,还心智不全,容易受人摆布!”
“你说什么?!”棋鹤大怒,双手抓住囚车,大力摇晃,轻歌一惊慌忙站起身贴在囚车边。
“难道我说错了吗,其实你不止是不如我,更不如瑢玲,就像我以前说的一样,瑢玲应该生为男子,你分明就该是个女人!”轻歌说道,“不,你连女人都不如!你就是个畜生!还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你!文轻歌!我一心想放你一条生路,你非要寻死!我现在就杀了你!”棋鹤愤怒不堪,说着拔出剑,大力打开囚牢门抓了轻歌出来就要砍下她的头。
眼看着棋鹤举剑要砍下自己的头,轻歌忽觉释然,不自觉就闭上眼睛受死。
月光下,轻歌安祥等死的模样让棋鹤回神一把推开轻歌,嗤笑道:“我险些中了你的计!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文轻歌,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棋鹤抓起轻歌的衣领打量神色冷漠的轻歌,啧啧做声。
轻歌撇开头,冷笑道:“原来棋鹤你也不傻。”
棋鹤怒皱眉,扳过轻歌的脸,掐住她的面颊道:“文轻歌,无论你再怎么激怒我,我都不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轻歌轻抬眼看着棋鹤笑道。
棋鹤气轻歌此时还能笑出来,举手就掴了轻歌一巴掌道:“你为何不哭,你若求我,我说不定能让你好过一点!”
轻歌扑倒在地,摸了摸红肿起来的面颊冷笑不语自己站起身欲爬回囚笼。
棋鹤看着淡然的轻歌,怒火越烧越旺,一把揪住轻歌的后衣领就把她丢甩出去。轻歌跌落在地上,一口气闷住胸口便剧烈咳嗽起来。
棋鹤不待轻歌咳嗽完,就拖着她往外拽道:“你这么想死!我就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棋鹤把轻歌拖到水缸便,抓着轻歌的发就把她按到水里。刺骨冰凉的水涌进轻歌咳嗽的嘴里,灌入七孔,轻歌只觉得难受至极,不由挣扎起来。
轻歌的挣扎让棋鹤莫名快乐,便不断抓按轻歌喝水却不淹死她,让轻歌在生死一线间奋力挣扎。轻歌就如一件玩物,脆弱不堪。
轻歌意识已然模糊,每每如水,她都不断看到一些人事,那些过往那些她所想念的,当她觉得她几乎可以触手摸到那些水中花时,两个士兵跑来在棋鹤耳边说了什么,棋鹤闻言便拽起轻歌出水,丢下她就往外走。
轻歌伏在水缸上这才喘上一口气,却朦胧间见棋鹤又走回来,对士兵道:“今晚她就赏给你们两个了。”
听得此言,轻歌不堪受辱,使尽最后一口气力跌爬着欲投入水缸。棋鹤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轻歌的头发拽下她,一巴掌扇得轻歌发晕扑在地,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招呼她,不能让她寻死!”
两个侍卫闻言喜出望外忙道是,目送着棋鹤离开后,就如狼似虎地往轻歌身上扑。
天山一路寻着轻歌而去,好不易寻到棋鹤军营,寻到轻歌时见到的就是两个士兵在欺侮轻歌,任轻歌怎么挣扎也推不开那些贼手在她身上的撕扯。
天山大怒,从墙头飞跃下来,提剑就冲向那两个士兵。
一股热血洒在轻歌脸上,轻歌惊愕,看着砰然倒地的士兵这才忽然哭出声来,慌忙拉好衣领捂着脸大哭起来。她本来以为今夜难逃,却不料天山来得如此及时,轻歌的恶心惶恐难消,哭得越发伤心。
“大小姐——”天山看着伤心欲绝的轻歌手足无措蹲下身颤抖着抬手抓住轻歌的肩头,却见轻歌大口呼吸了几口气,浑身一软晕了过去。天山忙脱下外衣把轻歌包裹起来冲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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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海兼程赶到漠北见到棋鹤,便告诉他道:“真是要恭喜殿下了,雅妃娘娘生了一个皇子。”
棋鹤闻言喜道:“当真?”
喜海道:“奴才怎敢欺骗殿下。”
“那亘越泽如何?”棋鹤问道。
“自然是十分高兴,依奴才看,雅妃娘娘被立为后的日子不远了。”喜海说道。
棋鹤由衷欢喜,他觉得瑢玲总算是熬出头了。
喜海将棋鹤的神情看在眼里,随即道:“奴才这次偷跑出宫是有要事要向殿下禀报。”
“公公请说。”棋鹤忙说道。
“奴才是来告诉殿下,文轻歌偷跑出宫了,怕是来了漠北,奴才是想问殿下,可找到属文余孽的下落了,文轻歌定是来寻亲人。奴才想,殿下若是能抓得文轻歌,对殿下定有不少帮助。”喜海出谋划策道。
棋鹤闻言,大笑道:“公公,所想的和本王一样,那日公公教我寻人时借机与塔木族相结盟,后来文轻歌便来了,本王便抓了她,准备献给塔木族,与他们正式结盟。到时候,我便能夺班师回朝回皇位。待我夺回皇位养精蓄锐后,再与公公里应外合取了亘越泽的性命,扶持我的外甥继位,到时候本王治理玉隆国,公公你就辅政亘古,到时候江山便是本王与公公共享了。”
喜海听得棋鹤已经抓了轻歌,说道:“殿下果然是天命所归得天相助之人,竟然这般容易就心想事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哎,本王心想事成不就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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