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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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间-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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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芹拍马追着安嘉跑入林子里,还未回神,就见安嘉一个回身目光犀利,利索挽弓搭箭就射向他,苏芹侧身堪堪避开,惊愕看着气愤的安嘉。
安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苏芹,回身重新挽弓搭箭射向的就是林子里乱窜的野兔。
苏芹见安嘉的模样,心想她也算是出过气了,便也忙去狩猎,心里还在为该赢安嘉还是该故意输给安嘉而矛盾。
苏芹这边正放松戒备全神狩猎,林子外那边却起了事端。一阵阵有刺客的呼喊声,让苏芹猛地回神就见安嘉先他一步骑马蹿了出去,苏芹便赶忙追出去。外头是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奔走逃命,而刺客是来势汹汹跃跳出来逢人就杀。
苏芹见到这光景,心里是庆幸自己早有防备安嘉的刺杀,命了几个暗人保护傅宰,却没有想过他会被安嘉反将。
不必说那刺客是如何行凶的,只说最后刺客是没有得逞,逃的逃,死的死,被活捉的被活捉。
安嘉是气愤亲自当着众人的面就审讯刺客,苏芹见刺客的样貌暴露,有一两个是他派的暗人也在混乱中被擒,心下不由有些感触,只因为他们樊梨门的自相残杀,他派的暗人和安嘉安插的杀手哪个不是樊梨门的同门师兄弟。
苏芹扫了眼表现出震怒的安嘉,听她审讯时问的是谁是背后指使,心下也不甚在意,但刺客和暗人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是傅宰派我们来刺杀你这个妖后的!”安嘉自派的刺客说出这样的话,苏芹不惊讶,但他信任安插的暗人竟也这么口径一致就让苏芹不由愤怒皱眉看向安嘉。
安嘉对苏芹的眼光视而不见,转而就是凌厉地看着傅宰,傅宰一时纳闷,还未来得及狡辩,就见一个刺客是自报了身份说他是樊梨门的人收了傅宰的钱财才会这么做的,这让傅宰是惊慌失色就怒斥。
然后安嘉便摆出一副公正的样子,让刺客拿出证据了,苏芹便看见那些刺客拿出来的都是傅宰府上的一些奇珍异宝。傅宰向来防安嘉防的紧,苏芹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暗人借跟随他去傅宰府上之际偷来的。
人赃俱获让傅宰是百口莫辩,安嘉是一抖神色,一拍桌子就喝人把傅宰拉下去,置他与樊梨门勾结欲意篡权之罪,连着九族不能幸免。
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傻了眼,平日里那些以傅宰马首是瞻的大人此刻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因为只要谁上前一步那人也就是勾结篡权诛九族的大罪。
而苏芹如今是后院起火也难保傅宰,立着蹙眉已经全然不认识眼前的安嘉。
安嘉漠然应对苏芹的愤怒质疑,冷笑了下是满意苏芹的从善如流,没有轻举妄动。
安嘉终于解决了傅宰这个心头隐患,内心舒坦地回宫,随时恭候着苏芹的质问。所以当苏芹一踏门,安嘉便是笑站起身迎上去道:“姐姐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姐姐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复国?”
苏芹一怔,挥袖哼了声走到一边,气道:“我有想复国的心,可你和门主相信吗?”
安嘉闻言笑了笑,道:“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你为何在我身边安插人?”苏芹皱眉道。
“权宜之计,苏芹。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还记得你自己要做的什么,你始终是副门主。如今傅宰除了,你要做的就是解决剩下的问题。苏芹,你我姐弟二人若能回到以前的情比金坚,又有何事能难倒我们不是吗?姐姐只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安嘉走到苏芹身后,语重心长慢慢说道。
苏芹不置一词,盯着某一角,许久开口道:“什么是像从前一样?姐姐,我没有变,是你已经不再信任我。”
“或许是,或许不是。苏芹,我不想再和你说信任或者不信任的话,我只希望你答应我,日后收心,能好好替门主办事。不要再对谁心存怜悯了。”安嘉说道。
苏芹闻言不由长叹一口气,他是不记得他自己以前是怎么样一个人了,他只知道当时轻歌在他身边的时候,轻歌对凡事都心存怜悯,所以他就能无所顾忌地铁石心肠,而如今离了轻歌,他才发现他是不得不自己扛起好心肠这件事,这就和有人替你悲伤难过内疚了,那你反而就能开脱了轻飘飘地像根羽毛是一个道理。轻歌于他原来是真我的影射,苏芹不禁怅然。
安嘉留心苏芹的神色,见他神色哀默,便进里屋把酣睡的平安抱出来,道:“平安这两日病了,才吃了药睡去。”
苏芹回身打看面色通红的平安,从安嘉手里接过,担忧道:“真是遭罪。”
“但平安很懂事,似都明白,再难受也是不哭不闹的。我一直在想,平安日后定会是一个好皇帝,是我们新属文的开国皇帝。”安嘉笑说道。
苏芹听着,心中有些微妙的情愫,新属文三个字无疑触动了苏芹的心,若有一天属文能崛起,那定会是一段新繁华,苏芹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所以,苏芹,我们要替平安搬开所有的绊脚石,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再告诉他,他是属文人。”安嘉说道。
苏芹越发沉默,他知安嘉在换个方式说服他,而这种方式对他的确有效。但也让他越发想起轻歌,苏芹想若是此刻轻歌在这,是不是她就会义正言辞地告诉安嘉她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怅然若失。
安嘉没法理解苏芹起伏的心情,又对他不厌其烦地说起他们该如何往下走,说起漠北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欲夺回权的假铁木王——棋鹤,又说了如今四野已是有谣言说是棋鹤未死,玉隆国又是人心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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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将至的天静静飘着雪花。
清崇把飘飞的雪花关在门外,托着氤氲着暖香的小熏炉到轻歌床边。
轻歌正在给太医诊脉,见清崇用眼睛问她这熏炉放哪,轻歌便笑看了看榻上的小茶几。而清崇会错了意,把熏炉摆在了原摆花瓶的方桌上。轻歌便摇头,抬手示意清崇重新摆。
太医耐着性子等轻歌左顾右盼完,但轻歌却是变本加厉,干脆坐直身子比划着开口道:“清崇,熏炉别摆那,离得我太近,我老觉得这烟迷糊我的眼睛,我会头晕看不清似的。”
清崇闻言忙拿走熏炉,看了看捋胡子皱眉的太医,示意轻歌快躺好。轻歌会意,忙歉意地看了眼老太医,撩袖把手重新伸到太医跟前笑道:“高太医,你继续把脉。”
高太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按上轻歌的脉搏,好一会,高太医道:“胎儿一切正常,顾贵人放心。”
轻歌闻言舒心一笑,道:“有劳高太医了。”
清崇在一边,接嘴道:“高太医,顾贵人肚里的孩子一切正常,那顾贵人的身子如何?我们家贵人常会心悸头晕容易劳累,是不是孕妇都会如此?”
“是正常的。但实话说,顾贵人的身子骨不是很好,还是多休息的好。”高太医说道。
“那需不需要开些药让我们贵人调养身子?”清崇担忧问道。
“肚里有胎儿,还是少用药的好。顾贵人只要静心休养,待明年四月份生产完,好好悉心调理,这身子骨是能好起来的。女人生完小孩自个也是脱胎换骨的时候,养得好这陈年的旧伤旧疼也都会好去,反之,就会落下病根。所以,顾贵人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高太医慢慢说道,眼睛是看着好动的轻歌谆谆告诫。
和齐林城的那个大夫说的大同小异,轻歌心里头很明白,笑出声道:“我知道了,高太医。我也想好好静养的,只是肚里这个太顽劣,我犯困时他就精神,老是闹腾,踹得我没法睡觉,而我醒着来回走动的时候,他却舒服睡觉了,还真当他自己睡摇篮里了。为了不让他踹,我就只能老醒着。”
“动静相宜吧,顾贵人,你也全当小皇子踹你是哄你睡觉不就成了?”高太医说道。
轻歌闻言一怔,随即笑出声,道:“高太医你可真是语出惊人,我会照你说的去想的。”清崇在一旁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老太医笑颔首,收拾着药箱,又嘱咐了轻歌几句方才离去。
清崇上来替轻歌盖好毯子,见轻歌又拿过话本要读,便道:“顾贵人,太医说让你多休息,你就少用眼了,就着正午,囫囵眯会眼也好。”
轻歌笑了笑,看着对自己一直很上心关心的清崇,心里头明白清崇大概是心里一直有愧于她,于是放下话本拉了清崇坐旁边道:“我不累,清崇。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清崇闻言,低顺了头,问道:“顾贵人要和奴婢说什么?”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听说皇上也放了七言姑姑出宫,便想问七言姑姑故乡是在哪?最近可好?”轻歌问道。
清崇闻言,心里不安,抬头看含笑静待的轻歌,难过道:“顾贵人,奴婢知道自己曾经对不起你,奴婢一直很内疚——”
“哎,清崇,我问你七言姑姑的事,不是想恐吓你,是我真的想知道。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真的没有在意,否则我怎么会留你在身边伺候?”轻歌笑打断清崇说道。
清崇讪讪,想了想,说道:“七言姑姑很年幼就进宫了,奴婢跟着她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有故乡。姑姑说她是没有家人的。”
轻歌闻言心头生疑,她一直觉得亘越泽说放七言出宫这事有点玄,但她见亘越泽没有多说的意思,而问元生也只见他闪躲,轻歌心里头便有些数。这下问了清崇,轻歌心里头是越发明白了。
清崇见轻歌思量,以为是她说错了话便忙没头没脑的认错,轻歌回神笑道:“你认什么错?我不过是在想事情走神了。对了,清崇,最近我都没有看见云裳儿,你帮我寻下吧。”
“顾贵人,你肚里有孩子,太医说还是少接触猫儿狗儿的好,便都没有让云裳儿进四月宫,我上回看到云裳儿是和小茜在一起。若是顾贵人不放心,就找个稳妥的人养云裳儿。”清崇如实说道。
“不用了,云裳儿入夜没有地方去会去朗月宫睡觉,白日里它喜欢到处跑也关不住,就随它吧,小茜常会喂养,我放心的。”轻歌笑说道,然后便无话让清崇自忙去,她是又读起话本。
亘越泽进屋,掸了掸风雪褪去裘袍,第一句话便对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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