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堪比神仙了。
这便导致除了禁区外,其他人都不怎么拦他。
在飞云殿外,侍卫看着沈榭过来,先是随意地行礼后,才禀明,“容卑职向齐卿大人禀明后,真人才能入殿。”
如今女帝昏迷,齐卿则守在了她的床前,殿中能够说事的人便是齐卿了。
等侍卫禀告过后又回来,侍卫低头说道,“真人请回吧,陛下还未醒。真人若是有事,齐卿大人让真人待陛下醒过来后再说。”
沈榭垂下眼睑,“贫道来看看陛下的伤口。”
侍卫愣了一下,却还是又返回殿中。他出来的时候,依旧是那一副表情,秉公职守再次回复沈榭,“真人,殿中已经招齐了太医院的太医,真人……未必能帮上忙,齐卿大人依旧让真人在陛下醒来以后再过来。”
沈榭无言,点头后后退了一步。
他抬头仰望着飞云殿的华丽飞檐。
一只青鸟在鹅毛飞雪当中立在飞檐上,啄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稍后,黄鸟从低处飞上来,在看见青鸟时,立在了青鸟的身旁。两只鸟叽叽喳喳地欢快地鸣叫,亲密地啄了对方,一前一后地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沈榭盯着它们良久,最终还是转头一步一步地回了司天台,他身后一串串脚印,深深地压在了雪地上,却又被一层层的雪絮给覆盖。
正如当天女帝来司天台寻他,却被他气得拂袖离开,他倚在门口,看着女帝的脚印从印下到消失。
沈榭在外面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等他走后,侍卫又返回了殿中向齐卿禀告,“大人,清玉真人已离开。”
齐卿点头,指腹刮过床上玉人的眉眼。在他不知道的三天里,不知床上的人在密林当中发生了什么呢……
倾姮咳嗽了一声,睫毛颤抖着就睁开了眼。
睁开眼,齐卿在她眼前,她勾唇笑了,“启之……”
齐卿看见她醒了以后终于舒了一口气,“陛下,终于醒了。”
她略看了一眼就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寝宫,“启之,朕睡了多久?”
“大约三个时辰,现在已过了午时。”
倾姮撑起自己的身体,皱眉道,“朕竟睡了那么久,”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启之,朕饿了。”
齐卿早就准备好了点心给倾姮,等她起身就将这些各色的膳品都放到了她的面前,荷叶膳粥发出清幽的香气,将倾姮的馋虫也都勾了出来。旁还有一些豌豆黄、莲子糕等各色点心。
齐卿将一杯云雾茗茶递给了她,漱口过后,她才捧起一片莲子糕。
“陛下这几天受苦了。”齐卿捻起一片豌豆黄送到她手边,她手上还有擦伤,而小腿上的那块伤口已经发青了。
倾姮用手揉了一下小腿上的淤青,疼得她‘嘶’了一声。她以后必定要远离那臭道士!
她疼得扑倒在齐卿怀里,她腿上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也没怎么样……就是朕一天好觉都没!”
齐卿给她揉着太阳穴,而倾姮则用悲伤的语气开始和他讲了这三天的遭遇。
倾姮温饱之后,面对的就是太医院里开出的药方,一碗碗黑色的汤汁依次摆在了倾姮的面前。她由于虚弱,血气不足,短期内每天都要喝上一大碗药汤。
倾姮瘪嘴,“启之你竟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她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喝掉了碗里的汤药。皱着眉一口气全喝完后,她将见底的碗倒过来给齐卿看,倒是像是一只期待被奖赏的猫儿。
齐卿拿出一方帕子将她的嘴角细细地擦干净了,又想让她躺回床上,“陛下累吗?”
倾姮摇头,“将这几天堆积的奏章拿过来给朕。”
批改奏章时,琮卿听闻女帝醒了,也眼巴巴来看了一次。
他过来之后,向女帝抱怨齐卿不厚道的做法,“陛下,齐秦守着你,却不给任何人进来,他如何能这样,若是不惩治一番,以后还不爬到天上去了?”
女帝温柔地问,“琮卿进不来吗?”
他一七尺男儿委屈地点头,让女帝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将手中的杯子都打碎了。
“那朕今晚去你宫中可好?”
于是琮卿欢乐点头,还不忘记骂一声齐卿,“陛下,据说齐卿还让清玉真人在外面等候了快一个时辰,却没让他进来呢。”
琮卿以为女帝从祁国招来了清玉真人,必定是很重视他,于是想借着请与真人让女帝和齐卿疏远,便故意夸大了事实。
却不料女帝仅是点头,却无他过激反应。
女帝当时心中想的是,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他还踢了朕一脚呢!
第十三章
另一厢,沈榭回到司天台当中,小伍还坐在原来的椅子当中。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沈榭,“真人,怎那么早就回来了?”
沈榭没说话,径直越过了他。小伍却看到,他月白色的衣裳上面已经有了一些暗红,左臂的伤口裂开了,血已经沾到了衣服。
他惊呼了一声,就拦住了小伍,“真人……你别走,我帮你上药!”
小伍赶紧抱住了沈榭的腰,强行将沈榭按在了桌子上,他一边找药一边嘀咕,“真是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真人你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将自己的伤口视为儿戏……”
将他衣服扯开,沈榭一声不哼,而小伍看见那些肉和衣服都黏糊在一起,褪下衣服的时候,还听见了衣服离开肉表的那身‘嘶’,他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榭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是看着小伍专注擦药的时候问了一句,“小伍,你觉得你的妻子如何?”
小伍听到了他的话,心中立马警钟大响,真人第一次见面就要他禁欲,现在又问起自己的妻子,莫非……现在竟是要他休妻?
他抬头看着沈榭,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沈榭竟双眼迷茫地看着他,他的疑惑又升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人,我要是离了我妻子我就不过活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休妻呀!
沈榭听了他的话笑了一下,小伍宛如是突然看见了寒冬当中的一朵腊梅,沈榭笑起来真让人受宠若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如何能因离了妻儿就不能活下去?”沈榭有些嘲弄地问小伍。
小伍呐呐地不知如何做解答,他纵然是回答的时候带了一些夸张的成分,却也没觉得沈榭会懂得他和她妻子之间的感情,“真人你不懂,我遇上了她,便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她,我不舍得她哭、不舍得她饿了肚子。遇到她,我就变了一个人,就好像,以前那都不是我自己。反正,就是一直都想和她在一起。”
沈榭没有说话了,小伍还在想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用力太大,竟然让沈榭的胳膊再次渗血了。他惊呼了一下,赶紧不再多言,认认真真地帮沈榭上药。
沈榭转头,窗外的雪花纷飞,他一眼看见了在飞云殿上看过的那两只鸟儿。
他双眸暗沉,手臂上的伤口突然开始作疼,却是小伍在胡乱地包扎伤口。
——
这一日,司天台当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琮卿带着他的随从踏入了沈榭的阁楼之中,小伍看着琮卿英俊的眉眼一直流口水,他从前就一直希望自己长得如同琮卿这般刚阳。可惜上天不够眷顾他,他长得就如同一位小白脸,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真人,明明真人和他一般,也长得白白净净,为何真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小白脸而像是一位清贵公子?
琮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之上,以为小伍是沈榭的侍从,问道,“你家大人呢?”
小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大人’就是清玉真人,直愣愣地看着他,口水都要流了一地了。
琮卿敲了敲桌子,“我问你,你家大人在哪里?”
等他反应过来,琮卿已经很不耐烦地看着他,他擦了一下鼻血,“真人如今在司天台中走动,他一会就回来了。”
沈榭有一个习惯,他饭后总要走动一番,消食。不然他每日都坐着,如何还会保持着如今的身材?
琮卿看小伍痴呆的样子,眉头越发拧在一起,“你是大人从祁国带过来的人?”
小伍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不……不是,我原本是宫中守门的戍卫。”
听到他的回答,琮卿总算将他可以吊一壶酱油的眉头舒展开来,还不忘说一句,“我就说呢,从祁国带来的人怎么会如你这般。”
小伍听到了这句讽刺他的话,羞愧低头,一时之间又觉得他话中有些怪异,却又容不得他多想。
“上一壶茶过来。”琮卿没有和小伍客气,能够使唤便使唤。
小伍陪着琮卿等了大约一刻钟,才见沈榭慢悠悠地回来。琮卿给了一个眼神给小伍,小伍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不知所来何事?”沈榭在宫中,地位就等同于一个道士,于是他向琮卿行了一个平常的见面礼仪。
“我听闻你和陛下在密林当中相处了三天三夜?”琮卿挑眉,心中赞叹这道士看起来倒像是人模人样。
“是。”
琮卿冷笑了两声,“三天三夜?”
琮卿身旁的随从都以为自家的主子又要发怒了,都争取站远了一些,免得被殃及池鱼。
沈榭抬头看了琮卿一眼,他的肤色是较浅的小麦色,此时他的两根眉毛又拧在了一起,怒发冲冠,看起来随时要把沈榭给解决了。
沈榭对琮卿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于是他不咸不淡地重复了一句,“三天三夜。”
琮卿拍了一下桌子,冲后面的人喊了一声‘滚出去’,他的随从如临大赦,一个跑得比一个还要快地出去了,还不忘记把门带上。
小伍坐在台阶上,看着随从一个个鱼贯而出,简直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
“你们家主子呢?”他叼着一根枯草问这些随从。
他们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噢,琮卿大人还在里面呢……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你们说,清玉真人会不会被怎么样呀?”
“还真难说,清玉真人那小身板……”
小伍听到这里蹦了起来就要往里头冲,还是后面的三个人拉住了小伍。
他们把小伍团团围住,“你干嘛呢,进去想死吗?”
小伍着急就要挣脱他们的掌控,“快放开我,我要救我们家真人。要是被你们主子强上了,我家真人那么骄傲怎么受得了?”
“……”随从听到他的话,一阵无言。
小伍再次奋力要进去,却又被他们齐齐拉着,他大急,“你们干嘛,我家真人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