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兄,也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两个人之一。”
龙修挑眉,却没再问。
次日一早,白蔹又来了,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已经没了,眼睛里的红丝也退了。看来睡的很好,茯苓这才松了口气。
白蔹没再损她,只说今天天气很好,问她要不要出城去玩,晒晒阳光,免得霉了。茯苓自然同意。
把迎春四人叫进来,点了她们的睡穴,又换上迎春的衣服,跟着白蔹溜出了城。
“小铃铛,你说,要是那些士兵知道我把他们的皇后拐走了,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啊。”
“你是我师兄,他们知道又如何?”
“你敢说你不怕,那你还偷溜干嘛。”
茯苓泄气了,龙修肯定不会同意他单独跟白蔹一块出去的,所以才偷溜啊。好不容易出来了,回去的事回去再说。
茯苓一扬马鞭,马儿迅速冲了出去:“师兄,我记得前方有一条小河,我们比比看谁先到。”
“你输定了。”白蔹扬眉,追了上去。
茯苓借着先机,左堵右挡,不让白蔹超过她,白蔹怕伤了她,一直落后她一步。已经看到小河了,茯苓欣喜,催马儿快跑。眼看就到了,白蔹眉头微皱,直接从马上跃起,施展轻功飞了过去,抢在茯苓前面到达。
“你耍赖,你竟然用轻功。”
“你只说看谁先到,没说不能用轻功啊。你输了。”
茯苓气鼓鼓的躺在河边的树下,白蔹在她身边坐下。“小铃铛,你发烧的时候叫了很多声‘师傅’,那次在和宁皇宫,也一直在叫‘师傅’,你怎么会喜欢上你师傅的,你喜欢他哪一点?”
“师傅好看啊?”
白蔹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才鄙视的看着她,“你真肤浅,难道我不好看?”
“你?算了吧,你比我师傅差远了。”
白蔹狠敲在她额头上,“你什么眼神,本公子风流倜傥,怎么会没我那小师叔好看。等见了他,我非得好好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你才长了三头六臂呢。”茯苓声音低下来,“我师父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
“小铃铛,给我讲讲你师傅的事吧,还有你怎么会成了天耀的皇后,你梦中一直在说佛不肯渡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父母双亡,遇见师傅前靠乞讨为生,第一次见到师傅,是……”
茯苓讲师傅救她,讲师傅教他识字念书,讲师傅怜悯苍生,讲夏冰的背叛,讲师傅中毒,讲她和龙修的交易,讲她抽的签……
“所以说,你跟龙修在一起是为了救你师傅?”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
“你…哎,真想不通,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夏冰为了龙修背叛你,你为了你师傅直接把自己卖了,值得么?”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愿意。只要师傅安好,不论我在哪,在做什么,我都是安心的。”
“你啊,”白蔹摸着茯苓的头,“你恨夏冰么?”
“最开始的时候是恨的,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我那么信任她,她怎么可以背叛我,她怎么忍心。但是后来,当我为了师傅,和龙修步步相争,分毫不让时,我忽然就没那么恨她了。再说最后,她不也还是后悔了么?我又何必再恨她。”
“小铃铛,我带你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你在这里过的并不开心,不是么。我带你走,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师兄,我要留在这里。在攻克和宁之前,我不会走的。”
“那要是一直都攻不下呢,你就一直留在这?为什么,就因为你曾用你师傅的生命发誓?小铃铛,那是龙修逼你的,不是出自你的本心,违背也没事的。再者鬼神之说都是虚妄,你何必因为不存在的东西束缚你自己。”
“我知道鬼神很可能不存在,我也知道就算真有鬼神,凡间那么多人他们也不一定管的过来,可是那是师傅啊,我怎么可以走。我怕他受一点的伤害,怕他承受一丁点的可能,我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龙修,若真有鬼神,只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的过失连累师父。龙修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派人监视我,也很少限制我的自由。
师兄,其实,我真的很累了,也不快乐。如果我发誓时是用我自己的生命,那我可能早就放弃了,但是因为是师傅,所以我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
“那等你攻克和宁之后呢,你准备去哪,回去找你师傅么?”
“白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传说中,冥界有一条河名唤长生,河畔长着一种很美丽的花,叫做唯一。这种花花期不定,也许三年五载就会开花,也许要千年万年才能开花。但无论她什么时候开,这一生都只开一次。不管有没有人知道,也不管能不能等到赏花的人,这一生都只开这一次。花开无怨,花落无悔。”
白蔹抚着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我只听说冥界有一条忘川河,河边开着彼岸花。没听说过什么长生河,唯一花。不会是你编出来糊弄人的吧?”
茯苓知道听懂了,笑了起来,“才不是我编出来的,是我种出来的。也许上辈子,也许上上辈子,我曾经在长生河畔种满唯一花呢,所以就知道了。”
“你这辈子这么笨,上辈子说不定就是一头猪呢,猪会种花?”
看着白蔹鄙视的眼神,茯苓恼了,从草地上爬起来,追着白蔹打起来,“敢说我是猪,你才是猪呢,我要去跟师伯告状。”
两人闹了半天,看着夕阳西下,才打马归去。送到茯苓门口,白蔹叫住她,“小铃铛,别忘了,师兄永远支持你。不管遇到什么,不论什么时候,师兄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所以,别怕。”
茯苓的眼睛又湿了,努力装出鄙视的样子,“我的人缘好着呢,才不会是一个人。谁需要你支持啊,我才不会怕呢。”
白蔹转身,边挥手边说,“又哭了,真难看,我还是赶紧走,要不晚上会做噩梦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师妹。”
看着白蔹的背影走远,茯苓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转身走进房间。
“回来了?”
冷冷的声音激的茯苓身体一抖,眼泪都吓了回去。
“苓儿还真是调皮呢,竟然敢打昏宫女,跟别的男人偷跑出去。”
茯苓努力劝自己冷静,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龙修还是发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军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但这里是我的房间。”
“苓儿是不是又忘了,你是我的皇后。看来上次的惩罚太轻,苓儿一点都没学乖呢。”
龙修一步步逼近,茯苓心里直打鼓,上次的事情已经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没想到这次又惹到他了。
茯苓焦急的想着怎么脱身,冷不防一下子被龙修拎在手里,又重重的扔到了床上。虽然铺着被子,茯苓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不见了烛火的光亮,一个阴影压了下来。茯苓急忙要躲,却已经晚了,被龙修重重的压在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误会
茯苓现在真的怕了,冷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知道剧烈的挣扎。有什么东西舔着她的脸,向下啃到她的唇上。下巴一痛,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一条舌头趁机钻进去,搅动她的口腔,不断追逐她的舌头。
这一切都让茯苓恐惧,她张开嘴,龙修的舌头进的更深。茯苓趁机合上嘴,重重的咬上他的舌头,一股血腥气传来,下巴又是一痛,再也咬不下去。那条舌头终于离开她的口腔。
龙修冷冷的盯着在她身下剧烈挣扎的茯苓,又一次俯下身,啃在茯苓的脖子上,双手也同时拉扯着她的衣服。茯苓双手乱抓,不知从哪摸到一个硬的东西,似乎是床头柜上的砚台。也顾不得想,拿起来,狠狠地敲在压在她身上的龙修头上。
鲜血顺着头发淌下脸颊,龙修的动作停下,茯苓赶紧推开他,远远的离开床。
龙修翻身坐在床上,指头擦过脸颊上的鲜血,放在眼前看了看,眯起眼盯着茯苓,“苓儿,过来。”
茯苓使劲摇头,犹自惊魂未定。笑话,好不容易逃脱,傻子才过去呢。“龙修,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何必一副抓奸的样子。我就是跟白蔹出去了,那又如何,你管的太多了吧。莫非你喜欢上我了?”
龙修冷笑,“看不出来,苓儿还真是自作多情呢。正如你所说,我们只是交易,以前还是仇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但是你别忘了,你在名义上还是我天耀的皇后,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允许你任何有损我脸面的行为。你应该庆幸,你跟临月皇子偷溜出去,没被其他人发现,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
看着龙修毫不掩饰的杀机,茯苓强自镇定,同时也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幸亏她的猜测是错的,刚才的一切都是惩罚,要不然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过来。”
“干…干嘛?”
龙修指着自己流血的头部,“你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刺杀皇上,把你抓起来?如果不想,就过来包扎,正好让我见识一下苓儿的医术。”
茯苓先吩咐人端来温水,然后眼睛盯着龙修,凭感觉后退着走到放药箱的地方。中间还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只匆匆扫了一眼,赶紧又盯着床上的龙修。身体绷得紧紧的,唯恐他又突然袭击。
取来药箱,她硬着头皮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床边挪去。龙修看着警惕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弹跳起来的茯苓,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却把茯苓吓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箱。
“苓儿,照你这速度,不等你包扎,我就因流血过多而死了。到时候,你也得殉葬,那你可就永远不能回去找你师傅了。
你在戒备什么,莫非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要不然我们继续?不过苓儿可要乖一点,我可不想再被砸破头。”
龙修说着,还故意伸出指头摸着还在渗血的嘴角。
茯苓身子又是一抖,“呸呸呸,你才想了呢。要发情,找皇宫里那些女人去。再敢欺负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大不了咱俩鱼死网破。”
龙修的眼睛又眯起来,冷冷的盯着茯苓,却终于没再说什么,乖乖的任由茯苓给他包扎伤口。
夜深,茯苓捶着身下的地毯,平时感觉挺厚的啊,怎么现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