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在现代时,曾经看过这方面的报道,有人身体好好的,只是心理上有问题,所以不行。
这种人会对环境还有心理上的暗示心情什麽的特别挑剔,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有影响。
他有渴望也不假,只是内心之中总有着某种自己都不清楚的心理障碍,或者是自我意识越强,越想恢复,就越是不能如愿。
那麽上次在火石镇的昙花一现——
对了,那次琳琅因为锦娘的事情着要走,他心里急切,也许想到将琳琅变成自己的,就能留住她,那渴望强烈到暂时抛开了一切,於是就有了短暂的反应。
而山洞里,独孤玦重伤下已经意识不清,当然还有琳琅不知的,为女王药物驱使,而有些人濒死是会忽然爆发出极度的某种能力和渴望,而身下那个女人是他一直想要的,种种因素混合在一起,使得他再控制不住。
只是,那是一次偶然还是彻底好转?琳琅没有把握。
不过,独孤玦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时,那麽欢喜的主动索吻,到最近刻意的疏远,很是值得怀疑。
还有早上,琳琅的故意试探,他露出的破绽——死小孩,学会耍花招了?看我怎麽玩死你!
琳琅的笑得意而「阴险」。
而那个被她算计的人此时却是已经从附近镇上抓了一个善於为女人问诊的老大夫,丢在自己马後,拚命地往回赶,呼啸的风声,和马儿狂奔的速度,吓得那老头儿脸色煞白,不断哀求:「公子,慢点,慢点,我的骨头都要颠散架啦。」
「不行,我娘子难受的厉害,就辛苦你了。」独孤玦话说的客气,手下却是不住地挥舞马鞭,急於赶回去。
前面出现了一队徒步而来的僧人,独孤玦看到了秦师父,当奔到他面前时勒住了马,低声道:「师父。」
他怕会暴露秦师父的身份,所以故意隐去了姓。
秦师父仰头看着这个已经显露出硬朗男子气息的徒弟,面含慈爱的笑意:「为师相信你,只要执着信念一定会成功的。」
当独孤玦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冷宫时,当他以摄政王府画地为牢时,曾经想过就那麽一生,浑浑噩噩下去,可是当他醒悟过来,暗中与那些昔日的部属和支持自己的大臣联系时,发现居然会有那麽多人还在等待,那一颗赤诚之心就等着他的召唤。
眼前的秦师父,虽然他已经看破红尘,可是独孤玦从他的话里更加坚定了自己选择,即将走下去的路。
「托师父吉言,若有那日,希望还有机会能与师父重逢。」
「随缘吧。」秦师父回身看看客栈的方向:「师父这生错过了很多,因此落得孤单终老……你的娘子是个好女人,好好珍惜吧。」
秦师父这话是什麽意思?看着秦师父追随那些和尚而去,独孤玦有那麽一刻的不解,他们应该都没有真正见过面,怎麽秦师父会知道琳琅好不好呢?
但是回去为琳琅治病更重要,他没空细想,便带了大夫向客栈疾驰而去。
到了客栈门口,独孤玦扭身一把抓了大夫,扛在肩上,跳下马,大踏步地进门,跑上楼,推开门,走到床前,才将大夫放了下来,气都来不及喘道:「你赶快给我仔细看看,她有什麽不妥。」
大夫被独孤玦拎小鸡似地拎来拎去,这会儿晕乎的东南西北都有些分不清了,独孤玦将琳琅的手腕送到他面前,老头儿拍着瘦弱的胸脯缓了口气,才急匆匆地拿起了脉。
这女子脉搏强健有力,再看看那脸色白里透红,虽然半眯了眼,可是那光亮清澈,老大夫就疑惑了,这公子抓他来,那急切的样子,他还以为病人就剩一口气不行了,可眼前的人似乎啥毛病都没有啊,难道是他真的老了,老眼昏花?
独孤玦坐在琳琅身边,一直安抚地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见大夫把琳琅的脉摸了又摸,眉头越皱越紧,心里不禁更慌,厉声道:「她到底怎麽样?你尽管说,需要什麽药材,就算再贵再难弄的,我都出得起钱,都能弄来。」
老大夫被他吼得一哆嗦,琳琅「虚弱」地拉拉独孤玦的大手:「你别吓坏了老人家。我忽然好想喝水,你先去帮我倒点刚刚烧开的热水来喝好不好?」
独孤玦生气,琳琅这麽难受,他却帮不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折磨的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这个庸医,怎麽老半天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恨不得自己代琳琅难受,恨不得一巴掌将那庸医扇得远远的,可是,终究还是按捺了性子,温柔地对琳琅说,要她等待一会,便下楼去拿那滚烫的开水去了。
他可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支开他,只为了与人密谋算计他。
第三百五十五章 玩笑开大了
古代没有暖水瓶,哪里去找刚出锅的滚水?只有现煮。
当独孤玦端着刚刚煮开的一碗热腾腾的水回到屋里,当然看到的已经是某人布置好让他看到的场面。
老大夫已经写好了药方,递到独孤玦手中,而他的眼神却一进门就被床上的琳琅吸引,不是现在她有多好看,而是一向笑嘻嘻的女子,这会儿像是遇见了什麽伤心事,脸上挂着泪痕,看到他的时候似乎还特别害怕,往床里面缩了缩。
这是怎麽了?
难道琳琅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样——是在害喜,而是生了什麽重病?
独孤玦心里一紧,放下水,对琳琅道:「你等等,我先送大夫出去,就回来。」
说罢,独孤玦伸手一抓,又像拎小鸡地将这倒霉的老大夫给拎了出去,唯恐被琳琅听到些什麽,独孤玦特意将那大夫抓下楼才松开,衣领勒得那老大夫白眼直翻,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可是他这气还没有缓过来,又被独孤玦当胸抓住了衣领急切地问:「我娘子到底得了什麽病?」
「公,公子,你家娘子……难道你不知道?」老大夫暗暗摸摸衣袖中琳琅赏的那一大块银子,看着眼前焦急的俊朗男人,想想屋里那个古怪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世上怎麽会有这样的夫妻。
「我,我该知道什麽?」独孤玦诧异道。
「难怪你家娘子不喜,看着倒是伤心害怕……」老大夫低头嘀咕。
「喜什麽,害怕什麽?你再罗嗦,不说我娘子得了什麽病,我就拧下你的头。」独孤玦怒了,牙齿咬得格格响。
老大夫急忙道:「别,别,我说,你家娘有喜了,难道不是你的?」
独孤玦愣住了,脸上忽喜忽悲地,变幻莫测:「你说什麽?再说清楚。」
「你家娘子是害喜,公子,如果不是你的,老夫这里有堕胎药,很便宜……」老大夫那讨好的样子有些猥琐。
「滚,当然是我的。」独孤玦一推老大夫,向楼上跑了两步,又回来从老大夫的手里一把扯过那张方子,冷色道:「这药我家娘子吃了就不会那麽难受了吧?」
老大夫忙点头。
「不会伤到她肚里的孩子?」独孤玦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老大夫又急忙摇头。
独孤玦从怀里摸出个银元宝往老大夫怀里一丢:「算你运气好,这个就当是你诊出喜脉的彩头,自己找匹马回去吧。」
老大夫看着独孤玦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喜色,捧着手里的银子,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这趟罪没白受,吃了东家吃西家,发达了。
只见独孤玦呼啦一下冲进了客栈的厨房——为琳琅安排好吃的,没一会又跑出来,向楼上他和琳琅的屋子跑去。
他兴冲冲地跑到半路,停下了脚步。
他要做爹了?
琳琅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孩子在生长?
虽然这一路走来,他心里有所准备,被人明明白白的告之他的猜想成真,那一瞬间,他还是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随即满心的欢喜就像是大海的波涛一波波的席卷而来。
可是,稍稍冷静下来,另一种担忧就席卷而来,难道说他这就要对琳琅坦白?可是那样就会面临失去她的可能。
不不,现在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怎麽会忍心离开?
这麽一想,独孤玦脚步轻快起来,可是没走几步,又想到琳琅那麽与众不同,脑子里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说不定会恼怒他的隐瞒,他那野蛮强占的行径,一心要决绝而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於是又迈不开步子了。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听到屋中传来光当一声响,这下容不得他再思考,健步如飞的冲进了屋里。
屋里的琳琅正蹲在一片破碎的瓷片前,伸出手去。
独孤玦大惊,一把将她抱起,坐到床上,顺手扯了被子,将她抱住拥在怀里。
「你干什麽?不准,我不准你伤害自己。」他有些後怕的看着琳琅仰头用惊魂未定的神色看着他,一双小手还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那麽无助凄惶,心里觉得愧疚而心疼。
「我想喝水。」琳琅在独孤玦怀里缩了缩,小声道,好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你,不是想,想……」独孤玦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会错了意,看这样子,琳琅不像是要割腕吧?
「你半天都不回来,我渴死了,就自己下来拿水,可是太烫了,於是,我不小心就把碗掉在地上了。」她怯怯地说。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紧张过头了,独孤玦松了口气,将琳琅的手拉过来仔细查看,见上面并没有烫伤道:「你先躺一会,我再去给你倒碗开水来。」
唉,独孤玦,滚烫的水可怎麽喝呀?你不是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吗?为什麽此时却那麽容易就上了琳琅的当?
只是因为关心则乱啊。
「不用了,我现在又不想喝热的,倒碗凉水就行。」琳琅很满意独孤玦这样在乎紧张她,轻轻一笑道。
独孤玦便倒了碗凉水给琳琅喝下,而後琳琅便抱住独孤玦的腰,窝在他怀里「忧心忡忡」道:「小玦玦,我到底得了什麽病啊?那个大夫怎麽说?他神神秘秘的都不肯告诉我。」
独孤玦一直想回避这个问题,可是他回避得了吗?
如果不告诉琳琅,她再那麽不小心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可是两个人的安危。
而且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瞒得过今天也瞒不过明天去,总有一天瓜熟蒂落的。
「琳琅,你说过要为我生孩子的,是不是?」独孤玦试探道。
「是啊,你太孤独了,我会为你生多多的孩子,那样多热闹。」琳琅笑着扬起头,红艳艳的唇,双颊飞起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