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来的温柔眼神,相视而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大抵就是如此了。
一场大雪过后就是除夕了。君梨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年,心里有些兴奋还有些伤感。不过看到赫连拓跟着雷大峰像个普通男子一样准备过年的物品时,心里又是满满的知足。
自从知道雷大峰是喜鹊以后的相公,赫连拓终于不再对着他黑着脸了。现在还虚心请教起了这过年要准备些什么,一样一样的都记下,样子认真极了。
赫连拓将手里干柴放下,掸掸手,转头就看到君梨趴在窗前看着他直笑。赫连拓心念一动,走上前亲了亲她柔软的嘴唇。
君梨捧着他的脸,小声道:“不要,喜鹊在呢。”
“喜鹊明年就要嫁人了,早些知道也没什么。”
什么时候便的脸皮这么厚了。君梨给他擦去额头上的一块污迹:“阿拓,等喜鹊成了亲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赫连拓一怔,他从未跟她提过离开的事。想着只要她高兴,只要他在她身边无论哪里都好。赫连拓凑上去又亲了她一口:“好。”
赫连拓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君梨听到了不安地问:“阿拓你是不是生病了?这几天我总听到你在咳嗽。”说着就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可能是这几天累了。你要知道我以前没有做过这些,总是担心做不好。”赫连拓一脸无奈的看着外面的各种野菜和鱼肉。
君梨说要帮忙,赫连拓怎么舍得。这些事又总不能全部交给喜鹊。其实这种寒冷的天气对赫连拓本来就不好,有时候吸口凉气都觉得肺部疼,咳嗽时要么忍下去,要么躲在一旁,尽量不让君梨听到。就是怕她会担心。长久下来,总是瞒不住的。
君梨一脸心疼道:“阿拓,都是我不好。其实就我们三个人那里那么多规矩,自己高兴就行了。你不要做了。”
赫连拓笑笑道:“其实这是老毛病了,和西海国一战受的伤,伤到了肺部,总是会咳嗽。”
“怎么会这么严重?”君梨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只要你别嫌弃我是个病秧子就成。”
君梨急忙抱住他的腰:“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你还是我的阿拓。”
时间过的总是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喜鹊成亲的日子。认识的不认识的额乡亲们都到了,婚宴虽然简朴但是热闹。到处都是其喜洋洋的,雷大峰的嘴就没合上过,黝黑的脸透着红。
君梨喝了两杯酒,再和第三杯的时候就被赫连拓拦住了:“不准喝了。”
君梨笑眯眯的:“我今天很高兴。”
赫连拓点头:“我知道,那也不准再喝了。”赫连拓假借君梨不胜酒力和雷大峰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今天可是喜鹊大喜的日子,怎么这么早就走?”
赫连拓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我可不想抱着一只小醉猫回家。”
君梨扑倒赫连拓怀里,笑嘻嘻的不说话。赫连拓给她拢了拢大氅,虽然已经春天了,可是夜里还是很冷。
君梨突然抬起头,看着他:“阿拓,我们生一个孩子吧,像念儿一样可爱的。”
赫连拓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吐了一个字:“好。”说完以后一把拦腰抱起她。
“做什么?”君梨吓了一跳。
“当然是回家生孩子。”赫连拓笑得比雷大峰还要高兴。
天气越来越暖,赫连拓和君梨也要离开了。喜鹊听到这个消息,哭得很伤心:“小姐,我就是嫁了人也还是可以照顾小姐的,为什么要走啊?”
“说了以后你就安心的照顾好你家雷大峰就行。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君梨眼眶也红了。
“我要小姐一起走。”喜鹊道。旁边的雷大峰听到这话急了,也不好开口,紧紧地抿着嘴。
“又说傻话了,你这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一说到孩子,喜鹊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
雷大峰动作倒是快,成亲没两个月喜鹊就有了身孕。整天守在喜鹊身旁,生怕有任何闪失。雷婶子也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喜鹊过得好,君梨更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天还未亮,赫连拓就和君梨离开了。若是被人知道了,人们肯定会来送行的。那种场面难免伤感了些。赫连拓从外镇弄了辆马车,里面收拾的还算舒服。迎着朝阳一路往东。
君梨怕赫连拓一个人赶马车会寂寞,裹了大氅,坐到他一旁:“阿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走到哪里看到喜欢的地方就停在哪里。”
君梨突然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了,等以后你想回来了我们再回来。”
“也不是。”君梨嘟着嘴一脸的失落:“阿拓,喜鹊成亲不过两个月就有了宝宝。我都这么久了,都还没动静,我有点怕。”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赫连拓笑了笑:“傻丫头,只有我们两个不好么?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君梨道:“不好。阿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中过毒,所以就不能生宝宝了。”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
尤其是得知喜鹊有了身孕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她为此晚上都睡不着了。
赫连拓到不知道君梨竟然回想了这么多,赶紧停了马车,搂着她:“胡思乱想些什么。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乖,是我不好我不该瞒你的。你说想到处走走,这个时候我想着最好还是不要孩子的好,万一我们在路上,你有了宝宝,不见折腾你,宝宝也跟着难受。我这才。。。。。。”赫连拓顿了顿凑到君梨耳边,说了句什么。君梨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推了他一下:“走开,赶车吧。我要进去了,冷。”
赫连拓心情大好,在外面还吹起了口哨。第 42 章
两个人终是没能如愿以偿,到了炎州,发现君梨竟然有了身孕。
最近几日君梨总是觉得累,也不和以前一样坐在外面和赫连拓说话解闷。后来竟然病怏怏的,还吐了几次。赫连拓起初以为君梨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才身体不适的。他尽量放缓了速度,可是君梨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赫连拓这下可急了,在炎州停了下来,寻了大夫过来,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拱手道喜:“恭喜,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已经两个月了。”
赫连拓呼吸一滞,随即咧着嘴笑:“谢谢大夫。不过内人害喜的厉害。”
“这无大碍,等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的。”大夫交代了几句。
赫连拓送走了大夫。回到屋里,几乎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劲儿的亲着君梨道:“君梨,听到没有,我要当爹了。”
君梨点点头,脸上满是喜悦。摸了摸小腹:“阿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都是我的宝贝。”
君梨喃喃道:“怎么说来就来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赫连拓故意板起脸:“不准嫌弃我孩子。”
君梨咯咯地笑:“现在就为了这个小东西责备我,以后我是不是就没有地位了。”
“怎么会?你比他重要。”
君梨抱着赫连拓:“阿拓,我们回帝都吧。哪里也不去了。你看,我现在有了宝宝,很多事都不懂,我怕我照顾不好他,我也不想让他跟着我们受苦,我们回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赫连拓点点头,说了声好。
谁知道他们回帝都的路一走就是四个月。其实炎州离帝都并不远,快马行进不过半个月就到了。可是生生让他们走出了三个月。
原因无他,赫连拓过于胆小甚微。君梨怀孕前三个月比较危险,就在炎州住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君梨过得很不好,害喜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眼看着一天天消瘦下去。急的赫连拓成天乱转。
想着:就生这一个,以后说什么也不让君梨怀孕了。这还没出生呢,就这么折腾人,看他出来以后不狠狠打他一顿。
等过了那一个月,君梨总算是不吐了,胃口也好了。变得爱吃爱睡。赫连拓总算松了口气。君梨说吃什么立刻去准备,一点都不耽误的。
回帝都的路上走得很慢,路颠簸了就绕路,天气不好也不走,君梨没睡醒也不走。反正是拖拖拉拉的四个月后终于回到了帝都。君梨已经是怀胎六个月,肚子已经鼓了起来。气色也变得很好。
赵福安将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知道将军要回来,下人们都忙碌起来,换了干净的被褥,厨房准备着汤,说是对夫人好。已经是夏初了,院子里的梨花树早就开败了。
君梨再次回到将军府,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每一处都觉得可爱精致,以前赫连拓种的种子已经开花了,大片大片的,甚是好看。
君梨摸摸肚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赫连拓进屋就看到君梨一脸慈爱的摸着肚子:“站久了会累的,坐下歇歇。”
“阿拓,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回家了。”
赫连拓亲亲她的发鬓:“嗯,我也很高兴。”
四个月后,君梨临盆。
晚上睡得好好的,君梨突然肚子疼,赫连拓一下子就慌了神。连衣服都忘了穿,赶紧叫人叫来产婆。
产婆是是皇后派来的,说是宫里的老嬷嬷了。
老嬷嬷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过来了,只穿了一只鞋子。
赫连拓也要跟着进去,被老嬷嬷一把拦住:“将军,这里你可进不得。”说着砰地一声关了门。赫连拓在外面来回走,手心里都冒了汗。只听见君梨在里面痛苦的叫声,赫连拓的心都纠起来了。一直念叨着:等你出来非大一顿不可。
将军府灯火通明,丫头们进进出出的。好几次赫连拓都按耐不住要进去都被赵福安拉住了:“将军,你就好好等着吧,夫人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君梨的叫声越来越小,赫连拓再也呆不住了,急忙冲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哇”的一声,是小孩洪亮的哭声。
老嬷嬷道:“恭喜将军,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
赫连拓现在最关心的人是君梨,绕开老嬷嬷,几步到了床榻前。君梨满头大汗,几缕头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紧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