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白点了点头,道:“恩。”
乐儿问道:“那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起来那么的伤心难过。”
花不白看着那名在那躺着已久的女子,心里的伤痛不自觉地浮了上来。沉声了会儿,依旧平静地说道:“她自幼便患有心疾不得动武。可是那日她为了救人,跟一名身穿血色红衣的男子动手。险些丧了命。”
乐儿想起了自己在崖尖看到的那一幕,那是多么触人心惊的一幕。“那她还会好吗?”
花不白听到这一句心里似乎被人抽了一鞭般,他也不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可是就算她好了,物是人非,他给怎么面对她。“不知道。”
乐儿沉然道:“这便是你将我引来的目的是吗?”
花不白承认地点了点头,道:“当日因为担心她的心疾,我便整日的苦心研究参悟‘天命’,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让我参透了。所谓的“天命”便是向天借命,是在一个人生命危急的时刻,护住他的心脉让他的生命暂时停住,处于即生即死的状态。然后在宇宙时空中寻找与他相貌相同,生辰日月相同的人。这人将在这段时间中代替他生活,让他的生命可以延续。”
乐儿惊讶道:“那为和第一次我是穿在了她的身上,而这次我却整个人都穿了过来。”
花不白答道:“第一次在万墨山时找到你,是谓寻踪。若然你可与欧阳蓉心意相通,便是我要找的人。这人需在欧阳蓉身上停留半月,以相通心志血脉。而这一次,便是在她生命的关头你被唤了过来。”
乐儿继续道:“可你为什么拜托了芳远大哥将我带离了狄王府,去往了万墨山?”
花不白答道:“因为‘天命’的实现最多仅有一年,便是在你们生日到来的那一日便结束了。所以你不可以和这里的人发生任何牵挂。第二次我开启法阵,要将你唤来时,我才发现欧阳蓉已可以独自将你唤来了,而且她已先了一步。所以我没能及时地将你带离。”
乐儿明白了,道:“也是因为你不想我会夺走欧阳蓉原本的生活是吗?”
花不白默认了,他千算万算总还是算不过老天。竟然让她跟赵哲见上了面,更想不到的是,赵哲居然心系于她。
回去,原来她是可以回去的,而且最多仅有一年。那就等着回去吧,反正赵哲现在也已死了。这里也没有什么是自己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了。
花不白看着她的沉默,心里充满了愧疚。他轻声问道:“你现在有什么事情想做的?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乐儿感受到了胸前昙花白玉的点点相系,她仿佛看到了福如山人那慈眉微笑。她道:“我想去福如山。”她希望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在那里至少她可以不去想这些伤心繁复的事情。
花不白道:“好。”在走出之前,他回头望向了冰棺里躺着的人,若不是当日因为知道“九天玄舞”由佛家所悟,有助于她调息运气,对她的心神有很大的帮助便教了她,如今恐怕也不至如此。
乐儿没有回到,她看向了赵哲,两人相视而笑。赵哲也不再追问了,她本是就有很多迷是他不曾追问的,多这一个又何妨了。
难分难舍
乐儿大馒头铺是这里的第一家馒头铺,生意可是红火。赵哲现在身上可见的也只是一个普通农夫的平和生活。
这日走来一大和尚,身后跟着一人,身穿灰白道袍。坐在了这大馒头铺,那和尚笑着喊道:“来十个大馒头。”
乐儿站在面板手已是揉得有些酸了,听了来人这一句话。心里不知该喜还该气,十个,平常人也就一个,这人居然要十个。她抬眼望去却是满脸的欢喜,高高兴兴地走了过去,“魔勒,你回来了。”
魔勒见乐儿满脸的白粉乱扑,笑道:“乐儿姑娘怎么才多久不见,就干起了这馒头生意了。”
乐儿笑道:“和尚不也喜欢吃馒头吗?既然和尚喜欢吃的,这世间还有不喜欢吃的吗?”
魔勒听了大笑,道:“几月不见,乐儿姑娘的悟性又见长了啊。”
乐儿突然看见了旁边那人,笑容消失了,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脸上却是轻轻一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她原本还以为他是没有笑容的了。这笑容真实而质朴,已不再是当日所见的那人了。
那人微笑道:“乐儿姑娘好久不见了。”
魔勒见状道:“当日我在小山边遇到了这位施主,他不知该去忘何处。便跟我四处云游开了,现在他已是新的福如五尊之一‘往空’。”
乐儿听了着实高兴,她站了起来,笑道:“今天我请客,我给你们做两个最大的馒头来。”
赵哲帮着端来了蒸笼,乐儿在一旁喊道:“大馒头来了。”
“好香的大馒头。”闻言走来的正是已为福如山人的天勒和一勒,两人信步而谈,相视而笑。正是冲乐儿这大馒头铺来的。
往空回望招呼道:“师傅,五师叔。”
天勒笑着点了点头,关心道:“往空,这一日来还习惯吧。”
往空答道:“我很好,谢谢师傅关心。”
天勒欣喜一笑,看向了乐儿,道:“乐儿姑娘,这大馒头铺生意可是红火啊。”
乐儿高兴道:“这不就是嘛,仅此一家当然红火了。”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提了桶井水,问道:“天勒大师,这几日我见有每个人都到这里来提井水,可是为什么我去提的时候却有人警告我不让我提了?”
天勒答道:“这泉名叫‘拂尘’,喝了便无法不喝,每日都需一小桶。换言之就是不得再离开福如山。除了五尊堂的人,每一个逃来或自愿进来福如山的人都要饮这里的泉水。”
乐儿问道:“那为什么我和赵哲不用了?”
天勒笑道:“乐儿姑娘有师父的特赦令自然是不用的。”
乐儿好奇道:“特赦令?”
天勒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绳子答道:“便是那昙花白玉。至于赵公子吗?既然他是你的丈夫,自然是不用的了。”
说到这,乐儿突然脸红道:“谁说他是我的丈夫了,我们又没有成亲。”
看着她的表情众人皆是一笑,乐儿赶紧道:“天勒大师,一勒你们等着,我再去给你们做两个最大的馒头。”说着便转身,突然她眼前一黑,似有些站不稳。
站在一旁的赵哲急忙伸手扶住,急道:“乐儿。”
乐儿回过了神来,微笑真看着他道:“我没事。”
天勒急忙将手身了过来,替她号脉。脸上一阵欣喜大笑道:“没事。”
赵哲急了,都站不稳了还没事。
天勒看着他笑道:“没事,就是过于劳累动了胎气。”
胎气?众人皆是一惊,后都大笑不已。
天勒继续道:“已有两个多月了。”
闻言乐儿的脸刷的一下便红了,便钻进了赵哲的怀里。可她抬眼一望间,却发现天勒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的担忧。
夜已三更,乐儿却怎么都睡不着。她走进了五尊殿堂,见天勒正坐在那边闭目养神。
乐儿开口道:“来得及吗?”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仅还不到八个月。
天勒睁开了眼睛,道:“来得及。”
乐儿听了便不再多问什么,离开了。走在回家的小径上,看着那一轮清冷的月亮。不禁已是泪湿了满脸,此时是如何的不舍,本已调好了心态与赵哲安安心心地共度这八个月。可是宝宝的突然降临,虽然让她欣喜,至少她的离去赵哲不会再孤单,但是却让她心里的不舍更加的深。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一只手抱着腿,一只手摸着那还没有凸起的小腹。望着那清冷的圆月,任泪水尽情地流下。
赵哲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不敢向前一步,他明白她此刻需要自己一个人带着。而他亦不希望自己的悲伤在加在她身上。其实在来万墨山之时天勒便已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并给了他两个选择,忘与不忘。他原想世间最美的莫过与两人之间珍惜的享受,若是她必然离开。但这几日的快乐能同她相伴,她便也会开开心心。可是此刻看着她那悲伤凄然的背影,他才明白纵然是多美好的记忆也掩盖不了割舍的痛苦。更甚是越美好,将会越痛。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箭一般流逝,转眼乐儿和欧阳蓉的生日已到了。这段时间欧阳蓉依旧没有醒,没有人知道她几时会醒。可是赵哲和乐儿却知道乐儿什么时候要走了。
赵哲望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乐儿,念道:“乐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大牛和小妞我已经拜托天勒大师暂时照顾了。”
赵哲走到了桌子边拿来了两个杯子,杯子里皆是透明的清水。
赵哲看着她继续说道:“自从生下大牛和小妞你一眼没看就这样一直躺着,孩子哭了你也不醒,笑了你也不看。等将来长大了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认得他们。”他的手握紧了她的手,天勒告诉他今日是最后一日,乐儿会在最后一刻醒来的。他想让她最后看一眼两个小孩,可又怕她记太多会记不住。
终于乐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了赵哲,就如同刚刚睡醒的人一般,微笑着。看见他手里的两个杯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赵哲微笑道:“我怕你早上醒来口渴了,所以先倒了两杯水等着。”
乐儿坐了起来,幸福地笑道:“一杯就够了,怎么多倒了一杯?”
赵哲说笑道:“怕你觉得一个人喝孤单,我陪着你一起喝。”说着赵哲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乐儿接过杯子,微笑地看了一样赵哲,举起了杯子将水和了下去。
杯子落地,乐儿已经闭上了双眼倒在了赵哲的怀里。赵哲轻轻地抚着她的青丝,微笑道:“回到了你的世界要过得好好的,我会在这一直等着你的。”可是他的泪却已不住地落下了。
两杯清水不同情意,一杯是忘情重生,一杯是拂尘等待。
这日风刮得很大,雨下得很大。他们不是在哭泣,而是在翻涌。
前尘已忘
雨后彩虹,美妙暖心。卫州府衙如同往常一般的平静,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片宁静。
“爹爹,娘亲,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小山上,花不白望着远处的卫州府衙,听得这一声喊叫,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两朵白花好奇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去见她?”
“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