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岔着话题闲聊了很久,都不见外面传回来任何消息,只因时近中午,气氛便再次紧张了起来。金香玉看大家都没了精神心烦意乱的紧,只好主动开口留何氏婆媳用午饭,并吩咐人去厨房传饭。
这餐饭可以说是金香玉嫁进康家来吃的最压抑的一餐了,席间谁也没力气多说什么话,张氏强忍着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其余人也没胃口,都只是勉强多扒了三两口也罢了手。
何氏觉得这样干熬着终究不是个事,遂劝张氏去床上躺着等消息。
张氏一想也是,坐在这陪着不想见的人还不如躺下眼不见心不烦些,于是便扶着张妈妈的手进了里间。
她一走何氏婆媳和金香玉明显的送了一口气,金香玉摇摇头无奈的低声道:“二婶、二弟妹你们也累了半天了先回去歇着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消息回来,您二位也别在这熬着了。”
何氏愁眉不展的道:“那你呢?”
金香玉嘴角一抽苦笑了下道:“我是长房长媳此刻不盯在这怎么能行?平日里说一千道一万如何‘孝顺’都没用,说什么都不如这会儿站在这管用,所以二婶您就不必管我了,这是我份内该做的。”
何氏做了个了然的表情不再说废话,抬脚就往外走。史氏同情无比的拍了拍金香玉的手温柔的道:“大嫂,真是辛苦你了。”
金香玉笑笑没说话,只是将两人好好的送了出去。
这一个下午金香玉干坐在上房虽然等的十分无聊,但还好张氏没有心情出来和她捣乱。直到日头快落山了,才见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大少爷带着四少爷回来了。
一听见小儿子寻了回来的消息,张氏慌忙让张妈妈给自己套上鞋子就跑了出来。
不一会儿,康家彦一身疲惫的带着憔悴的康家辉走了进来,张氏扑上去抱着儿子又哭又打的骂道:“你这个孽子你不去考试跑到那里去了?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会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啊?你这样做是想气死我吗?”
金香玉心疼的看了看丈夫,她没敢上去嘘寒问暖,只是让曹二丫递了杯热茶给丈夫。
康家辉任由张氏打骂着,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张氏才在张妈妈的劝说下住了手,不一会儿康英泽带着康家德,康英培带着康家豪都回来了。金香玉一看屋子里这些人明显是要问话,而自己显然也不合适再留下了,忙借口去让厨房备晚饭出来了,只是她很小心的嘱咐了一个小丫鬟等着里面忙完了来知会她一声。
大半个时辰过后,小丫鬟悄悄的来告诉金香玉上房的问话结束了,于是她忙吩咐开始给那帮爷们上饭。
好不容易等到了康家彦回屋,快被好奇心折磨死的金香玉,忙八卦的问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康家辉。
康家彦面露不虞之色犹豫了又犹豫,终究觉得那地方说不出口。金香玉脑子一转吃惊的道:“你不会是在青楼妓院将他寻到的吧?”
康家彦被妻子的反应之快吓了一跳,遂不假思索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金香玉呵呵怪笑了一下道:“你说这天底下能有什么地方是你不方便和我说的?我看你一脸欲语还休的表情猜的,不过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康家彦心道连这都猜的中那还有什么好瞒的,遂一五一十的道:“四弟说他昨儿心里苦闷的很,于是便一个人去喝了点闷酒。结果不小心喝醉了,在回家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地就便被糊里糊涂的拉到了青楼去。后面么他说自己完全记不得了,今日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醒来后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他。”
金香玉想了一下怀疑的道:“他当真是不记得怎么去了那地方?不会是他故意想躲避考试搞出来的事情吧?”
康家彦被自己妻子强大的想象力小小的惊了一下,老实说他也很怀疑事实的真相。但是没凭据的话他不会乱说,他只是道:“刚才四弟跪着求父亲和太太别再逼他去读书考试了,他说他真的不喜欢念书考试,他生平最怕的就是读书考试。”
金香玉被丈夫这话吓了一跳,她迟疑了一下道:“你不是总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么?四弟犯了这么大的错,他这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还敢在这会儿说出这样的大实话来?”
康家彦郁闷的道:“我想四弟也是被逼的太狠了,他估计是想了又想才决定大着胆子说实话的吧。我想他认为只有说出了实话,才能摆脱那梦魇一般的读书考试吧。”
金香玉想想也是,一个人若真的没那个天赋没那个理想,但要被天天逼着将此事当做毕生唯一的目标来努力,确实很不易。于是她轻轻的将脑袋靠到丈夫的肩头由感而发道:“相公,要是咱们的儿子将来不喜欢念书,咱们一定不逼着他这么做,好不好?”
康家彦伸出手将妻子环住坚定的道:“好,咱儿子不喜欢念书就不念,不喜欢做生意也可以不做,这世上总有他可以谋生的手段,咱不逼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的回复总是看不见,所以在这里和各位看官大人说声抱歉。真的不是紫姑娘懒那,实在是那个抽风无极限木有办法那。紫姑娘的宽面条泪一直在流,所以请大家多多体谅!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临近虽然树枝上还挂着黄叶子,可是众人早已经在不自觉中穿起了薄薄的夹袄。
康家辉被找回来的当天,因执意不肯再去书院读书和康英泽呛了起来,于是被家法赏了二十大板,这样以来他正好达成心愿窝在了家里。
只是张氏一下子被打击的恨了点,也就是一夜之间她就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于是便借口病了不再让大家去请安,免得自己心力憔悴的样子被众人看了笑话去。
这样反倒让金香玉觉得轻松了不少。她这院子里人口简单的很,不像曹氏要时刻提防这个担心那个的。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清闲,她和丈夫详详细细的描绘了烤炉的样子,几天之后两人便合计好了关于烤鸭店的琐碎事情,于是她便将自己所有的剩余时间投入到了新的赚钱大计中。
何氏是个守信用的人,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的让娘家人帮忙联系好了那有名的妇科圣手,这一日便将人好好的请到了自家院子里来,并早早的派人知会了金香玉也等在了这里。
在金香玉的潜意识里,何氏说的妇科圣手应当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可是没想到何妈妈迎进来的是一个面目慈祥和蔼的中年妇女,于是她不由自主的多看了这人两眼。
别看此人面目慈祥如一般妇人无异,但是她的感觉却很敏锐。与何氏婆媳和金香玉见完礼寒暄过之后,她笑眯眯的问金香玉道:“大少奶奶可是觉得我不像个医师的样儿?”
金香玉很意外此人说话如此干脆直接,不由的有些发窘,遂迅速的溜了何氏一眼面色微红的否认道:“不是的,我想医师您想太多了。”
那医师笑容不改的道:“其实有大少奶奶这样的想法人并不少,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用怀疑的目光看我,所以我才会有此一说。”
何氏一听这话很怕此人对金香玉有了偏见不用心诊治,于是忙忙的解释道:“我想您误会了,我这侄媳妇吧最是懂得尊重人的,我觉得她一定是很好奇医师是个女人,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多看了您两眼,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的好。”
金香玉闻言立马知道这是何氏给自己搭梯子,遂从善如流的道:“就是就是,我惯常见的医师都是男子,所以对您很好奇,因此才会有所冒犯。不过我想您既然能出来行医定是个奇女子,想必不会怪罪我这小小的失态吧?”
好话说出来谁都爱听,那医师也不例外,她乐呵呵的道:“的确是哦,这世上女人出来做事的本就不多,何况是行医?不过我倒是因为家学渊源自幼修习了医术,尤其是成亲以后更加觉得妇道人家的不易改为专攻妇科,说到底毕竟还是女人更加熟悉女人的身子不是?其实我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让更多的女人能少遭些罪罢了。”
金香玉和史氏一听这话马上肃然起敬了,两人对了个眼神,金香玉端正了态度由衷的感叹道:“医师您果然是个胸怀宽广的奇人,实在是让我等这些小女子望尘莫及呀。”
那女人忙摇摇手直道“不敢当”。
喝了一气茶后,四人彼此间也熟悉了些,于是那医师便主动的说:“别再耽误功夫了,若是准备好了静室就可以开始诊治了,你们两位少奶奶谁先来?”
何氏早将自己正屋的一间耳房收拾了出来布置好了,于是一番谦让后金香玉首先便跟着那医师进了里间。
金香玉实际是个现代的内芯,所以并没有医师预料中的扭捏不安,真正是问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说什么,非常的配合。好一阵望闻问切之后,医师给她的结论是:身子本身并无大碍,但因为从前生活劳累不注意小节等多方面缘故,导致宫寒,所以会有多梦气短、在葵水来临是会疼痛等症状,因此不是很容易受孕。
金香玉一听这结论当时就有点急了,原本她就因为曹氏那一边承受了不少的压力,这要是真的不易受孕岂不是让自己更加难做?遂急急忙忙的拉住医师的手恳求道:“这毛病不会没救了吧?求您帮帮我吧,我真的真的是很想有自己的孩子。”
那医师笑笑道:“大少奶奶你别急,这个是可以调养好的。只不过根据个人的情况不同,也许耗时也不一样,只要你能坚持住,宫寒并不是完全不能受孕。”
想金香玉前世里就因为癌症这个不治之症穿到了这里,所以对“疾病”二字很是敏感,她觉得要是自己的身体再次出现什么无法根治的疾病,她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信心满满的好好活下去。
就在金香玉愣神的功夫里,那医师已经开好了药方子,顺便还给她开了好几道食补的方子,并叮嘱她放宽心好好调养好身体先,只要身体好了孩子自然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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