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路,有些颠簸,但闻着那悠悠体香,耶律元霁倒能安心闭目休息。
皇甫兰狐浑身不自在,心中暗暗叹惜起来:“本公子躲在山洞里两日,就为了避开这只天杀的妖狐,未曾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哦……,壮哉,悲哉!”再度垂眸,更见有人心安理得地横卧美人怀。
耶律元霁在吐蕃大相府内养伤的日子,日日寻了由头,让皇甫兰狐不离其左右,用膳喝茶水,甚至更衣擦洗身体,也要皇甫兰狐亲自动手。可怜我们皇甫大小姐笨手笨脚的,跟着一班侍从忙前忙后,无一不细致地照顾着,这只不可一世的妖魅狐王。
某日,闲来无事,某男喝完人参汤,忽然八卦地问了皇甫兰狐一句:“小公子,其他人都叫你兰儿么?”
“是……”,关你屁事!
“你说过你姓兰,单名一个‘狐’字。本王瞧着小公子你着女妆的时候,既有兰花之姿容,却又有狐狸般刁滑的性子,倒也算是名符其实了。”某男一边说话,一边把弄着美人的秀发。
“八王爷,该用晚膳了”,某女把那两只狐爪一个一个地掰了下来,心里暗暗骂道:“你才是狐狸,老奸巨滑的妖狐狸!哼哼,别把风|流倜傥又聪明睿智的本公子,也与你扯到一处”。
“小公子,你不打算亲自喂本王么?”
“王爷你的伤势已恢复了七八成,可以自己用膳了。”真真一个大懒猪,手又没有受伤,还天天要人喂。
“那本王来喂小公子,可好?”
“呃?嗯……”,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你这只死狐狸,这几日可把本公子给折腾坏了。
皇甫兰狐很不客气地,吃了耶律元霁喂过来的食物,一会指着要吃这道菜,一会嚷着要喝那道汤,一会又说汤太烫了,要吹一吹……
在走廊外的侍从,无意瞧见里面的一幕,俱是目瞪口呆,试问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得到狂浪不羁目中无人的八王爷如此垂顾?
不过,他们又暗自偷笑,到底谁才是那受伤之人?到底是谁在侍候着谁?猛然抬头,瞧见祺雅支大少爷正往这边走来,众侍从便四下散开,低着头,各干各活去了。
笑意盈盈的祺雅支大少爷,很不适时宜地往房门边一靠,定定地往里瞧了许久,见被某些人当成透明的,他实在忍不住了,故作生气对里面扔上了一句:“好一个郎情妾意,可真是目中无人呐!为弟虽不是那高大威猛的主,但也杵在门外站了这许久了,怎么就透明得跟这晚风吹过似的?”
某王爷轻轻地吹了吹手中的羹汤,温温柔柔地喂至美人口中后,头也不抬,直接往外扔了一句:“晚膳时间,闲人勿扰!”
喝下某位王爷喂过来的美味羹汤,皇甫兰狐方美眸半抬,笑眯眯地对门外的人说道:“祺雅支大少爷,你师兄今日的心情还真是不错呢。你也还没有用过晚膳罢?快,快进来,咱们哥三个一起吃一顿。”
风度翩翩的祺雅支大少爷,直接无视某位王爷极不高兴的脸色,很不识相地走了进来,端起了一碗羹汤,笑嘻嘻地试了一小口,便故作酸溜溜地对耶律元霁道:“师兄,我的这碗汤也很烫呢?给吹吹嘛。”
“滚一边去,别妨碍了本王的好心情!”
“哦,为弟吃饱了自然就会滚。”被耶律元霁踹了一脚的祺雅支,并不生气。他又笑嘻嘻地转向皇甫兰狐,并且夹了一道菜递到她的嘴边,大献殷勤地道:“师嫂,这道菜的味道特别的好,尝一尝?”
“嗯!……呃?你方才管我叫什么来着?”师嫂?本公子何时又成了你的师嫂了?
不等祺雅支回答皇甫兰狐的问话,他夹给她的菜,已被某位王爷一把拦去并且一口吃掉,完了还嘟嚷了一句,道:“这道菜的味道不怎么好,小公子,咱们要换一道。”
三个人的晚膳,终于宣告折腾完毕。
吃饱喝足的皇甫兰狐,拿出手帕轻轻地擦吸了一下小嘴唇,又接过某位王爷递过来的茶水,优雅地漱了漱口。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个美男说道:“我娘说了,晚膳过后,要多走动走动才好,你们且先聊着;本公子怕发胖,就先到外边透一透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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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定要取她性命(二更)
听皇甫兰狐说要到外面去走走,祺雅支极高兴地附和道:“甚好!甚好!”他又回头对着某个黑着脸的人道:“师兄,你也要多多走动,更有利于伤势的康复呢。”
耶律元霁听了,方转怒为笑地点了点头,修长的手臂伸出,定要皇甫兰狐扶着他往外走。
皇甫兰狐心里大骂祺雅支是个多事的主,但她还是笑眯眯地,回过头问祺雅支一句道:“祺雅支大少爷,你不一道出去走走么?”
祺雅支刚要高兴地说‘好’,但话到嘴边,见有某人又黑着一张狐狸脸,他便把那‘好’字给硬吞了回去,变得很聪明很识相的回道:“你们去罢,本少爷我事特忙,待会也要去我母亲那边回个话。”说罢,祺雅支还是风度翩翩地离去。
皇甫兰狐心不甘情不愿地,扶了某位王爷到大相府的后花园。正好,有个侍从来报,说吐蕃的大王子沃松有请八王爷与祺雅支大少爷一同入王宫,叙叙旧。
这个沃松大王子,正是与卓娜五公主同母的长兄。耶律元霁头也不回地道:“告诉祺雅支大少爷一声,就说本王重病卧床不起,不能与他一同进王宫见沃松了。”
重病?卧床不起?
不是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了么?这不,还和个大美人来后花园散步的呢。
那个侍从听了自家王爷的话,心中有一串的问号,但又不敢有何表露,老老实实地往祺雅支大少爷那边回话去了。
“八王爷既然是重病卧床不起,那就回去卧着罢?”
“无妨,本王心情好的时候,病自然就好了。”
“那王爷还是要继续散心么?”一会让人瞧见,看你又怎么说。
“当然。”耶律元霁说完之后,却又马上改变主意了。只因大相府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带了几个上等女奴,也是饭后到后花园里散逛来了。
“小公子,本王要回房歇息了。”
“哎。”回去罢,臭妖狐,赶紧回去罢,扶了你回去,本公子就可以溜之大吉。
皇甫兰狐又扶了耶律元霁回到房中,把他爱用的茶水和糕点往桌上一放,便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小公子,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出去走走啊,王爷你重病卧床不起的,且好好歇息着。本公子就到门口去转转,一刻钟便会回来。”回来?哼哼!能不回来,本公子绝不回来。
耶律元霁倒是不恼也不怒,更不加阻拦,只向门外的两个侍从挥了挥手,两个侍从便跟在了皇甫兰狐的身后。
皇甫兰狐大摇大摆地出了大相府的大门,又拐了一个转角,皇甫兰狐方回头瞧了瞧那远远跟在自己后头的两个侍从,对着其中一个招了招手,“襄川,你过来。”
“咿,兰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叫襄川。”明明是个女的,但除了王爷大家都叫他兰公子,那我也跟着叫兰公子,准没错。
“本公子还知道你力大如牛,把一个会医马养马的大男子,像拎小鸡似的拎来拎去的,不过,你那脑袋瓜子还是不够聪明,笨死了哦,最后还是让人家给跑了。”
“这,这个……”,不是罢?连这个你也知道,难不成八王爷和她闲来无事,还有空聊起这些个事?
“……”。
皇甫兰狐只是笑了笑,故作神秘状,又朝叫襄川的小家伙挥了挥手,让他回到后面,与另一个侍从一处,只让远远地跟着。
有人说过,只到外面逛一刻钟,却在外面逛了整整一个时辰。
回来之后,耶律元霁虽然黑着一张狐狸脸,却也不多加责难。
如此的来回,往后的几日里,皇甫兰狐便与襄川等人混熟了,他们再跟着她外出的时候,也不似先前那般紧了。
有一日,祺雅支的父亲亲自请了耶律元霁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俗话说人在屋檐底,不得不低头。大相府的主人相邀,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耶律元霁便去了。
皇甫兰狐便趁此机会,又出外面闲逛。但总觉得后头有人悄悄地跟着,这回肯定不是襄川他们,他们两个早被她给灌醉了。那又会是谁呢?
等皇甫兰狐走到了僻静的角落,前面墙角处的一个青衣少年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来,朝她挥了挥手。
嘿嘿,那个,不是咱可爱的小青青么?
来人正是她的死党加闺蜜柳青青,与她在天雪山走散的小青青哦。
皇甫兰狐极高兴,朝柳青青也挥了挥手,便往她那边跑去。
岂料柳青青却忽然大叫了一声:“皇甫公子,小心你后面。”
随即身后一阵刀光闪过,要不是她自己避得快,差点就让人当成西瓜给劈了。
乖乖,我的亲娘哟,本公子何德何能,竟招来了这么多的蒙面杀手?
皇甫兰狐有些懵了,实在想不通,自己没招谁惹谁的,怎么会有人雇了蒙面杀手,非要置她于死地?
柳青青火速赶了过来,与皇甫兰狐一道,抵御这些不请自来的蒙面杀手。来人可不是一般的杀手,武功远在皇甫兰狐与柳青青之上,她们两人合力一处,也是招架不住。
老规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柳青青朝皇甫兰狐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找了个间隙,向皇甫兰狐扔了一个青色的锦囊;皇甫兰狐伸手接过了锦囊,便朝柳青青喊了一句:“风紧,扯呼!扯呼!”
好不容易刚刚会合的两人,又被人给打散了。
那些蒙面杀手,并不去追柳青青,只是下了狠劲要去追皇甫兰狐,定要取她性命。
皇甫兰狐虽然轻功上乘,为人机灵又刁钻,但不是每回都那么好运。她挂彩了,右臂中了一刀,流出来的血,把雪白的衣服都染红了大半。
眼看快要跑到大相府的后院,但血流过多的她,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章 被看光光了
祺雅支的弟弟祺布格在后院玩耍,听到院外有动静,忙带了些人出去察看,正好瞧见昏倒在地,满身是血的皇甫兰狐,他认得那是耶律元霁身边的兰公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祺布格对着那紧追而来的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