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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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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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此一事,再加上之前陶未与萧策因矛盾而一怒而去,萧策与北营将士的关系,却无比紧张。此事不久便传日朝中,因并未引起动乱,此时北魏自然无力来袭,其它几国就算有心,也无那国力,因此萧帝只是暗中遣人将萧策责骂了一顿,倒没其它表示。
萧策倒没什么,北疆的诸项事务并未因这个可大可小的变故而有影响,倒是朝中原本一谭静水的气氛,有了些变化。
萧策自是收到了些消息,只是也不理会,倒是天天和齐沥一起,把心思都放在了榷场之上。
眼见便快入秋,天气慢慢转凉。
秦末站在游廊下,看着被雨珠打着的绿叶与蔷薇花朵,还有地上被雨珠儿击起的阵阵水圈,心中愁怅的想着,这一夏又过去了,不知道哥哥如今身在何处,过的如何,还有君玉,也不知她在哪里,可还安好。
果如君玉所言。就在不久前,燕王府已传出燕王府中惟一的一位郡主因病暴死,消息到达幽州时,萧策脸色阴沉的可怕。天家无情,秦末心知他的难过便是与她,也不能说,说不清,只得上前拥住他。明明是七月流火天,却无端让人觉得如置冰窑。
两个人的余温,总能胜过一个人的寒冷吧。
虽农怀那边,也查不出君玉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家出走的,可,结合君玉的表现,还有她最后留下的那封看似什么也没说,其实,又什么都说了的信,萧策又怎会可能不觉得的心寒呢?
只是,他又能如何?他们的出身,早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若想好好活下去,并无第二条道可走。
“娘娘,您怎么站在这里?雨天寒凉,还是回屋里吧。”
烟雨打着青油伞入了院,透过朦朦的雨帘,看到秦末正披着薄毡,倚着廊柱,看着如断珠般的雨水发呆。
虽是正午时分,可因着这满天满地的雨水,整个天地都极显幽暗无光。带着些入秋的寒梢之意。
一向如山一般的女子,此刻形单影只站在那里,脸上还着些迷茫怔然,烟雨看的心中一痛。离着老远叫着。
秦末也不管她是否能看见,笑了笑,等烟雨到了廊下,收了手中的伞,身后的小丫鬟接了过去倚墙入了,秦末问:“这瓢泼似的大雨,你跑出去做什么?”
烟雨一边伸手拂着裙裾上沾着的雨水,一边道:“阿悦姑娘寻奴婢过去说话,不想竟然就下了雨。”
“那你也该等雨停了再回来。”
烟雨笑了笑:“奴婢看这雨势,怕是到掌灯时分也停不了的,就回来了。”
说着,挽了秦末的手进屋。
秦末便吩吩在屋里伺候的雪草儿去厨房让人煮碗姜汤过来。烟雨忙拦了:“奴婢这身体,要喝什么姜汤。”
又给雪草儿使了眼色,等她退了出去在廊下守着,烟雨才开了口。




第七十四章节 过往曾经
“娘娘,农大人那边给阿悦送了信来。”
“说什么了?”烟雨能顶着这大雨回来,自然是有了要紧的事情。
烟雨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的信,递给秦末:“是给娘娘的,还特地嘱咐了阿悦姑娘,这信,务必要让奴婢交到娘娘的手上。”
阿悦自幽州城的铺子开张后,已搬离秦王府上,极少过来,与王府表面上也没什么交往,这样叫了烟雨去倒少,既不是阿悦亲自送来,转了烟雨的手,这般迂回曲折……
秦末忙拆了信,等看完了,虽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烟雨也知她此刻心情非同寻常。
“烟雨,这屋里太暗,去点上烛火吧。”
烟雨忙去取了火折,点上火,一时十五连座的烛台,把屋里照的透亮。秦末凝着脸,就着烛火,把信烧了。
“娘娘?”
“这封信的事情,休要向任何人提起。”
烟雨心中一突。
她的为人,秦末岂有不清楚的?这样特地嘱咐,这封信?
秦末叹了口气。却也不多说。
到了晚间,萧策回来,两人如往常一般用了膳。萧策见雨也停了,整个空气中都带着些泥士的香味,还有满院的蔷薇花香,再加上空气清凉,倒让人精神一振。
萧策便打算去书房:“末儿,我去书房中处理些事务,你若困泛,就早些睡吧。最近事情太多。”
若是往常,秦末算不会拦他,可秦末却拦住他:“王爷今日早些休息吧。”
这般郑重的称他王爷……萧策挑了挑眉。
秦末便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末儿?”
秦末叹了口气,低声道:“是燕王府的事情。”
“农怀查出燕王叔暗中养了不少死士,且……阿策你还记得上回大哥信中提到的金陵首富周家的事情?周家易主,怕是有燕王叔脱不了关系。”
“当真?”
他原以为这事是萧政亦或是萧战的手笔,万没想到会与燕王萧世勤有关。
秦末点了点头。
“末儿你说,王叔传出君玉的死讯,会不会与这事有关系?”萧策皱着眉,问道。
既使没有直接的关系,只怕也不远矣,事情确实也太凑巧了些。只是,从此以后,君玉她再也不是她们捧在手心中疼惜的大萧郡主了,非但不是,余生也只能隐名埋姓,全当她自己真如那生她养她的大萧最尊贵的王爷所言,是死了。秦末叹了口气便道:“如此,我们倒是要寻一下君玉了。”
萧策眉头深锁,摇了摇头:“不,虽然寻到君玉,也许能问清楚燕王叔的事情,可,君玉毕竟是他的女儿,若是王叔果有异心,君玉该何去何从?两边,都是她至亲的人,这丫头从小便心里纯澈,她若不是无法取舍,又怎会离开京中?我们不能逼她。”
说着,萧策似有些烦燥的在屋里踱了几步,这才回身,在秦末跟前站定了:“末儿,这件事,只当不知道吧。”
“好。”
可,又怎能当作完全不知?
燕王那个人,几乎是萧帝于这世间最信任之人,假若他还有什么人是信任的话。而且因着萧帝对他的纵容倚重,他在朝中的权势,只怕无人能及,若是他那里出了问题,对于萧策而言,是再坏不过的消息了。
难道他萧策真就坐视不管,束手无策?秦末不信,也不能让事情真的变到这种地步。
可他和萧策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藩王属地一步。
是第一次,秦末觉得有祈妃在府中,实在是极碍事的存在。否则她至少可以暗中去趟江南而不至走漏任何消息。
萧策想的却与他不同,默了一息,便拍了拍秦末的肩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秦末皱了一下眉,看着萧策。
萧策笑道:“这消息既是农怀得来的,他如今全部家当可都押在我身上了,你觉得他会坐视不管,任那周家与王叔往来?再说,周家易主的事情,大有文章可做,你觉得农怀真的会没有一点的动作?否则,农怀又何必给我们送这封信来?”说着,揉了抒秦末披在肩上的发丝,“你写封信,让人送给农怀,就说,信中的事情,我看了。他在江南若有需要,可请金陵世家龚家帮些忙。”
倒确实是她急了。
龚家亦是金陵世家,如果能得到龚家的支持,未必不能让周家的事情,再有些意外的变故。可萧策与龚家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素无交情,人家凭什么会帮农怀?
萧策当然知道她的疑问,笑道:“末儿你可知道,其实你我与那龚家,倒都是有些渊缘呢。”
秦末怔然。
萧策携她坐下,给她讲了段陈年往事:“末你可知道,其实父皇与上官先生,还有你父亲秦将军,本师出同门,乃是师兄弟。”
怎么可能?也不怪秦末惊诧,无论父亲或者是上官叔叔,从未有人向他提起过。
萧策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半年前离京时,母后说与我听才知道的。别说你不知道,如今大萧国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人,只怕并没有几个。也不是父皇本人,燕王叔,母后,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
三十多年前,秦末的外祖古淳风外放至金陵为官,与当时的金陵世家龚家三爷,也就是龚天重的三叔祖相识,成了至交好友。后来古淳风调回盛京任职,不想途中遇劫,秦末的母亲古玉为当今圣上,当年的四皇子萧世允所救。后来古淳风带着女儿平安回到盛京,那此并不知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便是从小被寄养在寻州城外祖宋家的四皇子萧世允。
而那时,萧世允的王妃便是如今的皇后萧策的母亲季雨帘。季雨帘少时与古玉乃手帕之交,两个情谊甚厚,听得古玉随交回京,便命人去请古玉相聚。古玉亦是十分想念这位惟一的朋友,又听闻她已成了四皇子成王的正妃,当然为季雨帘感到高兴,便欣然前往。
季雨帘难得遇着说话的人,便留她在四皇子的成王府上逗留了两日,那日两人正在花园中戏闹说话,有奴婢寻了季雨帘去,古玉便一人在园了闲逛,却没有想到,当时会遇上秦治,且两人竟然一见钟情。
只是,那时的两人并不知道,萧世允就是当初在城外救了古玉之人,且他心中对古玉也是深情暗种。




第七十五章节 错综关系
后来秦治随萧世允扫平北疆之乱,立了大功,便于古家府上求婚,古淳风极是宠爱自己惟一的女儿,兼着古玉自己愿意,哪有不应的。当萧世允知道后,秦治与古玉的婚事已定,不可回天。只得默然。
且说当年萧皇当年与秦治初识,同门师兄弟,皆拜上官衍为师,秦治最长,萧皇次之,上官青云最小,上官青云乃是孤儿,为上官衍收养。上官衍本是东越国帝师,因东越皇权之争,避于大萧,隐于大萧灵华山,因缘际会,收了秦治和萧世允为徒。
萧世允十六岁那年回朝,秦治十三岁,五年之后,秦治学满入世,适逢大萧与北魏作战,萧世允为取得在席之地,并为了自保,决定暂时离开纷乱复杂的京都,自动请命监军,并带上了秦治,结果两人联手,取得大胜,得到了前萧皇的认可。
而当时的几位皇子相争,也都元气大伤,大皇子病死,二皇子因党羽众多被萧帝所厌恶,三皇子是二皇子一党,亦并不为萧帝所喜。
四皇子萧世允原是位分较低的美人所出,又在幼年时被预言必须离开皇宫才能活命,因此被送出宫中,为宋美人的娘家收养,结果一次意外中失踪。实则是宋家人为保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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