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伤得如此深之後,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揉捏的太子妃?
亲人已逝,情义已断,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你,一定要逼我死是吗?″冷冷对着他笑着,闭上眼,纤纤细指,就要将玉瓶送入口中……
忽然,一声高亢急促的喊叫声划入莲莲耳中,〝娘娘的爹爹没死……″
爹爹?没死?惊疑地睁开眼睛,望向声音来处。
〝娘娘的爹娘兄长都还好好地活着,娘娘万万不可轻生!″
墨云艰难地将话说完,望着莲妃娘娘及太子殿下,两个人两双眼睛,皆凝凝望着他,疑问的眼神中,带着摄人的寒厉。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好,娘娘和太子都不必死了,死的会是墨云……
作家的话:
微媚想着不要虐 不虐 微媚就卡文啦~~ 这篇文写得不顺。。。。。。
微媚真心的不是要虐 想写的是 两个失去理智的人 用一种幼稚的方式在斗气
不知怎麽会 写着写着 就虐了
、71 一襟馀恨愁深诉
墨国大兴十六年,皇室储君墨君阳,颁下了一道史无前例的旨意。
太子将要以太子之尊,偕太子妃,亲访晋国互通友好,并趁此机会巡查南川境内各个关防军备。
这意味着,太子及太子妃,将要在这远离皇宫千里的,南川县城内度过新年。
两位驻守在封地的王爷,被墨君阳紧急调回皇都监国,多名太子亲信的武将,接获太子命令带着大队兵马镇守皇城。
一时之间,千里加急的密函不停地进出驿站,累得一干轻骑暗卫,人仰马翻。
最累的是墨云。
太子似乎是故意和墨云过不去,把所有的大小差事,都加在他身上,当他是牛一般的支使着。
不但是太子的驾前带刀亲卫,护卫统领,还兼任太子的随身内侍。
离开皇城时,墨君阳身边只带了一队轻骑护卫,未有太监随行。
太子的起居饮食,在宫中时都是王公公一手打点。墨君阳不让其他太监,在他的寝室内走动。
如今王公公不在,能够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墨云。
此刻,墨君阳斜斜倚在榻前,用他一双堪比美人的纤长玉手,翻阅着皇城送来的奏章密报,偶而手执长毫挥笔下批,偶而啜饮一口温热的清茶。
〝墨云,这茶有些冷了,去换壶热茶过来。″
墨云垂手站立於榻边,微微皱眉。这茶才刚换过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怎麽这麽快就冷了?
算了,他是主子,主子说茶冷了,就是冷了。
拿起茶盘要往外退去。
〝等等,茶不喝了。″太子忽又收起密章,改了心意。〝我有些饿了,传内侍摆膳在莲妃娘娘屋院的大厅里。取我的玄紫锦袍来,我要更衣。″
放下手中茶盘,墨云逆来顺受地为太子取来衣物,一抹苦涩的笑容浮在嘴边,枉做好人,自作自受,他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大厅内。
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阵阵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已经摆膳约莫半个时辰了,太子妃仍迟迟未出现。太子脸上的不耐烦愈加明显,眯着眼睛,不言一语地望向内厅的方向。
他想,他已经按照她的要求,一切都顺遂了她的心意。
颁下旨意,赦免了她的爹爹的藏图欺君之罪,并遣工匠将烧毁的屋舍,在原处又重建了起来。
小石子及韫玉私带太子妃出逃的杀头大罪,也一笔勾销。小石子仍是莲妃的内侍总管,韫玉未净身不能在嫔妃身边出入,派在墨云身边当一小厮。
最最罪行重大的墨云,他连一根寒毛都没碰一下,只是日夜不停使唤他,让他马不停蹄地干活忙碌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对莲莲唯一的要求,只是,不可再提离开驿站。
当时,莲莲不发一语,将装着毒药的玉瓶从颈项上扯落,丢在地上,算是对他的回答。
以他有过必惩的作风,若不是为了挽留她,怎能容得这些人如此轻易地无罪脱身?
为她做了如此多的让步,她仍是不冷不热地,这些日子来,正眼都很少看他一眼。
就连传她用膳都让他对着一桌饭菜枯坐苦等,当真以为他墨君阳没有脾气?
双眉向鼻心紧拢,怒气就要冲口而出,终於,内厅传来裙摆拖曳声响。
痴痴盼望着的美人,身上一件水蓝纱裙,腰间一条白色镶蓝束带,轻柔婉约地行到厅内,纤细的身影,只看一眼,只一眼就凝在他的心里,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堵在胸口的怒气,瞬间就化了,散了。
轻舒一口气,对着莲莲微微一笑。
〝爱妃怎麽这麽迟才来?饭菜都冷了!″
莲莲敛着眼眉,并不答话。看着心儿为她将椅子拉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安静地入坐。
〝爱妃应该饿了吧!″太子柔声说着,伸出筷子向一块东坡肉夹去,放入莲莲碗中。
默默地,莲莲将那东坡肉夹出,放於一旁的小碟中,仍是闷着头扒饭。
瞥了一眼那被丢在碟中的肉块,太子不动声色地,又重新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皱起细眉,莲莲不悦地抬眼看向太子,正好迎上他一双强势霸气的深眸。
〝爱妃要多吃些肉。″他正色说道,“觉得近来爱妃憔悴消瘦了许多。”
〝臣妾不饿。″
〝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怎麽爱妃好像食不知味?″
〝殿下如果尝过,原本活生生在眼前的亲人,忽然间生死永隔的滋味,就会知道为何臣妾会食不知味。″她冰冷得像一把利刃的嗓音,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闻言,他僵直着身子动也不动,放下手里的玉箸,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阴鹜且深沉。
他向来自律自持,喜怒不显於色,唯有面对她,总是失控。
唇角抽动着,手指紧握,握得青筋暴露。
她只看见他人前风光,却不见他为这太子的大位付出多少心血。
只有她有恨吗?他所承受过的蚀骨的恨意,要找谁去讨呢?
〝你怎麽知道本太子没有经历过?″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抖颤着,心狠狠地抽痛着。
〝跟我来!″站起身,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作家的话:
这篇应该不算虐 小俩口闹别扭而已 :)
(70 生死不弃赴黄泉)
、72 铜簪刺君心更伤
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庭院荷花池中,一群悠游穿梭於池间,鲜艳的锦鲤,被廊道上拉扯的声响惊动,纷纷摆尾钻入池底,溅起阵阵细碎水花。
〝放开我!″甩脱他的手,莲莲气极了,忘了身份,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他望着她,一双眸子深邃暗沉,目光如刃,看得她浑身发冷,低了头不出一声。
这些天,看多了她这种垂着眼脸的表情,终是,被她这可恨的沉默给激怒了。
想他立於朝堂上的最高位,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有何事是他不能掌控的?她是他的妃子,俯仰之间,理应听从他的心意,怎容得她有异议?
思及此,无论她是否心服,他也要逼得她臣服。
〝莲莲!″拽着她的藕臂,硬拉着她往自己胸前靠紧,一转身便将她狠狠地压在墙上。
大掌按住了她的头,高大的身躯紧紧困住她的身子,教她动弹不得。
一低头,温热的薄唇,点在她的额头上。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
但是,强烈的占有欲望,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炽热地,搂住她的纤细柳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一双情欲汹涌的黑眸,愈来愈近地贴向她眼前。
〝你要干什麽?″她惊呼着。
远远看见秋儿心儿,立於厅门边,背对着廊道不敢将目光望过来。这个无耻的男人,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莲莲心中又羞又怒,又气又恼。
〝你是我的妃子,我想干什麽,你不知道吗?″邪邪一笑,向她的唇上吻去。
〝不要……呜……你无耻!放开我!″她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无耻?″浓眉一扬,他失去了耐心,手臂粗暴地使劲,将她的手腕紧紧钳住,厉声说着:〝爱妃你好放肆,你敢不从我?我能够赦免了你的父亲,就能再定他的罪!″
什麽?他用爹爹来威胁她?积聚胸中多日的愤恨在瞬间爆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拔下鬓发上的鎏金簪子,满含怨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吱!″发簪应声刺入了墨君阳的手臂,簪身几乎全数没入肌肤中,只馀一小截珠花露在外面。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紫色袍袖,尖利的簪子上沾着红色的血迹泛着森冷的光芒。
〝嗯!″一声闷哼他松了手,脸色发白地看着喷着血的伤处,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莲莲也吓傻了,方才一股莫名的勇气,脑中未加思索,现在看见被血染成了深紫色的半边袍袖,一时慌了手脚,浑身瑟瑟地发抖。
他的眸中一抹怪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刺得她的心莫名地抽痛。
鲜血,涓涓地流着,比血还鲜红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灿烂地绽开。
〝莲莲,你真的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是吗?″
她的眼眶猛地一酸,不想让眼泪涌出来,只好,努力地眨动着一对长睫,彷佛雪中垂死挣扎的粉蝶。
他愈发暗深的眸色中,有着无尽的哀伤。他与她,终是,要走到这一步……
明知道,守不住,抓不牢,他仍然强求。以为如果紧紧地握在手中,就可以将她挽留。如今才看清,他终究还是要失去她。
〝真的想我死,要往这里刺才行。″指着他的心脏,他冷冷地说着。
呐呐地不知他所说何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有一种难言的恐惧,背脊上一阵寒意激得她一个冷颤。
〝呵呵,爱妃太柔弱没什麽力气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咬着牙关,用力将发簪拔出,扭曲的脸直直地凝视着她,勾唇一笑高高扬起手,用力就往胸前刺下去!
〝不要啊!″莲莲霎时停了呼吸,失声惊叫。
千钧一发间,一道黑影飞窜过来,墨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太子,将他撞飞向墙上而後摔落在墙边,匡当一声,簪子落在地上,并未刺入太子胸中。
吁了口气,墨云从地上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先将发簪一脚踢得老远,然後迅速地查看太子的伤口。
幸好,只是手臂上被刺了一个深口子,并无大碍。
被墨云搀扶着站直了身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