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块!」龙傲天指著玉块里最亮眼醒目的一个,他看过了,这块玉没有任何瑕疵,而这种程度的翠绿色他也很喜欢。
「小哥真是好眼光,年纪小小既然这麽会看玉,那麽,要刻字吗?」摊贩子还不忘拍著马屁,希望对方多买一些。
瞥了一眼老板身後的手镯,「要!就刻我的名,龙傲天,我希望你造著我的字迹刻下去,连她的也是。」
「原来小哥是村长的儿子!难怪方才我觉得你很眼熟。」老板边说边拿出纸笔。
看著龙傲天苍劲有力的字迹,摊贩子又赞道:「小小年纪,写出来的字却如此豪迈!真难令人相信啊!」
龙傲天不语,但眼神却说著「快把东西刻好,我很忙!」
待玉佩刻好後,摊贩子立刻将玉佩交给龙傲天再回头继续刻字。
拿到手镯,龙傲天跟摊贩子要了一条红绳,把红线穿过手镯後挂在关奴的脖子上。
「这手镯是你的了,但你的手还太小,等长大了再戴。」
关奴低头看著胸前的手镯,手镯内部有两个又大又豪迈的字──关奴,那是龙傲天帮她写的!
事後他们赶到後山上采草药,龙傲天要制毒,毒他老爹的毒!
「老爹,你可回来啦?」龙傲天站在大厅中冷面挑眉望著他老爹,他身旁还跟著一个小女孩。
「唉啊!你这浑小子!老爹几十日不在你就跑去干啥坏事啦?连孩子都这麽大了!」
龙傲天嘴角微微抽搐著,原本的表情变的更阴沉。
「哼,你也只有现在还可以高高兴兴的嘲笑我。」
听到这一番话,龙翔天瞬间刷白了脸,「你……你……」你了大半天却接不出下文。
龙傲天唇角勾勒冷笑言道:「我在你的椅上洒了细小的灰色粉末,就算你的眼再厉害,也看不到那小到看似灰尘的粉末吧!」
「好小子!难怪我总觉得我的屁股又冷又热又痛又痒的!」再也忍不住先前的伪装,龙翔天从倚上跳起,狂抓著屁股,嘴里喊道:「老天!好痒,不,好痛……好烫,可、可是又好冰!」
他老爹整他,他难道不会整回去吗?
依旧冷笑的龙傲天冷冷哼说:「它十日後就会停止了。」
「我的老天爷啊!我到底是生出了什麽样的儿子?居然整爹整成这样!」
「你生出了一个冷面无情的人。」
「可、可你对动物可有情了!」噢!真的好痒好痒又好冷又好烫又好痛。
只见龙傲天手一挥,龙翔天便跳的更高叫的更大声了。
「该死的小子!你干麻加强药效啊!」他总觉得,屋外应该很多村民在偷看……偷看他被整的过程。
呜呜呜,这年头的老爹不好当啊!
「闭上你的嘴!都几岁人了还这麽爱玩。」这次换龙傲天无辜的眨著大眼说道。
「你、你、你……」
接著,龙傲天把关奴往前一推,「她是关家的後代。」
咦?关家?「你怎麽知道?」龙翔天不再跳了,但他的双手则是继续狂抓他的屁股,没办法,真的好痒又好痛……
「这麽久的时间下来她终於说第一句话给我听。」
「说啥?」仍是在抓他的屁股,完全不顾形象。
「关奴,关门的关,奴隶的奴。」龙傲天重复关奴所说的话。
「耶?就这样?」
「就这样,此後她再也没说过半句话!」
第一次,龙翔天错愕的表情出现在龙傲天面前。
「这样好阿!你多了一个妹妹!」龙翔天兴奋的高喊。
妹妹……?妹妹……?「你不打算找寻她的亲戚吗?」他怎麽对於她变成他的妹妹不太喜欢。
「算了吧!你老爹才刚从外头回来,懒的再出门去了,何况既然她在这出生,就让她在这长大吧!」
龙傲天依然冷冷的看著他老爹,他怎麽觉得又有一股冲动想向他亲爹洒毒粉阿?
「小关奴,来,让义爹抱抱可好?」龙翔天难得露出和蔼可亲的脸庞,可惜关奴却视而不见,使得龙翔天二度错愕。
难道……他的和蔼可亲已不再是他的招牌了?
是夜了,此时一个小女娃在没有大人的陪伴下走出了天野村。
翌日一早,龙翔天对炼毒室里头大喊:「傲天!你有没有看到奴儿?」
「没有。」
「怪了阿!奴儿会跑去哪哩?」
里头的龙傲天也觉得奇怪,平常的关奴老是黏著他不放,今个都已未时了还未见到她。
「一定是你这个老色鬼把她吓跑了。」炼毒室里幽幽传来龙傲天的声音。
「你这死小子!」竟敢叫他老色鬼?
「老爹,她消失多久了?」
「从我起床时就没看到她了。」
「有去她的寝室看看吗?」
「有阿,我都差福伯带著下人去找了。」他右手摸著胡子……不,是下巴歪头回答。
「主子阿!主子!小的听到一个消息!」福伯使了吃奶的力奔向龙翔天。
「啥消息啊?」消息?八卦吗?他最爱听了!
福伯吞了吞口水再道:「呃……听、听说十二巷口那边有俱小女孩的尸体。」
再吞了一次口水说:「她的年纪也约四五岁,又是一身红衣……」接下来的他不敢再说了。
只见龙翔天似乎骇的说不出话来,而龙傲天则是打开室里的门,他的神情始终保持冷漠。
「你觉得那是关奴?」龙傲天问。
「小、小的觉……觉得应该是。」天阿!杀了他吧!此刻俩位都是狂怒的神情。
「带路。」龙傲天脸色倏沉低喝一声,阴郁的语气早已将他的怒意显现出来。
不到半刻,三人抵达十二巷口,平时这十二巷口是非常少人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人在走动,自然也没人住在这里,除了经过以外,根本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但此时,十二巷口却围著许多人,不知在讨论什麽。
「唉呀!你看看,她死的好可怜阿!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
「是呀,不知道是哪家子的孩子,这麽久都未见她的爹娘。」
「对阿对阿,若她是我的孩子我早就抱著她去找凶手了!」
「是阿是阿。」
「对阿对阿」
叽哩咕噜,一群妇女、男人正在这样的讨论著。
这时龙傲天与龙翔天挤进人群中。
那个体型、那个头发、那套衣服、那双绣鞋,最重要的是断在她脖子旁的那条被黑血染色的细绳。
她是关奴!
这个想法一刹那全出现在龙傲天的脑袋里。
「傲天,她已面目全非,不能肯定是关奴吧!」龙翔天望著他的儿,希望他可给他一个答案。
「不。」
听到这个词,龙翔天安心了下来,但下一句却将他打入地狱。
「她的确是关奴。」他依然冷著脸,没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怎能确定呢?」龙翔天不肯面对事实。
「还记得她总爱穿的一身红吧!她总是穿著那粉红的小绣鞋,还有她的体型、发型,最重要的是──她脖子旁的那条细绳,虽然手镯不见了……」
龙翔天难过的点点头。是阿,那一身的装扮,正是关奴!
「爹!你是不是没管好村子?」
对,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一定是没管好!让有心人士混到里头了,不然怎麽可能连续关家的人都惨遭杀害呢?好不容易找到了关家的後代,他正打算好好弥补关家,谁知……
「我想,你应该去追踪凶手寻找她的亲戚了吧!」龙傲天面无表情的对著他父亲说。
「我会的,我会给关家人一个交代的!」
「爹,你说,这是什麽毒?」龙傲天蹲在关奴身旁。
龙翔天看了一会儿,「应该是断魂浴血散。」
龙傲天眼里忽地掠过一抹阴鸷,「那不是唐门所用的毒吗?」
第一章(下)
北方,正在飘著大雪,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有个小女孩拖著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高山走去,但她终究还是承受不住那刺冷穿骨的寒风,她累了,她想休息,最後倒地不起,就随大雪落在她身上,覆盖住她的身躯。
「小黑仔!小黑仔!你别跑那麽快啊!」男人对著跑在他前头的那只小黑狗喊道。
但小黑仔却好似没听见他的声音,拼了命的往前跑,彷佛在後头追赶它的是一个大恶人,最後它停在一个地方猛打转,待男人跑到它身旁後便开始挖起雪来。
「小黑仔?你在干嘛?」男人不解的问,显然他忘了狗不会回话,哦……不,会回话,但回的却是狗话!
狗儿眼看主人丝毫没有挖雪的动作便对他吠了几声,感觉像是在对他说「你是笨蛋吗?看我挖的那麽辛苦,想也知道里面有东西!还不快挖!」
男人似乎了解它的意思,也开始动手挖了起来,直到……他看见红红的布料!再往下挖,她看到一只穿著粉红绣鞋的小脚。
「呃……猜错地方了,原来头在另一边。」果真,看见了一颗小小的头,若是没有挖到头,他可能会连续作好几个噩梦哩。
「天啊!她已经快没有心跳了,小妹妹,你醒醒阿!」男人抱起女孩往回家的路飞去,在飞的路途中男人试著想叫醒女孩,但女孩依然双眼紧闭。
小黑仔却留在原地继续挖雪,看著那被它自己挖出的圆状物,它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它知道那是女孩身上的东西,於是,刁起圆状物跟上男人。
男人飞进村庄後直奔村庄最後面的屋子直喊:「娘子!快准备热水,有个小女孩在雪地里昏倒了!」
在屋里缝衣的女人闻声後赶紧抛下衣针去烧火……
「相公,水好了!赶紧把她放在里头吧!」
「如何?」女人紧张地问道。
「似乎有点糟!我已用内功把真气注到她身上去了,虽然她的身子回缓,但心跳依然微弱。」
「那……我去找大夫!」语毕,女人也随著声音消失不见。
男人见著了大夫皱眉,不由得紧张的问起:「大夫,小女孩她怎麽样了?」
大夫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老夫先配点药给女孩,你们每一个时辰喂她喝一次,而热水则每半个时辰换一次。」
「每一个时辰?药效不会太强了吗?」女人看了小女孩一眼问道。
「不会,我会把药效减到最低。」
「那就有劳大夫了!」
待送走了大夫,女人招了一名少女,「小青,这帖药拿去煎,熬好了就端进来。」
「是,夫人。」少女小青不慌不忙的离去。
「对了,等等把阿顺叫进来。」女人补上一句。
「是,夫人。」
「相公,你在哪找到她的?她的双亲呢?」
「是小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