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啦,那个,老师在楼上吗?”
“在的,你们老师怎么可以没在呢?他啊要我一顿催好几次才会下楼吃饭的。”
“哦。”越夕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上了楼,以前神经大条,敲老师的门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但是今天却觉得这门异常厚重和庄严,让越夕都不敢敲响了。
“叩,叩……”
“……”里面一样没声音,扭了扭门还是被锁住了,越夕叹了口气,是用老办法吗?走到旁边的房间,那小门依然在,没有像老师说的那样用水泥糊起来。
进到隔壁厕所的时候,味道也是一样的浓烈,老师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按部就班着自己的生活,虽然这让越夕很沮丧,毕竟不被老师承认,甚至对老师一点影响都没有,换谁身上都不好受的,越夕对厕所做了下清理后,推门进了药房。
一阵浓郁的药材清香仿佛平复了越夕内心的烦躁和不安,涤荡了越夕的灵魂般让她觉得安宁平静。
闽老师依然头也没抬的问:“来啦?书看完啦?”
“是的,老师,我看完了……”仿佛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完了就把书放好,取第五排第七本出来看。”
“哦”将书放好,又抽了书出来,拿着书轻敲着手掌心,不时向闽老师的方向瞄几眼。
闽老师从柜子里拿出药舂准备舂药。
越夕赶紧把书放到一旁,走到老师身边:“老师,我来。”
闽老师拿药舂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还是顺势让越夕接过了药舂:“今天怎么了?往日不是拿了书就走吗?”
“没什么,就是想了些事,老师,您要舂什么药?”
“那边那个,能看出是什么吗?”
越夕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时闽老师笑了:“你还能闻出是什么?”
“不是,我就是闻闻,记住它的气味,下次闻到的话也能认出来,老师,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闽老师显然对于越夕的诚实很满意,他最讨厌不懂装懂的了,越夕只是一名学生,一直以来都是看书,根本没有个实践经验,哪会懂得辨认这些草药,上次那个水蛭,想必是书上有附带有炮制后的图,加上水蛭还是很好辨认的,所以她才认出来的吧,而这个药材却是很难寻的,她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这是仙鹤草”
“啊这就是仙鹤草啊”
“呵呵,是不是和图上的不一样?”也许闽老师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和越夕开起了玩笑。
“是的,仙鹤草又名龙牙草,属多年生草本;根茎粗。茎、叶柄、叶轴、花序轴都有长柔毛和短柔毛。叶为不整齐的单数羽状复叶,这个到是有些像,中间杂有很小的小叶;小叶片椭圆状倒卵形、菱状倒卵形至倒披针形,边缘锯齿粗大,下面脉上或脉间疏生柔毛,并有金黄色腺点;茎上部托叶肾形,有粗大齿牙,抱茎,下部托叶披针形,常全缘。多花;苞片常3裂,花黄色,这个已经晒干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萼筒外面有槽和柔毛,顶端有1圈钩状刺毛。”
“说得不错,还有吗?”闽老师还是没停下手里活,虽然越夕这次不像背书那样了,但是回答得也没什么特色,当然对越夕的感官也没改变。
“仙鹤草苦、涩,平。归心、肝经,多用于收敛止血,止痢,杀虫和各种出血之证。”看到老师还是不为所动,越夕有些沮丧,不过一想到自己说的这些都是书上有的,根本就没什么创意,老师能有兴趣才怪。
就算这样还是将仙鹤草放在了药舂里开始舂了起来,她还是知道要把仙鹤草舂成粉末状的。
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她还不信了,老师能拒绝她好学的心。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越夕每天也不打的了,早早就跑步出门,边锻炼边跑向学校,然后在那和老师一起用早餐,哦,应该是督促老师用早餐,之后和老师一直泡在药房里,跟着老师认药辩药,力求把药房里的药材和书上的图片知识对照起来,药房里的药材何其多,很多都是越夕没见过,也没在书上看到过的,于是越夕的问题越来越多,闽老师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会指着哪本书上有,让她自己去找去看,到最后渐渐的会不时地停下手来细心解释,这是一个大的进步,至少对越夕来说,她已经能将上百种药草的图片、炮制后的样子、味道、药理和禁忌都联系起来了。
而这时也差不多开学了,这天,越夕照常去了闽老师家,结果被兰姨告知,老师出症去了。
“出症?老师不是学院里的老师吗?怎么要出症呢?”
“呵呵,闽老师在当老师之前,一直是国家中医科学院的,经常有人慕名请他医治,后来闽老师退休了,就回到学校里来做名誉讲习教授,每个月开一堂课,就算这样还是经常有人请他去看症,闽老师大多会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只有几家比较相熟的才会出症。”
兰姨将摘好的菜放到盆里清洗:“这次我估计闽老师要晚上才能回来了,你是要回家还是自己去二楼?”
“哦,我去二楼吧,兰姨您先忙。”说完转身上了楼。
老师是有名的老中医,有人找他看病是很正常的,问题就是老师出症不带自己啊,看来她的努力还是不够,越夕朝天握爪:**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越夕就这样抬着书一点一点的开始认以往还没认到的药材,认对了非常开心,有疑惑的就标上记号,认不出来的就记在另一个本子上,在旁边注上自己疑惑的地方和无法对上号的问题,等老师回来了问老师,闽老师虽然没当她是他的徒弟,可对她还是有问必答的,没有任何藏私。
门吱呀一声开了,越夕太过专注,所以根本没注意门打开了,还在那念念有词:“鸦胆子,有毒部位:果壳和种子。中毒症状:成年人吃12粒有中毒危险。症状是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头昏,全身无力,呼吸慢或困难,昏睡……”
“解救的方法呢?”
“赫……”抬头一看是老师,心还在碰碰跳着,最主要是她今天趁着老师不在看了些即有毒又能做药的药材,有些心虚。
“呵呵,怎么吓到你了吗?”老师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越夕平复了跳个不停的心脏,将手中的鸦胆子放回到药柜里。
“老师您去出症都不带我的哦,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但是可以给您打打下手啊”状似撒娇抱怨的语气,其实眼睛不时瞄着老师,观察老师的反应。发现老师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趁他不在拿他的药材。
第一百六十九章老师,对不起'热门封推加更'
“我出去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来吗?什么都能等就是病情不能等。”闽老师这话说得有些严肃。
听着老师仿佛教育她的口吻,越夕立刻道:“是,老师。”
“呵呵,不用那么紧张,这又不是在课堂,你以前不是挺自然的吗,怎么现在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越夕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以前不懂事,哦对了,老师,我今天看了这个……还有这个……”越夕指了指药柜,然后像个向大人邀功的孩子一样举着自己的笔记给老师看。
闽老师拿起一旁的眼镜开始看了起来:“哦,这个啊,这可是味名贵药材啊,叫冬虫夏草啊。”
“啊?真是冬虫夏草啊?”
闽老师抬了抬眼镜道:“说说看。”语气中满含着鼓励和引导。
“冬虫夏草菌寄生于高山草甸土中的蝠蛾幼虫体内,冬天时幼虫僵化,夏天由僵虫头端抽生出长棒状的子座而形成,虫体似蚕,长3~5cm,直径3~8mm;粗糙,环纹明显。头部红棕色,长有子座;胸节3,胸足3对,腹节10,腹足5对,中部4对明显;表面有环节20~30个;质脆,断面淡黄色。子座细长圆柱形,稍扭曲,一般比虫体长,有细纵皱纹,头部稍膨大;质柔韧,断面类白色,似纤维状。气微腥,味微苦。”
“可是老师,您看。”越夕翻出了书上的图,图上的冬虫夏草颜色,再拿着老师这里的冬虫夏草说:“老师您看,您这的冬虫夏草颜色很淡,而且还有一种浓郁的香菇味,但是书上的冬虫夏草虫体和尾皆透亮油润,颜色略黄啊。”
“呵呵,我这的是青海玉树的冬虫夏草,而书上的是西藏那曲的,冬虫夏草根据产地的不同,颜色也会有些改变,还有气味也不一样,西藏那曲的冬虫夏草有股浓酥油的香味。”
越夕了解的点点头,然后又接着问下一个药草,时间就在一问一答中过去了,等兰姨打内线电话让他们来吃饭时,两人都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越夕甚至还说:“啊?已经晚上了啊?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闽老师被她的话逗笑了:“在这吃饭吗?”
“哦,不了,过几天,我外公和外婆就要回老家了,我得回去陪陪他们,明天和后天我在家看书。”
“恩,是应该陪陪老人,去吧去吧,对了,多带几本书回去看看,你看书的速度到是挺快的啊”
越夕笑笑,拿了书拖着老师下了楼:“老师走啦,我一走您又忘记下楼吃饭。”边说边拖着老师下楼了。
闽老师眼中闪着慈祥和笑意地跟着下楼:“好好好,慢点,老师会下楼的。”
回家的时候,越夕看到了白哲瀚正在摆碗筷,先是楞了一下,越妈妈正在摆饭菜:“夕夕回来啦,怎么站在那,快过来坐下吃饭啊。”
“瀚哥哥,你等很久了吧?”越夕接过越妈妈手上的菜摆好。
白哲瀚还没说话呢,越妈妈就非常热心的答道:“是啊,夕夕,你不知道你中午出门没多会儿,你哲瀚哥哥就来了,陪着乐乐他们玩了一下午,我们都要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这不刚要准备开饭呢,你就回来了。”说完就出门喊大家吃饭了。
“对不起哦,瀚哥哥,我今天在学校向老师请教药材的事,所以回来晚了。”
白哲瀚笑道:“没关系的,学习重要嘛,而且我也没事先打电话告诉你,你有自己的事要做,这很正常的。快坐下来吃饭吧。”
一家人吃过饭,由于后天李显江一行要回老家了,所以晚上乐乐都特意和嘟嘟珊珊玩一块,而越夕则和白哲瀚出门约会去了。
车子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公寓里,外面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