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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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至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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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13、番外之2 十年 。。。 
 
 
江南的雨,总是说下就下,串珠的雨滴顺着灰瓦的屋檐垂下来,溅在敞开的镂窗上,也溅在了倚在窗边的人身上。夏末的雨,多少带了些凉意,尤其是将要入夜的时候。凌珀两只胳膊撑在窗台,随意的歪着脑袋向外看去,隐约看到了红灯笼,隐约看到了哪家的光,渐渐地眼睛失了焦距,一切都朦胧成了水粉画,整个世界只充斥着轻轻地雨声。听着这雨声,竟会生出往事如烟的错觉,得意之事,耻辱之事,都随了这雨水漂去,宠辱皆忘;那漂漂洒洒的雨,那有节奏的雨声,在这个特别的雨夜,竟像是幻化成了人,一个两个还是三个,看不清听不清…… 

“嘭~噔,嘭~噔……”纷乱的有些哀伤的思绪,被外边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打断。

凌珀回过神来,眼角带着些许笑意的回过身来看着没合严实的门儿,听这拐杖落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就知道是阿婆又来了。凌珀怕被阿婆看到自己这样又唠叨,慌忙关了窗户,孩子般的窜到床上,扯了被子趴好,然后咬着被子抹去因为这系列动作疼出来的虚汗,长长的吸吐了两口气才稍好一点,不一会儿,凌珀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撑起虚虚的身体向后看去,嗔怨的对着阿婆到“阿婆,您怎么又上来了!不是叫您歇着么!”

“呼呼~哎呀,我老婆子就是闲不住”

阿婆手拄着拐杖向床边靠近,粗重得喘气声呼的凌珀心酸酸的。每次阿婆上来,他都不会真的拦着,或许就是贪恋阿婆身上的这点温暖吧,就像奶奶一样,总是想尽各种理由要孙子回家,其实不过就是老人想孩子,想身边有个人陪。

看着老人脸上被岁月刻下的皱纹,拄着拐杖的手也是皱皱巴巴的,凌珀不可抑制的心疼,也许是想起来从小照顾他的奶奶,也许只是人坚强到了极限需要一个感情的发泄口。

很多的也许,让凌珀有发泄的欲望,所以刚等阿婆坐在了床边松一口气,凌珀就问:“阿婆,您能听我讲个故事么?”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不由自主的疼起孩子,哪怕不是自家亲生的,阿婆看着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当然是满目慈祥的道声好

于是,第一次,凌珀在外人面前面对了自己内心,说出了他一直自责的这件事。

“阿婆我,其实就是个没人要的。”

阿婆显然是没把这话当做件事,顺口就说,“你不是还有个哥哥”

哥哥?哈,的确是个好哥哥,只不过,也那么轻易的就放开他。

凌珀定了定心神继续道:“哥和我……我不过是爸爸收养孩子;两年前,生父找到我;希望我回去……”莫名的一阵烦躁,凌珀不想再说下去,这样的事,他始终不想再面对,也始终无法面对。

阿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凌珀不过三言两语就哄得老婆子安心的下楼去。

关了门,关了灯,凌珀一个人趴在床上忍者痛,眉目间纠成一团,虚浮的汗液顺着脸颊背脊滚下来,一副隐忍痛苦的面孔在夜里谁看得到。还带着掌印的半边脸埋在丝质的枕头里,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没人照顾,伤怎么会疼,怎么会到忍不了的地步。凌珀想着过去的几年,挨打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足够让他永生难忘,尤其是第一次被哥发现抽烟的时候,那个时候,那种羞耻,逼得他和哥闹了多久,也就现在,长大了,没人要了,才知道有人管着是多幸福。想他凌珀,从来不是个懂得律己的人,能有今天的成绩靠的不过是凌铎的严管,所以不怪凌珀在离开凌家后是有多么堕落,本就散漫的人,在没人的管的日子都会不由自主的自我放逐。

所以,失眠的凌珀,再次忍者跳凸的疼痛移到窗边,只不过手里多了盒香烟和一支打火机。这烟本是在那次挨打后就没再碰过,可近两年的寂寞孤独,不抽抽烟岂不是可惜,是以你看凌珀现在吐出的烟圈,一连四五个,好看的向远处飘去。凌珀想,如果现在凌铎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很绅士的告诉他亲爱的哥哥:“我是个男人,所以我抽烟,不过,为了哥我从不过肺。”想到此,凌珀自嘲地笑笑,你是个男人?哪个男人有你这么娘?屁大点儿的事儿搞得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玩儿深沉玩儿忧郁玩儿颓废,你怎么不玩儿命!

你怎么不玩儿命你怎么不玩儿命……凌珀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怎么不玩儿命,心里一直就有这个答案,却不愿去正视。甚至,为了逃避哪个答案,他自欺的告诉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所以凌珀在到达英国的第二天,就窝在宾馆同他的生父视频。屏幕显示出的那个男人,绅士优雅,冷峻的脸上藏不住见到儿子的喜悦,只不过这喜悦太过短暂,不过一瞬,他就看到远在英伦的儿子是怎么样毁了他为他准备的支票,他偷偷塞在行李箱中的合影,还有手机卡,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一切他可以找到他的东西。这边男人震惊的浑身颤抖,喉咙发紧,那边,倔强的少年却决绝的关掉了摄像头,让一切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求拍砖

泪还是心软,没忍心那么写,还是让这孩子回来了
不过,现实未必没有小说残酷。




14

14、番外之3 十年 。。。 
 
 
凌铎一个人躺在上沙发上闭目养神,右臂抬起搭在额头上,遮挡着还不算刺目的灯光,搭在身上的毯子有一半都垂在了地上,露出美型的锁骨。少年成名的画家,此时已经是???设计馆的老板,从来都是以一副老成稳重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此刻散漫的样子倒是人又显得更年轻了。

“嗡嗡~嗡嗡~”手机在桌上不停地响着,吵得人够头疼,凌铎孩子气的翻了个身,表示不愿接电话,这时候除了弟弟的电话,谁的他也不想接,哪怕是父亲打来的。

可显然打电话的人有着足够的耐力和厚脸皮,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本就烦躁的凌铎听着手机震动的声音更加火大,看这电话打的锲而不舍就知道是冷桀,凌铎无奈,看来自己的功力早已经被凌珀折腾的一丝不剩了,甚至连冷桀都打电话来。

查到凌珀躲在这里,已经是那件事后的两个月,凌铎知道后的样子,真是,也难怪大家都在为凌珀担心。



震动终于停了下来,隔了不一会儿,忽的一阵大笑响起来,随后插了两声轻咳,继而接着一阵窃喜,这一串的铃声要是搁了人前,怕突的还会吓着人,可凌铎却不会,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会。

毕竟,这串铃声是他花费心思制作的,这每段笑声都是他特意录下,然后挑出了些合适的段子剪辑编制的,专门设为弟弟的来电铃声,也因此,这么多年来凌铎手机未接来电的记录中鲜有凌珀的号码,这份心思不得不说是难得,可是凌珀哪里知道。

摁下通话键,习惯的性的“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凌珀有些喑哑的声音。

“来接我吧,我这个样子出不去。”

凌铎听到这话微微怔怔,心里蔓延着酸涩,一句话,没有“哥”,这么刻意的疏离,还是在怨恨吗?

凌珀屏着呼吸等着凌铎说话,紧握电话的手指已经凉如冰窖,是紧张是期待还是什么,凌珀早已经想不透彻,脑子乱作一团的他既怕哥哥会拒绝他,又怕哥哥会一口答应,总之,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当一阵长长地静默后,凌珀听到那边说好的时候,内心涌出的强烈的满足感怕真是难以找到知音去分享,这其中的微妙,也许连另一对儿这般的兄弟也无法体会到。

拒绝,代表着哥并没有理解他更不会原谅他。一口答应,就意味着这件事就真的要走向悲剧结局了。

凌珀挂了电话,心情倒是越发好了,长久的沉默后他的哥哥说“好”,说要他等他来接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哥哥现在是冷静的要和他谈问题,意味着他的哥哥并不非不理解他,并非是单单要逼他认错,否则在他示弱的一刻就可以爽快的应下。

谁相信,这一分钟的通话中,凌铎沉默的短暂一刻,竟能带给凌珀久违的安全感。

凌铎挂了电话,就起身开始换衣服,却在立在镜子前打领带的时候兀自笑了起来,这是去接弟弟,又不是出席酒会,西装革履的出现不是给弟弟压力么,如此想着,就拿出了一套休闲装换上才拿起车钥匙出门。

把车停在石桥的对岸,凌铎走过桥去,乘了一艘摇橹船向巷子里去,这江南水乡,也就是只能以船来带步了,这船摇摇晃晃的一路划过去,就是凌铎上岸的时候这船会急速剧烈的晃一下,更何况凌珀这个那里带伤得人呢,恐怕没人扶着倒真能跌进河里去。

这次凌铎来的时候阿婆不在家,凌珀说他是去别家打牌消遣去了,既然如此,凌铎也不好寻了去,只是留下了些养身的营养品和其他的谢礼在正堂,随后提了旅行箱下楼去,全然不管身后的弟弟扶着楼梯下来是多么的艰难,可凌铎终究是做人哥哥的,虽说没有扶着弟弟下楼,但刻意放慢的脚步也算是有心照顾弟弟,况且走在前面也避免了弟弟失足滚下楼梯的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慢步到了石阶口,凌珀一看到那摇摇晃晃的船就头皮发紧,这倒是要怎么上去?随即又暗自庆幸,幸亏叫了哥哥来接,不然真的就悲剧了。

凌铎提着行李率先踏上了小船,随后把行李箱丢在了一旁,冲弟弟使个眼色,凌珀接到哥哥讯号,向前挪了又挪,刚刚靠到了边沿,就被凌铎抱上了船,凌珀惊瞪着眼睛,口型也圆成了个洞,哥他居然就这么,就这么双手撑在他腋下,就这么抱他上了船!来不及脸红,来不及说话,眼圈就已经泛了红,这情景,像极了小时候哥哥宠他的时候,总是将他举得高高的笑着逗他哄他,这份亲昵,他是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凌铎看弟弟这般模样,也不由得唏嘘,本来他只是打算扶着小珀上船,可谁知看到凌珀忍痛的表情时,心疼之下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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