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听给秋阳跪下了:“那求玉公子帮忙说说情,小人上有高堂,可不想死在战场上。”
秋阳看着他笑道:“好男儿浴血沙场保家卫国,哪能做缩头乌龟,可惜啊……可惜我没这个福分。”
是啊,堂堂玉府,玉老爷曾高至左相,就算淮扬知府见了也得矮其三分,何况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哪个敢让玉府的公子去出征参战?
墨如不理会秋阳,温言跟伙计说道:“你先起来,就算被征召,你通些医理,可在军中行医,不至于会丢了性命,西凉小国扰我边境,无非是为明年青黄不接时多讨些粮食,我朝呢不想痛快给,派兵打压一阵,再和谈一阵,战事也就结束。”
伙计谢过出去了,秋阳眼神灼灼看着墨如:“想不到啊,郎中也通国政,我看兵书一年了,依我看,皇上就该派兵直捣黄龙,灭了西凉,省得一个边陲小国,隔三差五前来挑衅。”
墨如看看他:“一将功成万骨枯,皇上仁孝治国,哪里是你这种纨绔能懂。”
秋阳气噎半晌,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在街角看到官府告示,果真是要征召兵丁入伍。
县太爷裴文虎远远看着,到任几个月,此次征召兵丁是头一件大事,是以着了便装在街头察看百姓动向。
一眼瞧见一个颀长出众的身影,唇角总是含着毫无烦扰的笑容,正混在人堆里看热闹,裴文虎脸色一沉,转身上轿回衙。
换了官袍端坐着,让师爷拿来本县拟招兵丁名册,逐个看了过去,似乎随口问道:“怎么不见玉姓男子?”
师爷忙笑说道:“县太爷有所不知,玉姓一族男丁不旺,多是单传。”
小虎头也不抬:“玉阁老府上可是有四位公子,除去老大老二朝中做官,据朝中法令,老三和老四必须有一人入伍。”
师爷陪笑道:“话虽如此,可玉阁老的公子,哪个敢写在名册上。”
小虎冷声说道:“我朝律法,上至皇子下至庶人,均等同待之。”
师爷心里一颤,看来新任县太爷初生牛犊不怕虎,听闻玉府三公子出了远门,上前挥笔将玉秋阳姓名列于其中,小虎合上名册,起身往后衙而去。
他怕祖母不习惯江南湿冷,特意命人生了炭火,屋内暖融融的,祖母坐在锦榻上,看他进来凝神看了好一会儿,笑说道:“这位公子好生面善,你是谁啊?”
小虎坐在她身边笑道:“祖母又忘了,我是小虎啊,我长大了。”
祖母看了好一会儿:“又哄我,你是小虎,那囡囡呢?”
小虎笑容一滞,囡囡,前几日收到家信,母亲哭诉妹婿无良,眠花宿柳将囡囡的陪嫁挥霍一空,就连马家也只是有一个空架子,阖府无正经营生坐吃山空,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前些时候囡囡常常到娘家要银子,最近因不想回家,在娘家一住几个月,妹婿过来连扯带拉,逼着她回去,回去后一通毒打,给在外做官的二叔去了信,二叔托了宏源县令辛万年,已经迫得马家要和离,囡囡嫌丢脸固执不肯,拖了些日子死说活说下了决心,却又有了身孕。
小虎心中一叹,想起中举后回到家中,囡囡和马公子已订亲,祖母糊涂得认不得人,懊悔时小双来了,先是笑着贺喜他,然后郑重跟他说托墨如仔细打听过马家,不过是徒有大宅子的空壳,家里并没有什么营生,田地已经差不多卖光,马公子又是浪荡纨绔,劝他设法逼着马家退亲。
小虎看着她明媚娇俏的摸样,心里发颤,冲口说道:“既和玉秋阳订了亲,为何还要操心我们家的事,有什么都是去托墨如,怎么从不到县学找我,小双啊小双,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你竟都忘得干净吗?”
小双一怔,低了头喃喃说道:“小虎哥,我知道你气我,可是我没管住自己的心……”
这时囡囡过来恨恨看着小双,责怪小双破坏她的姻缘,小双流泪说是为了她好,囡囡咬牙说:“为我好就别再说什么,否则就断交。”
又回头跟小虎说:“若是哥哥仗着官威欺人,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小虎叹口气,心里相信小双说的是真话,可马家追着订亲,母亲又一门心思认定了这门亲事,他中了举白日里应酬,夜里努力攻读,还要陪伴祖母,无暇他顾,待到会试归来,囡囡婚期已定。
他想着这些,疾步走出屋门,就算心里再恨着秋阳,可是他若上了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就成了害小双的罪人,痛悔刚刚一时嫉妒冲昏头脑,要唤师爷过来将秋阳名字抹去,可师爷已经离衙回家去了。
50、洪水猛兽
夜里秋阳回去,眉飞色舞跟小双说要去报名参军,小双将约法三章拿出来,在他面前一晃,秋阳腻在她身上挑逗,小双忍着欲念,装作面无表情,正忍得辛苦,秋阳坐直身子,噘嘴说道:“就算磨得小双愿意,母亲也不会愿意,此事让母亲得知,非上吊不可,还是算了。”
小双听到他打了退堂鼓,心里一松,身子里的热潮溢了出来,摁他躺在床上,抬腿跨坐在他腰间,秋阳一喜笑看着她,彼此为对方剥去衣衫,小双羞红着脸轻轻坐了下去,秋阳一吸气,两手捉住她腰。
小双急急说声等等,探出身子去放床幔,顶端处两颗粉红樱桃,随着她动作微微颤动,秋阳坐起身,张口含了进去,小双要放床幔,秋阳不让,厮缠着争执着,终是床幔低垂,隔开了外面纱灯的红光。
秋阳唇舌抵舔牙齿轻咬,小双呻吟吟着扭动几□子,秋阳一声低喘松开她,仰倒在床褥间低唤着小双鼓励着她,床帐中昏暗的光线,遮掩了几分小双的羞意,小双试探着缓缓动了几下,呢喃道:“我试试……秋阳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啊……”
秋阳也不客气,一会儿说快点,一会儿说慢点,一会儿又说再进去点,一会儿要往前些,一会儿又要往后些,小双听从他的,轻轻巧巧舞动着,渐渐得秋阳再说不出话来,喘息越来越急,夹杂着轻嗯低唔,双手在小双腰间扣得越来越紧,用身子和动作指引着她。
小双听着他的喘息,他的喘息慢了,就一点点调整,他的喘息急了,就维持着姿势越动越快,直到他双手无节制得抓捏着自己,似乎能感觉着他的在自己身子里,热情的不安的蠢蠢欲动,一只手探到他腿间摩挲着,舞动得越来越轻快,秋阳的喉咙里呜咽连连,终于一声大叫,热流喷薄而入。
两手将小双摁躺在胸前,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脸紧紧埋在她怀中,身子紧紧贴着她的,激情巅峰处余波未歇,身子不停轻颤着,声音嘶哑得央求着:“小双,抱我,抱紧我……”
小双紧紧抱着他,双手在脊背上流连抚摸,待秋阳安静了,柔声问道:“真的死心不上战场了吗?不会悄悄不辞而别?我看你书案上一厚摞兵书。”
秋阳靠在她怀中摇摇头,懒懒说道:“反正这会儿不会。”
小双用力一掐,他喊了声疼笑道:“虽然我从小惹母亲生气,不过也要拿捏分寸,胡闹些别的她也就骂我几句,真真假假闹一阵头疼,若是上战场,她非得抹脖子上吊不可,别看母亲骂我最多,她也最溺爱我,对三个哥哥都有期许,对我就没有,只要我不吃苦受罪她就满足。”
小双亲亲他脸笑道:“这会儿怎么明白了?”
秋阳嘟囔道:“我一直明白的。”
说着话手揪住小双胸前揉捏,听小双有了轻喘,低低问道:“小双心里,我是个如意满足的丈夫吗?”
小双身子弓向他迷离说道:“这会儿是的。”
秋阳停了手,小双摁住不放,娇声说:“秋阳,我还想要……前些日子抛下我一个人,跑到江州去,后来被婆母罚跪,我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心里恨死你了,要不是墨如设法周旋,说不定跪上几日几夜,婆母也不会解气。”
秋阳的手向下揉捏着,柔声哄劝道:“我没想那么多,小双别恨我啊,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就是,也别太顺着我了,打小就你最顺着我,不管我做得对还是不对,只要我想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小双,好姐姐……经过这一晚,更舍不得离开你了,上战场可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我答应你。”
小双心里一甜,闭上双眼更紧偎向他怀中,呻吟喘息声渐渐恣意,随着秋阳手指捻动,陡然冲到了顶峰,睁开迷离的双眼,帐内昏黑暗沉,帐外灯光影绰,身子里有什么纷乱得急速得涌动而过,触目处开满绚丽美妙的花,硕大芬芳惹人沉醉。
顶峰未歇,小双就香沉昏睡了过去,秋阳悄悄撩开床帏,在灯光下看她酣睡中的容颜,吻着她的头发想着心思,以前总是靠在她怀中睡着,心里一直当她是依靠,如今看怀中人儿细瘦娇弱,怜爱得拥住她,以后还是自己抱着她睡吧。
第二日小双醒来,身子倦怠不已,秋阳看着她笑着,在她耳边说:“怎么,难道几个月来,昨夜竟是小双头一次飞到云端吗?”
小双脸登时红了,埋头在他肩上低低说道:“倒也不是,以前也是有的,不过昨夜却来得又急又快,一时就忘了今夕何夕。”
秋阳笑道:“还有一个法子,能让小双更加快活,今夜里我们就试试。”
小双有些忸怩,又有些渴盼,偷偷看一眼秋阳问道:“什么法子呀?只要不是太过出圈混账……都随你就是……”
秋阳手指头刮着她的脸:“不告诉你,昨夜我也十分快活,小双说说,夫妻床笫之间,是不是就该随心恣意?”
小双脸更红了些,却坚定点了点头,秋阳搂住她:“就知道小双最好了。”
给玉夫人请过安用过早饭,静远回来了,小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得,给各人分着那些新鲜玩意儿,玉阁老玉夫人的早就送了过去,还有春阳的如真的,墨如的医书满满一大箱子。
小双的藏在锦盒里,打开来一看,竟是几对泥塑的小猪,摆出夫妻间床榻上的几种姿势,小双想要啐秋阳,怎奈小猪憨态可掬,又忍不住笑,想看又不敢看仔细,合上锦盒藏进了壁橱里。
夫妻二人嘻嘻哈哈一阵,小双正色道:“秋阳忘了一个人。”
秋阳摇头:“没忘,还有静远在边上提醒,怎么能忘呢?”
小双瞪着他:“那夏月的呢?”
秋阳挠挠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