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柳随风看似面静如水,心中早就波涛汹涌,想不到君奕清临走之时竟留下了信物给莫小雅,而此事莫小雅竟会一直瞒着他,隐隐中怒意已经一点一点冉起。
“本汪曾留给小雅一块玉佩,那是皇家之物,危难时可保她性命无忧,若是她并未告诉你此事,那她很有可能来了京城。”君奕清道出心中所想。
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突然豁然开朗,柳随风此时方明白为何“清凉寨”的寨主有心将他与小雅捉了去,又将他二人安人放了,想必是见了君奕清的信物,不敢得罪皇室之人。
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想不到他柳随风竟然连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能力都没有,屡次受险,屡次都是君奕清出手相助,这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悲哀?柳随风笑了,笑得好不凄凉,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无法将自己的妻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枉为男人。
“你……”君奕清错愕的望着柳随风,柳随风眸中漾出的点点悲哀重重击在他的心头,柳随风应该是很爱她的吧?不然怎么会在得知小雅隐瞒了事情之后还会是如此得哀痛?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柳随风望着君奕清道,“活了二十几载,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亲儿都保护不了。”
“随风……”君奕清向劝慰他,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劝他。
“王爷,此时还望王爷鼎力相助。”柳随风言罢,柳随风撩起了衣襟屈膝而跪,“我不能没有她,经历了这许多,我不能再负她,还望王爷能助我寻到她的下落。”
“你……”君奕清震惊不已,柳随风此时竟然会摒弃高高在上的尊严跪下求她,只是为了她,他忙将柳随风扶起,重重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一招错过,便会终身错过,我不想错过。”硫酸根垂了眼帘回道,“尊严,面子,所用彤彤的一切都比不过她,只要她能回到我身边,即便是让我以命换命,我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君奕清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艰难,有些苦涩,这世上又岂止他君奕清一个痴人?他重重点头:“即便是将京城翻遍,本王页一定要将她寻到。”
【家门遭变,古人再见】
第二日,君奕清便派人在京城四下打听莫小雅的下落,因秋试临近,君奕清分身乏术,无暇整日盯着此事,便由柳随风整日奔波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着一切有关于莫小雅的线索。
转眼秋试已到。君奕清更是几日不回王府,柳随风虽是一直留在逍遥王府,但却日日心神不宁,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而莫小雅已寻了十来日,依旧是没有半点线索,他更是焦急不已。
直至晌午,林伯才协同王府的管家二人兴冲冲地折返。
“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啊。”林伯一进门便高呼着柳随风。
柳随风忙上前问道:“可有小雅下落?”
“有了,有了。”林伯十分兴奋,“怪不得我们寻了半月都找不少夫人,原来少夫人并为居住在城中,而是住在城郊,今日老奴在城中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说着,林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做工精致的绢帕,“有个老妇在街头叫卖,我一眼便认出是‘华衣坊’出的绣品,后追问那老妇,老妇只是说帮人代卖。”
“可打听到老妇的住处?”柳随风急道。
“城郊五十里外的李村,老奴一路暗随着老妇,但是并未见到少夫人。”林伯叹口气道,“像是错过了。”
“林伯,你速带我去那个老妇家。”柳随风道。
一心人匆匆赶到城郊的老妇家时,老妇正在院中清理着杂物,柳随风上前道:“这位夫人不知道住在这里的那位姑娘可在?”
“姑娘?”老妇直起身在将柳随风打量了一番,“我这没什么姑娘。”
“那这是什么?”柳随风套出那块绢帕,“这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老妇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她轻哼一是:“看着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不想却住了一个月,最后连钱都给不出,还要拿这些东西来凑数。”
“什么?”柳随风的心一阵揪痛,她似乎过得并不好,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是,“不知福认可告诉在下,那位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她给不起银子自然是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今儿一早跟我一同进了城,我便不知她往何处了。”
去了京城?那就意味着莫小雅去寻君奕清了?心中划过一丝欣喜,柳随风不再追问,带着林伯赶回王府。
今年的秋试人才济济,最为突出的便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苏景云,他在殿试之上一举得头筹,被当今圣上君奕灏点为新科状元,赐官大理寺少卿。
当夜,公众大宴群臣,苏景云抚着额头悄然的退出宴席,立在殿外的回廊一侧,他禁不住的苦笑几声,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这官场,不住日后究竟要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如是那江南第一才子在,第一的位置怎能使他的?”
“不过,据说那江南第一才子柳随风可是江南首富之子,不但家道富庶,前些日子还娶了一房美娇妻,如今人家抱着老婆孩子享尽人生之乐,人家还不屑这仕途。”
“再不屑又能怎样?经商的有无后台,树倒猢狲散,如今柳家的正主抱病而亡,我看用不了即日柳家就会落败。”
原本是对苏景云的冷嘲热讽,不想竟牵扯出了柳随风,而柳家居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苏景云再也按耐不住,他冲上前问道:“柳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方才那说话的人不紧不慢道:“他柳家是盐运总商,如今顶梁柱没了,整个盐运道上的人人皆知……”
苏景云一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柳随风原本在柳家的地位就卑微,如今柳仲天一死,他与莫小雅该如何在柳家立足?
“这是合适的事情?”苏景云急道。
“也就是前几天吧。”那人回道,他上下打量了苏景云一番,脸色变得颇为怪异,“难不成谣传是真的?”
“不可说,不可说。”那人笑得暧昧至极,直将苏景云的脸逼红。
尴尬之际,众人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轻咳,回首一看正是逍遥王君奕清,众人忙上前施了大礼。
“诸位不必多礼,还是早些回去吧。”君奕清的目光飘香殿中,高坐宴首的君奕灏的神色已有些不悦,众人见状忙施了礼离去。
在苏景云经过君奕清的侧身之时,君奕清轻咳一声,苏景云顿足,君奕清微微颔首,向御花园走去,苏景云会意,忙跟在身后。
到了御花园一处僻静之处,君奕清这才顿足,淡笑着道:“恭喜苏公子高中。”
“王爷这话可让微臣受宠若惊啊。”苏景云有些尴尬,毕竟与君奕清的相识是在那场“黄瓜宴”之上,自己出了那么大的糗,脸上找事有些挂不住。
君奕清只是淡淡一笑:“原本以为你会去翰林轩一展宏图,想不到你竟会进了大理寺。”
“微臣家世代经商,商场如战场,为防微杜渐,微臣才会进了大理寺。”苏景云如实回道,“不过,此番出来应试,并未征得家父同意,不指望也可否在皇上面前替微臣多说几句好话,允微臣归家小住几日,再回大理寺上任?”
“这……”君奕清有些为难,这可是违背天元王朝的律法,即便是他同皇上讲明,恐怕也无法拖延上任时间。
苏景云间君奕清十分为难,脑子一转,沉了声道:“微臣方才听说,盐运的总商柳仲天抱病而亡,如今柳家已经乱做一团,柳随风成亲不久,恐怕……”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其实,会苏州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他真正要去的是杭州,他急切的想知道柳随风的近况如何?不知道自己可有帮得上柳随风的地方,而君奕清与柳随风、莫小雅都是旧识,此番他道出此事,即便是朝廷不放他离去,君奕清想必也不能袖手旁观。
果然,君奕清的脸色变得十分清冽:“你如何知道此事?”
“回王爷,微臣也是刚才听同僚所言,不知实情真假。”苏景云回道。
“现下柳随风正在本王府中。”君奕清的话一出口,直把苏景云惊了一跳。
“事不宜迟,如今盐巡道的李安正在京城的驿馆之中,明日他便会离京,你速去驿馆向他打探些消息,本王会在腹中的你。”语毕,君奕清已匆匆离去。
逍遥王府,柳随风争议人独坐在湖边的凉亭中饮着闷酒,本意诶莫小雅会来逍遥王府寻君奕清,他便在王府中守株待兔,不想等了大半天,都不近么小雅的身影,或许她原本就不想来寻求经营权的帮助吧。
柳随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不容易有了她的下落,如今就这么断了,他该是怪命运弄人,还是该怪自己晚了一步?
“随风。”君奕清急匆匆的赶回府中,一眼便望见柳随风愁眉不展的一个人饮着闷酒,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不少,原本明媚的桃花眼也少了往日的神采,君奕清上前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下,“别喝了,有大事要与你商量。”
“王爷,近日已有了小雅的下落。”柳随风的眸中顿时亮起了光华,他将今日的事情悉数道给君奕清,“如今小雅进了城,寻”应是十分容易。望着君奕清并未出现半分喜色,柳随风的心顿时悬起,他一把拉住君奕清道:“可是小雅有什么不测?”
君奕清摇摇头,十分凝重地道:“今日宫中御宴上听闻你爹抱病身亡,如今柳家一乱作一团。”
“什么?”还未等君奕清说完,柳随风已腾然而起,他紧紧拉着君奕清道:“此事当真?”
“本王已谴苏景云去驿站向盐巡道的李安求证此事,约莫着他此时在赶往王府的路上。”君奕清道,“此时若是真的,你到算怎么办?”
“还能如何?”柳随风白着脸苦涩地笑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虽有强烈的预感,希望这消息是假的,可是他心知自己是自欺欺人,那日与爹回了杭州,因小雅被逼走一事,爹已是被气得不轻,而爹的病已有许久,此番他离开杭州已有一月有余,柳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跌的病情日渐沉重是必然之事。
“随风,或许此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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