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君奕清双眉紧锁,他不是看不出母后身子的抱恙,只是这样心灰意冷的话语道出,让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你们也不必劝哀家,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如今多过一日及时满足。”太后叹道,“到时你们,少让哀叫操份心就好。”
“母后,还有十日便是黄道吉日,不知皇弟的大婚之日选在那日可好?”君奕灏连忙接了话茬,“朕这几日差人帮皇弟准备婚事,应该不会太仓促。”
“这要问问千愁了。”太后冲着莫小雅笑道,“千愁前几日不曾言要寻到她姐姐?若是姐妹同时嫁入皇室,岂不是更好?”
莫小雅心中一惊,她悄然的望向君奕清,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奕清轻捏他的手,冲着太后微微一笑:“儿臣与千愁商量过此事,因一直没有千忧的消息,这寻人之事也出事急于一时。”
莫小雅接过君奕清的话道:“蒙太后抬爱,千愁又怎能只顾自己的私事?一切全凭太后定夺。”
“那就以皇上的意思办吧。”太后笑道,“哀家自是愿你早日嫁过来,哀家也好早日抱上孙子。”
莫小雅与君奕清闻言顿时脸红,两人皆垂头。
太后只当二人面薄,也不哪二人打趣,笑道:“事情既然说定了,那就回去赶紧筹备吧,哀家的身子有些乏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众人闻言,忙向太后施了礼匆匆退下。
“奕清。”君奕清将正待离去的君奕清唤住,“朕有事要与你商议。”
君奕清望了望莫小雅道:“你且在此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莫小雅点点头。
御书房内,君奕灏来回踱着步,眉间已是一片愁色。
“不知皇兄为何是烦扰?”君奕清问道。
“你可知道江南首富柳家一案?”君奕灏问道。
君奕清有些吃惊,想不到竟是此事?不过这案子到了皇上的手中倒是好事,以免节外生枝,他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此案你是如何看待?”君奕灏问道,“你一去过江南几次,应是对盐运的事情颇为了解,不知的有何想法?”
“臣弟虽去过江南查案,但是与柳家并不是十分熟稔,不过倒是知道柳家的次子柳随风是个难得的奇才。”
“哦?”君奕清十分好奇,“你可知此案的主犯就是柳随风?”
“什么?”君奕清故作吃惊道,“臣弟只知道这柳仲天死的蹊跷,家人才会上告官府,怎么会是柳随风所为?”
“皇弟可与这柳随风相熟?”
“算不上相熟,但有过几面之缘。”君奕清回道,“柳随风此人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已高中举人,得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名号,怎奈志不在官场,专心经商,是个难得的商才,可是他却不喜柳家经营的盐运生意,自己早在外另立门户,故而臣弟认为其中必有蹊跷。”
“仅几面之缘,皇弟怎知他如此详细?”君奕清问道。
“皇兄有所不知,上次臣弟奉命去江南查案,不巧这柳随风被人诬陷而牵连其中,当时乃是杭州知府收了柳家长子柳玄阳的贿赂,才将罪名扣在柳随风头上,所以……”君奕清适时顿了话。
“这次可是怀疑又是柳家所为?只为争的那份庞大的产业?”君奕灏的双眸顿眯,一抹冷然已凝与眉间。
君奕清只是笑笑,并未置否。
“若是再次勾结了杭州知府,朕看那李然的脑袋就不必要了。”君奕清冷冷出言,“皇弟,此事关乎于盐运的兴衰,这折子本是大理寺卿递的,依朕看,交由你处理最为妥当。”
君奕清忙出言到:“此事臣弟不可出面。”
“何出此言?”君奕清十分不解。
“朝廷安插在江南的眼线已经有些时日了,若是此事臣弟出面,恐怕会打草惊蛇,依臣弟之间,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你可是指新科状元苏景云?”君奕灏道。
“正是,此案交由他来处理在合适不过。”君奕清回道。
“恩,言之有理,大理寺卿自审此案恐怕也是不妥,但少卿来审却可两全其美。”君奕灏频频点头,“朕即便拟旨,封苏景云为钦差,明日便动身前往杭州亲审此案。”
君奕清闻言才释然一笑,心中的这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了,有了苏景云,柳随风翻案指日可待。
君奕灏见君奕清并不告退,不由笑道:“皇弟可还有要事要与朕商议?”
“却有一事。”君奕清脸色微红,“说出来有些惭愧。”
“可是为了前几日与福满楼老板争人之事?”君奕灏笑道。
“实不相瞒,正是。”君奕清微叹道,“臣弟万万没想到,倾慕的那名女子早已与他人有了婚约在身,虽是两情相悦,怎奈她婚约在前,又不肯以如此尴尬的身份嫁入王府,此事只得作罢。这是这千愁,听闻此事之后却不见恼怒,只是淡淡道了句,她志愿为侧妃,而不愿做这个正妃之位,着实令臣弟难堪不已。”
“想不到千愁竟有如此成人之美之心?”君奕灏笑着叹道,“她这是为你留后路,如此说来,你是想让朕下旨,仅赐侧妃?”
“皇兄明鉴。”君奕清连忙拱拱手,“此事臣弟亦不好与千愁多做争辩,毕竟是臣弟有愧于她……”
“罢了罢了,朕依你就是。”君奕灏笑道,“横竖是了了母后一桩心事,若你不在娶,正妃侧妃也并无太大差别。”
“臣弟谢过皇上。”君奕清心中暗舒一口气,“千愁还在外面等候,若是皇兄无事,请准臣弟告退。”
“好。”
君奕清才施了礼步出了御书房,只见莫小雅正倚在不远处的墙壁,弓着身子揪着胸口,他忙疾步上前道:“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这几日害喜害得太厉害,实在是难以忍受。”莫小雅大喘着气,脸色泛白,“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还是这几日歇的时间太少。”
君奕清有些慌,他忙搭上莫小雅的右腕,脉象乱得很,他的心更慌了,这分明是中毒的征兆,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内下毒?他的目光顿时清冷无比,他扶着莫小雅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回了王府,君奕清忙差人去医官请大夫,所幸只是中毒尚浅,发现的及时,大夫只是开了些解毒的药并几幅安胎药君奕清这颗心才放下。
待送走大夫,君奕清不由得眉头紧锁,他望着脸色依旧泛白的莫小雅心疼不已,她受了太多的苦楚,原先脸上的光彩早哟被沧桑所取代,几月下来竟如同长了几岁一般。
“小雅。”君奕清上前坐在床侧,将莫小雅的手放在掌中,“这些日子可让你受苦了。”
“奕清。”莫小雅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此时能够安然的躺在这里已是万幸。”
“此时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君奕清的眸色顿冷,“赶在皇宫内下毒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奕清,此时不必查了。”莫小雅叹道,“你跟皇上谈了些什么?可是有关柳随风被陷害之事?”
君奕清错愕地点点头道:“正是,你怎么……”
“这就是了。”莫小雅目光一沉,“我在御书房外等你,巧遇了已给向我问路的宫女,她自称是新来的宫人,要去御膳房替她主子取膳食,我当时只是笑笑,告诉她我不认识去御膳房的路,她便有些失望的离开了。自她离开后,我腹内绞痛不止,鼻尖总有淡淡的香甜萦绕,这时你便来了,我才知中毒。前后这么一琢磨,我想应该是谢楼南下的手吧。”
君奕清双眉锁的更紧,想不到谢楼南的眼线已经渗入到宫中?他忙出言道:“你可看见那宫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不曾。”莫小雅摇摇头道,“若真是谢楼南指使,又怎会落下把柄?不过我有一事十分不解?他既然要下毒害我,为何不索性下得重些?反而只是轻易就化解?”
君奕清的脸色愈发凝重,莫小雅所言不错,谢楼南究竟怀着的是什么心思?只因为自己在皇上面前替柳随风说了几句话?可是与皇上的密谈,谢楼南又怎会知道内容?
正寻思着,之间管家匆匆而至。
“王爷,太傅的千金到访。”管家上前道。
“她来做什么?”君奕清的口气颇冷,这秦茹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王府,莫非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思及此,他回身冲莫小雅淡淡一笑,“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莫小雅点点头,心中已是波澜起伏,她迅速坐起身,头脑一阵眩晕,勉强支着身子站起来,秦茹此时到访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她岂能坐视不理?
前厅,秦茹坐在椅中慢慢喝着茶,她的一双美眸直盯穿堂,期盼着那个令她期盼已久的身影的出现。
一角青衫显现,秦茹忙起身影响前去:“奕清。”
君奕清的眉头顿皱,这二字自秦茹嘴中道出,竟是如此的刺耳,他不由得冷了脸道:“不知秦小姐因何来本王府中?”
“明日是我的生辰,我是特地邀请王爷赴宴的。”秦茹上前扯了君奕清的衣袖道。
君奕清低头望了望秦茹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眸色顿沉,他手臂一挥,将秦茹的手拂开,清冷的目光对上了秦茹那双期盼的双眸:“秦小姐请自重。”
秦茹的手顿时将在半空,她有些哀怨的望着君奕清,双唇颤动半晌,都道不出只字片语。
“明日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恐无法赴宴。”君奕清的嘴角绽开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如往常般温润和煦,但眸中凝起的冷意早已将秦茹的心打入谷底。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茹心中冷哼不止,若不是爹有意拉拢君奕清,她此时岂能受他的这份气?她的脸色有些不佳,但仍是莞尔一笑,冲着君奕清道:“我不过是代爹爹给王爷送来一份请柬。”说着,自袖中掏出一封大红请柬递给君奕清,“家父听闻王爷十日后大婚,明日借我寿辰之际,在府中设宴,为王爷庆祝。”
君奕清眉峰一挑,笑意已悄然止于眼角,他将请柬至于一侧道:“太傅好意,本王心领了。”他真么会不知道太傅那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因他去了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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