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司马寻这几日还真是不好受,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祁迄抄着把长剑守在丞相府外,二话不说的砍过来,害得他一整天都要躲躲闪闪的。
天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他惹了他啊!
这一日,司马寻总算松了口气,因为祁迄在接到取消和亲的消息后欣喜万分,直接就冲去找江临覆,和他理论了半天,最终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没动手,这倒是让旁人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江临覆刚刚下朝,满脸的不悦。
他的身后,金銮大殿上,密密麻麻跪着的几十号人也一点不好受。
其中最郁闷的当属司马意。
你说说,这一大把年纪容易吗!这小皇帝因为私事闹闹脾气,在房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吧,干嘛要拿到朝上来啊!
整个早朝都是闷闷不语的,把上奏的大臣都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拍着椅把怒吼,“闹闹闹,闹什么闹,全给我跪着,谁动砍谁!”
他到底知不知道皇帝是不能乱说话的啊!
可怜他这三朝元老,现在还得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之上,一动也不敢动。
而且更让司马意没想到的是,这种事开始呈周期性发作,频率还挺高,每过个一两天就会来一次。
一跪就是一整天,可是苦坏了一干大臣。
他们这是造的个什么孽嘛!
转望头脑一片愤怒的江临覆,他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司马寻惶恐的跟在后面。
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江临覆,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江临覆烦啊!
原来这立后、先皇的事已经够他烦了,好了,现在连退婚都出来了,到底还能出什么乱!
本来也就够得烦了,祁迄还要在这里插上一脚,不仅把江临覆挡在行宫外不让他见祁连,还一副势必会带走祁连不让江临覆得偿所愿的样子。
哪有人这么欠扁的!
“哟!又来啦?”祁迄倚在门框上,似乎早就算出来江临覆会来似的,挑眉看他。
“让开。”江临覆冷冷的道。
“长痛不如短痛,相见不如不见。”祁迄冷笑,终于有一次让他们的气场转换的机会了。
“十六皇子什么时候这么懂道理了,我不是来见你的。”江临覆忍住想冲过去打人的冲动说。
祁迄也不在意,看见在江临覆身后对着自己使眼色的司马寻,耸耸肩,“我才懒得管你想见谁,总之明天我就带连走。再!见!”
说完便一转身,用力的关上门。
江临覆一愣,然后便想冲过去打门,却一下子被司马寻抓住了。
“皇上,冷静,冷静。”司马寻咽着口水,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他还是拉住江临覆得好。
“冷什么静!他都那副态度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司马寻使劲得拽着江临覆,生怕一个松手就酿成大事了,“快报说景王明天就能到淮左了,皇上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对不对。”
江临覆突然停住了动作,疑惑的看着司马寻,“老二明天要回来?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
司马寻泪目,天大的冤啊!
他报告之后江临覆的情绪不是还很激动的吗,怎么就给忘了……
“啊,你好像是和我说过。”江临覆突然想起来了,“但又怎么样?”
“皇上,这皇宫禁院的,也不是说走就走得了的嘛,你多派侍卫守着,等景王云王回来了再商量商量,岂不是更好?”司马寻突然司马意真的是神机妙算,这番话完全是司马意前一天告诉他的,当时司马寻还觉得奇怪,干嘛平白无故的要给皇上说这些,现在看起来的确很有必要,现在的皇上焦虑的需要旁人来提醒提醒。
但是估计司马意并没有想到自己此刻会跪在朝堂之上。
江临覆沉下气来,觉得这样的做法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这么硬闯进去,搞不好反而还激怒了祁迄。
南安那边也没限定让祁连回去,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的,不用急在一时。
更何况现在的事情太多了,他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整理,想出个万全之策,既能让祁连留下,又能查清先皇的事,最好连立后的事也一并解决了的方法。
突然间,他豁然开朗。
这不老二明天要回来吗!
以前做那么多恶作剧,也是该还的时候了,但细节问题上他还得考虑考虑。
江临覆对自己的想法满意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行宫大门,还是离开了。
这个时候不远之外的江临彦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之后自己前往南安并不是因为老三的提议,而是老大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说起来,小寻啊,这行宫的守卫工作,就你来做好了。”江临覆漫不经心的说。
“啊……不是吧……”司马寻长叹,这岂不是说他躲都躲不开祁迄了吗!
这加派侍卫的主意究竟是谁提的啊!
朝堂
13
江临覆原本以为至少可以保持着稍微平静一点的状况至江临彦回来。
不料,第二天早上,没等到江临彦,倒先迎来了祁迄。
早朝还没有下,江临覆从头至尾都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静静的等着这老二的出现。本来昨天他的心情是稍微的好了那么一丁点,可是这一整晚,他越想越气,这老二老三在外面逍遥快活了,三番四次的叫都不回来,把这些烦人的事都丢给他了!
于是,没睡好的江临覆火气旺加上低血压,脾气坏的吓人。
所以就这么一群人一早就在这里候着,但是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是江临彦今天会回淮左,至于什么时候到以及到了之后会不会进宫,都全然不知。
也就是这样的等待基本上是无意义的。
可是大臣却不敢开口,怕一个说错话轻则又是跪上一天,重则恐怕是性命不保。
现在他们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背景色,祈祷着皇上千万不要注意到他们。
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此刻弥漫的是一股紧张的硝烟味。
没有人敢大声喘气,连司马意也靠在一边不说话,他们都生怕点燃了大殿上的那个巨型火药堆,也许甚至还害怕吸进这股硝烟味。
他们能做的,就是等,不动不说的等着,等着江临彦回来,没准还能转移转移皇上的怒火。
但这祁迄的突然出现,让他们那本来就拔凉拔凉的心,凉得更为的彻底了。
祁迄持着长剑,直接从大门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指着江临彦,“你居然用软禁!”
“软禁?十六皇子这不是出来了吗?何禁之有?”江临覆挑眉冷冷答道,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异样的表情,但心里早就毛起来了。
这司马寻死哪去了!
让看个人都看不好!
江临彦目光扫过大殿,斜斜的落在原本还悠然自得的司马意身上。
司马意一惊,虽然这小皇帝什么话都没说,但单凭他把这三兄弟带大的份上,就这么个眼神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意思了。
司马意现在很心虚,别过头装作没有看到江临覆质问的眼神。
但心里暗想,该不会是昨天拿小寻试他发明的新式大饼,给把肚子弄坏了吧?
说起来,好像他今早出门的时候,看见小寻还躺在床上叻。
看来这项技术还得改进改进。
司马意暗暗点点头,开始计划着他的大饼下一步的制作方案,一下子便从这火药味十足的大殿之上脱离了出去,神游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江临覆瞪了司马意半天,见他没反应,就知道这事儿准又有他的事。
“江临覆,你少给我磨嘴皮子,现在皇兄的旨意已下,你还是老实的让我们走!”祁迄挥着剑,一副要冲上来的样子。
大臣们可急坏了,虽说之前也听闻南安来的十六皇子老和皇上叫板,可是没想到竟然到了公然上朝来挥剑相逼。
“十六皇子,不许对皇上无礼!”其中一个大臣义正言辞的大吼。
“无礼?把我方使节软禁起来难道还有礼了不成?”祁迄直接推开了那名大臣,“江临覆,今日要不你送我们走,要不你就躺在我的剑下!”
江临覆怒目,他一直没说话不过是想忍,毕竟祁迄是祁连的哥哥,在南安那边也对祁连多有照顾,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任意妄行。
“祁迄!”江临覆拍案而起,“你三番四次直呼朕名,已属不敬,现在你们在琦江国,便应遵这里的规矩!该放行时朕自会放行。”
“规矩?”祁迄冷笑,“司马昭之心罢了,多说无益,刀剑下见真着!”
话音未落,祁迄便持剑冲向江临覆。
江临覆往旁边一闪,顺手抽出侍卫的刀,反手接住了祁迄的攻势。
这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吓得脸色灰白的满朝文官,以及进退维谷的武将。
帮?但以皇上那性子,没准还觉得咱碍事。
不帮?那以后若是皇上一时兴起追究起来,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皇上,究竟是要帮还是不帮啊?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上空掠过,挡在了祁迄和江临覆的中间。
“皇上,十六皇子,冷静,冷静……”司马寻左手握住江临覆的手腕挡住了砍下的刀,右手用剑挡在祁迄的攻击,急急的说着。
但看司马寻的情况却不怎么好,本来就看似瘦瘦弱弱的身体,此刻更是站不稳,双唇发白,不知是怎么了。
这攻势被一抵消,加上这突然出现个人,暂时缓和了一点点对峙的情绪。
两人纷纷撤下武器,这一举动简直让满大殿的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所以说御前带刀侍卫是很有用的!
“你怎么这样子了?”祁迄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有,有一点小状况……”司马寻面色苍白的说,他实在不愿意回忆那个特殊大饼的特殊味道……
祁迄沉默片刻,对着江临覆道,“今日我暂且放过你,你最好好好的思量思量,连是不会留在这里的。”
然后便提起司马寻的胳膊往外走。
“干,干什么啊!”司马寻惊呼,偏偏拉肚子拉得现在腿脚发麻,这么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出人头攒动的金銮大殿,丢都丢死人了!
“不舒服就要看太医,你还得留着命和我一叫高下!”祁迄不管司马寻的挣扎,径直的就往太医院走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觑的既是这十六皇子说来就来,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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