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之事。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混进来了,谁也没想到是表少爷。加上天黑。我们也看不怎么清楚,模模糊糊看见了人就上去了。表少爷自己也没出声……若知道是表少爷,我们是不敢动手的。”
这一番话可谓是石破天惊。昙华一早便是知道倒是还不怎么样,可是周老夫人也好李恪非也好,就是荣氏和郑氏,也是当场傻了。震惊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周老夫人的面色一下子便是沉了下去,方才她看着玉兰那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不过还没敢往这上头想,现在知道了真相,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不仅仅是伤了李家的脸面这样简单,而且,郑家和李家的交情也是要伤了的。若是再传出去。李家姑娘的名声,怕也是要受损!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人家,传出这样的事情,都是一桩丑闻,是一件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情。纵然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可是总也是李恪非的女人。若是传出去,岂不是等于狠狠的在李恪非面上打了两巴掌了?
这样想着,周老夫人的面色几乎都是铁青一片。自然,此时此刻。周老夫人的心里,丝毫没有因为郑家的缘故要将这口气压下去的意思。没当着发作起来,已经是很给荣氏脸面了。
荣氏已经是矢口否认:“胡说,长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昙华垂着头抿唇一笑——荣氏倒是对郑长君很有自信,只可惜,荣氏没发现这会子郑长君连痛呼的声音都是销声匿迹了。而且还满面羞愧么?不过这个郑长君,还真是大胆包天啊。连李恪非的女人也敢碰,心里还有没有一点道德纲常?还有那个玉兰,倒是白白污了这么一个好名字了。
再看李恪非,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倒是郑氏这会子不敢再说话了,看看那个玉兰的丫头又看了看郑长君,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过打包票。
荣氏看了一圈没得到回应,便是气恼的问郑长君道:“长君,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就让人这么冤枉了你?!”荣氏始终觉得,虽然郑长君平日看着不靠谱,可是这样的事情上,却也不至于那样没个死活,肯定也是有分寸的。
荣氏没想到的是,郑长君其实并不像是他自己嘴上说的那样有分寸。而且,郑长君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情会被人发现!他一直觉得是做得天衣无缝的!而且,他甚至想过,等到他走了之后,这件事情便是死无对证!就算那个玉兰闹起来了,自己只要一口不承认,那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郑长君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被当场捉住,如此一来根本就是百口莫辩。被撞破的时候,郑长君甚至心虚得不敢开口,自然,也是怕闹腾起来不好收场。原以为横竖是交给郑氏处置,他也就不怕了。可是现在,郑长君心里说不出的恐慌害怕!甚至,郑长君已经想到了郑瑜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该有多么暴跳如雷!
郑长君从小被宠着,又有祖父祖母护着,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从小更是闯祸无数。可是等到后来祖父祖母去了之后,郑瑜便是不会再像是小时候那样纵容,渐渐越发严厉苛责起来——尤其是有了郑长海的对比之后。所以,郑长君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郑瑜。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郑瑜会不会生撕了他?
郑长君又怕又慌,所以当荣氏问起的时候,竟是一下子便是招认了:“娘,我知错了!你和姑姑救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副样子,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更是满脸惊恐,根本就没有一点男儿气概。反而让人看着觉得无比的恶心。
昙华别开了头去,用手绢掩住了唇边厌恶的弧度。
周老夫人只是冷眼看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收场。好在此时并没有太多人知晓此事……周老夫人苦笑的想,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恪非面上虽然仍只是冰冷一片,可是双手却是紧紧的攥在了一处。目光落在玉兰身上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杀机和怒意。
也是,换做是谁,只要是男人,大约都是无法接受这个的吧?男人们可以将自己的姬妾送人发卖,可是却是永远无法接受背叛和绿帽子。这一下,可谓是触动了李恪非的逆鳞了。
荣氏已经是怒瞪口呆。好半晌才蓦然号哭了一声,扬起手想要给郑长君一个耳光,可是看着郑长君那副样子,却是到底下不去手。末了只得恨恨的咬牙切齿斥骂:“你这个混账,猪油蒙了心的糊涂种子,我白生养了你这么个蠢货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敢做!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你读的书都在狗肚子里了是不是?!”
郑长君却只是痛哭流涕的认错。一副可怜的样子。
荣氏便是再也骂不下去。到底那是她的亲生儿子不是?
荣氏转而看向郑氏。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置总要拿一个章程出来。自然而然的,这个时候就该郑氏出面了。
郑氏只觉得满心苦涩。她不傻,此时看着周老夫人和李恪非的面色,便是已经明白了,日后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因了这件事情,就算将来郑瑜位极人臣了,她在李家的地位也是抬不起来了。这件事情,不仅打了李恪非的脸,也是狠狠打了她的脸。一个是她的嫡亲侄儿,一个是她给李恪非准备的通房丫头……
郑氏不是没看见荣氏的目光,也不是不明白荣氏的意思,可是她就是张不开那个口!若是这会子有条地缝,她倒是宁愿钻进去!
郑氏心头暗恨:哥哥英明一世,怎么偏偏就生了郑长君这么个你不争气的孽障?
昙华抬起头来,朝着站在那儿的巡夜婆子里其中一个,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下,那婆子便是忽然站出来,低声禀告道:“回禀老夫人,老爷,太太,舅太太。其实都是玉兰这个小蹄子的错,肯定是玉兰这个小蹄子勾引的表少爷!表少爷年轻气盛,哪里禁得住这个?这才上了当!”
荣氏听了这话,倒是比周老夫人反应更快,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力量,忙不迭的点头附和:“肯定是这样!”说着,还怒目瞪向了那个叫做玉兰的丫头。
玉兰先前就已经怕得要死,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不过她却是还有一线奢望,觉得不管怎么样,总能保住性命。纵然不能留在李家了,可是也可去别处不是?但是此时玉兰听了这话,却是明白,若是自己承认了,李恪非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就不一定了!
而且,玉兰此时最恨的就是郑长君,觉得是郑长君害了自己。此时她哪里还会愿意替郑长君遮羞承担责任?所以当下便是大声反驳道:“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我并不曾勾引过表少爷,都是表少爷!表少爷偷看了我洗澡之后,便是威胁我,若是我不从了他,便是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让我没有立足之地。后来又许诺,我跟了他的话,他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第一白五五章 解决方法
玉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所以众人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玉兰甚至又道:“他给我的银票我还留着,若是不信只管寻来对峙。而且,不仅是我,还有府里其他人也是有被他勾搭上手的!别地方我不敢说,就是二小姐房里那个碧莎,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荣氏原本还想说是玉兰故意推脱责任,可是听着玉兰说得如此言之凿凿,甚至还有证物,登时便是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越想越恼恨,只拍着郑长君哭喊道:“你这个孽障!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要不要脸了?!”
郑长君被拍在痛处,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却是只哭丧着脸,不敢叫唤。
倒是荣氏见了他这样,心中一疼倒是不忍再落手下去了。
李恪非此时缓缓开了口,语气阴沉沉得近乎可怖:“都还有谁?”听这话的意思,李恪非便是要深究下去了。
昙华微微一翘唇角,很快又掩去。郑家这次是无法再继续l留在李家了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再留下岂不是要尴尬死?更甚至,怕是这次一走,以后可是再不敢上门了。而且,朝华这次也是受到了牵连,想必郑氏心里也是恼怒之极吧?
要知道,那个碧莎可是朝华身边的贴身丫头。试想,一个千金小姐身边的丫头都和人偷情了,那么那个千金大小姐会不会更加不堪?是人都会这么猜,更有甚者的,甚至干脆就会说成是千金小姐和人偷情,丫头不过是个事发之后被顶缸的。
所以,这这件事情要传出去,朝华的名声也就毁了。而就算不传出去,朝华的脸面上也不好看。嫡亲的表哥将身边的丫头勾搭上手了,这不是丑闻是什么?
想必,以后昙华和郑氏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抬起头来了。尤其是昙华。一向好面子,最是喜欢做些面上贴金的事情,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可谓是颜面尽失了。
这样想着。昙华便是忍不住想笑。
周老夫人并没有出声阻拦李恪非,显然也是默许了。毕竟,既然出了这件事情了,那么李家肯定不会留这些不贞不洁甚至不知廉耻的人在府里。不然将来再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自找的?清理门户,显然是十分必要的。
至于那些被清理出来的人有什么下场,几乎是不用想的。首先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发卖也是少不了的。就算不卖掉,也不可能留在府里,肯定是打发去庄子上,从此说不定再也不可能回来。不得不说,也算是悲惨了。
不过昙华却是并不同情这些人,更不会觉得有丝毫的愧疚——她只是推波助澜一回罢了,并没有强迫着谁去。换言之,郑长君和那些丫头们。根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就算她在里头推波助澜,那也是因为对方不够洁身自好。不然。譬如白荷之类的,不就是抵抗了诱惑?
所以,昙华只觉得那些人是咎由自取,并不需要同情和愧疚。
郑长君却是脖子一缩,并不敢答话。
周老夫人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郑氏沉声道:“去。将碧莎给我叫来。”
郑氏面上露出一丝迟疑来,哀求的看向周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朝华虽然还小,可是到底也是十岁了。您看——”
“我正是为了朝华好!”周老夫人却是一沉面色,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