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
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黎瑞搀扶着他,往一旁的休息椅坐去:
“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从他失焦的眼神,黎瑞隐约间猜到了什么,一丝深沉的担忧不由得浮上了心头,他对她——
女人,果然都是祸水!
他不敢想象,如果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悲剧,他是否还能承受得起——
“瑞…是不是我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我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所以…我身边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完全没想到他会发出这种感慨,黎瑞也有片刻的恍惚: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当年的事儿,根本就不是你的责任!要生存,有些事,是没得选的!每个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人,同样的,也有人想要保护你,不是吗?琛…有失有得!若不是万不得已,你会选择今天这条路吗?今天的事儿,只是意外,你不要想太多……听说,不是只是胳膊受伤了吗?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她是无辜的!是我连累了她!”
低语着,慕容琛的眼底尽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想起不久前,自己还为了一点小事对她大吼大叫,刚刚,她却是用生命在护着他,这一刻,慕容琛的心思是复杂的,极致的复杂!
“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你先去洗下手吧!顺便洗把脸,别一会儿她出来了,你再吓着她——”
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黎瑞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却不禁有些纳闷:
当年终归是年轻,处事难免意气用事,随着社会的发展,为了顺应潮流,尽快脱离、洗白,做事过于急切、狠绝,为了生意,不留情面、得罪了人、招惹仇家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除了帝豪的剑走偏锋,他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以命来相博的,这次的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中将所有的生意往来全速过了一遍,黎瑞始终没有丝毫的踪迹可循。
这次的枪击,来得未免太过意外了!
什么人,会要慕容琛的命?他若不在,谁又会得利呢?!
寻思着,黎瑞始终没有头绪。
再抬眸,见慕容琛已经回来,表情似乎正常了一些,起身,黎瑞刚想说些什么,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两人随即快步走了上去:
“医生?”
扯住医生的手,慕容琛哆嗦了半天,竟然没了下文,黎瑞赶紧接过了话:
“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子弹打在了胳膊上,虽然很深,可是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失血较多,才昏迷了过去,幸好你们送来得及时…对了,病人是B型RH阴性血,你们知道吗?这种血型很稀有,幸好我们这里还有点库存,否则,就太危险了!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格外注意!另外我建议,等病人身体好了,最好定期能到医院来做个记录,多献血,一来充盈血库,方便病人;二来也是为自己储备血源,以备不时之需……”
“知道了!谢谢医生,我们会的,那病人……”
“已经转入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药效未退,病人没这么快醒…你们可以回去收拾一点行李,帮病人办理入院手续吧!观察个两天,没有发烧情况,再出院,七天后回来抽线就可以了……”
去病房看过了安染,慕容琛才算放下一颗心来,走出病房,黎瑞正好办完手续回来:“没事了吧!”
点了点头,慕容琛示意两人到一边说话。
站下身子,黎瑞便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件事有些蹊跷,最近我们没得罪什么人……”
“我脑子一时也乱得很!瑞,这件事,我要个结果!悄悄地查,不要过分张扬。。。还有,替我去趟美国,看看梅倩的近况…陶一那儿…多送些张扬的礼物过去……”
“你这是——?!”
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远处的病房,黎瑞轻笑出声:“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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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恩爱(1)
转身之际,黎瑞不由得默哀地摇了摇头:
还真是因果报应啊!当年,他或许还有几分真心,她却不懂珍惜,还害得他入狱三年,而今她一片赤诚,怕是要被他当活靶子使了!
张扬的礼物?!他还真能想!是怕人不知道他在乎吗?
那病房里的女人呢?!他又是何种心思?
盘算着,黎瑞顿时只觉得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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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昏昏沉沉、乏累的厉害,撑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一个抬手,针扎般的刺痛袭来,安染忍不住闷哼出声:
〃嗯〃
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风而至:〃你醒了?别乱动!医生,医生〃
冲到安染身旁,慕容琛激动地大叫着,差点连整个房顶都给掀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沁入鼻息,昨夜的记忆慢慢回笼,安染这才想起什么地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医生?〃
〃一切正常!注意休息,别扯动了伤口,观察几天就可以了!另外饮食上多注意辛辣刺激的东西,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医生絮絮叨叨又吩咐了一些,慕容琛也跟着一遍遍确定,头还是胀痛的离婚,安染却始终插不上嘴,待两人谈话解释,医生却已经被慕容琛赶了出去。
〃你干什么,不要乱动…妈特意让人给你炖了汤过来,一会儿就到……〃
拉下安染乱动的小手,慕容琛的嗓音不由得放缓了许多。
一惊,安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你…还是你妈?〃
睡了一觉,天都变了吗?会不会…太雷人了?记忆中,慕容妈妈可是没有一点喜欢她的!
〃你没听错!我也很是纳闷…可能昨晚你救了我的缘故吧!下次…别这么傻了…你知不知道……。〃
我有多担心你!
慕容琛的话还没说完,安染的梦算是全醒了:
〃你别多心!我昨天是…条件反射……换了阿猫阿狗,我也会那样做!要不然,你…躺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管一下!〃
鼓囊着,觉得'死'不吉利,安染给改成了'趟'!
那一瞬间,她的确是来不及想。
现下,想起上次好心却被他误会,安染瞬时拉下了脸,跟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染…〃
知道她是在说气话,慕容琛的心里越发不好受了!昨夜那种情况,一个不小心,可是连命都没了,傻子才会救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刻,说不震撼,绝对是假的!
见安染捂着头背了过去,慕容琛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注意到她总是敲打脑门的小动作,隐约间觉察到什么,慕容琛随即往门外走去,片刻后,拿了几片白色的药片回来:
〃帮你拿了解酒的药,吃了会舒服点!。〃
原本不想领他的情,可安染的确难受得厉害,还是乖乖转过了身子,将药吞了下去。
见状,慕容琛心里竟然像是乐开了花。
不一会儿,佣人便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满满的食盒全是各种小菜,份量不多,菜市却不少,还有一个汤罐,看起来,真得是很用心在准备了。
安染倒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意识地举动,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如果慕容妈妈以后不刻意刁难她了,她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平顺一些。
爬起身子,安染却因为右手手臂受伤而显得十分笨拙,夹了几次的菜却都送不到嘴里,安染急切的奋斗着,一旁的慕容琛却被她逗得笑开了怀:
〃呵呵…还是我喂你吧!〃
白了他一眼,安染抬手将筷子拿远了:〃不用!〃
随即又再接再厉起来,只是习惯了右手,左手怎样也都是不便,眼见额头都出了汗,饭菜基本还是没动,安染气嘟嘟地放下筷子,拿起一侧的小馒头干啃了起来。
见她撅着小嘴,对着面前各色的菜品生气,慕容琛无语地轻轻摇了下头,随即拾起她的筷子,夹了一点她喜欢的木耳放到了她的嘴边。
开始安染还会故作不屑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最后,她却是大快朵颐地指手画脚…啃着馒头,指指点点,吃得不亦乐乎。
等周遭的盘子撤走,她瞬时回神,却羞愧地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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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愧疚,安染的伤,倒是让慕容琛对其百般纵容,两人的关系也一度缓和。
只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安染的心底终归是有了个解不开的疙瘩,不经意间,就会表露出来。
因为胳膊的伤,安染不得不请假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而怕她闷,慕容琛也尽量会多抽时间来陪她,只是两人之间,始终像是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总是又那么些别扭的成分存在,安染心知肚明,慕容琛自然也感觉到了。
这天,安染刚擦拭完身子,走出浴室,却见慕容琛回来了,一手拿着睡衣,一手还在打电话,扯下的领带却掉落在了地下,眼见就要踩到了。下意识地,安染走了过去,弯身之际,感觉到什么,慕容琛转身看了一下,却见安染弯身,手刚要碰触到之际,她却又蹭地收了回来,而后缓缓直起身子,站到一边,目光却还是定落在地下
那一瞬间,慕容琛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就这样…有结果,再给我打电话吧!〃
快速结束了通话,慕容琛刚按下挂断键,一道柔柔的嗓音便响了起来:〃领带掉了……〃
弯身,慕容琛随手拾了起来,却不想刚挂回领带,放到床头的睡衣又滑到了地下,眉头轻轻一拧,安染又提醒道:
〃睡衣掉了……小心…别踩了!〃
碰到衬衫的手一顿,慕容琛随即扯了下来,而后快速将一切换好收拾好,远处,安染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几度蹙眉,却都是一动不动。
男人与女人先天是有着差异的!像是在打理家务这件事上,即便男人做得再好,在女人眼中依然是各种不顺眼。就像是看到慕容琛换衣整理的过程,安染总觉得他笨手笨脚地,弄得一团乱,几度都蠢蠢欲动地想要过去帮他把弄乱的衣服的边角给整理好。
感受着她的目光,慕容琛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那天之后,他的任何东西,不管吃穿住用行,她真的,半点都不再碰!甚至于明明见到他回来了,他不开口,连碗筷,她都不会替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