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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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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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扬点点头,忽然道:“这次多亏了小梨涡了,打架时他正与宝儿路过,喊人及时拉的架,林子跟疯了一样,再不拉开下一锄头就照脑袋去了。也是他与宝儿一起及时给致远裹的伤,外衣袖子绞着木棍将伤处绷得死紧,要不送医路上,血早流干了!咱这小舅子真叫人刮目相看。”
柳长青向医馆内走去,张秋萤一直低着头想着什么,忽然她走了出去,拿出几个铜板叫围在门前的一个娃子帮她买来了纸笔,然后在医馆柜台那儿写了两封信,花了不少钱请了人快马送走了。
何少扬待她忙活完了,才问道:“给京里的信?”秋萤点了点头。这时候柳长青出来了,对秋萤道,“走,去停云楼,我要修书一封,着人快马送到邱状元府上。”
张秋萤拦住他道:“信我已写完着人送走了。你可是要邱状元帮忙寻培元固气的丹药?”
柳长青一把抓住她手,果然药布都拆下去了,好在手上几道划痕疮疤都结得很实了,甚至有些都翘起了边,有点要脱落的迹象。
张秋萤把手抽回来道:“我手好得差不多了长青哥。我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邱状元府上,托他寻些上好的养气补血的灵药;一封送去了世进那里,他练武时曾与我讲起过,那武林中人使用的秘制金疮药甚是神奇,只是不知他手上是不是有。不过总要试试,先将二哥救醒了再说。”
柳长青转身对何少扬拱了拱手,何少扬一愣道:“长青这是何意?”
柳长青凑到他跟前道:“有事烦劳少扬跑一趟。”
何少扬一怔明白了过来:“县衙?”
柳长青小声道:“虽事出有因,但那林子将人往死里打,实在可恶!张家二门对他兄弟有活命再造之恩,怎地他也该对致远留些情面。事到如今,官家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只是我恐秋棠气甚难忍,指使唐家给县衙施压,若是案子还没审理,人就被打个半死不活,张家再占理恐也会招人非议。况且此事我们也未必占理。再者,那徐小环乃命苦之人,此事于她最是无辜却最受其害,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怕再难以做人,到时候又害一条人命,更加造孽。”
柳长青叹口气,又接着道:“林子虽不义,炭翁却于二门有恩,这毕竟是他老人家认下的干孙子,如今出事怎地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先将人保下莫伤筋动骨,其余的全看天意如何了,但愿致远早点醒来。”
何少扬看向张秋萤,张秋萤先前绷着股劲儿将该做的事儿都做了,如今立刻就有些挺不住了。这致远乃是她嫡亲的堂哥,俗话说“血肉亲血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又怎能不疼得慌?不气恨那林子呢?
何少扬看时她正无声地掉着眼泪,失神地道:“居然下死手要伤人命!万一二哥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那忘恩负义的畜生!”柳长青对何少扬说的话她自然也听着了,对何少扬道,“大姐夫,劳烦你跑一趟。无论如何,眼下都不能让他有事,一来炭翁爷爷还没到,二来等我二哥醒来,还要与他对簿公堂!我二哥即使酒醉了,也绝不会如他所说那般,青天白日的去与小环姐拉拉扯扯!若是他是那样人,也不会缠着我追问什么,早直接去问小环姐了!这事儿必有隐情,我二哥还未成家呢,名声绝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坏在这上头。”
何少扬带着云庭云汐走了。柳长青看看秋萤道:“京里有消息来之前,我们在这待着也是无用,有秋棠守着致远,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还是去停云楼看看吧,我怕大伯母会迁怒爹娘。”
张秋萤也正有此担心,两个人立刻又赶去了停云楼后院住处。
果然,人还没进花厅门就听到了李氏在连哭带喊:“杀千刀的小林贼啊!居然下那么重的手!这是想要致远的命啊!致远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说完矛头果然又转向了张瑞年与徐氏,“都是你们两个,引狼入室!当年非要收留那两个小崽子,现在害死了你的亲侄子啊!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啊?”
张秋萤连忙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呸呸”连声地道:“大娘娘,你快啐一口!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在那‘死不死’的,晦气不啊!我致远二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听大姐夫讲,大夫都说了小梨涡的急救做的好,长青哥已派人快马到京城找邱状元了,让他想办法找太医院的熟人要一些固本培元的灵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我二哥早点醒过来,等我二哥好了,有的是时间算旧账。”
李氏虽急怒攻心,但还有理智,依秋萤之言啐了两口,又将目光转向了长青:“三姑爷,你在朝中做官,那县太爷定给你面子,你去一趟,知会县太爷严办那个伤人的小畜生!你说话定比唐家还好使!”
柳长青与张秋萤对视了一眼道:“大伯母放心,我已托人知会县太爷了,一定让他秉公严加处理。”
李氏止住哭声,再问道:“三姑爷,你是从医馆过来?致远怎样了?”
柳长青回道:“大伯母不要太过忧心,我问过大夫,大夫说脉搏已稳了许多,有好转迹象,就是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徐氏也在一边直淌眼泪,悲声道:“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致远怎就跟林子对上了呢!平素里也没见他们有何过节啊!这林子是失心疯了不成?”
李氏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道:“难道真如那林子所说的,是为了徐小环?!”说完一拍大腿对徐氏哭嚎道,“都是你啊,你给那小林贼说的好媳妇啊!一看那狐媚子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一准是祸国殃民的灾星祸水托生!克父克母、克夫克丁,定会搅得家宅不宁!莫不是她勾搭我家致远?天啊,准是这个不下蛋的骚浪货劈腿闹的!我可怜的儿啊,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狐狸精啊!”
李氏出言秽乱粗俗,柳长青都觉得听不下去,便支开秋萤道:“你到内宅去看看大姐吧,顺便把致远的情况告诉她,省的她忧心。”然后又俯身凑在她耳边道,“顺便问明白,致远来寻你的时候,大姐与他说了什么,他后来又怎样了,看看大姐知不知道他如何与林子对上的。”
张秋萤点了点头,立刻去寻宛知去了。
张宛知果真正在内宅坐立不安地着急,见秋萤推门进来了,眼泪就掉了下来:“三儿,你可回来了!你素来主意多,快想办法救救你二哥!这事儿可不怨他啊!”

归家省亲


张秋萤转身合上了屋门,听宛知这么一说,赶紧追问道:“大姐,你知道前因后果?快详细与我说说。”然后拉着她手坐到绣墩儿上道,“大姐,别老流眼泪,你肚子里还有个娃娃呢,伤神也伤身,对孩子不好。”
张宛知定定神色,倒出两杯热茶来,在氤氲的茶气升腾中道:“头午你与长青去了徐家洼不久,致远就来了。你不是说让他洗洗干净么,他好像还沐浴了,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没堵着你。这一耽搁他似乎冷静了许多,见你不在他就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我见他那样子,心里既担忧又好奇,就拉住了他,问他到底找你有什么事,怎地这般憔悴,问他能否与我说说。”
张宛知喝了口茶,继续道:“他起先什么也不说,后来见我老问,就与我说起了别的,他问我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育,在夫家是不是会很难过。我也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想起了徐小环。”
张宛知顿了顿道:“徐小环不能生的事儿,在铜锣湾传的沸沸扬扬的。致远这么一问,我一想他老拖着不肯成亲,一下子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然后我就故意拿话点他,跟他说,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受夫家待见的,要么就是被休了,要么就得眼看着夫君一房又一房地往家里抬妾。知道这女人不生,其他人家也断不会要她的,除非长的花容月貌,让那有钱又有了子嗣的抬回去做个玩物当件摆设。”
张秋萤听的着急,催道:“大姐,长话短说。”
张宛知却摇摇头道:“没了。致远听我这么说,生气了,不跟我说了,转身就走了。正好小梨涡回来了,我就让他悄悄跟着他二哥,我怕他真的看上那徐小环了,再趁着酒意闹出点事儿来。”
张秋萤道:“然后呢?你怎知道这事儿不怪我二哥?”
张宛知道:“当然是小梨涡告诉我的啊。出事后我也赶过去了,致远倒地上,林子被乡邻们摁在一旁,徐小环跪地上不停地哭,小弟一手的血啊,吓死我了。小弟知道我有身孕,挡着我让我去给他牵马,还说是林子夫妻打架,致远是去劝架的。”
张秋萤愣了,半晌气得七窍生烟了:“林子这个混账!白眼狼!”
张宛知却摁住她手,继续道:“可小梨涡又告诉我,是致远叫骂着跑去了人家院里,然后拿起锄头要去打林子,徐小环站起来拦着,致远一愣怕伤着她,赶紧把锄头扔了。正好林子就拎了起来,刨到了致远腿上!”

这天夜里上灯时分,何少一骑马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到,直接到了停云楼后院。
张秋萤晚饭都没吃,早就等着呢,一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去,柳长青立马跟了过去。
张秋萤见了何少一,心里真是有些感动,上前道:“少一哥,辛苦你了!”何少一笑着一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说完从马背上的皮囊搭挂里取出一个瓷瓶道:“用水送服,先服五粒,等两个时辰,如若不醒,再服三粒。”
李氏此时也与张瑞年夫妇一起出来了,听了连忙接了过来,连声道谢急忙地差人送到了医馆去。
何少一又掏出三四个稍大的瓷瓶,全都塞进柳长青怀里道:“世进那儿的金疮药,全给送来了。换药的时候用上吧。”说完又道,“世进本来要跟我一起过来的,我给拦下了,他毕竟是郝家人①,怕张家伯母见了不高兴。还有,邱状元说了,他给的那药叫做养元丹,最适合恢复元气了。只要不是太凶险,血止住的话,应该能把人救回来。”
柳长青将药瓶都收在怀里道:“又欠邱状元一个人情。”
何少一拿眼横他道:“就不欠我人情吗?秋萤还知道跟我说声辛苦呢。”
柳长青径自朝外走去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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