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夫,阿湛的伤势怎样了?”阿碧关切的问道,高湛也投来急切的目光。看着殷大夫的模样,高湛觉的有些不妙。
“在下会尽力医治长广王殿下的手臂的……”殷大夫犹豫了下,给除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殷大夫,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经受的住。”高湛咬了咬牙道。他越发觉的不安。殷大夫是他皇姐的私人大夫,医术甚是了得。如果连他都如此为难,那伤势恐怕是真的很严重了。
“这……”殷大夫很是犹豫,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将刚刚对阿碧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什么?手筋挑断了?!”高湛猛然睁大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很严重,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作为一个从小习武的人,高湛自然明白手筋被挑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有可能从今以后再也不能拿起剑了……那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长广王殿下,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您的!”殷大夫郑重道。毕竟高湛是长公主唯一的一个亲弟弟,他一定要尽心尽力。
高湛听了殷大夫的话,不信的用手去拿身旁的剑。果真没有办法提起来,他颓废的将剑丢在一旁道:“呵……手筋都断了,还能怎么治?”
“也不是没有办法……”殷大夫犹豫的说道:“还是有一个法子的,只是……”
“只是什么?”高湛听到此话,只觉得又有了希望,急声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就是用针线将手筋缝上。”殷大夫想了想,还是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犹豫道:“只是,如果接不好,手可能就要完全废了……”
“是么?”高湛低头想了半晌,抬起头毅然道:“殷大夫,我要缝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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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手筋
“这……”殷大夫面露难色道:“长广王殿下,您可要想清楚啊!这手筋要是接不好,手可就彻底废了啊!”毕竟他只是个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接手筋这事实在是风险过大。一个弄不好,他的生涯或许就要到头了……接不好,就算是长广王殿下不会怪他,长公主殿下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放心,殷大夫。”高湛是何其的聪明,一眼便看出了殷大夫所顾虑的事情。便宽慰道:“殷大夫,你放心大胆的为我接手筋吧!就算是接坏了,我也不会怪你。就算是皇姐要怪罪于你,我也会拦着的。”
“唉……”殷大夫叹了口气,决定赌上一把,便道:“如此,那在下便放手一试了!”
“请!”高湛站起身来,颇有风度的请殷大夫为他疗伤。
此时,沉寂已久的阿碧同样站起身来,在小屋里找出了蜡烛。她读过医术,自然懂得一些东西,知道要先用火烧一下针才能缝手筋。
一切准备就绪后,殷大夫拿起用火烧过的银针,开始为高湛缝起了手筋。因为时间紧迫,殷大夫没有带麻浮散,更没有时间去找药草制作。因此,高湛只得硬生生的忍受着这种锥心的痛,额上冒出了滴滴冷汗。只是他咬紧牙关,并不说话。看的阿碧甚是心疼,却又帮不上什么忙。虽说她自小便读过医术,知道药理。但是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有什么病人可以让她试呢?这不合规矩。
所以殷大夫为高湛治疗的时候她并未插嘴,只是打打下手罢了。看到此时的高湛,阿碧很是心疼。便用手握住了高湛另一个手臂,想给他一些安慰。
高湛反手将阿碧的手紧紧握着,默默的忍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只把阿碧的手握的生疼。但是阿碧并没有放开,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殷大夫轻呼了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大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幸不辱命。长广王殿下,您的手筋被缝好了。只要修养的好,还是能和以前一样练武的。”
“殷大夫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皇姐府中的人。真是多谢了!”高湛听到殷大夫的话,高兴地笑了起来。
阿碧同样为高湛高兴,想了想,问道:“殷大夫,不知道阿湛的伤怎么养?”
“哦,晚上的时候长广王殿下应该会发烧。这就要拜托碧小姐帮忙了。”殷大夫想了想,答道:“在下还需要回去为长广王配些药,这一来一回,再加上配药的时间,恐怕在下晚上是赶不回来了。长广王殿下晚上发热时,拜托碧小姐要为他擦擦身子,翻翻身。”
“什么?这……”阿碧还未答话,高湛便抢先皱起了眉头道:“恐怕有所不妥。阿碧是沈兄的妹妹,沈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事?会有损她的清誉的!”若是沈轩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的清誉被自己给毁了,一定会打上门来的,高湛如此想到。只是话虽如此,他的心底却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到底是在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殷大夫也犯难了,愁眉苦脸道:“如果不为您擦身子,烧便不容易退下去。不退下去,手伤就很难好。在下又要为您配药,免得留有什么不好的症状。若碧小姐不能帮忙,这可如何是好?”
“可以叫皇姐再派人来的。”高湛答道:“这样就能来得及了。”
阿碧听了高湛的话,暗自咬了咬嘴唇。难道高湛就那么讨厌她,不想让和自己牵扯到半分瓜葛吗?便赌气开口道:“长公主府此时肯定被娄太后暗中派人盯着了。我是出来得早,出来的晚些,恐怕就会被人跟着了。更何况我经常回府,不大引人注意。初时娄太后没有反应过来,我才钻了空子。你以为长公主现在还能派出人吗?”
“这……”高湛一时也犯了难。不得不说阿碧说的很有道理,那他该怎么办?真的让阿碧帮他吗?可是……他和沈轩是至交好友,沈轩的妹妹自然也就是他的妹妹。他怎能轻易毁了阿碧的清誉,这让他对沈轩如何交代,以后如何面对沈家?
“我不用你负责!”阿碧咬了咬嘴唇,冷冷道:“放心,我不会缠着你让你娶我的。我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执意不让我帮忙,我也不求你。只是后果如何,你是清楚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高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担心这个。”他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有些无奈道:“那就麻烦你了。只是不知道回去后,该怎样面对你们沈家了……”不知道为什么,高湛明明是个很爽朗的人,却偏偏在阿碧面前扭捏了起来。若是换个人,他一定不会觉得别扭,偏偏在阿碧面前换了个样。就好像……不愿亵渎了阿碧一样……
阿碧看高湛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殷大夫道:“殷大夫,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湛的。”
“如此在下便放心了。”殷大夫舒了一口气,笑道:“对了,还有件事碧小姐要记得。长广王殿下此时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需要多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嗯……”阿碧点了点头,低下头想了想,问道:“殷大夫,附近有什么村庄吗?我若再进城去,一定会引起娄太后的人的注意的。”
殷大夫回想了下,道:“向东走三十里以外的地方好像有处小镇。”
“嗯,等下我就去看看。”阿碧点了点头,记了下来。
“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我要赶紧回去配药,争取早点赶回来。”殷大夫背上了药箱,向高湛两人告辞。
阿碧送殷大夫回去后,又进了屋,看到高湛在发呆。便开口问道:“阿湛,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养好。”高湛对阿碧笑了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阿湛?”
“不然呢,叫你什么?”阿碧心中一紧,淡淡的反问道。在她的心里,早就不知叫了阿湛多少次了。天知道她前世看到陆贞随意又撒娇的“阿湛、阿湛”的叫着,心里有多么羡慕,又有多么的辛酸。如今终于能叫出口,她自然便顺着心意叫了。
“我和沈兄是挚友,他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你该叫我高大哥才对。”高湛不知阿碧复杂的心理,微笑的说道。
“不要。”阿碧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世上姓高的人那么多,我才不要这样喊你。”
“那你要怎么喊?”高湛好奇道:“难道喊我湛哥哥?”
“不要,就喊你阿湛。”阿碧抿住了嘴唇,倔强的说道:“就喊你阿湛,别的不喊。”
“罢了罢了。”高湛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个小孩子。也罢,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你要喊什么便喊什么吧!”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阿碧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你又不懂……我的心……”她最后一句话声音压的极低,高湛并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高湛没有听清楚,好奇的追问道:“丫头,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阿碧慌忙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高湛道:“我去给你弄些东西补补身子,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不要乱动,免得把伤口扯开了。”阿碧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木屋,向殷大夫说的地方走去。
走了三十里,阿碧果真看到一座小城镇。走进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因过于匆忙,未带一分钱。无奈之下便将手上戴的沈老爷在她过生日时送的翡翠镯子褪了下来,找了家当铺,典当了出去。她买了些大补的食物及药材,便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好不容易赶回了小木屋,已经累得脚都给磨破了。
阿碧顾不得歇息,拿起买的食材便做起了药膳。在这方面,她的手艺是很好的。专门和沈夫人学过如何煲汤的她是尽得真传,煲出的汤美味至极。而且阿碧专门请教过家中的大厨,对于药膳做的更是得心应手。是以,她才买了那么多药材,打算做些药膳为高湛补补身子。
食材落入阿碧的手中,不大一会儿,便飘出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直把高湛勾的肚子咕咕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