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
真弓一怔。
很久真弓笑出声来:“也对……对付不起眼的平民,大小姐们本该更有手腕的。漫画和电视剧上都教了该怎么做了。”
“你是《流星花园》看多了么……”灿的嘴角抽了抽。
“看来你看过啊……”真弓一脸不可思议的鄙视。
“我见你书桌里有,无聊地翻了翻。说起来不该乱翻你书桌的。”
真弓差点晕过去。
“她没让你给我留什么话?”
“留了……不过看你的先知能力,我不用转告。你都明白了。”
灿抿抿嘴笑了一下:“她肯定是很爱渡边学长的……虽然两个人还都不明白这件事。但是,真好。希望她利用我一次,能尽快体会到那样的心情——就算全世界人都袒护星野灿也没关系,只有渡边修不站在佐藤和美一边,她才会心痛……”
真弓茫茫地看着灿。整件事情的原因目的、开头结尾她都知道,但她并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式”。但是……看来和美已经有了答案。一个不见得完美、但至少完整的答案。
那之后两天的神奈川之旅,并没有因为和美回英国、灿开始呆在公众视线中而有什么改变。大多数时候她都闷闷地坐在一边看自己的书,连呼吸的声音都很轻。快到吃饭时间时,灿一声不响地准时做饭,吃过了就回房间,像个空气人。
而冰帝和立海大的队员们,名为休假合宿,其实剑拔弩张暗地较劲,只要不在吃饭睡觉上厕所,网球拍就没离手。
“一群狂人。”真弓看着他们在午饭前一刻还在打球时,微微地叹息。身边一直看书的灿摘下眼镜翻了翻白眼:
“是一群神经病——包括佐藤和美,还有你。”
真弓呵呵呵呵地干笑半晌:“我还以为我不会被骂。”
“谁都能往外摘,就你,别想了。”
灿正盯得真弓发毛的时候,向日岳人突然冲过来:“灿——什么时候吃饭!饿死了我要吃甜点……”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体能不支……
“做好了,可以吃了。”灿笑笑地招呼,“都吃饭了!”那架势颇有女老板娘的风范。幸村精市拖沓地收拾东西,走在最后面。等其他人都进屋去了才走到灿的身边。
“……”灿看他一眼,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晚上,对不起。”
“不用道歉。”灿有些失落,“你对我,还要说这个吗。就算要道歉也该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我说殉情,你一定会觉得我疯了是不是——哥哥。】那样的话,只有在神智已经有点疲惫的晚上,她才敢冲动地说出来
“可是……”幸村局促的想要解释,还是说不出话来——这么久以来,他每次想说的都是同一句话,但每次都话死腹中。不是因为词不达意,而是有太多顾虑:怕她拒绝,怕她误会,怕她尴尬,怕她自卑……他总是时时刻刻为灿考虑。幸村精市总是担心灿会纠结于过往,而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
而他不知道,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的,是他自己。有时候你为别人考虑的,并不是别人所在意的。
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真的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好像明朗的清晨终于遇到灿烂的阳光一样,那样简单又美好的事。喜欢,可以让复杂的人变得简单。相反, “有实无名”的暗恋因为无法确定彼此的心意,会耗尽最后一点期待。
——又一次无法解释的、中断的告白。只是“又一次”,所以也无碍。已经太多次了……
灿无言地笑笑:“饿了吧,快进去吃饭。以后还想再吃我煮的饭,机会可不多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殉情吗。”幸村精市猛地抬起头。
“咦?”
灿愣了一下,但看到他无比坚毅的眼神。
“怎么又提这个,”她一笑想要化解尴尬,“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乱说的……”
“回答我。”
幸村精市从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他很有分寸——虽然有时候太有分寸反而顾虑太多,并不是好事。
灿叹了一口气。
“精市……我很累了。现在任性的不是我,而是你啊。”说完,转身进了屋。
【是吗……已经很累了吗。】幸村的手轻轻地攥成了拳。苦笑挂在了脸上。到底还是自己做的不对吧。如果从最开始,他的心能够简单勇敢一点。像“我喜欢你哦”这样的话能够像夏天清新的风一样传达给灿,会不会收到“我也喜欢你”这样的回答。现在他们彼此,是不是能更坚定乐观的面对眼前的困难。
可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的。他以为自己的顾虑是在保护,却变成了蚕食——蚕食掉那种本该带着少女清新活泼的初恋期待,换成了猜疑和辗转的外衣。灿是在“我喜欢他”和“他把我当妹妹”、“他喜不喜欢我”的纠缠中,累了。
幸村精市,还是相信天意的。
☆、上篇(4)
4。
又是天很晴朗的早晨,灿从外面散步回来。自从回到神奈川,她好像唤醒了那种从来没有的平静。也许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对比——在东京待的这一个多月像是一年一样漫长,明明没发生什么大事却莫名的心累。有时候经历过太多事的人回到故地并不会变得游刃有余,反倒因为漂泊游离而疲倦。
没有人同行。灿宁肯一个人欣赏秋天的宁静寥落,像一汪沉静的湖水。佐藤和美走了以后,一切恢复平静。看一眼手表已经八点钟,自己遛了好大一圈回来。大家起床并不早,除了个别几个都喜欢赖床,所以灿不急着准备早饭。
推开大门,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迹部景吾一人坐在那里。顺着开门而闯进来的晨光,把他照耀的一片明亮。 说实话,灿一直觉得,他从骨子里就透着贵气,连坐姿都很优雅。
“早安。”灿笑笑地打招呼。她散过步以后,觉得心情很好。
“早。”他礼数性地回答。
灿走过他进了厨房:“你起得真早啊。”
这纯属是她心情好才会有的寒暄——迹部景吾身上还穿着睡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起床没多久。和她比起来,这根本不早。
迹部轻哼一声:“你好像心情很好。”
“晨间运动的功劳——早饭还是米饭和味增汤①行吗?”
“你自己看着做就行。”
“做别的来不及了……本来想给你们做烤鱼的。”
——幸村最喜欢烤鱼。灿这么想着,眉眼间划过一丝笑。不管心里多么为彼此的关系苦恼,心里完全闲适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只要那样静静地想他、喜欢他就可以了。苦恼本就是因为想要独占才自寻的,何必呢。
但是这样简单安逸的心态并不会保持很久。很快她还是会被周身困扰、然后会想尽量和困扰保持距离。
阳光在厨房里,把灿瘦小的身影镀成了一个光明的形象。迹部景吾哑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小身躯里盛着一个多强大的精神。那精神背后有难言的过去;那精神平静又激烈、和顺又病态,因为复杂、所以强大,能够支撑着她凌厉、耍疯、冷酷、挑战一切权威,又能让她很快忘记自己曾经的不饶人,变得温顺可爱。
他不止一次的想,星野灿是不是人格分裂。所幸这次合宿发生的种种告诉他,她只是有着太让人痛心的成长,所以总是浑身上下满是防备,迹部只是不幸比别人目睹了更多的——星野灿卸下防备的时候。那都是幸村精市引起的,他却总是肇事后离开,留给迹部景吾看。
他们之间虽然不像自己最早猜测的、是情侣,却有更复杂的东西。现在看样子,幸村精市选择了退却。不知道星野灿能不能受得住?
“星野灿。”
“说。”
“你过来本大爷再说。”
“你把衣服换好我才过去。”星野灿很淡静地做着早餐,头也没回。
迹部景吾垂眼扫了一眼。在一个不太熟的女同学面前穿成这样,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当时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一向注重仪表礼节,却还是没怎么犹豫就决定穿睡衣等星野灿。
想起来,自己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并不是忘记衣着问题,而是考虑到这点仍然决定穿睡衣!
【和神经病的女人呆在一起自己头脑也有问题了……】他心里安慰自己。
“你先过来,我有正事告诉你。”他还是不想认输。
灿顿了顿:“你要是非要穿成这样,我倒也不介意像那天晚上一样把手伸过去——大少爷。”
“那天是本大爷不想计较,否则你真以为占便宜的是你?”迹部景吾颦眉,语中含怒。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女人说这种轻浮的话,他觉得很生气。星野灿比谁都自尊,不该说那样的话。而且——而且她不知道人心险恶吗?这话换在外面,不知多少图谋不轨的男人会当做是对自己的“邀请”,到时候吃亏的是谁?
轻叹一声:“怕了你,开个玩笑也要这么较真。你说吧,我听着。”手中的活还是没停下来。
……是,他并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这样的小玩笑彼此都明白没什么实际意图,本也无伤大雅,那么自己刚刚不可抑制的愠怒是怎么回事……迹部景吾被自己的失控搅得心烦意乱,原本还在思忖该如何开口的事脱口而出:“幸村走了。”
他看到灿的身体一僵,汤勺脱手掉进了汤锅里。
灿很久都没动一下,迹部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也许应该换个婉转点的方式,至少要编一个幸村离开的理由。终于还是有点不放心,迹部走上去,灿背对着他,像一尊石雕一样安静。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有力地按了两下。在他看来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失态,毕竟他们不应该太熟,只是同学。迹部差点闭上眼睛,时间好像无限放缓,他却害怕下一个瞬间自己的手被挣开。那种感觉紧张得夸张,好像小孩子在大人眼皮底下做坏事、与大人对视的那一瞬间。
灿没有抗拒这个姿势。
她发出一声苦笑:“他还是那么爱自作主张。从来没告诉我心里真正在想什么。没告诉我到底当我是什么人……也没问过我的感受。”
迹部景吾不知该说什么。按以往的经验,他不是有耐心哄女孩子的人。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先开口。”
灿停了一会:“这好比是一个赌局,我站在‘好朋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