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哈哈哈”狂笑几声,瞬间面无表情:“对。”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一旁听着的几个女子也忍俊不禁:“这城门就在前面左拐二十米,你居然也能找不着?”
“那有什么?我是异地人士,第一次来这里,迷路算什么。”我没好气地回了话,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谢谢你们指点啊!我走了,不送!”
左拐二十米是吧?哼,要不是被之前的地图迷惑,我区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迷路?我自信地昂首阔步向前迈去,直往左拐角冲,连后面的人喊着什么都没听到。
十分钟后。
“……不是说左拐二十米吗?怎么这条巷那么长?”我边走边发着牢骚,猛然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一众人马。你看那个目瞪口呆的富态中年妇女,你看那几辆满载箱子的推车,你看旁边站着的几个捧着肚子笑得不成样子的女子,看上去就像是之前给我指路的那伙人——靠!
回头看看,身后有三条岔道,我现在是从中间那条岔道出来的,至于刚才我跑进的地方……
“喂,问个问题。写字和拿筷子的手是左手……对吧?”
“……”沉默,空中飞过的一只胖乌鸦哀鸣着掉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我颠簸着坐在了满载药材的推车上。用金管事(就是那个富态中年妇女)的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顺带收点路费,真可谓不管到哪都不浪费赚钱机会。还好我刚从山上下来时有按照秦飘渺的话挖了下那附近的坟,所以身上还有零零碎碎的几个铜板,好说歹说乐颠颠地爬上了她们的推车。
夜色沉寂下去,云层笼罩着广袤的天空,微弱的星光透过厚重的云雾,依稀照出附近景物的轮廓。推车的几个女子给马喂了几把草,又吆喝着将车子“吱呀吱呀”地往前挪去。暗淡的天色连带着看东西都模糊,但金管事说私运药材什么的就是应该在夜里运送,一来安全,而来避免药材的曝晒。所以我们现在正马不停蹄地赶着路,估计明天午时就能到驿站了。
听金管事说,下个城池是福雷城,过了福雷城再走过三十里荒野才到江南。如果我要去京都的话,至少得经过八个小城池,五个大城池,步行的话还得不眠不休地走上七、八个月……
“阮姐姐,那你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吧?自己一个人四处游览,真厉害。”那个可爱的小虎牙女孩一直坐在旁边和我闲聊。听她介绍,她叫司徒若,是金管事的侄女,这次特地跟着金管事出来学做生意。我听得一脸唏嘘,不住感叹社会主义的好处——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呐,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按着银行汇款的时间准时去屁颠屁颠地拿钱……
“远嘛,我想应该是挺远的,至少不是坐马车能到得了的距离拉。”我嘴里叼着根稻草随口答道,心里揣摩着出了城该往哪个方向走。按理说骷髅让我背的地图现在是一点用没有了,要去旅双的话还得打听路。可是我又没钱,光食宿就成问题吧?
“那么远啊……”司徒若玩着手指,声音小小的:“想回去的话岂不是很难。阮姐姐,你难道不会想爹娘,不会想家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叼着的稻草险些掉下来。想爸妈吗?说起来倒不是没有。可我老爸老妈是天生的旅行户外加国际计划生育强烈支持者,一年到头除了跑去埃及希腊普罗旺斯之类的地方外就是努力给我增加兄弟姐妹。算起来……我好像在家里排行第七还是第八来着。从出生就被寄养到学校、一年都没见过几次家人的我能有多想父母,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阮姐姐?”司徒若轻轻推了推我。
“哦!”我回过神来,冲她咧嘴笑笑,“不会。”
司徒若稍微有点失神,惘然地“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对“想父母”这三个字不太来电。别说我不孝顺,估计就算他们发现我失踪了,也不会有多想我吧。毕竟子女多得惊人,我怀疑他们就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要说想的话,也该是现代的电脑,手机,银行卡,冲水马桶……方便快捷,哪像这古代,解决个问题都麻烦得要死……
至于回去……说真的,我还真的不太积极。之前喊得那么大声完全是因为我以为自己掉进了鬼堆(事实上也是),现在既然没有所谓的生命危险,又到了传说中的女尊国,不好好享受我的第二春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慢慢来,先去传说中的青楼打下工,顺带看看所有小说描写的穿越女尊国主角的必临之地——搞不好还会遇到小美男啊……
我沉浸在脑海中幻想的幸福场景,“哦呵呵呵”地奸笑起来。司徒若惊讶地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一摸下巴,呃……流口水了……
司徒若不解地用一双白兔眼无辜地看向我,我厚着老脸解释:“没,我肚子饿了,刚刚在想着吃烤鱼呢。”
“哦,那样。”司徒若恍然大悟,一笑,又咧出两只小虎牙,“那你等我一下。”说完,双手一撑坐板,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跃到另一辆推车上,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了点什么,又跳回我身旁,“阮姐姐,这是药膳,补血养颜的,你吃吧。”
“哦……”我随手接过那个巴掌大的黑乎乎的东西往嘴里塞去,一边嚼一边表情扭曲。TMD的,毛味道也没有……
“好了,若儿,别老黏在阮姑娘身边。都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男孩儿家,怎么就不识分寸呢?”金管事声音尖锐地在旁边吼了一嗓子,司徒若露出个苦瓜脸,冲我吐吐舌头,自动自觉跑下去赶车。我呵呵笑了几声,看看手里咬了一口的“药膳”,想想丢掉太可惜,还是放进袖口的兜里。正准备问司徒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吃的时候,突然前面不远传来那几个女子的惊叫,推车剧烈颠簸起来。我“啊”地一声,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耳边全是风声。抬起头时,突然发现周围明晃晃地,突兀地出现了上百个左手握刀右手捏着火折子的强壮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肉模糊。每一本女尊小说里都或多或少涉及一点江湖传说,毕竟能在江湖混得风生水起的总有那么几个超凡脱俗皮相超好的。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走了狗屎运遇见传说中的配角山贼时,我的眼球登时冒出闪闪金光,兴奋得金管事她们几乎以为我是这些山贼的同党。
这些山贼虽然都是女的,但个个虎背熊腰,眼神凶狠。我们被环形地围在中间,放眼望去,明晃晃折射着火折子微光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她们的人马。金管事冷汗狂飙,捋起袖子一边擦一边颤抖着念台词:“各位英雄,各位豪杰,在下只是一介商贾,上有八十岁老爹,下有五岁小女,你们行行好……”
晕!敢情哪里的求饶台词都一样啊,那接下来山贼的台词是不是该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来着?我看得直摇头,深深对这里符合逻辑的情节发展不感兴趣。眼睛斜去,发现司徒若吓得脸都白了。
还没等金管事说完,周围就传来了一阵不屑的哄笑。一个温和得像水一样的磁性声音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阁下可是私运琅琊山药材的金管事一众?在下刘莲,恭候多时了。”
榴莲!?刚挪到司徒若身边准备安慰她的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猛地笑喷了。包括司徒若在内的所有人都抬头惊恐地看着我,那眼神寒碜得我差点没呛死。
“怎么了,小若?你们的眼神吓死人了。”我被众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地开了口,然后扫射过来的眼神力度登时强化了不止两倍。
司徒若整张小脸都白了,满脸惊恐:“你……你没听过琅琊巅盗匪首领……刘莲的名号吗?她,她是朝廷重金通缉的五大恶女之一,带领手下一群死士专门在琅琊山窝强抢名贵药膳,杀人如麻,无恶不作……但,但凡见过她本人的,都必定死……无全尸……”司徒若断断续续,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撒,拽着我衣袖的手力度也不断加大着,“最,最重要的是……她,她还,沉迷女色……”
“……”我沉默了半响,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掠过什么画面,一声怒吼惊雷般炸开,“搞Les!!!”
二见展想墨(上)
“呵呵,小姑娘你对刘某的事情了解得还真是清楚啊,刘某甚是愉悦呢。”又是那个温和得像水一样的磁性声音。随着声音的接近,面前的山贼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一个窈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那双灵动的惹人犯罪的眼睛,那个笔挺雪白的鼻子,那个含笑的鲜艳欲滴的小嘴,那胸脯的size,那肩宽腰细臀圆腿长——TMD的,长成这样不去祸国殃民反而玩同性恋,太可惜了!
就在我摇头晃脑满面可惜的时候,刘莲也在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一听到她名字就笑出声的女子。虽然她的名号在江湖算是早有传播,但她可不认为这小畜生是害怕得笑出来的。看那小畜生一身状似素朴实则华贵的装束,估计也是个尊处优不问世事的主。这不,一看见她本人就满目可惜,肯定是在想象她若身为男儿身的场景。
刘莲想着,眼中的冷意浓烈了几分,别在袖口的毒匕正准备弹出,却忽然听见我沉痛不已的声音:“可惜啊……太可惜了!你为什么要当山贼呢?要是去开窑子的话,我保证你是妓院一枝花!”
啥!?
众人惊诧万分,刘莲也被这句话弄得一愣。回过神来时,刘莲眼中的冷意突然消失,换上了妩媚娇柔的笑脸:“呵呵,小姑娘你真爱说笑。妓院可是男子卖身之地,我一个女子,莫不是要女扮男装吸引顾客?”
我一皱眉:“用得着吗?开间让女子卖身的妓院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惊得同时一吸气。我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里肯定不像现代那么开放,不存在什么男公关部什么的。如果我在这里开间女公关部,抚慰一下寂寞的男人们,说不定能赚大钱呢!
“女子卖身的妓院?呵呵,小姑娘说得甚是有趣,但女子为尊,又岂能委屈在男儿身下?”刘莲勾起一抹柔美的浅笑,